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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惊天一爆

连日雨雪今日始停,日光铺在大地上,像裹了一层蜂蜜,泛着莹润的金黄。

万物变得柔和,但是伸手触碰依旧是冰冷。

魏夫人拉着卫昭要她一同坐马车前往,天寒地冻,车里有暖炉,不必受这般委屈。

卫昭再三拒绝,魏夫人才悻悻地撒手自己上了马车,临出发前还叮嘱书鸢给卫昭拿个厚实披风。

卫昭在二门里目送魏夫人车驾走远,才放下魏夫人强塞到手中的手炉从谢府后门出发,慢悠悠往定北候府走去。

贪墨案牵连甚广,自年后谢相主审以来查抄了不少官员,四品以上官员锒铛入狱的就有四人,各家人心惶惶。

定北候府的册封礼,是打破京都新年来沉闷的第一场热闹。

各家都想借册封礼在别家面前露露脸,表明自家与贪墨案无关,也借此机会到处探探贪墨案相关的消息。

即便各位大人为避结党营私之名未曾出席这区区郡主册封礼,但是各家女眷近乎到齐,巳时一刻定北候府门口还排着长长一串马车。

卫昭从最末一步步走上前,越过一辆辆或低调或繁华的马车,最终停到定北候府那黑底金字的牌匾下。

大门处迎宾的主人家正一脸笑地往二门送工部尚书夫人,小厮见卫昭独身一人前来以为是哪个来凑热闹的小门户姑娘,便自行上前讨要请柬。

卫昭从袖中抽出那烫金红帖递了过去,小厮打开便亮嗓子唱了出来。

“宾至,镇北将军之女——”那嘹亮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厮颇为惊恐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降低音量补了两个字,

“卫昭。”

突兀的停滞将所有人目光引向大门前,排在第二个的谢府马车帘子率先拉开。

魏夫人冲着门前那个颀长挺拔的清瘦身影毫不在意地喊了声阿昭。

卫昭回头看向那小小窗口里的笑脸,觉得京都的日光分外暖。

恰如书鸢所说,今日确是个好天气。

她笑着冲魏夫人颔首,目光不经意掠过骑在马上的谢澜峥,谢澜峥敏锐捕捉到她的目光,微微对她点了点头。

卫昭左手覆到右手腕上,谢澜峥轻轻勾起唇角。

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同前世一样,大门处负责居中调度的管家慌忙往二门去禀报,今日的主人翁卫皎月提着裙子伴着环佩叮咚声步履匆匆而来。

见卫昭一身素净,不复当年张扬,也没有穿一身黑,本想嗔怪她僭越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走近几步见她衣物整洁,没有丝毫匆忙赶路风尘仆仆模样,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见离得近的官眷都紧盯着卫昭所在位置,卫皎月扬起声音说了句:

“我没想到你会来,我本以为那帖子送去便石沉大海。”

卫昭端庄见礼,却没有答话,卫皎月对着尚未进门却探着脑袋想听热闹的诸人屈膝行礼,

“诸位见谅,妹妹久未归京,皎月一时心急匆忙来迎,让各位见笑了,望各位海涵。”

不待听闻各家客套之言,卫皎月便转头往内宅走去。

“二小姐,大小姐要回去梳妆,请随我来。”

卫皎月身旁侍女看似恭敬地做着请的姿势,卫昭垂眸一瞥便看到那脸上毫不掩饰的不耐与鄙夷。

卫昭只做不觉,随着侍女到二门,又穿过游廊进了花厅。

一路上卫昭仔细留心了府内布置。

与前世一样,过了垂花门后便是观礼处,庭院中早早铺上红毯,两侧多摆盆景点缀。

男宾在正厅,由定北侯亲自接待。

女宾分了两波,谢老夫人与定北侯夫人在东厢房和各位夫人打机锋,尚未婚配的小娘子多在花厅里闲聊。

也有一些适龄的小娘子被母亲带到东厢房去给长辈见礼,其实就是让各家相看相看。

前世卫昭来时格外狼狈,辅一出现所以话题都开始围绕着她。

这次不同,卫昭衣着打扮颇为普通,进花厅时只寥寥几人抬眼,见并非熟识也快速移开了目光。

侍女送卫昭进花厅便匆匆离去。卫昭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各家几人一团,不由好笑。

所谓手帕交也不过是看着身份地位下菜碟,几个人里总有个家世最好的作为中心,各家捧着哄着盼着这些微弱交情日后能派上些用场。

卫昭听她们说着皇后有意成全太子与卫皎月,礼部尚书家的小女儿更是坦言礼部已经开始着手拟定太子大婚流程了。

相熟不相熟的都围坐到了一起,讨论着京都近来新订下的几门婚事。

魏夫人与谢澜峥恰逢此时进了庭院,定北侯夫人亲出门迎,谢澜峥见礼后便去了正厅男宾处。

工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何秀文惯是口无遮拦,目送谢澜峥进了正厅才说话,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

“若不是谢公子有疾,谢家算是最好一门亲事了。”

旁边的小娘子拿帕子的手急忙去捂她的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花厅里的小姐们难得静了一瞬,不知是谁先叹了口气。话头一起,各家也大大方方又小心翼翼地聊起了谢澜峥。

卫昭在角落里凭窗远眺,注意力却一直在花厅小娘子身上。

何家前阵子与谢家议过亲,几个家世并不高的小娘子围着她打听起了谢澜峥。

何秀文也并不藏掖,也明白夸谢澜峥便是变相抬高自己的道理。

“父亲说谢公子是相府独子,人品相貌都好,入仕后几桩案子都办的漂亮,皇上都止不住的夸赞。”

与何秀文相熟的小娘子轻轻推搡了一下,看似玩笑语气却带着揶揄,“那你家怎么没应下这婚事。”

何秀文揪着帕子,满是纠结。她倒不是不想嫁,谢澜峥家世好,人也有本事,嫁过去魏夫人肯定得宠着,也不必受生育苦。

不说别的,只凭谢澜峥长相她也赞成这门亲事。

只是自家当时想着谢家多少有些走投无路,想着拿下乔。

不想就犹豫那一会功夫,谢老夫人便觉得她家勉强。

只说是自己登门也是为难她家,不愿成一双怨偶,便告辞离开了。

她一张帕子快被扯变形,最终小声说道:“父母亲心疼我,没有孩子一辈子得多难过。”

一旁看起来像何秀文小跟班的姑娘插话,语气酸溜溜的,“谢家世家大族,从族里抱一个养也是一样的。”

何秀文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总得撑着点面子,轻叹一口气,“可到底不是自己生的。”

她话音低了些,神秘兮兮的。

抚着瓶中梅花的卫昭眼睛微眯,耳朵动了动,仔细辨别何秀文那边的声响。

“而且谢公子不光身体不好,大年夜那天突然发烧犯癔症。

直嚷嚷着要去祭拜谁,说答应了要一起过年,四五个习武的都压不住。

府医看不了,连夜请了致仕的刘太医。”

卫昭一个愣神,手下失了力道,将那支红梅齐头折断。

所幸她位置偏僻实在不起眼,瞥了一眼被派过来盯着她的侍女还在和旁边的嬷嬷聊天,卫昭将那半支红梅塞回瓶中,动作几分慌乱。

卫昭想,她大概知道谢澜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了。

她们成婚第二年年底,谢澜峥跑去河南道主持防凌。

在钉完逼凌桩去往下游破冰时,因为火药用量过大,放置地点不合适,火药提前引爆,冰面过度塌陷。

谢澜峥为了救引爆火药的小吏跳入水中,随着碎冰一同被冲走。

魏夫人得知消息吓晕过去,谢相事务繁杂无法脱身。卫昭几乎不食不眠,换了八匹马用七日跑完十几天路程。

卫昭和一众官员沿河道寻了十几天,最终在下游一户农家找到了断腿养伤的谢澜峥。

那是卫昭罕见的崩溃,见谢澜峥还活着她便冲过去抱着他嚎啕大哭。

直到谢澜峥肩膀湿了一片,一脸无奈的哄了半天卫昭才止住哭声。

那一年,来接应的车驾迟迟未到,她们在黄河口的茅草屋里和几户农家吃了年夜饭。

谢澜峥喝了半坛辛辣刺喉的烧刀子,院子四面漏风,爆竹声此起彼伏,他带着酒气附在卫昭耳边说了句:

“以后每一年,我都好好陪你过年。”

卫昭已经记不起当年痛哭时的心情,是对利用谢府的愧疚,是怕魏夫人伤心的担忧,抑或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藏在那黄河厚冰下一颗跳动的真心。

此时一位小娘子进了花厅,花蝴蝶一样翩然落到一群小娘子中间身旁,也不顾忌旁边被挤开女子的气恼,拉着人群中粉衣女子便问道:

“周姐姐,你在京都时间最久,消息最精通,你能不能告诉我卫昭是谁?”

卫昭对着粉衣女子那浓妆艳抹的脸庞仔细想了想,终于把她和户部尚书家小姐周双双对上号。

花蝴蝶一般的小娘子话音落下整个花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周双双被卫昭两个字吓了一跳,甩着帕子拍到挽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上,压低声音道:

“你怎么想着问她?这个名字不能提!”

小娘子似乎被一下安静的气氛吓到,结结巴巴开口:

“刚,刚刚,门口通传时喊了这个名,名字,皎月姐姐,亲出来迎的人……”

“皎月怎么邀了她!”何秀文一句话说得有些变调,瞪大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个卫……”那个昭字被小娘子生生咽下,“她是什么来头?”

何秀文手中帕子被扯得绷直,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愤恨。

“当年蒙古来犯,大昭迎敌,她父亲贪功冒进害十万军士冤死北疆,也逼得我死里逃生的大伯父大殿之上撞柱而亡!”

“她就是那个罪臣之女!”小娘子小小惊呼一下,急忙用帕子遮了遮嘴。

“不是被赶到北疆佛前赎罪了吗,怎得还回来了。”

“不就是说!”何文秀看起来颇为义愤。

“我要去问问皎月邀她回京干什么,罪臣之女回京,定北侯不怕御史参他吗!”

何文秀作势就要起身,身旁围着听热闹的小娘子急忙伸手要拦,刚站直身子四面八方便传来一声巨响。

脚下地面连带着颤了几颤。

卫昭侧耳细听,又看了一眼摇晃两下便稳住的房梁,坠在匆忙往外涌出的小娘子们最尾出了花厅。

庭院里站了不少人,定北候府的颜老夫人由侍女扶着站在最前,定北侯急走两步迎上去,颜老夫人抬手止住他张口欲说的话。吩咐他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打听。

见不是地动,侍女嬷嬷小厮们又匆忙维持秩序引各位回厅。

卫昭隔着人群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谢澜峥,谢澜峥看着她望过来,弯唇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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