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既降,玄龙船队未返。胶州湾内,楼船林立,帆影遮天。嬴政立于船首,玄袍猎猎,目光越过波涛,落在更远的南方——楚。
“齐亡,楚孤。”他轻声道,像在陈述一件已发生的事实,“南海,是秦最后一片未征服的水。”
林燕、黎川、黑夫、林伍,四人并肩而立,海风把他们的披风吹得鼓起,像四只蓄势待发的鹰。新的旅途,再次开始。
楼船“玄龙”号内,烛火摇曳。巨幅南海图铺满整案:长江、湘水、珠江、灵渠,像一条条被拉直的弓弦,终点都是楚的心脏——郢都。
黎川递上竹简:楚相公子兰与屈氏斗法,楚军水师虽众,却分属三派;南海郡守赵佗,暗通秦商,愿献番禺港为内应。黑夫咧嘴:“水师?咱们用楼船教他游泳。”
林伍补一句:“灵渠未通,粮道难继。可先夺番禺,借南海粮,再溯江而上,逼郢都。”
嬴政听罢,只淡淡一句:“船不够,再造;风不顺,等。寡人只要结果——楚地海岸线,一寸不留。”
正月二十,南风初起,玄龙船队乘风南出。楼船二百,蒙冲斗舰无数,黑帆连成一片,像一条横亘二十里的墨云,直扑南海。
海面平静如镜,水下却暗流涌动。楚军水师屯于湘江口,楼船高大,却笨重;秦船小巧,却灵活。一场水战,即将爆发。
二月初,船队抵湘江外海。楚军水师列阵,楼船高大,帆影如墙。林燕命抛石机集于船首,专射楚帆;黑夫率蒙冲绕后,火箭覆盖,火雨倾盆,楚帆瞬间成火墙。
楚军大乱,楼船相撞,水面成火海。嬴政立于船首,挥旗:“突进!”秦船乘势插入,弩机齐发,楚军水师大溃,残船四散。
湘江口既破,船队乘风南下,三日即抵番禺港。南海郡守赵佗,素衣请降,献番禺图册、粮册、兵册。秦兵入城,未杀一人,只缴械、封府库、贴安民告示:降者免死,抗者灭族。
百姓战战兢兢,却发现秦军不再“屠”,而是“收”——收人、收心、收土地。黎川在港口刻字:“番禺归秦,南海门户开。”刻完,把匕首抛进海里,像给旧战场送终。
番禺既下,船队溯江而上,抵灵渠。灵渠未通,粮道难继。林燕命工师凿山开渠,引湘水入珠江,十日渠成,粮船源源不绝。楚军惊惧,呼秦人“神工”。
三月,船队抵郢都外江。楚军水师余部,凭城死守,楼船高大,帆影如墙。林燕命抛石机集于船首,专射楚帆;黑夫率蒙冲绕后,火箭覆盖,火雨倾盆,楚帆瞬间成火墙。
楚军大乱,楼船相撞,水面成火海。嬴政立于船首,挥旗:“突进!”秦船乘势插入,弩机齐发,楚军水师大溃,残船四散。
郢都降,秦人未屠城。林燕命人张贴告示:楚宗室迁咸阳,百姓各安其业;青壮愿从军者,编入“玄龙军”,赐田赐宅,十年免赋。楚人始信——秦卒真的不再“屠”,而是“收”。
四月,船队抵达南海最南端——象郡。林燕立于船首,看朝阳跃出海面,金光照在玄龙旗上,旗心“秦”字被镀上一层金边,像一条刚出水的龙,张牙舞爪,准备吞噬整个天下。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雪原上那柄秦剑,想起易水边那支断箭,想起辽东冰壕里那声巨响。原来所谓旅途,从未结束;所谓历史,只是他们亲手劈开的一条缝,而缝的尽头,是更辽阔的未知。
潮声如雷,帆影如云。楼船向前,四人并肩,背对陆地,面向大海——
新的旅途,就此开始。而这一次,他们要把整个南海,变成秦的内湖。
夜,章台宫巨幅地图前,少年负手而立,背后韩、魏、赵、燕、齐、楚,六国已尽红。
林燕递上最后一卷竹简:南海郡、象郡、桂林郡,尽归秦。
嬴政提笔,在“楚”字上缓缓写下:
“政始六年,夏,楚亡,天下一统。”
窗外,月照玄龙旗,龙影投于大地,一半慈悲,一半杀伐,正昂首啸向——
天下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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