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千绝指搅动周身空气，他身侧的空气竟然瞬间凝结成长鞭和陌刀的形状，和袭向他的两柄武器一模一样，他唇角勾起一抹阴鹜得笑意，等“龙凤”逼近，甩出手臂，指尖直指他二人而来，他大喝一声：“去！”
天地间再掀起一场冰与火的碰撞，只听“哗！”得一声巨响，像是水柱扑灭熊熊烈火，又像是大火冲开水幕的遮蔽，一时间天空中烟雾四起。
他居然仅凭一人之力，以二指搅动风云，将齐珂向玉联手的攻击轻松化去。
“怎么会？！”齐珂大惊，但眼下的情景由不得她多想，她扔给向玉的那把陌刀是从攻向她的那群饕餮坛黑衣人手中随意抢过来的，武器强度没有办法和她的血月相提并论，所以方才那一击，陌刀粉碎，向玉再次陷入了赤手空拳打斗的境地。
而刚刚随着漫天箭羽而来的还有更多的魔教教众，一波一波像是根本杀不完的蜚蠊似的，前赴后继，一批倒下，又有新的一批不畏生死般涌过来，她根本看不到包围圈外面的情景。她杀红了眼，不给任何人活命的机会，血月出手，见血封喉。
忽然，她感受到血月中的杀意暴涨，空气中传来剑灵的寒笑，她暗叫不好，猛地抬头，两柄长剑从她头顶呼啸而过，其目标——
“君莫，小心！”她听到云之恒的怒吼。
他咬牙踏着地上的尸体纵身而起，判官笔笔走龙蛇，面前仿佛支起一张宣纸，挥毫泼墨：
“玄武孤峰立，长生药已绝。亦正亦邪人，盖世功无缺。执念长生路，众叛影寂寥。徒离亲友逝，独掌天道遥。”
“破！”判词既出，他猛地将这道判词朝飞驰而来的干将莫邪甩去，可那两柄剑势不可挡，像是完全不畏惧一般，剑锋扎破判纸，发出如同皮肉被搅碎的声音，云之恒瞪大双眼，胸腔中气血翻涌，瞬间脱力，身子一软从空中坠落下来，猛地坠入一个满是梅香的怀抱。
“哎吆喂，小心着点儿～”向玉嫌弃地把他扔下来，反身扬臂，手中的树枝比方才的陌刀还要凌厉，将袭来的黑衣人悉数斩倒在地。
“救君莫！”云之恒握紧判官笔。
“千里冰封！起！”忽听到少年清冽的声音，一瞬间，漫山遍野的红枫尽数被寒霜侵染，冰雪飘飞，寒冰从山腰迅速凝结上来，谢明旋身而起，赤影剑锋舞动，剑尾带起彻骨的冰流，他身影旋转，冰流也迅速化成漩涡，漩涡冲干将莫邪而去，势要将两柄剑吸入深不见底的冰渊，但忽然，干将莫邪双剑合壁，爆发出滚烫的剑势，“铛”得一声巨响，竟然将冰块击得粉碎，它们破冰而出，凌厉异常，眼下再无人能帮君莫挡下这致命一击。
“救命！”君莫心神俱颤，身上的汗毛一瞬间全部立起：“谁能救救我！”他喊得撕心裂肺，干将莫邪即将击穿他脑袋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那道四处逃窜，躲避自家夫人拳脚的身影竟然和自己重合起来，他下意识云步一旋转，暗黑色的土地上忽然闪出荧光，那张清素的脸庞几乎是擦着剑，在毫厘间，将将避开。
“呼！”原本目眦欲裂的谢明松了一口气，回身继续战斗，招式变化无穷，一击连着一击，但无一例外，全隔空朝对方眉心点去，一招“画龙点睛”，剑势之猛，一挽流星，狠毒异常，剑锋所到之处，黑衣人面具应声而裂，眉间赫然出现一个怖人的血洞。
“擒贼先擒王！”向玉见齐珂那里人虽多，但她重鞭猛击，鞭花缭乱，一时间敌人也无法近身，他与云之恒背对背而战，看向高立于明心书院之上的边鹤扬，眼中凶芒毕露，但说话的语气中竟然还带上几分笑意：
“干掉他，珂珂也安全了，如何？英雄救美，看今日你我谁是英雄！”
“走！”云之恒贴出令一道判词，面前的黑衣人身体猛然炸开，血肉横飞，向玉嫌恶地后退一步，却见云之恒已经纵身而上，往更高处奔去。
“喂！你抢跑！”向玉怒斥，赶紧大跨步跟上他的步伐。
二人你追我赶，浴血而上，但有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那人舞者一柄扁担，扁担在战斗中被劈成两半，他现在一手持一端，如同拿着两根威力十足的烧火棍，他的功法大开大合，甚至都没有什么华丽的变化多端的招式，单凭这一身神力，和勇往直前的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竟然势不可挡杀在了最前面。
他将两根“烧火棍”舞得虎虎生风，不看其他，目标只有那个站在他书院顶上的边鹤扬，他边打边唾沫星子横飞地疯狂怒骂：
“他奶奶的！！畜生！！你还我书院！！还我孩子们！！老子劈了你！！砍你脑袋当夜壶！！啊啊啊啊啊！！”林耕耘像是疯了一般，跟一道风似的，从云之恒和向玉身边一闪而过，他双脚重重踏地，拔地而起，手舞如旋风，冲边鹤扬猛攻而去。
忽然，边鹤扬勾唇一笑，扬手，有四道黑衣身影从四面杀来，一人持剑，一人握刀，一人横掌，一人竖指头，齐齐攻向林耕耘。
“去死！！都去死！！”林耕耘暴怒，双臂抡动，跟除草犁地似的，不知疲倦地闷头往前冲。
“是他。”向玉认出其中一人的身影，那日在文芳楼和马竹心颠鸾倒凤的狂徒，他脚步不停，身影与那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忽然放声大笑，看着像是附耳低语，实际上却是气沉丹田，声音大到在山头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四堂主，装得如此卖力做什么？你家那位老相好不是早告诉你长生不老药在半个月前就被调包走了吗？你没告诉边老兄？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身形一顿，但向玉和云之恒已经如两道风似的冲边鹤扬攻去了。
边鹤扬闻言微不可见地蹙起眉头，看向两个攻向他的年轻人，他冷哼一声，食指中指再次搅起风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眼中满是上位者浓浓的不屑：
“不自量力，找死！”
他此次不再以指化刃，而是变成一支毛笔，于胸前泼墨，他看向向玉的眸光闪了闪，指间转向云之恒，一曲判词瞬间凝于指尖：
“锦袍玉带冠朝首，青灯孤影梦魂伤。风流一世终成恨，鳏寡孤独伴夜长。才高德厚徒留名，寂寞残生空对霜……破！”
可“破”字还未出口，忽然背后被人狠狠一撞，他猛地向前扑去，向玉瞅准时机，手中的木棍出手，刺眼的刀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射向边鹤扬的心脏，边鹤扬微眯起眼，仰面旋身，掌中蓄起汹涌的真气，竟然在面前支起比盾牌还要坚硬的防护盾，云之恒趁机出手，但边鹤扬像是早有准备，那只拥有两根异指的手复又再次写下刚下未曾射出的判词。
云之恒心道不好，他再清楚不过那道判词中的杀意，若是冲他攻来，他即使再写千篇万篇来反击，也绝对挡不住这雷霆一击，若是边鹤扬的这道判词射中他的胸口，他将立刻灰飞烟灭！
边鹤扬余光看向他，志在必得，他一手挡住向玉，另一手的食指中指玩味似的转了转，忽然扬起一抹仿佛是在看蝼蚁的笑容：“破……”
可这身破仍然没有喊出口，又再次被身后的声音打断，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差点将他撞翻下去的“毛头小子”。
“副教主，对不住对不住！”那人单膝半跪在瓦片上，手揪着胸口的衣服，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他猛然呛咳两声：“属下有伤，脚下一滑，不慎碰到副教主，请副教主恕罪！”
“护法！”边鹤扬说话的功夫，向玉云之恒对视一眼，前者冲后者使了一个眼神：“打不过，别硬碰，撤！”
云之恒不死心，但向玉已然收力，一攻一守的平衡之势猛然被改，边鹤扬一时收不住力，身形歪了歪，他很快稳住，却看向玉已经跳入下方人群中，他怒火中烧，聚足力气，想给还在硬撑的云之恒雷霆一击，但身后的人却已经先一步出手，火红色的长鞭冲云之恒迎头劈下，他躲闪不及，感受到五脏六腑都在震动，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也掉落下去。
“副教主，您没事吧！”出手之人喘着粗气上前两步。
“护法！你添什么乱！”边鹤扬回头想要发作，却看见他脸色煞白，心口处的衣服明显比旁处颜色更深，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他烦躁地挥挥手：“先找长生不老药。”
那人又咳嗽两声，跪地道：“教主有令，只要拿到长生不老药，不宜于他们鱼死网破，我们必须保存实力，咳咳！”
“药不在……”
“药在齐珂身上！”那人咳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服，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要耗尽所有的力气，边鹤扬闻言，眼睛看向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齐珂——
哼！好找！
他双手背在身后，猛然飞身而下，双指并拢，身为剑柄，指为剑锋，人剑合一，以最快的速度朝齐珂刺去。
“珂珂！/阿姐！”谢明终于杀上山顶，他爆喝一声，再次挥出千里冰封，但这一招对边鹤扬几乎没有影响，那冰霜刚一触碰到他的身体，瞬间被蒸腾的热气所融化，他瞳孔剧缩，再顾不得其他，提剑就冲边鹤扬杀过去，另一边，其余几人也奋力杀出重围，向齐珂奔来。
齐珂感受到汹涌的剑势从背后袭来，手中已经被染成鲜红色的血月下意识出手，血月在头顶划出一条弧线，她反手一拧，身随鞭转，一时间，天上那轮血色的圆月被分成千千万万，颜色也在刹那间从血红色变成冰蓝色，天地间仿佛有数不尽的冰蓝色的圆月，一招“银盘高挂”冲边鹤扬袭去，若无意外，定能将他团团围住。
可……
“怎么可能？！”齐珂大惊，那人居然在万千银盘中撕开一道大口，毁天灭地的剑势居然更加猛烈，她咬牙高喝，拔地而起，血月再次挥出，可边鹤扬的速度太快了，几乎转瞬就袭来至她身前，血月根本无法出手。
“妈的，完蛋！”她怒骂一声，猛地闭眼，丹田内所有的真气灌注于右手，既然挡不住，若终究免不了一死，那就在他靠近自己的瞬间将毕生功力打出去！
死也必须把人带走！她齐珂从不做亏本的交易！
“阿姐！/珂珂！/冉冉！/齐大妹子！”
不远处四道几乎绝望的喊声传来，但她已经将周身所有的声音屏蔽，天地间仿佛只剩她和边鹤扬两人，她闭眼默数：
“三，二，一……”
“一”还未出口，那凝结着毕生修为的一掌还没有来得及打出，突然腰身被人揽住，那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带着她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步伐，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将闪开。
可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人明明没有武功！
边鹤扬攻势太猛，这一下被避开，收不住身形，向前滑出好一段距离，才转身复攻。
“躲！我躲！再躲！喂！你想想办法！老躲着太憋屈了！”搂着她的少年眉眼很是熟悉，可齐珂却记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面容很清秀，比寻常的少年都要清俊不少，搂着他躲过一道一道攻势。
“拼一把！”齐珂抖开血月，紧紧盯着再次攻击过来的边鹤扬，可忽然有天空中有一条红色的长鞭冲她劈来，那条软鞭攻向她的胸口。
“是他？！”齐珂犹豫的刹那，君莫已经搂着他再一次躲过边鹤扬的攻势，边鹤扬没有料想到会一次次被面前这个根本探不到真气的人躲开，心中怒气渐甚，他冷笑一声，攻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你出手啊！”君莫冲齐珂大喊，齐珂看了他一眼，血月竟然转了方向，不去攻边鹤扬，而是挡向那条红鞭，在外人看来，她这一挡，使了十足的力气，但只有她和另一个使鞭人知道，这一下也只是声势大而已，忽然，那红鞭一转，偏开她的鞭尾，掀开她胸前衣襟，一挑一勾，拽起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你！”齐珂捂住胸口怒道，血月猛地甩出去，对着那人后背就是一鞭。
“呃！”他身上本就有伤，齐珂这一鞭，直打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呕出一大口鲜血，那人却还勉力冲边鹤扬扬声道：
“东西到手！撤！”
边鹤扬不甘心，可山脚忽然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他深深看了君莫一眼，身影纵飞，几个跳步来到护法跟前，搂住他的腰，两人一飞冲天，迅速消失在书院后的山野小道上。
“撤！”其余几位看面具样式，可能是各坛坛主或是堂主的黑衣人见他们离开，立刻下令撤离，那些教众不敢恋战，紧跟着赶紧往小道闪，周天星斗阵一破，上山下山的道路就不止一条，山下火光点点，齐珂侧耳，从兵器声响听形制，是府衙派人举了火把上山。
“追！他奶奶的！老子今天要把他们都杀了！”林耕耘不甘心，挥舞着手上的烧火棍还要跟上去，被向玉一把拽住：
“林兄林兄！冷静！我们没人打得过边鹤扬，别白白送死！”他死死拽着林耕耘，脚步却往齐珂那边移动，魔教的人一撤，君莫就触电般地撒开手。
“我知道你是谁了。”齐珂喘着粗气眯起眼：“你这副嫌弃的表情和在牡丹城霁华楼一模一样啊！你是君莫！”
君莫冷冷看她一眼，又往后退了两步。
“放开我！我要杀了那帮畜生！”林耕耘还在挣扎，云之恒蹙眉，不知道提笔画了一道什么符咒，往他额上一贴，他身子僵直，就只剩一张嘴一开一阖，虽然没有声音，但很明显，骂得非常脏。
“阿姐！”谢明跑到齐珂跟前，绕着她反反复复检查了许久，急急问：“你没受伤吧？啊？我看看。”
“没有。”齐珂眼中的戾气在看到谢明的一瞬间化为乌有，她温和地笑了笑，将谢明因打斗落到胸前的头发撩回耳后，发尾的铃铛清脆，她用指尖擦去谢明脸上溅上的鲜血，刚准备开口，却听谢明身后一道带上几分委屈，几分萧索，几分暧昧的声音幽幽响起：
“有言道‘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又有词言‘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哎呀，曾读诗百篇，观‘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初读不解其意，如今与君分别两日，方尝相思苦涩，珂珂～”
他挥舞衣袖，浓厚的血腥味居然没将他身上的梅相遮掩，向玉长袖翩飞，竟然迈着婀娜的步子上前——
忽被一柄长剑挡住，长剑的主人白他：“你恶不恶心？”
“珂珂～”向玉委屈抬眼，越过浑身是血的谢明看他身后已经笑开花的齐珂，唇一抿，完全一副小媳妇儿模样。
“行啦！”齐珂拨开谢明的剑。
“阿姐！”她安抚地拍拍少年的肩膀，双手抱臂笑眯眯地晃到向玉面前，男人鏖战许久，同满身血污的其他人比起来，身上却无多少血迹，白衣翩跹，依旧风流，他满足地笑了，张开双臂，闭上眼：
“来吧，我的怀抱已经准备好了……呜！珂珂，你干嘛！疼疼疼！我的脸！”
他吃痛睁眼，齐珂双手捏住他的脸颊，使劲往外扯，向玉的脸被扯红，视脸如命的他本想反抗，却忽然间齐珂眼中闪过点点莹光，但那抹一瞬即逝的泪光很快被她压下去，她听齐珂轻声道：
“是真的！”
“我当然是真的。”向玉低头，那双风情万种水波潋滟的桃花眼，烟波流转，他轻声附和着，语气里多少有些不满，但看着齐珂的神情却郑重非常：
“那些个假扮我的，有几个能有我这般风华绝代？”
“呵，自恋！”齐珂在他肩头捶上一拳，那是假向玉受伤的地方，他故意做作地“哎哟”一声：“我看书上说，打是亲骂是爱，珂珂你……”
话还没说完，身前的美人儿就被那个冷着脸的少年拉开，他嘲讽地看着向玉：“你都是从哪儿看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当心带坏我阿姐！”
“弟弟，你怎么说话的？”
“不许叫我弟弟！”
“我就叫！我就叫！阿明弟弟！小明明！阿弟！”向玉不依，继续贱嗖嗖地凑上来招惹。
“你找打！”
“珂珂救我！”
“好了！闹够了没！”一直站在阴影处看着这边打闹的云之恒走上前来，他的视线从扑棱着袖子躲蹿到齐珂身后的向玉和看到她就立刻收敛起笑容的齐珂身上幽幽扫过。
心中不免酸涩，止战后，他明明就站在那里，可齐珂的眼神却一次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对着谢明是宠溺，对着向玉是开心和纵容，可唯独对他……不，她都没有看他一眼，又何来的情绪呢？
他解开林耕耘身上的符咒，后者还在叫骂，但看着已经追不上魔教中人，他转而大步流星往书院走。
“在密室！“齐珂冲他喊，林耕耘点头，又加快步子。
“冉冉……”云之恒开口。
“云太傅。”齐珂颔首。
“保持距离！”向玉眼神在二人身上游移，眼珠咕噜一转，从齐珂身后出来，像一堵墙似的横在两人中间：“这般距离甚好，说吧。”
云之恒不耐烦地瞥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口：“长生不老药，在何处？”
“呵～”齐珂闻言先是一愣，复而笑了：“云太傅，你还是老样子。”
“冉冉。”他蹙眉，明明只是眉头一拧，眼神一寒这样很微小的表情变化，但云之恒给人的压迫感一下子逼近，向玉斜眼看向他，挺了挺腰。
“我不知道在哪儿。”
“那个护法，是从你身上拿走盒子的。”他冷冷撇了一眼向玉，加重音道：“我了解你，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东西交出去，所以那是假盒子或是空盒子，既如此，真正的长生不老药在哪儿？”
“我说了。”齐珂也寒了眼神：“我，不知道！”
“你不要任性！”
“云之恒！/喂，你怎么同美人说话呢？”刚打闹完的谢明和向玉居然一下子统一了战线，他们齐齐站到齐珂身前，大有一副：“怎么的，你还想打架？”的架势。
云之恒压眼，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威严，眉目犀利，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山下的脚步声渐近，火把的光亮也越来越显眼，一伙人跟着不二和阿慈冲上来，为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绿色黄鹂官袍，他们见过，那是马竹心的四叔。
那人先是对云之恒郑重行了一礼，复又对其余人拱了拱手，开口道：“云太傅，诸位少侠，吾等已有大哥和贤侄消息，烦请于府上一叙。”
肥不肥？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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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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