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与江家是姻亲,再加上好友的关系,夜闻柳去江府寻江双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只是以往都很顺利的事,这几天他却频频吃上闭门羹。不是今天少爷身子不适就是少爷今天出门了,要怎样?诚心不想见他?
夜闻柳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恼了,但是面上却不能显出来,不然别人怕是以为他小家子气,他江府的少爷就是很忙碌啊,没空见他这平民老百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就是以往在定西县两人住一间房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啊。
今日你睡得早些明日我起的早些,不就错过了吗。
再说,朋友之间有什么忙的事不与对方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夜闻柳就是不爽。
也不知道这不爽是哪来的。
……
江双对于夜闻柳隔个几天就要找上门的举动一清二楚。
至于他为何不见……
不说也罢。
总归他对夜闻柳的感情不一般,这是他在问过发小后得出的最终结论。
他发小是个花丛中的老手,明明只比他年长三岁,却是姐姐妹妹一抓一大把,好一个纨绔,是他怎么装也装不像的。
“你还真别说,我前几天偶然瞥得一美人,哪怕她戴着纱帽也没用,从那身段上就可知长得有多貌美。不过我刚想与她说上一句人便走了,真是遗憾。”他那发小遗憾道,感慨归感慨,却忽然扯到了他的身上,“你说你长得如此俊俏,是不是有许多美人对你芳心暗许啊?”
“……”江双有点想投降了,他就知道跟这货聊天说不出半句就要扯到这里。
他发小有些惊讶,“你别跟我说一个也没有,我可不信这一套。就你这张脸,要不是你是个男的我也心动!”
“沈知恩。”江双一字一句道。
沈知恩收敛了几分,“你小子没什么事根本想不起我,怎得有空来找我?我可不信你是来唠嗑的。”
江双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沈府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可听说了——”沈知恩想了想,“你舅舅从外头带回个儿子。”
“我舅舅哪来的儿子?”
“不知道。”沈知恩耸肩,“不如你去问问?虽然容府也没对外说过那人的身份……不过你舅舅玩的也够花啊,这么大的儿子。”
“他哪有这……”江双为自己舅舅辟谣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你说的这人可与我一般大?”
“你不是……算了,是一般大。”沈知恩道。
江双忽然想起了个人,感情这些谣言都是自家人传的啊。
“那我知道是谁了。”江双看着沈知恩好奇的眸子,无情道,“你想知道?做梦。”
“不说就不说,我迟早得知道。”沈知恩挑眉,“现下长安谁人不知,容家为他们那新找回来的小少爷可是请了杨先生出山,杨先生在文人中的地位你也不是不知,就是不知道这容家能否承受住众人的踏访了。”
江双笑笑,“那也跟你没关系。”
“自然自然,我可对读书没有兴致。话说回来了,哪怕那美人再艳,我还是觉得阿娟好。”沈知恩那双狐狸眼弯起来,叫人十分没有信服度。
阿娟,沈知恩追了有……五个月的姑娘,甚至现在也没追到手。
“哎,一看到阿娟我就不自觉想笑,真是恨不得日日黏在她身旁,真是不敢想未来没有她的日子。”沈知恩说,江双听。
就是他怎么越听跟自己越像?
“无边。”无边是沈知恩的字,江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起个如此狗屎的字。现在也不是纠结字的时候,江双道,“我……有个朋友,他……怎么看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沈知恩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男人?!你说喜欢老女人我也认了,男人又是……罢了罢了,男人?估计跟女人差不多吧,他要是能怀疑自己是否喜欢男人,那定然是有人让他这么想。你让你朋友去那人前面转转,剩下的……懂得都懂。”
“沈无边。”江双耳朵一下红了,“你个傻逼。”
沈知恩:“?”
江双默默将沈知恩说的当作屁话,该避夜闻柳还是先避着吧,他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就是不知夜闻柳怎么想,觉得他恶心?
他一改常态三天两头往沈家跑,美其名曰带着沈知恩“学习”。
……
半月后,夜闻柳看到容际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座位旁边朝自己说了个“嗨”。他眨眨眼,以为自己走错了地。
就这么迟疑了一下,江双就站起身朝自己走来,夜闻柳“唰”关上了门!
江双:“???”
下一刻,他又看到夜闻柳推开门。
“你怎么在这?”还没等江双来一句“好久不见”的问候,夜闻柳先发制人。
自然是来找你啊,江双想。
他在过了半个月没有夜闻柳的苦日子后,一下悟了。夜闻柳不喜欢他又如何?他喜欢夜闻柳就足够了,大不了……以后慢慢来。
“听讲啊。”
夜闻柳强忍对他翻白眼的想法,对自己闭门不见这么多天连个理由都不说,好不容易见了就是为了狗屁听讲。
“那您可认真听,听不死你!”夜闻柳瞪了他一眼,自己原先的位置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玷污了,找了个离江双远的地方坐下。
“我们就两个人,坐这么远?”
“老子乐意。”夜闻柳嘟囔。
……
这样的单方面冷战一直持续了一周之久,反正夜闻柳掰着指头数日子是过了有八天。
江双忍不住了。
“为何总不与我说话?”江双委屈的看着他。
夜闻柳头侧开,不去看他,“你自己清楚。”
“你不说我怎么清楚?你这样我会认为你在无理取闹。”江双可怜巴巴的讲。这一套还是他从沈知恩那里学来的。
“你……”对着江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夜闻柳是真狠不下心来,“你那几日消、不见我,是为何?”
“啊,你说那几日!”江双作出苦思冥想状,“我病了,不想让你担心。”
真病了?“那怎么有时候小厮同我说你不在?”夜闻柳问道。
“找到位脾气古怪的神医,说什么也不来府上,一定要我去他那才肯治。”江双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还有一个问题。”夜闻柳道,“你为何而来?这些知识你理应从小学起。”
“杨老不教学生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得走个后门进来?”江双歪头,一副“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问”的表情。
是了,这很江双。
夜闻柳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他怎会觉得江双是特意为了他才过来的呢,真是自作多情啊!
江双心里暗出一口气,其实还有个原因,不过不能让夜闻柳知道——那就是杜绝其他人见到他。
“杨先生要来了,我们先落座吧。”江双作了个“请”。
没错,他两刚走到门口,进都没进去,站在门口聊了半天。
夜闻柳看了江双一眼,这一回他没有选择坐在离江双远的地方,而是坐在了他身旁。
“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夜闻柳嘴硬道,“我是看你桌子太大,才跑过来帮你分担一下!”
笑意蔓上江双俊朗的脸,使得夜闻柳眼前一亮,就听江双轻轻一笑,轻盈的在夜闻柳旁边坐下。
“求之不得。”
……
学习的时光总是枯燥的、乏味的,时间就像指尖吹过的轻风,一晃眼三年的时光隐匿在时间长河中。
原先的矮萝卜小孩转身步入十九的年岁。长得身姿挺拔,外貌愈发深邃、成熟。
一袭黑衣的夜闻柳嘴里叼着半个馒头,拎着包急匆匆冲进学堂。
胡乱吞下馒头,他扯开嗓子,“等等等等,杨老,我——”夜闻柳瞪大眼睛,看着门即将在自己眼前合上,好不容易撑住门框,他看清了关门的人。
一身浅蓝色宽袍,半盘的墨发,简直是一成不变的审美,让人单单靠衣装也能认出他。
“好玩吗?”夜闻柳埋怨道,“杨老分明还没来,你关什么门……”
江双淡淡一笑,他跟三年前也有了翻天的变化,不只是身高,更是外表。若说三年前的江双更像他父亲,那么现在的他是越发像美貌动长安的容娇了。
不过有一点夜闻柳还是很满意的,江双就是再怎么长,也还是矮了自己有一个头!
他如今,可是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人,江双?目测一米七吧,反正不许一米八,衬不出自己的高大。
“知道吗夜闻柳。”江双冲他歉意的笑笑,“今日一早,西边传来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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