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她也都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动作。
也终于在这天等来一个让她白日里出入“秀山院”的机会。
她手上抱着不同的东西,跟随在阿书阿水身后。
“夫人说了,想必侯爷不久便归家,因此这些时日夫人都将会歇在侯爷住。”
“那我们也就自然而然的跟随夫人一同的了。”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相信菩萨了!莫不是听了她的祈祷?!!
就连是上天都在帮她,还是命运如此!
她看着一路,试着记住弯弯绕绕的路径,这跟她之前的路不一样,她原是一直线横穿而飞,如今走起这小路来觉得有些繁琐,没到半柱香便有一条分叉路,看得当真是让她头大不已!
如今也只有她们三人,宛萱叫她们先来收拾一番,再收些常用的细软来,便也足够了。
走近院中,她二人看了看左右的屋子,略显得有些犹豫。
“侯爷的屋子~。”阿水小声说着,声音中有着一丝胆怯。
“夫人说了,咱们先打扫侧屋,书房可先等着夫人来一同打扫。”阿书给了阿水一个定心丸。有一年阿水调皮,一不小心打翻了书房里的一件器具,可是被责罚了许久,那也是平常温婉的夫人所惩罚的最重的一次。
阿书拍了拍阿水的肩膀,问:“怎么,可是还记得当初的那件事?”
阿水慌张摇摇头,否认道:“没有。”
嘴上否认着,可那闪躲的神色让人一眼看穿,阿书也不拆穿她,只是将话题转移别处。
看来……那是个让她二人都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能让二人如此在意,想必不是寻常之事。
她们二人带她来到侧屋,阿书站着看着她与阿水,宛若个土匪头目,郑地有声道:“阿水去准备抹布,准备完后与阿月一同打水擦拭表面。”
她二人点点头,阿水努力努嘴,“那你呢?”
阿书捂嘴一笑,后又指了指自己,“我嘛!自然是看你二人干啦,你也老大不小了,带带阿月又何妨。”
“况且,你以前不是盼望着带人一同打扫卫生吗?”
阿水听后,认真想了想,呆然的点点头又皱着眉摇摇头。
“感觉你说得不对,但又很对是怎么回事!”阿水纳闷说。
阿书憋着笑意,催促她说道:“快些去忙吧!你再思考下去都大半日过去了。”
她看了眼阿书,阿书对着她眨眨眼,在阿水转身离开后对着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她点点头,这是她二人之间的事,况且这事完全就是说笑来逗阿水的。
“真是个傻丫头,阿水呀~最不喜动脑的。看起来比我还傻。”阿书说。
她看了阿书一眼,二人对比确实是阿水过于……傻了些。
……
几人忙完已经是阳头落山对的时候了。
她们三人做在房门前的木台阶上看着那灿烂绚丽的日落,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终于忙完了~!”
“嗯~!”
她假意的喘了几口粗气,“好累啊~你们是不是每一年都如此?”
“对~你呀~习惯就好。”
她点点头,“嗯。”
回去的路上,她二人又是一路掐架,到达院中这才歇停了些。
阿书拍了拍阿水的头,便撒丫子冲到屋里找宛萱了。
阿水气得掐着腰,指着阿书跑向的方向大喊着,“阿书~你给我等着!哼!”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阿水忍不住一回头责怪她,“你还笑呢!都不帮我些。”
“你如此聪慧,想必得会为你自己找到捉弄她的法子的。”
阿水一听,火气消了一大半,但还是将头扭向一旁,头高高抬起接受她的奉承。
“阿月,就属你说话是最好听的了。”阿水夸她。
她笑了笑,掩下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的涟漪。
她小声呢喃着:“也就只有你如此夸我了。”
阿水带滞了一瞬,皱着眉疑问:“你刚刚说什么?”
她僵笑,“说你夸我呢!”
阿水摆手,很是认真的谢绝道:“空口一说,不足挂齿。”
第二日,她们便般进秀山院中的侧屋了。
宛萱打从搬进来后,便时常发愣,有时出神,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而阿书阿水好似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能有什么事,就是睹物思人了。”
“我看阿~八成是想侯爷了。”
“是呀是呀,侯爷已经好久都不曾回来了。夫人有念想也实属正常。”
“阿月你呀~就是担忧了,你习惯就好。”
她一咽,反驳的话语卡在喉咙处最终咽了下去。
她妥协道:“好吧!”目光放在窗边发呆的宛萱。
虽然……她们说得有理,可怎么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窗边看院子里的梅花树!且那眼神是复杂的,多种神色的,而不单单是思念这么简单。
她摸了摸下巴,目光顺着宛萱目光看去,窗外除了有梅花树外,再就是那书房了!难不成~但那些都只是她的猜想,做不得数。
“阿书,夫人每一年都这样子站在窗边望着那个方向吗?”她问道。
阿书懵圈点点头,肯定道:“对呀!阿月。”
她点点头,也不再跟这两个二愣子探讨这个话题。
毕竟她们也不过及笄才来到宛萱身旁陪伴左右的,那过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
这在她看来过于不寻常。那宛萱目光涟漪起一丝惋惜,她曾看见过几次那样的目光。
宛萱在惋惜什么?看来这武侯府不寻常。或许……凡是这种官员家中都不寻常也说不定。
十几年间无一子,若说是报应也好,若不是报应难不成是那宋亦山不举?
越细想,她表情越拧巴。
“阿书,今夜你们好生歇息,明日与我一同打扫书房。”一直沉默的宛萱突然开口道。
让她二人身子颤了下,毕竟背着主子说主子坏话,她们也蛮心虚的。
她们来到宛萱身旁,“夫人,可让阿月跟我们一同打扫吗?”
宛萱听后深邃的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阿月跟同一起,只是那屋子里的器具莫动。”
阿水听到器具二字儿,瞬间将脸低下看着地面,她这模样要想不让人怀疑都难。莫不是器具有何异样之处?
她将此事留了个心眼,面上呆愣点点头,“好的,夫人。”
得她肯定,宛宣也松了口气。她再次将目光移向窗外,“走吧,我们去看看灶房。”
二人听到这里,眼神瞬间一亮,看着她二人如此欣喜,她缓缓想起来阿水时常在她耳旁说起宛宣会厨艺之事。
宛宣虽会厨艺,但也不知为何,她也只在来这秀山院时才偶尔下次厨,这点她当时听起后又是一阵诧异。
会厨艺就算了,为何还偏偏要在一个地点才下厨?
阿水跟着阿书身旁,走时太过激动以至于时不时的挤兑,而阿书也偶尔朝她递个眼刀过来以示警告。
阿水冲她撇了撇嘴,目光挑衅的看着她。
宛宣对她二人这般相处习以为常,她手抬起一指轻轻的点了下阿水的额头,“你呀,又气阿书。”
“就是就是,夫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呀!这小妮子当真该好好说一下。”阿书躲在宛萱身后嬉笑着。
阿水拿起宛萱手轻轻的摇晃起,撒娇道:“夫人,我错了~。”
宛萱头微微侧目,眼里满是柔和的笑意,“那就罚你去民间收集故事。并且拟作观想给我看。”
这哪是责罚,这分明是开拓阿水的认知!这是打着为阿水好而去责罚的!
她深深的仔细观摩着宛萱,她真的是大门不出的侯府夫人!且后院无妾的嫡妻!若不是因着是宋亦山的青梅竹马,恐怕宛萱都不会让此人入府吧!
这一刻,宛萱在她心底的形象焕然一新。
阿水听后,震惊得嘴巴半天都合不上,半响,她才急忙道:“夫人,这比让我打扫卫生还难,要不你就罚我打扫卫生吧~好不好!”
宛萱温婉摇了摇头。
“再说我就要为你增加了。”
阿水嘴一闭,愤愤不平的小嘴嘟囔起。
……
她手上拿着拧干水渍的抹布,看着屋里的桌椅,各种瓶瓶罐罐陷入了沉思。
耳旁,是阿书叮嘱的声音响起,“阿月,那些瓷器不擦,凡是瓷器的都不必擦。”
“好的。”她简单的回道。
这书房……不对~这看起来倒是像瓷器房还差不多!且摆放得有条有序,可见是费了心的。
她找了个角落,擦起木桩,眼神微微侧目看向宛萱。
宛萱打从进来后,便魂不守舍的,那模样比在侧屋还严重了些。
且宛萱的目光……她盾着看去……那是个白瓷瓦琉璃瓶!
她一直盯着看是为何故?
她仔细记住那位置,想着等来日需得好好来看一番才是。
宛萱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许久后她才迈开步伐向白瓷瓦琉璃瓶方向走去。
她好似走的极为困难般,脚上仿佛有千斤重的前行着。
如此怪异的一幕,也只有那两个傻丫头才看不出了。
这一刻她也终于懂得为何宛萱身旁的人不过二十岁了。
她们也是呆愣才得以在宛萱身旁。
她目光再落向那两个傻愣子,她们正认真擦着角角落落,好似在做很神圣的事般对待着!
当真是傻人有傻福!她内心不得不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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