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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那顿在私生风波后的晚餐,最终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结束。服务员递上菜单,王橹杰却自然地接过,对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语气熟稔。

穆祉丞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点好了?”

“嗯,”王橹杰将菜单放回桌面,语气平常,“看你看物料提过想吃类似的,这家这几道算是招牌。”

王橹杰将菜单轻轻放回桌面,指尖在木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了一下,语气依旧平常,眼神却微微避开穆祉丞带着笑意的注视:“看你在之前的Vlog里提过想吃冷荞麦面,这家算是做得比较地道的。烤鳗鱼和梅子番茄是这里的招牌,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茶泡饭…训练完吃这个胃会舒服点。”

穆祉丞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转为一种更深的好奇。他拿起筷子,在指尖转了一圈:“观察这么仔细?连我Vlog里随口一句话都记得?”

王橹杰拿起面前的玄米茶喝了一口,视线落在茶杯边缘氤氲的热气上,声音平稳无波:“碰巧看到,就记下了。师兄的物料,我们做师弟的都会看。”

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缘由,又拉开了距离,把个人关注归结为职业需要。

穆祉丞被这不软不硬的钉子碰了一下,心里那点探究欲反而更盛了。他没再追问,开始动筷。味道确实极好,每一样都精准地踩在他的味蕾上。

他环顾四周,简约的工业风混搭着温润的原木,灯光设计得很有巧思,营造出私密又不压抑的氛围,背景音乐是旋律优美的轻爵士,音量恰到好处。这完全是他私下会选择来放松、或者和朋友小聚的那种店的类型。

“这地方挑得不错,”穆祉丞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扫过墙上的一幅抽象画,“环境挺舒服的,不像有些店吵得人头疼。你怎么找到这宝藏地方的?”

王橹杰夹起一块烤得焦香的鳗鱼,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之前张函瑞过生日,我们几个来过一次。觉得环境还行,东西也合口味,就记下了。”他又一次把原因推给了集体活动,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种被另一个人如此彻底地“看透”和“掌控”着喜好的感觉,让他心头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妥善安置的妥帖感。

整顿饭,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门口那场混乱。穆祉丞没敢问王橹杰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他心里清楚答案——那声呵斥里蕴含的紧张和保护欲,早已超出了普通同事或师兄师弟的范畴。他心知肚明,所以不敢触碰,怕揭开那层薄纱,看到自己尚未准备好面对的东西。

于是,他们聊音乐,聊即将到来的舞台细节,聊公司里一些无伤大雅的趣闻。气氛算不上热烈,但也算平和融洽。王橹杰的话比平时多了一些,神情是放松的,偶尔说到兴起处,眼角会微微弯起,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

穆祉丞看着那样的笑容,心里是一种暖洋洋的满足。气氛算不上热烈,但也算平和融洽。

王橹杰的话比平时多了一些,不仅会接穆祉丞的话茬,还会主动说起训练时观察到的其他队友的趣事,比如张桂源记动作时的迷糊,官俊臣一本正经讲冷笑话的反差。

穆祉丞听着,偶尔吐槽两句,心情是放松而愉悦的。他享受着这种脱离了镜头和公司安排的、看似平常的相处。

回到宿舍,张峻豪正瘫在床上戴着耳机打游戏,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嘴里还念念有词。

听见开门声,他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含糊不清地问:“回来了?听说你们晚上又遇上那帮人了?没事吧?”

“没事,”穆祉丞把外套随手扔在椅背上,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完成任务后的慵懒,“小场面,王橹杰处理得挺快,没纠缠。”

张峻豪正好结束一局,把耳机往下一拉,挂在脖子上,扭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穆祉丞。

看着他比出门前明显舒展的眉眼,甚至哼起了刚才舞台上歌曲的小调,张峻豪脸上瞬间堆起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促狭笑容:“哟?穆祉丞,你这状态不对啊?看这满面春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去应付私生,是去跟小男朋友约会了呢。”

穆祉丞正准备拿睡衣的动作猛地一顿,立刻反驳,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半度,带着点被戳破心事的虚张声势:“胡说什么八道!就是正常吃个饭,碰上了点意外,解决了而已。我跟王橹杰……就是朋友。”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仿佛这样就能划清界限。

“朋友?”张峻豪拖长了语调,从床上跳下来,故意绕着穆祉丞走了一圈,像观察什么稀有动物,“哪个‘朋友’能让你被私生堵了,不但没影响心情,反而还乐得跟捡了钱似的?你看看你这嘴角,从进门就没下来过!”

“我那是因为舞台反响好!心情好不行吗?”穆祉丞没好气地推开他凑近的脸,拿着睡衣快步往浴室走,试图结束这场对话,“懒得跟你在这胡扯。”

张峻豪在他身后抱着胳膊,声音扬得老高,确保他能听见:“行行行,朋友,好朋友!穆祉丞你‘好朋友’真多,个个都能让你被堵了还乐开花!下次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穆祉丞“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力道有点大,彻底隔绝了外面那张讨厌的嘴和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话。他靠在门上,听着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精心准备的双人舞台大获成功,带来的不仅是掌声和赞誉,还有两人之间关系的实质性迈进。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复盘舞台细节,成了心照不宣的常态。镜头前他们是默契搭档,镜头后也成了能聊上几句、分享日常的伙伴。

一切似乎都朝着穆祉丞最初“自私”设想的方向完美发展——王橹杰留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们关系融洽,他不再感到那段日子蚀骨的空落,甚至时常觉得心情愉悦充实。

可是,慢慢的,像清澈的水底悄然滋生的青苔,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对劲”缠绕上穆祉丞的心头。

训练休息时,他拧开瓶盖喝水,眼角瞥见王橹杰递给刚抱怨肚子饿的张函瑞一盒酸奶和一小袋苏打饼干。

“谢了橹杰!太够意思了!”张函瑞笑嘻嘻地接过,拍了拍王橹杰的肩膀,“还是你细心!”

王橹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没什么起伏:“刚好包里还有,你先垫一下。”

一次联合录制后台,大家忙着搬道具,张桂源抱着一箱水有些踉跄。王橹杰很自然地走上前,沉默地接过箱子较重的一角。

“谢了兄弟,差点没拿住。”张桂源喘着气,感激地说。

“没事,顺手。”王橹杰回应得简短自然,和他一起把箱子放到指定位置。

穆祉丞看着,心里那种怪异感又隐隐浮了上来。他走到刚放下东西、正在用纸巾擦汗的王橹杰身边,状似随意地问:“晚上练完了吃什么?有点想吃点重口的。”

王橹杰擦汗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他:“都行,看你。或者……问问函瑞、桂源他们想吃什么?可以一起。”

穆祉丞抿了抿唇,心底那点微弱的期待像被针扎了一下,泄了气。他移开视线,声音淡了些:“……哦,也行。”

晚上回到宿舍,张峻豪看他靠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副神游天外、眉头微蹙的样子,凑了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床沿:“咋了这是?魂丢了?跟你那‘好朋友’闹别扭了?”

“没有。”穆祉丞烦躁地翻了个身,背对他,声音闷闷的。

“少来,你这脸上就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张峻豪不依不饶,“说说,到底怎么了?王橹杰那小子惹你了?”

穆祉丞沉默了几秒,又猛地转回来,抓了抓本来就有些乱的头发,语气带着自己都理不清的困惑:“就是觉得……有点怪。”

“哪里怪?”张峻豪来了兴致,拖过椅子坐下,摆出一副倾听的架势。

“说不上来,”穆祉丞皱着眉,努力组织语言,“就是……感觉他对谁都挺好的,挺周到的。”

张峻豪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爆笑出声:“哈哈哈我当什么事呢!穆祉丞,你他妈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就因为王橹杰对张函瑞、张桂源他们也挺好?你这醋吃得也太广了吧!”

“我吃个屁的醋!”穆祉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坐直身体,脸上有点挂不住,“我就是觉得……之前吧,他好像……挺那什么的,目光啊,注意力啊,好像都在……嗯…现在好像……对谁都一样了,都挺好的。”他词不达意,磕磕绊绊地试图描述那种微妙的落差感。

张峻豪止住笑,看着他,眼神里带了点罕见的认真和洞察:“哪什么?你是想说,之前他眼里好像只有你,围着你转,现在他眼里能装下别人了,对别人也好了,你就不习惯了?觉得你自己不再是独一份儿的‘特别待遇’了,心里空落落的?”

穆祉丞被他一语道破潜藏的心思,脸上瞬间涨红,又是尴尬又是恼羞成怒:“什么特别不特别!什么独一份儿!我就是……就是不习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你少在那胡说八道!”

“得了吧你,”张峻豪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穆祉丞,你这人就是别扭得很。人家当初一门心思对你好,跟在你后面的时候,你觉得烦,觉得是负担,是捆绑。现在人家想开了,把你当普通朋友、当好同事处了,对大家都一视同仁了,你倒反过来觉得失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非得所有人都永远围着你一个人转才行?地球是你家开的啊?”

穆祉丞张了张嘴,想狠狠地反驳回去,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张峻豪的话像一面镜子,**裸地照出了他那点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私心和患得患失。他确实……不习惯了。那种被独一无二地、专注地凝视和对待的感觉,不知何时,早已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他上了瘾。如今那股特殊的暖流似乎分散开来,不再独独温暖他一人,他心里那点隐秘的角落,便开始觉得空旷和冰凉。

他忍不住开始更深入地审视,他对王橹杰,到底是什么感觉?

一次常规的体能训练,项目是高强度折返跑。练习室里弥漫着塑胶地板的味道,充满了少年们沉重的喘息、脚步声和教练偶尔的催促声。穆祉丞和王橹杰恰好被分在同一组。

轮到他们时,穆祉丞感觉自己状态不错,起跑迅速,折返迅猛,像一道疾风。然而,在最后一次折返,急停、转身、准备全力蹬地冲刺的瞬间,他脚下踩到了一片不知何时滴落的水渍,猛地一滑!身体瞬间完全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侧面、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摔去!

“小心!”

“橹杰!”

几声惊呼同时炸响,充满了惊恐。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穆祉丞的大脑一片空白,以为自己要重重砸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的那一刻,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扑了过来。

他完全不顾自己也在高速运动的惯性中,几乎是凭着一种超越理智的本能,用自己的整个身体侧面,精准又决绝地垫在了穆祉丞摔落的方向,同时手臂迅速而有力地环过,死死地护住了穆祉丞的头和肩膀,将他整个人尽可能地拢进自己怀里。

“砰——!”

一声沉重得让人心颤的闷响,在练习室里回荡。

穆祉丞摔倒了,但预想中骨头与地面撞击的剧痛并没有传来,他大部分的冲击力都被一个温热的、带着剧烈心跳和急促喘息的躯体承受了。而王橹杰则结结实实地充当了肉垫,后背和后脑勺毫无缓冲地重重磕撞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训练室里瞬间死寂,然后立刻骚动起来,所有人都惊恐地围拢过来。

“没事吧?!”

“摔到哪里了?!”

“橹杰!你怎么样?能动吗?”

穆祉丞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他慌忙用手撑地,试图从王橹杰身上起来,目光急切地扫过对方全身。

他看到王橹杰躺在他身下,脸色在瞬间褪得惨白如纸,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鬓角处瞬间沁出大片细密的冷汗,牙关死死咬着,下唇甚至被咬出了一道白痕,显然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

穆祉丞的手下意识抬起,想要去扶他,想要把他抱起来,却在即将触碰到他肩膀时猛地僵在半空。他不知道王橹杰具体伤到了哪里,是背?是头?还是脖子?他怕自己一个不当的挪动,会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那种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无数细针扎在他的心脏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但就在这样极致的痛苦中,王橹杰艰难地、挣扎着睁开眼,视线有些涣散,却依旧第一时间精准地找到了穆祉丞的脸,声音因为剧痛和缺氧而断断续续、带着无法掩饰的颤音,却每个字都清晰地敲在穆祉丞的心上:

“师兄……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 穆祉丞几乎是吼着回应,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哽咽。他看着王橹杰痛苦的样子,那悬在半空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只见王橹杰躺在他身下,脸色在瞬间褪得惨白如纸,好看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鬓角处瞬间沁出大片细密的冷汗,牙关死死咬着,下唇甚至被咬出了一道白痕,显然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

那一刻,穆祉丞看着王橹杰因剧痛而扭曲却依旧写满关切的脸,看着他那双即使在这种生死关头、第一反应依旧是确认自己是否安好的眼睛,听着他那句破碎却重于千钧的询问……

所有的纠结、抗拒、自我欺骗,在对方这种毫不犹豫、近乎舍身的保护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渺小、那么不值一提!

在危险降临的一瞬间,这个人的本能反应是保护他,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承受伤害。这个人眼里心里,在自身承受着巨大痛苦的时刻,装的依旧是他穆祉丞的安危!

一股汹涌的、滚烫的、名为“后怕”和“认清”的情感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垮了他所有理智的堤坝,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他猛地抬起头,朝着周围慌乱的人群,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道,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撕裂般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恐慌:

“叫医生!快叫医生啊!!!”

他的眼睛赤红,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王橹杰苍白痛苦的脸,那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他有事。绝对不能。

一种迟来的、比身体上可能受到的任何伤害都要猛烈千百倍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悔恨,狠狠地击中了他。

他看着王橹杰因忍痛而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脆弱的阴影,那个盘桓在他心头许久、被他刻意忽略和压抑的问题,终于在此刻血淋淋地摊开,有了清晰到不容置疑、也无法再逃避的答案。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王橹杰了。

不是因为他是男生,而是因为,他是王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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