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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章

看着穆祉丞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细小的水珠,王橹杰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心疼。

"柜子里有干净毛巾,"他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拿一条过来。"

穆祉丞正胡乱地用手拨弄着头发,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床头柜:"啊?哦...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我都说了没事。"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依言打开柜子,拿出了一条柔软的白色毛巾,递了过去。

王橹杰用没受伤的右手接过,示意他:"坐下。"

穆祉丞撇撇嘴,背对着他在床沿坐下了,嘴上依旧不饶人:"王橹杰,我发现你受伤了还挺会使唤人。"

王橹杰没理会他的嘟囔,右手展开毛巾,动作轻柔地覆上他湿漉漉的发顶。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有毛巾纤维与发丝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穆祉丞的身体瞬间僵住,后面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他感觉到王橹杰的动作很轻,很仔细,用毛巾一点点吸走发梢的水分,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他的头皮和颈侧的皮肤,带着温热的触感。这种过于亲昵的、小心翼翼的照顾,让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耳根悄悄漫上热度。

"喂,王橹杰,"穆祉丞试图用说话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你看我都这么照顾你了,叫声'丞哥'来听听?"他语气里带着点惯有的小得意。

王橹杰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透过毛巾传来,带着点若有所思的意味:"叫'哥'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手上的动作放缓,"可是我觉得叫'哥哥'更好听。"

穆祉丞一愣,脸上顿时发烫:"什、什么哥哥!叫丞哥!"

王橹杰低低地笑了,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为什么不能叫哥哥?我觉得很合适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或者...你想叫我哥哥?"

"你...你胡说什么!"穆祉丞的耳朵瞬间红透,想转头瞪他,却被王橹杰用毛巾轻轻按住了脑袋。

"别动,还没干。"王橹杰的语气里满是笑意,"我都伤成这样了,让你叫声哥哥安慰一下都不行?"

他的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却又故意掺进一丝撒娇般的委屈,听得穆祉丞心头一跳,又气又好笑。

"王橹杰!你...你这是故意的!"穆祉丞羞恼地反驳,声音却不自觉地放低了,"哪有师弟让师兄叫哥哥的!"

"现在不就有了?"王橹杰的手指轻柔地梳理着他半干的发丝,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叫声哥哥,我就继续帮你擦头发,怎么样?"

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近在耳边,穆祉丞只觉得脸上的热度一路蔓延到了脖颈。他咬着唇,心跳快得不成样子,嘴上却还在顽强抵抗:"想、想得美!我才不叫!"

"好吧,"王橹杰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更加温柔,"那只好我继续照顾你这个不听话的...师弟了。"

他刻意在"师弟"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听得穆祉丞牙痒痒,却又因为他后面那句"照顾"而心里发软。

"头发不擦干,容易着凉,还会头疼。"王橹杰不再逗他,但语气里的笑意未减,"哥哥现在可不能生病。"

这声自然而然的"哥哥"让穆祉丞浑身一颤,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最后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啰嗦。"

王橹杰低笑出声,不再说话,专心为他擦拭着头发。穆祉丞也安静下来,感受着身后那人细致而专注的照顾,心里那点羞恼渐渐被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取代。

擦干了头发,穆祉丞感觉清爽了不少,但脸上的红晕却还没完全消退。他转过身,不敢直视王橹杰的眼睛,目光飘忽地落在他额角的汗珠上,立刻皱起眉:"你看你,自己还是个伤员呢,瞎忙活什么?快躺好!"

王橹杰顺从地靠回枕头,却用右手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目光落在穆祉丞眼下的青黑和未褪尽红晕的脸上,眼神温柔:"上来,躺一会儿。你眼睛下面黑得跟熊猫似的。"

“你才熊猫!”穆祉丞立刻反驳,眼神飘忽,“我坐着休息就行,你这床……太小了。”

“VIP病房的床,够大。”王橹杰看着他,眼神温和却坚持,“你一夜没合眼,刚才又跑来跑去,铁打的也受不了。只是躺着休息,我保证你不碰到伤口。”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而且,你坐在那儿,我总忍不住要看你,反而休息不好。”

这话精准地击中了穆祉丞。他看着王橹杰苍白的脸和带着倦意的眼眸,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嘴里还念叨着:“就一会儿啊,你老实点。” 他脱掉外套和鞋子,动作极其小心地侧身躺了上去,尽量贴着床边,与王橹杰之间隔开一段距离,仿佛那是条三八线。

他刚躺稳,王橹杰的右手就伸了过来,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哎你干嘛!”穆祉丞身体瞬间僵硬,像根木头。

“那边太靠边了,容易掉下去。”王橹杰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放心,我右手没事,左手不动。”

穆祉丞心跳如擂鼓,两人靠得极近,他能清晰地闻到王橹杰身上淡淡的药水味、干净的皂角气息,与自己发间残留的洗发水味道混合在一起。他僵硬地被王橹杰揽着,一动不敢动。

“放松点,”王橹杰察觉到的他的紧张,右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拍抚,“我不比地板舒服?怎么躺得像受刑一样。”

“谁、谁受刑了!”穆祉丞嘴硬,但身体在王橹杰有节奏的轻拍下,确实一点点松弛下来。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睡吧,”王橹杰低声说,声音像催眠曲,“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嗯。”穆祉丞含糊地应着,眼皮越来越重。他下意识地往那温暖源靠近了一点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感觉到怀里的人彻底放松下来陷入沉睡,王橹杰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穆祉丞的睡颜,心底一片柔软与满足。

终于……真真切切地在我怀里了。

从那个灯光灼热的舞台角落,将他拉入喧嚣开始,或许一切就已注定。壁纸的曝光,不是意外,而是他精心设计的第一步——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穆祉丞无法回避他存在的理由。他深知穆祉丞的骄傲与迟钝,所以选择了最笨拙也最需要耐心的方式——沉默地靠近,细致地观察,无处不在的关怀。像用温水慢慢浸润一颗固执的种子,等待它自己破土发芽。运动会上的心跳挑战,是他预判了公司的推波助澜,也赌对了穆祉丞那一刻不自觉的心软。后来的疏远与回避,是必要的退却,是为了让他看清内心那片因缺席而显形的空白。每一次看似偶然的交集,每一份不着痕迹的礼物,甚至这次意外的受伤……过程虽然超出了掌控,但结果,似乎终于将这只骄傲的蝴蝶,引回了自己的掌心。

这一路,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说不累是假的。揣度他的心思,衡量每一步的距离,克制自己几乎要溢出的情感,生怕一个行差踏错,便前功尽弃。

然而,所有的谨慎与谋划,其下涌动的,是对穆祉丞这个人,最纯粹、最真挚的心意。这份喜欢,早在不知何时便已深种,之后的每一步,不过是拼尽全力,为它扫除障碍,铺平道路。

现在,他终于将这道光,拢在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些背后的心思与曲折,就让它永远沉淀在岁月里吧。他只需记得,从今往后,要对怀里的这个人,千百倍的好。让他永远如今日这般,安稳沉睡,无忧无虑。

他想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弧度,揽着穆祉丞的手臂下意识地收拢,仿佛要将这份失而复得的珍宝,牢牢嵌入自己的生命轨迹。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主治医生推门进来进行例行检查。看到病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医生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极高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恢复了平静,目光并未过多停留。

他走近,压低声音对醒着的王橹杰示意。王橹杰微微点头,极其缓慢地试图抽出手臂,生怕惊扰了怀中人的安眠。

穆祉丞在睡梦中不满地咕哝了一声,脑袋无意识地往他肩窝深处蹭了蹭,并未醒来。

医生见状,便放轻了所有动作,快速检查了王橹杰的瞳孔、询问了头晕和手臂痛感,查看了仪器数据。

“情况稳定,恢复得不错。”医生低声交代,“脑震荡需要静养,尽量卧床。左臂千万保持固定,不能受力。有任何不舒服及时按铃。”

王橹杰低声应着:“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没再多言,安静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王橹杰重新调整姿势,再次将穆祉丞妥帖地拥入怀中。穆祉丞似乎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回归,眉宇间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褶皱也舒展开来,睡得更沉了。

这一觉,穆祉丞直接睡到了傍晚。他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还没回笼,就感觉腰上有只手臂揽着,脸颊贴着温热的胸膛,耳边是平稳的心跳。

他愣了几秒,猛地抬头,对上王橹杰含笑的眼眸。

“醒了?”王橹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穆祉丞瞬间彻底清醒,脸“轰”地一下全红了,手忙脚乱地想挣脱开:“我我我……我怎么睡到这儿来了!”他像只受惊的兔子,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又猛地刹住车,紧张地看着王橹杰的左臂,“压、压到你没有?疼不疼?”

“没有,好得很。”王橹杰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觉得有趣,“某只熊猫睡得直流口水,还挺老实。”

“谁流口水了!王橹杰你别污蔑我!”穆祉丞立刻炸毛,手忙脚乱地抹自己的嘴角,发现是干的,气得脸更红了,“你耍我!”

“开个玩笑。”王橹杰低笑,不小心牵动了伤处,轻轻“嘶”了一声。

穆祉丞立刻忘了生气,紧张地凑上前,眉头拧得紧紧的:“你看你!让你别逗我笑别乱动!扯到了是不是?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他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语气凶巴巴,眼神却满是担忧。

“没事,一点点。”王橹杰安抚他,“真没事。”

穆祉丞这才稍微放心,看了眼窗外,惊道:“都这么晚了!你饿坏了吧?等着,我去给你买吃的!”他说着就要下床。

“不用去。”王橹杰拉住他。

这时,助理恰到好处地提着保温袋进来,看到两人,面色如常地放下晚餐:“橹杰,祉丞,晚餐。医生下午来看过,说恢复良好。”说完便利落地离开了。

穆祉丞看着关上的门,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他……他一直都在外面?”

“嗯,公司安排的。”王橹杰解释。

穆祉丞的脸瞬间又涨红了,想起自己一下午的睡姿可能被医生、护士、助理尽收眼底,简直羞愤欲死。他支支吾吾地摆着饭菜,声音越来越小:“那个……医生护士下午真来了?你、你怎么不叫醒我啊!这多……多丢人啊!我形象全没了!”

王橹杰忍着笑,一脸无辜:“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口水都快流成河了,就没忍心。”

“王!橹!杰!”穆祉丞彻底炸毛,把手里的勺子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再说一遍!我!没!流!口!水!你再造谣试试!”他气得耳朵尖都红了,像个被点燃的炮仗。

“好,好,没流,没流。”王橹杰从善如流地点头,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我们祉丞师兄睡觉最规矩,最帅了。”

“这还差不多……”穆祉丞哼了一声,稍微消了点气,把勺子塞回王橹杰手里,命令道,“快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不许再说话了!”

王橹杰接过勺子,看着他这副气鼓鼓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心底软成一片。他低下头,慢慢吃着饭,感觉这顿病号餐,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可口。

这场漫长而需要极大耐心的等待,终于换来了此刻的亲近与真实。虽然代价不小,但结果,甜得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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