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在十点零七分的夜里晕开暖黄的圈,窗外的蝉鸣被空调风滤成模糊的背景音。
我盯着文档里刚敲下的最后一行字——陆突然发现这俩家伙又没按剧本走。
本来想写个正经的长篇故事,设定里书之妍该在第三章就发现陆暮桑是Mousse,第五章就该因为甲方乙方的身份拉扯闹别扭。
可愣是没写上任何闹别扭的剧情。
他们幸福的为鲨鱼马克笔和月亮牙膏斗嘴,顺毛狗的备忘录里全是炸毛猫的小习惯,连水管爆掉都是蓄谋已久的套路。
记得写第一章时,我对着"清晨八点零一分"的闹钟符号卡了半小时,想让书之妍骂得更凶点,结果她开门看见陆暮桑的脸就把排比句咽回去了。
当时我在键盘上敲"书之妍内心崩溃",屏幕上却跳出来她偷偷瞄人家手腕Mousse手链的细节——原来她不是只会暴躁,还会脸红。
后来写鲨鱼糖纸那章,我本想安排个虐点,让陆暮桑的旧疤痕成为隔阂。
结果敲下"书之妍伸手想碰"时,手指自己补上了"却在触到皮肤时缩回",而陆暮桑居然抓住她的手腕说"别怕"。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那些交错的疤痕不是障碍,而是顺毛狗攒了五年的勇气。
最离谱的是昨天写番外剧告白,我给陆暮桑设计了十句台词,他却在镜头前突然说"大学时就想给你了,炸毛猫"。
屏幕外的我对着这行字发愣,才想起第三章埋的画展伏笔,原来他早就把月亮含在嘴里了,只是我这个作者后知后觉。
现在看着文档里并排躺着的鲨鱼牙刷和月亮牙膏,突然想起写他们的恋爱日常,本想凑个三千字,结果从清晨六点的鲨鱼包子写到深夜的月光备忘录,整整八千字全是他们抢马克笔、挤牙膏、给流浪猫取名"月牙"的破事。
陆暮桑的备忘录里记着"炸毛猫画稿时会晃脚丫",书之妍的画稿角落藏着"顺毛狗后颈的鲨鱼胎记",这些细节我明明没设计过,却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升起来了。
我想起书之妍第一次敲开陆暮桑家门时,拖鞋跑掉一只,而现在她会踮起脚尖亲他手腕的疤痕。
原来故事不是被我写出来的,是这俩家伙牵着我的手指,把鲨鱼牙和月亮糖纸一点点裹进每一个深夜的敲字声里。
也许正经的长篇框架早就在某个凌晨三点崩了,当书之妍把草莓酱蹭到陆暮桑裤腿,当陆暮桑偷偷把她的画稿裱进抽屉,当粉丝在评论区喊"鲨鱼月亮锁死"时,这个故事就不再属于我了。
就像现在十点十四分,我本想写个总结性的后记,屏幕上却跳出陆暮桑的备忘录新条目:「第136天,炸毛猫在我怀里梦见鲨鱼咬月亮,她笑的时候,月亮掉在了我心上」。
得,看来今晚又得陪这俩家伙熬到天亮了。谁让他们啊,比我更懂怎么把糖纸裹满整个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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