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太久,是否过了太久。
忘了,忘了,开始怎开始的。
——《我们俩》
———
自那以后,我就常常关注他。
一举一动都拉着我的心弦,一松,一紧。
像有扇紧闭着的门,从开始的漏出缝隙,溢出丁点的物体,在某个瞬间触动了开关,房门大开,压制不住,所有的东西都从这扇小小的门内缓缓流出。
也许心里从那之后萌发出了一朵花,从芽慢慢长大。一瓣一瓣地舒展,向外蜷缩着,花瓣上还挂着朦胧清晨的朝露,“啪嗒”落下,滋润着胸腔内部深藏着的心的领域。
他是否也感受到了?
我几近无法抑制的,蓬勃的爱意。
———
我们总在不经意间对视。
肆无忌惮的,却也是一闪而过的。
抬眼就能感觉到的炙热,在空气中逐渐弥散开的暧昧气息,越走越紧贴的双肩。然后,错过。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对视?
是因为有情,还是因为抉择?是因为确定,还是因为试探?
———
他们都说,喜欢一个优秀的人,先是为她感到骄傲,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自卑。
你也是这样想吗,陈封。
时间一长,就发现他变的不太一样了。
上进这个词按在他身上以往多多少少会引人耻笑,可如今,他倒是真的有点上进的势头了。
回头,就能看见他即使困得迷迷糊糊却又努力瞪大的双眼。莫名觉得好笑,嘴角溢出丝丝的笑意,却又狠狠克制着。
能看到的,是之前他出去乱逛的时间都换做了趴在课桌上冥思苦想。
我开始有些窃喜,是,为了我?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怕自己误会可又偏偏想误会。
———
班里进行了调整座位,我和赵瑜分开了。
我正坐在座位上,赵瑜走过来后一脸神秘的望着我,然后慢悠悠的坐下。
我正疑惑于她一脸神秘模样从何而来时,她就给我讲起了最近最新最炸裂的八卦。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看热闹。
我也兴奋地加入了吃瓜行列,仔细聆听起来,还不时地附和两句。
讲到兴起时,我满脸笑容地往后看。
笑容瞬间定格。
那是个什么样的眼神?
深沉的,思索的,晦暗不明的,伺机等候的,这些复杂的情感在他的眼里游走交织,变幻,再变幻。
像一只蛰伏的野兽,要吞噬掉矮矮的,小小的我。
这样的眼神,深深地,狠狠地烙在我心里。
我们的目光交汇,然后错开。
胸腔内,荒芜的土地长出一片绿草。
———
大约在冬季。
大家都被厚厚的羽绒服包裹着,像一个个企鹅团子。
凝结的,有水,有树,有路,还有逝去的永恒。
路上厚厚的冰层,大片雪覆盖在上面,偶尔夹杂些枯叶。
欢声笑语中,传来要大扫除的消息。
顿时,唉声一片。
窗边结了一层又一层冰晶,是大自然执笔绘图,赠予你我最真挚的礼物。
窗外,寒风凛冽。每走一步仿佛都是在凌迟,手,脸,身子,僵硬得不能再僵硬。血液好像静止了,身体内似乎也结了厚厚的冰晶。
拿着卫生工具往外走,大家都在骂骂咧咧的吐槽。
我突然有些感慨,又有什么呢,青春不就是这样吗?
大家热血的聚在一起,哪里害怕什么风寒。
拿着工具就开始打扫,一点一点的,把雪扫去,然后用东西将冰层铲走,以防滑倒路人。
时间一久,手开始瑟瑟地抖。我赶忙放下工具,开始搓搓自己的手,哈气传递热量,让自己的手能自主运动。
刚站直腰,映入眼帘的是陈封穿着橘黄色的羽绒服向我这边跑来。
小小的,笨笨的一个。
突然发现他其实也挺软的。
心里有些地方就开始塌陷,溃不成军。
慢慢的,我们两个人就凑到了一起。
他抬眼,半张脸都窝在羽绒服里,只漏出来一双明亮清澈的眼。
睫毛长长的,一上一下,半边脸颊也红的不像话。
突然就生出了很奇怪的想法,很想吻上去。
去感受他睫毛眨动的幅度,脸庞温润的触感。然后乖乖的,轻轻回应。
他突然开口,嗓音也软糯糯的:“淋淋,你昨天晚上在家吗?”
我有些惊愕,诧异于他为什么喊我淋淋。淋淋即是林林,是我的外号,大家经常这样叫我,我倒也习惯。只是他,从来只是喊我的全名。
但我也应该珍惜的,因为从始至终,就只有这一次叫得相对亲昵,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嗯,在家。”我轻轻回应他。
“这样啊,早知道昨天去你家借车子了,我和沈皓昨天车子没电,还是推回去的,”他这样说着,又立马换到了下一茬“不过我看那么晚了,你房间灯还亮着,你在学习吧?”
“好像没。”我回答了真实的情况。
“哦哦。”他点了点头,随即被班主任叫走。
我看着他慢慢走去的背影,开始浮现他刚才神似小鹿的脸庞。
乖乖的,软软的,以前没有的,之后也再没有的心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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