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勋从小便是乖乖的孩子,没有爸妈,但是带着奶奶的教诲成长,因着奶奶的柔情,宋千勋骨子里的温柔似乎也从未少过。宋千勋从小便依赖奶奶,被欺负长大的孩子,只有在奶奶怀里的那一刻,才是热烈的。
年前,宋千勋履行了诺言,回了瑞溪市。
“上次答应你的,去看我奶奶,明天去吧。”宋千勋切着白萝卜,准备为蒋怀锦做一锅排骨萝卜汤。
“我可以去吗?会不会与她老人家的价值观不符合,到时候给你托梦。”蒋怀锦假装神游到宋千勋身边,去挠宋千勋的腰部,还用着阴森的语气:“勋勋,你大逆不道···你大逆不道。”
宋千勋被抓的身体左右摇晃,笑得肚子痛,但还是反驳:“我奶奶才不会说这种话,你放开我,臭蒋怀锦。”
宋奶奶还真不会说这种话,她每次都只会说教,教导别人要和善,教导宋千勋以后家庭要和睦,她如果知道宋千勋喜欢蒋怀锦,会失望吗?肯定会吧。但如果知道蒋怀锦是蒋奶奶的孙子,他们会不会觉得欣慰,至少知根知底。
蒋怀锦停下手里的动作,从背面抱住宋千勋:“你别担心,前几天我奶奶来我梦里了,她告诉我,她已经把我们的事情跟你奶奶说了,她都知道了。”
“那她生气了吗?”宋千勋知道蒋怀锦胡诌,但还是想知道结果。
“刚开始生气了,但是我奶奶跟她讲了事情的原委,她说不会怪你。”蒋怀锦的声音传递在宋千勋耳边,轻轻柔柔。
“那怪谁?”宋千勋追根追底。
“怪我,都怪我,到时候,你就把所有罪责都怪到我头上。”蒋怀锦捏了下宋千勋的腰,越来越瘦了。
瑞溪市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冷,他们在长江边下车,慢慢走入老家,好久没打扫了,积攒了一层灰尘。宋千勋反复擦拭奶奶的遗照和牌位,整个家,似乎都是冰冷的味道。蒋怀锦拿了一条湿抹布,到处的擦擦,的确很久没人来过了。
“Harold也来过。”蒋怀锦一边擦,一边吃味的问:“比我早来过?”
“这时候就不要吃醋了,你那时会想来这里吗?”宋千勋打断了他的吃醋。
“你也没说要带我来呀,那时候还说要跟我去干很多事情,现在卡丁车没开呢。”蒋怀锦撅着嘴,可爱极了。
“走,奶奶的坟墓就在前面,走过去吧。”宋千勋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跟他斗嘴。
他们走进墓园,村里分配的墓地,一人一小块,宋奶奶旁边是宋爸爸,然后旁边还空了一块。
“以后,我也会葬在这里,他们都留好了。”宋千勋的手拂过宋爸爸的墓碑,又拂过宋奶奶的墓碑,最后停在了空白墓碑。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赶紧吐掉。”蒋怀锦气恼。
“蒋怀锦,你说,我们有机会合葬吗?”宋千勋盯着空白的墓碑,没有抬头。
“这是很遥远的事情,说实话,如果今天不是到这边来,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蒋怀锦诚实的回应。
“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合葬,我爸爸旁边就永远不会有我妈妈的名字,那是因为他们不爱彼此了。而我的旁边,也永远不会有你的名字,因为世俗不会接受。以后空空荡荡的墓碑,就是我的。”宋千勋依旧没有抬头,可一滴泪滑落在空白的墓碑上,顺着墓碑的斜坡,慢慢的滴在了地上。
“宋千勋,我知道你难过,但我们先什么都不要想,给爸爸和奶奶上完香,我们和他们聊一会儿,就回去。”蒋怀锦将宋千勋的头揉进怀里,心疼极了。怕是每次扫墓,宋千勋都会哭好久,蒋怀锦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氛。
他们真的在墓地前呆了很久,原来今天是宋千勋爸爸的忌日,蒋怀锦陪着宋千勋絮叨了一会儿,宋千勋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他是搂着宋千勋离开的,离开的时候看见有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蒋怀锦用羽绒服将宋千勋裹紧,不愿他再受一点伤害。
长江边的风本就猛烈,冬日的严寒更是咬人骨髓,宋千勋不出意外的又发烧了。
“别去上班了,请假吧。”蒋怀锦拿出宋千勋的手机就准备强制关机,睡觉。
宋千勋夺下手机,无奈:“离新年还有三个星期左右,大家都很忙,今天Harold也要回来视察,估计要住一阵子。”
听见这个名字,蒋怀锦就心里刺挠。
宋千勋看见了蒋怀锦的微表情,赶忙安慰:“他侄子也跟着回来,你别闹小情绪了。”
“这还差不多。”蒋怀锦吸吸鼻子,又亲了一下宋千勋:“把你感冒传染给我吧,你就好了。”
宋千勋开心的笑笑:“这么简单就好了。”
蒋怀锦把福叔给了宋千勋,有福叔接送宋千勋,蒋怀锦放心些,宋千勋全身发着冷汗,昏昏沉沉的睡死了过去。怎么会这么难受,平时到了冬天也发烧惯了,但第一次这么乏力。
到了贝富德,Harold早早的等在了办公室,可是一看宋千勋的脸色,不对劲。
“到了冬天又开始发烧感冒了?我让你不要这么累,我又不是就指望着你创收,你干嘛?”Harold的手刚要去碰宋千勋的额头,就被他侄子的咳嗽打断了。
宋千勋识相,立马解释:“不碍事,我习惯了。我发烧持续时间长,也不能天天不上班吧,我先去上班了。”
Harold还想说什么,他侄子立马站起来:“让他去吧,公司又不是专门养闲人的。”
这次Harold回来,是接到了国内的大订单,所以着实很忙,也需要宋千勋出力。宋千勋接到任务就开始逐字逐句分析文件,可是越想集中精神,就越难集中,浑身酸痛,骨头缝里像有蚂蚁在爬。
晚上,蒋怀锦打来电话,宋千勋还在加班,蒋怀锦听着宋千勋虚弱的语气,担心极了。
“我明天来看你。”蒋淮锦看了一眼时间,太晚了,就不去给宋千勋添乱了。
“别来了,最近很忙,来了也没时间陪你。”宋千勋轻微咳嗽了一下,贴着退热贴继续修改着文件。
“你让福叔给你准备早饭,你回去了早点休息,天天冬天都这样,你在庆京受罪,那边的冬天比瑞溪的还冷。”蒋淮锦心疼。
“公司家里都有空调的,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宋千勋急咳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等加班完毕,Harold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宋千勋敲了敲门,将文件放在Harold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份文件好了,还有的我明天做,今天我先回去休息了。”
Harold坐在电脑前,他侄子也陪在旁边,Harold拉开抽屉,拿出了点药:“我从裕国带回来的,可能药效要好一点,你先拿去吃。”
宋千勋看了一眼药,的确是裕国常吃的,就接受了,临走时Harold不放心极了,交代道:“你明早去医院,看完医生再来上班,最近我会在这边很长时间,估计要到年后才会裕国,所以不着急。”
裕国不过新年,Harold他们是过完圣诞节过来的,单子虽然大,倒也真的不是很急,但是细活很多,需要核对的很多,不好出太大差错。
宋千勋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明早去抽个血。”
宋千勋本就浑身酸痛,处理完文件,更是难受的不行,他感觉有点恶心,极速的跑到厕所去吐,可是胃里空空如也,空呕了两声就停止了。公司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宋千勋的呕吐声回荡在公司,特别明显。
Harold追了出来,神情焦虑:“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要不去挂个急诊吧。”
他侄子一把拉开Harold,不耐烦的说:“这么关心他干嘛,他是成年人,不舒服还一直拖着,是他活该,急诊难道他不知道去挂吗?”
宋千勋挥挥手:“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真没事。”
宋千勋习惯了,每年冬天如果都这么小题大做,那工作都要暂停了,福叔将他送回公寓,他喝了点粥,又吃了片退烧药,就睡了。
睡梦中,他感觉到一阵冰凉,可睡意太浓,他无法清醒,等他早起开门的时候,蒋淮锦果然已经在了。
宋千勋走过去,拉了下蒋淮锦的衣角,蒋淮锦转过身,他一把抱上去,感动的说:“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蒋淮锦摸了下宋千勋的额头,还是烧的厉害,他说道:“吃点东西去医院,我帮你挂了号,去抽个血。”
宋千勋乖巧的点点头。
“再去睡一会儿,九点的号,八点我叫你。”蒋淮锦还在熬小米粥,他让宋千勋先去休息。
宋千勋摇摇头:“烧的难受,想起来坐坐。”
“那随你,你沙发上躺着吧。”
宋千勋就躺在沙发上,看着蒋淮锦忙碌的背影,身体不舒服增加了感性的成分,平时蒋淮锦也做早饭,但就是没有今天做早饭那样帅气。
是谁找到了这么又高又帅的男朋友,真是好命。宋千勋一边想一边傻笑,正好对上了蒋淮锦的眼神,蒋淮锦不知他在笑什么,也冲他笑了一下,宋千勋哼了一下,高傲的转过头去。
他将头刻在沙发垫上,很奇怪,连呼吸都是烫的,乏力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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