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皱眉:挡我财路?
王善:“玩几把而已,不妨事的。”
若不是看在他钱家时常孝敬他的份儿上,他早发难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好生生的与他说话。
“牌九入门容易精通难。”钱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意在提醒。
王善:这人听不懂人话?
“本官前些天可是瞧见有人在这儿玩儿骰子的。”他盯着钱玉,目光阴冷。
钱玉:“……”
王善重新吆喝道:“小二,去买一副牌九来。”
不多时,小二便拿着牌九过来。
凌云木纤纤玉指摸着骨牌,笑得一脸温柔和煦。
“输一局饮一杯和觞酒,先饮满十杯者败,如何?”
钱玉欲再一次阻拦:“和觞酒性烈,常人一杯即醉,不如改日再约。”
王善彻底怒了。
方才去拿解酒丸的时候,他特地告诉钱玉他要借着和觞酒让凌云木出一顿丑,怎么现在他反而劝凌云木不要饮酒。
叛变来得如此之快。
人,果然还是只有自己最可靠。
“不必。”王善语气不善,摆了摆手:“几杯酒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钱玉见他无药可救,又对自己横眉冷眼,遂转身离开。
“家主,咱们开始吧?”王善见碍事的钱玉终于离开,跃跃欲试,脸上的兴奋之色如何都遮掩不住。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他能买上一顶好轿子,再添上几个妾室取乐。
二人洗牌,牌古彼此碰撞,发出清脆噼里啪啦的聒噪声响,这声音如同骨头似的,一些好赌之人闻着味儿便过来了。
“王大人是男子,本家主让你一局如何?”
王善点头。
第一局,王善先抽牌,摸出对双和,心头大喜,脸上闪着熠熠光辉。周遭观望的人群亦发出赌坊里尖锐而刺激神经的欢闹声,而这让王善更加雀跃。
“王大人看起来运气不错。”凌云木虽是笑道,可眼底一片平静。
她随意抽了两张牌,不过是两张不入流的杂牌 。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
“家主海涵。”王大人笑得合不拢嘴,同时眼神示意她喝和觞酒。
凌云木仰头一饮而尽。
好喝好喝,待会儿浮光问起她为何又放-浪饮酒,她可也算是有由头了。
第二局,由凌云木先抽牌。
“地高九。”武牌中最小的牌,胜负不大。
王善有些许紧张,如鹰爪般的手掌绷紧,拿出两张牌。
“天高九。”
险胜。
王善大笑:“家主今日运气可不怎么好。”
凌云木又喝了一杯,满腔辣意刺激味蕾,颇为爽利,回味则是绵长的醇甜。
凌云木随意道:“王大人待会儿不妨买个奖去。”
待到输了五六局,凌云木喝得十分酣畅。
人群中有人道:
“我赌王大人赢。”
“这还用说吗,王大人今日气运好,准赢啊。”
“既然你们都觉得王大人赢,那我便押凌家主胜。”
“敢不敢打个赌?”
“赌就赌,输了请客下馆子。”
“成。”
凌云木接连又输了两三把,王善的笑已经咧到耳朵后面了,人群中的风势全然倒在王善这边,王善愈发觉得酣畅。
“你押凌家主,可该快输了。”
“那我不押了,我也换成王大人。”
“你怎么耍赖。”
隔绝人群在喧闹声,有件事让王大人觉得奇怪。
二人约莫玩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凌云木喝了七八盏和觞酒,怎么不见醉意?
难不成她也事先喝了解酒丸?
真是奸诈。
不过这些早已经不重要了,眼看一百两银子便要到手。
而让他同样不以为意或者说是忽略的一件事,便是他体内的解酒丸正在慢慢失去效用。
凌云木:喝得似乎够多了……尽兴。
“来吧,第九局。”凌云木说道。
“快该散场了。”
“就是就是,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啊。”
四周的风言风语,不曾在凌云木心底激起一丝涟漪。
就在众人都以为王大人比胜时,局势骤然翻转。
“一对儿双和。”凌云木轻启红唇。
“什么!”王善一脸错愕,怎会如此!
一旁叽叽喳喳的围观者此时也一脸震惊。
“嗐,一次运气好而已,类似于回光返照,王大人运气那么好,说不准能抽出一对儿至尊牌呢。”
就是就是,王大人听着他们的话,暗自给自己打气。
说不定他能抽到至尊牌呢……就差一点儿,差一点就能拿到一百两银子了,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仅仅抽出个天王。
“真是可惜呢……”凌云木一脸同情,眯起一只眼睛,用手比了个手势,“差一点点呢。”
“再来。”王大人咬了咬牙,他接连赢了八把,第九把不过是小小插曲而已。
凌云木点头,一脸善解人意:“希望大人下次表现好点儿,不过……在此之前,愿赌服输。”
她将和觞酒推到他跟前。
王善看了一眼,仰起头一饮而尽,或许是因着喝得太多着急,又或是此酒味道着实辛辣难忍,他呛着了,连连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凌云木好奇:“大人不是酒量不错吗,怎么还未入喉,便被呛着了。”
他也没想到这酒这么辣啊!
稍待片刻,王善缓过神来,牌已洗好。
凌云木:“请。”
王善摸了一张牌,瞪眼一看是个双天,只有至尊才能压过,顿时喜不自胜。
稳了,稳了。
他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
凌云木扫了他一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一副至尊牌。
“这绝对不可能!”王善惊得瞪大眼睛,差点儿跳起来。
虽然他已经站起来了。
“凌家主不会出千吧……”
“一下子那么厉害。”
“说不准呢,听说他师父就是在江湖招摇的骗子。”
王善脸颊抽搐一般的笑了笑,显得有些疯狂:“凌家主,赌场上出老千,可不是明智之举。”
凌云木往后一靠,略一偏头,神情冰冷:“你说我出千?证据呢?”
“刚刚你抽的牌那么差,怎么现在忽然抽出张至尊来?”王善话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哎。”凌云木优雅地撩了撩额前碎发,挑眉道:“风水轮流转,没听说过?”
王善神色一脸狐疑。
“既然如此,不妨让钱玉洗牌,如何?”
凌云木微微沉吟,做出一番无可奈何的样子:“行吧,不过在此之前,喝酒。”
王善:“……”
如同上刑一般,王善仰头,壮士就义一般饮下。
钱玉此时过来,只等洗牌:他就知道会出事。
三十二张骨牌在他手底下被扭曲,拨乱,继而将牌归拢。
他动作十分娴熟,仿若操持老本行一般。
钱玉:“王大人请。”
王善心跳如擂鼓,战战兢兢,犹犹豫豫,最后抽出两张不入流的牌。
他暗骂一声,众人的唏嘘声让他更是心头窝火。
凌云木抽出一张双板凳,完胜。
“真是不好意思呢。”
和觞酒酒劲足,辛辣,平常人大多一杯便倒。
许是因着他体内的解酒丸尚且有些许作用,待到饮下第二杯时,他方才惊觉醉意上头。
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像是被人揍了一顿。
凌云木指尖敲了敲桌面:“愿赌服输,大人饮酒。”
王善险些栽倒在地。
酒劲儿……来的好快。
凌云木皱眉,一脸被扫兴的不悦:“王大人?”
王善没反应,晕乎乎的。
凌云木:啧,这可不行。
“这就是王大人口中的……酒量好?”凌云木嘲笑道。
王善如同被抽去筋骨一般,软绵绵趴在桌子上,口中喋喋不休的唾骂着。
“王大人!”凌云木声音顿时拔高。
既然答应要玩儿,死也要分出个胜负。
凌云木向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见王大人依旧是死猪一般睡着,他抓起他头发,赏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围观者见状,心头大凛,唯恐殃及池鱼,默默离开。
“听说当时凌家主找王大人办事儿,王大人收了钱,事儿也没办好,你说这会不会是公报私仇?”
“还有这种事,怎么说?”
“嘘——小声点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五年前县衙征收田税,凌家主拿了一千两银子贿赂他,让他少报亩数。谁承想他收了钱不办事,还把钱家的亩数加到凌家身上,这件事儿啊现在都还没了结。”
“这王大人也是傻,怎么能跟仇家玩儿赌,赌桌上可是认赢不认亲的。”
“那谁知道。”
渐去渐淡的议论声如同被棺材裹着的尸体,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王善抬眼看她,一脸迷茫,脸上五个鲜明的手掌印:“啊?”
“喝酒啊。”凌云木斥道。
王善只觉得眼前女子十分貌美,酒壮怂人胆,傻傻笑着,一脸猥琐:“你可真漂亮啊……”
凌云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瞧瞧这胸,这屁股……”
他当即便要伸手去摸。
凌云木眼底闪过一丝如同看见苍蝇一般的恶心,她拿起酒壶,砸在他手背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自手背蔓延,他顿时大怒:“你个臭娘们儿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狞笑着,挥舞着拳头朝凌云木砸去。
凌云木有些不耐,余光瞥见邻桌上新上的热汤,腰肢一个俯仰,伸出细长的手臂将其劫来,泼到王大人头上。
王大人顿时群魔乱舞,四处飞撞,丑态毕露。
“我打死你个臭娘们儿!”
钱玉:真是丢人。
就在这时,凌云木忽然唤住他。
钱玉目光森冷:“有事儿?”
凌云木: “把他抬到二楼客房。”
“你还想闹什么?”他眼中满是对她的怨毒。
“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倒真是可以闹出点儿什么来。”凌云木微笑道。
钱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二楼客房,凌云木将其恶狠狠踹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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