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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枢符现暗探玄炉 云锦路通巧踏染尘

话说阿鸾听了农妇之言,心中一震,问道:“那人去时,可留下什么话不曾?”

农妇道“临去只说待娘子醒来,将此物交付。”说着便从匣中取出一枚羊脂玉牌递与阿鸾。阿鸾接了,不觉怔怔的,心中顿生无限思绪与疑惑。农妇见状劝道:“娘子且宽心将养要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身便是。”说着将粗布围裙擦了擦手,“灶上煨着新熬的茯苓粥,最是养心安神的。娘子已昏睡许久,想必此时定是饿得要紧,要不老身这就给您盛碗温热的来!”

阿鸾怔然,这还是第一次别人这么客气地喊她“娘子”,以前总是调侃的居多。她心中虽是不愿,但总比那句“小娘皮”、“小乞丐”好听多了。可她身子却始终使不上劲,伤口也疼的发麻。

“娘子当心伤口!”农妇急忙端着碗过来,见阿鸾怔忡,忽然压低声音:“那郎君虎背熊腰,喂你喝药时……老身瞧得真切,想必是娘子情郎吧!”

阿鸾指节骤然收紧:“大婶错认了,只不过是位江湖友人,他与我也不过是初次相见。”

农妇突然拍腿道:“娘子莫哄人!那郎君喂药时……”她突然模仿男子动作,粗粝的手虚托着碗,“右手托着药盏,左手还得护着你后颈子,连小指头都绷得铁紧……这般架势,老婆子当年在官老爷府上,也只见过待新媳妇的姑爷这般!若非情郎,他怎会如此待你?”

“大婶说笑了。”阿鸾撑着身子道,“江湖救急本是常事,若按您这道理,岂不是每个替我包扎伤口的大夫,都要认作亲爹了?”话音未落,窗外忽传来一声轻笑:“老婆子又在编排人!”柴门吱呀作响,一个背着药篓的老汉踏着草鞋进来,裤脚还沾着新鲜泥痕。

阿鸾脸上微热。那农妇的言语,句句在耳边缠绕不休。虬髯客喂药时的情状,蓦地撞入心头:粗手笨脚,却又轻手轻脚。这般形容,竟被那村妇嚼出几分旖旎滋味来。阿鸾心下臊得慌,慌忙低了头。只捧起粥碗,小小啜了一口。那粥滋味如何,竟是半点不知。只想压下这没来由的尴尬。

“老丈回来了?”农妇迎上去,接过老汉的药篓,“今日收获如何?”

老汉脱下沾满泥泞的草鞋,叹了口气:“正月里,哪有什么好药材?也就山阴背风处,寻摸到几丛刚冒头的茵陈,嫩得很,采回来晒干了,春日里泡水喝最是清肝明目。”

阿鸾闻言,心中一动,看向碗里所剩无几的茯苓粥:“大婶这粥里的茯苓,也是老丈采的吗?”

“可不是!”老汉脸上露出些许自得,“去年秋末在终南山寻到的,块头不大,但品相极好,费了好些功夫才挖出来。娘子吃着可还适口?”

“很香,多谢老丈大婶。”阿鸾真诚道谢,又问:“这附近……只有茵陈可采?”

“是啊,”老汉点头,“这季节,草木大多蛰伏,也就茵陈性子韧,敢在寒天里探头。娘子若对药材感兴趣,等开春了,山里的宝贝才多哩。”

农妇在一旁收拾碗筷,接口道:“老头子,这位娘子瞧着孤苦伶仃的,身子又弱,等伤好了,不如让咱家柱子帮她在染坊寻个活计?总好过在外漂泊。”她转向阿鸾,语气殷切,“娘子,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宫外专供宫廷的‘云锦坊’做个小管事,专管给尚衣局送料子的,虽说不是什么体面差事,但胜在安稳,包吃住。你若愿意……”

宫廷染坊?尚衣局?阿鸾心中念头急转,想起酒肆中那些江湖客谈论的“桃花案”,那些女尸身上穿的,正是尚衣局的宫装……她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多谢大婶、老丈挂心。只是我这身子……眼下还动弹不得,只怕连纺车都扶不稳,去了也是添乱。待养好了伤,若真无处可去,再厚颜劳烦柱子大哥便是。”

老汉在旁搓着沾泥的手,憨厚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养伤要紧。老婆子就是心急,看娘子孤身一人,总想着安排个去处安稳些。”

“可不就是!”农妇拍了下腿,“娘子这般标致人物,又识文断字的模样,在外头飘着,叫人心疼!咱家柱子虽没大本事,在云锦坊混个脸熟,安排个轻省些的活计,总还能说上句话。娘子安心住下,待身子大好了再说。”

“好……”就这样,阿鸾于此间借住了半月有余。

一日黄昏,心头顿觉烦闷,便披衣出门。朔风刺骨,她沿田埂徐行,忽见远山如黛,月朗星疏,寒鸦数点,横渡天际。正自嗟叹,一阵奇香随风袭来,似有冰雪之寒,又含百草之芳,直钻入鼻端,顿觉喉间生津。

阿鸾循香入巷,青石苔滑,残垣蛛悬。忽见巷底蜷一跛丐,乱发覆面,身前散着几枚锈钱,却有一方油亮龟甲。最奇是那豁口陶碗,盛着半碗酒浆,泠洌异常。

“小娘子身怀重宝而不自知,犹抱薪行于火场啊。”那乞丐的声音嘶哑干涩,突兀地响起。

阿鸾心头一凛,警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可知这世间最危险的,从不是明枪暗箭,却是为何?”他枯瘦的手指轻叩青石:“人常‘怀璧其罪’,却不知更大的罪过是‘不识璧’。你怀中抱着的,既是取暖的薪柴,也是焚身的火种;你眼中看见的,既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招灾引祸的根源。”

阿鸾缓步上前,在跛足乞丐对面蹲下:“阁下引我来此,所为何事?”

“娘子既被这‘引魂汤’勾来,何不近前一观?夜露寒重,这碗酒,可暖身,亦可……照见前尘。”乞丐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在暮色中显得分外诡异。不等阿鸾回应,他拿起那方油亮的龟甲,将破布上的几枚铜钱“叮当”一声拢入其中,双手合拢,口中念念有词,急速摇动起来。铜钱撞击龟甲内壁,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咔嗒”声。摇了几摇,他猛地将龟甲往破布上一扣,铜钱“哗啦”散落开来。

他佝偻着背,凑近了细看,枯槁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其中一枚落在特定方位的铜钱,又猛地抬起,直指阿鸾腰间藏匿玉牌的位置,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射出狂热的光芒:“坎陷艮阻……兑口生波……是它!果然是‘天枢符’现世了!”他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破锣般的嘶鸣,“你……你竟得了玄玑真人的信物!”

“玄玑真人?天枢符?”阿鸾握紧了袖中玉牌,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稍定,但乞丐的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老丈此言何意?这玉牌不过是一位……一位故人所赠。”

“故人?嘿嘿!”乞丐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冷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讲述惊天秘闻的诡秘腔调,“太虚观!那是太虚观掌教玄玑真人的随身符令‘天枢符’!玄玑真人,精研丹鼎,善观星象,曾贵为帝师,常出入禁中。那可是能沟通天象、推演国运的活神仙!当年圣人宠信无度,连炼制‘九转还魂丹’这等逆天之事都托付于他……”乞丐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畔的气音,“可真人他……太过耿直!竟妄想借星象异变之机,向圣人进言,道破那桩……那桩太子瑛殿下的天大冤情!说那根本不是什么谋反,是被人构陷的!这还了得?捅了马蜂窝了!”

乞丐抓起陶碗,猛地灌了一大口那奇异的酒液,辛辣之气冲得他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身子佝偻成一团。好一阵才缓过气,喘息着继续道:“圣人震怒!真人被疑心怀叵测,图谋不轨。那九转丹……嘿,说是炼成了,可圣人敢吃吗?真人他……暴毙于丹房之中,对外只说是心疾突发。他座下那三个最得意的女弟子,清虚、清微、清灵,后来都投了玉真公主,连道观都改换了门庭……你可知,那三位仙姑,这些年明里暗里,掘地三尺,找的就是这枚‘天枢符’!有人说是被宫中收缴了,有人说是被某个心腹弟子携走了……如今看来,嘿嘿,辗转流落,竟到了你这小娘子手中。”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混杂着鄙夷、贪婪和深深的恐惧,“这‘天枢符’,便是真人身份的象征,更是……更是开启长安城地下‘宝库’的钥匙!传说长安城百川归流的地下暗渠深处,藏着太虚观历代积累的秘藏,金银财宝、丹方秘术堆积如山!甚至有说……藏着能颠覆乾坤的力量!真人死后,此符便不知所踪,谁能想到……竟落在你一个小丫头手里?嘿嘿,这玩意儿,也是三年前那桩震动京畿的‘桃花案’里,刑曹司掘地三尺都想找到的证物之一啊!它关联着……太多人的性命和秘密了……”

阿鸾听得心惊肉跳,后背阵阵发凉。太子瑛的冤案、玄玑子的暴毙、玉真观道姑的来历、地下宝库的传说、还有那血腥诡异的桃花案……这些原本支离破碎的信息碎片,被这枚“天枢符”骤然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庞大而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这跛足乞丐,知道得未免太多了!绝非寻常乞丐!“老丈……”阿鸾强自镇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何知晓这些陈年秘辛?又为何告知于我?”她目光如针,紧紧盯着乞丐的脸。

跛足乞丐嘿嘿一笑,眼神闪烁不定,避开阿鸾的直视:“老朽当年……也曾是太虚观外门一个洒扫庭院的仆役,真人仙去,树倒猢狲散,流落至此罢了。今日见符现世,一时感慨,多嘴了几句。小娘子,看你面相,似有机缘,亦有大劫。”他浑浊的老眼忽然定定地望向皇城那模糊的巨大轮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诡谲,“欲明白真相,唯有亲入宫禁。记住,寅时三刻,‘镜殿’无人……那是你唯一的机会。” 说完,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不再看阿鸾,蜷缩回柴草堆旁的阴影里,紧紧抱着那只装着“引魂汤”的破碗,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声。

“镜殿?寅时三刻?”阿鸾心头剧震,反复咀嚼着这突兀而神秘的指引。那“镜殿”是何所在?寅时三刻为何无人?这老乞丐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然而,“天枢符”的秘密、桃花案的线索、无处可逃的困境……所有的压力都推着她必须做出抉择。她望着皇城那森严的轮廓,只觉得那高墙深宫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而那“镜殿”之名,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如何进去?这跛丐只给了个地点和时辰,却没说门路!

巨大的困惑和更深的寒意席卷而来。阿鸾无力地靠在冰冷残破的墙垣上,绝望地看着那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宫禁。怎么办?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无形的罗网中?她脑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疯狂旋转。

就在这时,农妇那张朴实的脸和殷切的话语,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娘子,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宫外专供宫廷的‘云锦坊’做个小管事,专管给尚衣局送料子的……”

“每月初五、十五、廿五,是往尚衣局送新染好料子的日子,柱子天不亮就得押车进宫……”

“尚衣局就在宫里西北角,挨着针线坊,离圣人和娘娘们的寝宫远着呢……”

尚衣局!就在宫里!而且每月都要送布匹进去!柱子……柱子是能光明正大进入宫廷的人!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接近宫禁核心、探寻桃花案线索,并最终设法接近那神秘的“镜殿”的机会!比起乞丐那虚无缥缈、吉凶难料的指引,染坊小工的身份虽然卑微,却是一条实实在在的、可操作的明路。

绝处逢生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天光,让她精神猛地一振。她不再犹豫,立刻转身,朝着农妇家的方向快步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去!找柱子!

推开农家小院柴门时,天色已是大亮。农妇正一脸焦急地在院中张望,老汉也搓着手,担忧地站在一旁。看到阿鸾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出现在门口,农妇惊呼一声,扑了上来。

“哎哟我的娘子!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宿你跑哪儿去了?吓死老身了!瞧瞧这脸色!快,快进来!”农妇不由分说,拉着阿鸾就往屋里走,一边絮叨着,“老头子,快去灶上把温着的姜汤端来!这要是冻着了,伤口再反复可怎么好!”

阿鸾喘着气,任由农妇摆布,脸上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恳切与决然,她反手抓住农妇的手腕,力道不小:“大婶!您昨日说的……您儿子柱子大哥在宫廷染坊的活计……还作数吗?”

农妇一愣:“作数啊!娘子你这是……”

“我……我想试试!”阿鸾斩钉截铁地说,眼神异常明亮,“越快越好!今日柱子大哥若在家,我……我现在就能跟他走!”

“啊?这……”农妇被她急切的样子弄得有些懵,转头看向老汉。

老汉端着姜汤过来,也是一脸不解:“娘子,你这身子骨刚好些,那染坊的活计辛苦得很,整日跟冷水、染料打交道,你这伤口……”

“老丈,大婶,我的伤真的无碍了!”阿鸾为了证明,甚至挺直了腰背,活动了一下手臂,“救命之恩,阿鸾无以为报,岂能再厚颜叨扰?只求大婶引荐,让我能自食其力,有个安身之所。染坊再苦,也比风餐露宿强上百倍!”她语气真挚,带着不容拒绝的恳求。

农妇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点点头:“唉,娘子既然心意已决……也好!柱子今日不当值,在家歇着呢,我这就去叫他来!”说着转身朝旁边一间小屋喊道:“柱子!柱子!快出来!有事寻你!”

“哎!来了娘!”一个洪亮带着点憨气的声音应道。门帘一挑,一个身材敦实、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穿着半旧的靛蓝色短打,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常年劳作留下的健康红晕。这便是柱子了。

“娘,啥事啊?”柱子揉着眼睛,看到院中站着的阿鸾,眼睛顿时亮了一下,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阿鸾的容貌气质,在这农家小院显得格格不入。

“喏,就是这位阿鸾娘子。”农妇把阿鸾往前推了推,“娘之前跟你提过,娘子孤身一人,身子刚养好,想寻个安稳去处。你不是在云锦坊当差吗?看看能不能给娘子在坊里寻个轻省点的活计?浆洗缝补什么的都成!”

柱子这才正眼看向阿鸾,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局促:“啊……是这事啊。娘子……娘子想去咱云锦坊?”他上下打量了阿鸾一番,眉头微皱,“娘子,不是俺柱子推脱,那地方……真不是您这样的娇贵人待的地儿。”

“柱子大哥此言差矣。”阿鸾上前一步,微微福了一礼,“阿鸾并非什么娇贵人,也曾漂泊江湖,什么苦都吃得。只求一瓦遮头,三餐温饱,凭力气吃饭。大哥只管实话实说,坊里最缺什么人手?”

柱子被她落落大方的态度弄得一愣,见她眼神清澈坚定,不似作伪,憨厚的脸上也认真起来:“娘子既然这么说……那俺也不瞒你。坊里确实缺人,尤其缺手脚麻利、不怕脏累的。眼下最苦的差事有两桩:一是‘漂洗房’,整日泡在冷水里捶打漂洗生坯布,冬天那水,冰得刺骨!二是‘染缸房’,守着大染缸搅动布料,染料味儿呛人不说,那热汽蒸腾起来,夏天能闷死人,染料溅到手上身上,洗都洗不掉!娘子你这细皮嫩肉的……”柱子摇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无妨!”阿鸾毫不犹豫,“漂洗也好,染缸也罢,阿鸾都愿意做!请柱子大哥代为引荐。阿鸾定当勤勉,绝不给你丢脸!”

柱子见她态度坚决,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但还是有些犹豫:“娘子想好了?这活儿……真不是闹着玩的。坊里管事的张把头,脾气可不大好,最烦人偷懒耍滑。而且……”他压低了些声音,“最近宫里催得紧,尤其是尚衣局那边,要的料子又多又急,大家伙儿都累得够呛,怨气也大。娘子刚去,怕是……”

“尚衣局?”阿鸾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心跳微微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好奇地问,“可是专管宫里的衣裳?催得这般急,莫不是宫里要办什么大典?”

柱子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尚衣局那帮姑姑们,派头大着呢!动不动就挑剔颜色不正、花样不好、料子不够软……咱们下面干活的,只有听喝的份儿。不过……”他像是想起什么,“娘子若真进了坊,倒也不是完全没机会……进里头看看。”

阿鸾心头猛地一跳,强压住激动:“哦?柱子大哥的意思是?”

“俺是管押送料子的。”柱子挺了挺胸膛,带着点小自豪,“每月逢五的日子,天不亮就得把新染好、晾干的料子装车,送到皇城西边的‘广运门’,交给尚衣局派来接应的内侍或者宫女姑姑。有时候料子多,或者她们验货挑剔,俺们这些押车的也得跟着进去,在尚衣局外院库房门口等着。运气好的话,能远远瞧见里头宫殿的檐角呢!”柱子说着,眼中流露出对皇宫的敬畏和向往。

“原来如此!”阿鸾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向往和感激,“能靠近皇城,已是莫大的福分。柱子大哥,烦请你一定帮阿鸾这个忙!漂洗房也好,染缸房也罢,阿鸾都愿去!越快上工越好!”

柱子看着阿鸾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母亲鼓励的目光,终于重重地点了下头:“成!娘子既然不怕吃苦,俺柱子就帮你问问!正好明天就是初五,要往宫里送一批新染的鹅黄和湖蓝的软缎,坊里肯定忙得脚打后脑勺,正缺人手!俺今天下午就回坊里,找张把头说说去!娘子你赶紧收拾收拾,换身利索的粗布衣裳,等俺消息!”

“多谢柱子大哥!”阿鸾深深一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进入宫廷染坊,靠近尚衣局,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接近真相的绳索。无论前方是染缸的浊浪还是深宫的暗流,她都必须走下去。那枚名为“天枢符”的羊脂玉牌,紧贴着她的心口,微凉,却仿佛燃着一簇不熄的火焰。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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