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避暑山庄外的温泉酒店里，水汽氤氲。阮棠小心地搀扶沈知微踏入私人汤池，热气立刻在两人周围形成朦胧的光晕。
"医生说了，热敷对韧带恢复有帮助。"阮棠轻轻托起沈知微的左臂，将伤处浸入温暖的泉水中。
沈知微轻嘶一声，随即在阮棠熟练的按摩下逐渐放松。水珠挂在她纤长的睫毛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阮棠忍不住凑近，吻去那一滴摇摇欲坠的水珠。
"专心疗伤，阮设计师。"沈知微闭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阮棠故意加重了按摩力度："沈总这是在命令我？"
"不敢。"沈知微睁开眼，眸中映着温泉的波光，"只是怕你再这样亲下去，我的伤好得更慢了。"
水波荡漾，阮棠的手从伤处滑向沈知微的肩颈，指尖描绘着她优美的锁骨线条。温泉的热度似乎突然升高了几分，两人的呼吸在湿润的空气中交织。
"知微..."阮棠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水声淹没，"转过去，我帮你按按背。"
沈知微顺从地转身，露出线条分明的背部。阮棠倒了些精油在手心，从肩胛开始缓慢推拿。随着按摩向下，她的指尖触到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沈知微大学时滑雪事故留下的，平时被严谨的西装完美遮盖。
阮棠俯身，将唇贴在疤痕上。沈知微的身体轻轻一颤。
"还疼吗？"阮棠轻声问。
"早不疼了。"沈知微转过头，"但你的吻...会让其他地方疼。"
这样直白的情话从素来克制的沈知微口中说出，杀伤力翻倍。阮棠的脸瞬间红透，手指无意识地在水面划出涟漪。
沈知微突然转身，水花四溅。她右手扣住阮棠的后颈，在蒸腾的热气中吻住她的唇。温泉的水波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拍打池壁，如同阮棠此刻失控的心跳。
"我的伤没事了。"分开时，沈知微抵着她的额头低语，"现在，想看看其他地方还疼不疼..."
回到酒店房间，沈知微去浴室更换湿透的浴衣。阮棠整理行李时，不小心碰掉了沈知微的公文包，一沓泛黄的纸张散落一地。
她蹲下身收拾，突然愣住——那些竟全是她随手写过的纸条。有提醒沈知微吃胃药的便利贴，有超市购物清单的背面涂鸦，甚至还有她在设计草稿上随手画的小爱心...每张纸条边缘都标注着精确的日期，有些已经超过两年。
最让阮棠震惊的是，一张她以为早已丢弃的机票登机牌也在其中——那是她们第一次约会后，沈知微送她去机场的凭证。背面有她当时随手写的"下次见"，下面却是沈知微工整的字迹："第一次约会纪念。她穿蓝色连衣裙的样子像晴空。"
泪水模糊了视线。阮棠从未想过，自己那些随手丢弃的日常碎片，竟被沈知微如此珍而重之地收藏。
"发现了啊。"沈知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罕见的羞涩。
阮棠转身，举着一张纸条："连我写'记得买牛奶'的便条你都留着？"
沈知微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指尖轻抚上面的字迹："那是我生日前一天，你加班到凌晨，却还记得我早上爱喝牛奶。"她将纸条放回文件袋，"对我来说，这些比任何情书都珍贵。"
阮棠扑进她怀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温泉的矿物质味道："沈知微，你真是个浪漫的傻瓜。"
沈知微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只对你一个人傻。"
窗外，承德的夜色温柔降临，而房间里，两人相拥的影子被床头灯拉得很长，仿佛要延伸到时光尽头。
考察第一天结束后，阮棠拉着沈知微来到山庄外的小山坡。夏末的草地上还残留着白日的温度，星空格外明亮。
"小时候爸爸常说，星星是逝去的人看着我们的眼睛。"阮棠仰躺着，指向银河，"现在他们一定看到我们了。"
沈知微罕见地没有立即回应。阮棠侧头，发现她正凝视星空，眼神悠远。
"怎么了？"
"我在想..."沈知微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如果那天在酒会，我没有鼓起勇气找你搭话..."
阮棠翻身半压在她身上，食指按住她的唇："没有如果。"她眼中映着星光，"就算那天错过，我们也会在其他地方相遇。可能是地铁上，可能是设计展，甚至可能是超市的牛奶货架前。"
沈知微笑了起来…
"嗯？"
"那天，明远带你回来，沈知微回忆道，"我惊呆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好漂亮，感觉是我儿子赚到了。
阮棠惊讶地睁大眼："你记得这么清楚？"
"记得每一个细节。"沈知微轻抚她的脸颊，"你穿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右耳有三枚耳钉，看画时习惯性咬着下唇..."
阮棠心头滚烫。原来在她不知情时，沈知微已经默默注视她那么久。
"所以那天在酒会，"沈知微继续道，"看到你独自站在阳台，我觉得这是命运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然后你走过来，说了世界上最老套的搭讪。"
"'这里的月色真美'。"沈知微模仿当时的语气，"天知道我当时多紧张，差点把香槟洒在你裙子上。"
阮棠大笑，笑声惊起草丛中的萤火虫。点点微光围绕她们飞舞，如同坠落的星辰。
"知知，"阮棠突然正色，"如果重来一次，你会怎么搭讪我？"
沈知微思考片刻，在星光下凝视她的眼睛："我会说——小姐，我的未来里缺一位设计师，你有兴趣吗？"
阮棠的回应是一个深深的吻。萤火虫在她们周围形成光晕，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一刻点亮。
清晨五点半，阮棠被窗外的鸟鸣唤醒。薄雾笼罩着山庄，远处的湖泊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沈知微还在熟睡，手臂无意识地环着她的腰。
阮棠轻轻起身，从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口红，在落地窗上写下："我愿意嫁给你一千次。"
晨光渐渐染红天际，将字迹映得如同誓言。身后传来窸窣声响，沈知微温热的身躯贴上来，下巴搁在她肩头。
"第一千零一次呢？"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
阮棠靠进她怀里："那得看你求婚的方式够不够创意。"
沈知微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背部传来。她握住阮棠的手，在"一千次"下面画了个简单的戒指图案。
"等回去，"她的唇贴在阮棠耳畔，"我要给你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不需要完美。"阮棠转身面对她，"只要是你就好。"
晨光中，她们交换了一个薄荷味的吻——沈知微已经悄悄刷过牙，这个小细节让阮棠心头一暖。这个在外人眼中雷厉风行的CEO，总是把最细腻的温柔留给她。
"今天有什么计划？"沈知微问，手指缠绕着阮棠的发梢。
"上午跟考察团去湖区测绘，下午..."阮棠突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取出一张传单，"听说今晚山庄有传统灯会，想去看看吗？"
沈知微接过传单，眉头微蹙——她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看到阮棠期待的眼神，她点头："好。"
"真的？你上次在庙会差点被挤得犯焦虑症。"
"这次不一样。"沈知微将她拉近，"有你在身边，去哪里都不怕。"
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让阮棠鼻尖发酸。她想起刚恋爱时，沈知微连牵手都要犹豫再三，如今却愿意为她踏入最不适应的环境。
"那我们说好了，"阮棠伸出小指，"不管发生什么，今晚都一起看完灯会。"
沈知微勾住她的手指："一言为定。"
阳光终于穿透薄雾，将整个房间染成金色。窗上的口红字迹闪闪发亮，如同她们许下的誓言，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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