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时候,阮棠的画在一个国际插画展上拿了奖。颁奖礼那天,她穿着沈知微挑的香槟色长裙,站在台上时,目光下意识往台下扫——沈知微就坐在第一排,手里举着相机,笑得比她还像个得奖的孩子。
下台后,阮棠扑进她怀里,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香槟气。“你不是说开会走不开吗?”她故意板着脸。
沈知微捏捏她的耳垂,把奖杯接过来小心捧着:“沈太太的重要时刻,天大的会也得给你腾地方。”
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海棠开得正盛。阮棠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盒子:“给你的。”里面是枚银质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我的光”。
沈知微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和那枚钻戒叠在一起,刚好合适。“什么时候偷偷做的?”
“领奖前找人改的尺寸。”阮棠晃着她的手笑,“以后你开会转笔的时候,就能看见啦。”
那年夏天,她们在城郊找了个带院子的房子。搬家那天,林助理带着几个同事来帮忙,看着满屋子的画框和颜料管,忍不住打趣:“沈总这是把家变成美术馆了?”
沈知微正帮阮棠挂一幅画,闻言回头笑:“本来就是。”她指了指画里笑靥如花的人,“这里住着美术馆的镇馆之宝。”
阮棠的脸腾地红了,假装整理画具,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听。
院子里种了阮棠喜欢的绣球和沈知微偏爱的薄荷。清晨的时候,沈知微会先起床煎蛋,阮棠趴在厨房门口的栏杆上看她,手里的速写本很快就画满一页。傍晚她们就搬两把藤椅坐在院子里,看夕阳把天染成橘红色,偶尔有晚风吹过,带来薄荷的清香。
有天阮棠整理旧物,翻出那本冰岛旅行杂志,页脚还留着她当时点过的痕迹。她忽然心血来潮:“我们再去一次冰岛吧?”
沈知微正在给花浇水,闻言回头:“想再看极光?”
“不是。”阮棠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小教堂,“想在那里补拍张合照。”
秋天的时候,她们真的去了。小教堂的白色尖顶立在雪原上,像童话里的场景。摄影师按下快门时,阮棠悄悄对沈知微说:“你看,我们的故事比杂志上的风景还好看。”
沈知微握紧她的手,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是因为,风景里有你。”
回国后,那组补拍的照片被放大,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眉眼弯弯,背景是皑皑白雪和澄澈的蓝天,像极了她们往后的日子——干净,明亮,且绵长。
后来有次家庭聚会,齐明远看着她们窝在沙发上一起拼拼图,忽然感慨:“真没想到,沈总也有这么‘不务正业’的时候。”
沈知微头也没抬,手里的拼图块精准地对上位置:“在她身边,做什么都像正业。”
阮棠偷偷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小爱心,被沈知微反手抓住,在她掌心挠了挠。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也落在散落一地的拼图碎片上——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极光,绿色的光带缠绕着两颗紧紧相依的星星。
她们的故事,其实才刚刚拼到最温柔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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