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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笑话

“白导,阿狸又喝醉了。”采访刚结束,助理小董悄悄上前说。

“在哪里?梦可呢?”

“都在S.club。”

“靠,你别跟我说她们是在卡座喝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

小董悄悄凑到她耳边,支支吾吾说,“昨天,扶子佳陪王迪去了医院……”

“挂的什么科?”

“嗯……”

“妇产科?”

“好像是,但是没敢跟的太紧。”

“好,辛苦了,”未婚夫出轨,她心知肚明,但听到这一消息,心中难免波动,“咱们先去S.club。”

路上堵车,更是让人恼火。

“出息了,也不回我的消息。梦可这个经纪人是在干嘛啊,言妈嘱咐她好好看着阿狸,她转身就忘?”

……

S.Club是长沙著名的酒吧,以其独特的风格、酒品、美人、帅哥等吸引了无数“贵人”。言阿狸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白屿三令五申不准她在外面喝,毕竟距离上次她在酒吧发酒疯才过去两个月不到,好在她妈玛言影视董事长言芳硬生生压下了这一消息。

一进门,白屿就看到梦可在最亮、最炫酷、最高酒塔的那个卡座——狂魔乱舞。

白屿按着她给卡座的各位帅哥靓女赔不是。

“言阿狸呢?”

梦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想吐,”扯着白屿就跑。

“欸等等,厕所在那边呐。”白屿指着指示灯。

梦可还是一把拽着她,往包厢里走。

一开门,包厢里一片漆黑。烛光缓缓亮起,言阿狸穿着大T恤、大裤衩子,推着蛋糕,紧跟着的是“新晋神女”林楠、出轨版未婚夫扶子佳、死党兼大学同学蒋粤还有闺蜜孙清清。

“surprise!”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来来来,寿星站中间,许个愿吧。”

蒋粤手拿生日皇冠,递给扶子佳。一旁的扶子佳反应过来,连忙接住,给白屿戴上,假露爱意,“宝贝,生日快乐。”

他身上酒味出其重,可桌上的酒压根没开盖。

看来这是他今晚的——第二场。

无所谓了。

白屿许愿,希望自己这一岁的事业能够更加“登峰造极”。

……

狂欢后。

一个高挑的男人赶来接林楠。

林楠醉酒头晕,见到他,很自然靠向他怀里,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不好意思添麻烦了,明早上还得回上海,我家囡囡酒量不好,下次换我陪大家喝哈。”

“欸?我见过你。”言阿狸迷迷糊糊用食指指着他,被梦可按下。

“我叫邹佘,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上赫然写着燃灵集团副经理——邹佘。

“邹佘,哦!你是林楠的男朋……”言阿狸刚开口,就被梦可捂住。

“邹先生下次有机会咱们一块,阿狸喝醉了,不要见怪。”

“没事。”

他搂住林楠的肩,搀着她一步步走到停车场。

见她脸上两团火辣辣的红,就逗她,“今天的腮红怎么打得这么重,像猴子屁股。”

她撅撅嘴,耸耸鼻子,软趴趴像个孩子,脸也埋得更深了。

太可爱了,邹佘没忍住亲了一口,又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副驾上。

邹佘和林楠在国外留学时相遇。16岁,两人相识、相知、相恋,一直到今天。

他开车时,时不时转头看她,看暖黄色的灯光一阵阵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看她伸出手指扒拉帽子遮住眼睛,看她睡累了就动来动去换个姿势,嘴里念着什么,也听不清。

可爱。

第二天,早晨,酒店。

洗漱完的孙清清蹦蹦哒哒给蒋粤送上一个香吻,甜甜唤醒:“阿粤起床啦。”

孙清清和白屿在长沙长大,高中时候就是闺蜜,后来一起考去北京上影大,一个学导演,一个学摄影,扶子佳比他们大两届。她是家里的独女,毕业后爸妈支持她在北京成立了一家摄影工作室,至今也做出了不错的业绩,发展成为明星摄影工作室。

吃早餐时,孙清清吐槽说:“早知道就不约S.Club了,偏碰上扶子佳,太尴尬了。”

蒋粤说,“他们这不是还没分手嘛,都碰着了如果不叫上人家的话,那也不好。”

“我真没想到,扶子佳会因为白屿拿了最佳导演而冷暴力她。从三月到九月,天哪,六个月。我们可不能冷战,有问题就面对面说清楚,我最怕冷战了。”

“当然啦,”蒋粤将煎蛋撒上胡椒粉,递到她面前,“谁冷战谁是小狗。”

大学时候,扶子佳十分清秀,孙清清的摄影作业还是拜托扶子佳做模特完成的,那套清新脱俗的照片效果不错,吸引了不少传媒生前来合作试拍。

毕业后,扶子佳的母亲撮合白屿和扶子佳成为情侣,同时也十分关照孙清清在北京的摄影事业。

本该是好事一件,可现在扶子佳逐渐发腮且踏入油腻道路。

昨晚碰上扶子佳时,他正搂着美女的腰左右摇摆,这可把孙清清气得不行。

【她推开那美女,拉走扶子佳,“你来长沙怎么没说一声?”

“啊?哦、我陪毕倾传媒小胡总来这边见客户啊。”

“毕倾传媒?你有意向去他们那儿吗”

“有啊,他们找我做制片人。总要陪客户玩玩不是。”

“陪客户玩,今天白屿生日你不知道吗?”

扶子佳确实忘了,他撒谎说,“我知道,但有客户要陪啊,没办法,再说了,她应该会和你们一起过吧。”

“还好你碰到的是我,如果碰到白屿你就完蛋了。你妈多次嘱咐你照顾白屿,多上点心,我看你是听不进半点。”孙清清守着让他好好洗洗脸,醒完酒再去庆生。

“孙小姐,你是白屿闺蜜欸。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好吗。”他边擦脸边调侃。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有分歧了又怎么样?你不知道哄哄吗?”

“哇,”扶子佳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扔下毛巾,“哪次不是我哄啊。你去问问她哪次不是我哄?很累的。”

“那你们谈了这么多年,又一起合作,有什么问题不可以慢慢解决。”

“合作?她在片场有采纳我的意见吗?哪次不是看她脸色行事?”

言阿狸推门进来洗手,听到扶子佳这番话,她没好气的说:“扶哥,片场是白姐主导的,你按照最大比例分成就已经很好了。况且你的《旧日年华》也很不错啊,白姐也尽心尽力当你的助手,只是落选了而已,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的,放轻松,没必要这么大戾气。”言阿狸洗完手后,眼也不抬,拍着他肩膀,顺势擦手。】

孙清清向蒋粤讲述着。

“阿狸姐素颜都好看得不得了。好看就算了,还这么霸气。《莫先生》那会儿给阿狸拍定妆照时,她脸上还有点儿稚气,现在,啧啧啧啧,也就25岁,就有大女人那味儿了,不愧是一线女星。”

“你也是啊,宝宝,你永远是我心中的NO.1。尤其是你工作的时侯,”他端着空气按下“快门”,“绝美,美的让人惊叹。”

“哈哈哈哈,”她佯装痞气,拽着他的衣领,“那你跟姐混啊,姐养你。”

蒋粤翻白眼道:“包养我?谢谢您,不用。”

“哦~怎么啦~我的就是你的啊。”

“不行,你爸妈和我谈过的,你忘啦。”

蒋粤说罢,起身去浴室开热水软化胡须,挤上剃须泡沫。

“哎呀,他们说了不算嘛,以后我们结了婚,我们说了算。”

她紧紧跟随,撒着娇,绕在蒋粤身边。

他抵不住孙清清撒娇,“好好好,放心啦。”

孙清清夺过剃须刀,顺着他的肌肤,混着细腻泡沫刮去粗糙的胡渣,轻声学他,“好好好。”

她悉心拿来热毛巾,抹去碎屑和泡沫,又取来须后水,用指腹轻涂在他唇周和下巴。

“嗯~”他深吸一口气,笑道,“宝宝真会选。”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将孙清清圈在怀中,脸蹭蹭她的肩膀,亲亲她的耳垂、下巴、嘴唇。

那常年持摄影设备而满是老茧的双手搭她的颈后,顺着白皙柔软的肌肤,深入垂涎她的发丝。

他更进一步,孙清清也更加依恋的回吻。

“阿粤,结婚吧。”

她说出口。

蒋粤默默停下。

“会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侯。”

又是这句话。

这次又该用什么借口推脱家里的相亲局呢,她想。

孙清清温柔抱住他。

“好,我等你奥,但别太久。”

白屿家院子。

扶子佳一觉睡到正午,哐啷当啷的声音吵醒他。原来是白屿在收拾行李。他睡眼惺忪,问她接下来什么行程,什么时候走。

白屿嫌他一身味,不让他靠近,也懒得回答他问题,气的他直挠头,质问道,“你打算一直这样?”

“你确定要站在我的院子,我的房间里,用这种语气说话?”

“哦,对哦,这是你的地盘,白导是,”他拿起玻璃柜里的奖杯,念着,“最佳导演。年轻有为,潜力无限。可你别忘了,你是从做我的助理起步的,你如今的事业,也是我家一直帮衬,一毫一厘,要算得清楚明白,就该对我家报些感恩之心,言辞恳切一些,别一副我欠你什么的样子。”

他看不见杂乱的行李,看不见尚未梳妆的她憔悴的面容,看不见她无奈的笑。

这段长达六年的爱恋,也曾完美开场。

那时白屿刚毕业,扶子佳的妈妈——表演系教授张梅赏识她,积极撮合两人,在儿子导演电影《旧日年华》期间,安排白屿做他的助理,辅助他。之后,在她漫长的事业道路上更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子佳学长”和“白屿学姐”也被校园论坛评为“天作之合”的一对。

恋爱初期尚有些美好光景,但两人在忙碌事业和疲惫生活的若干年里,逐渐发现彼此之间,原来并不存在爱情。

这段参杂着许多猜忌、不忠、嫉妒的感情磨灭了白屿对爱的感官。

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白屿满是漫不经心,她折叠衣物,静静听着扶子佳细数这些年对她的帮助。

“说完了?”她抬头。

白屿悠哉游哉,打开手机,播放视频。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一个女人同他接吻,亲昵他的脖颈,嫣然一笑挑逗着他。

“风君娱乐,王迪,西蒙的艺人。你以什么身份和她交往?扶子佳,扶导?扶制片?还是我的未婚夫?”

他没想到白屿这么轻描淡写的揭开丑事,“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

“2021年6月3日,《莫先生》开拍那阵。”她语气平静。

年月日,烙在她的心里。

最忙,最崩溃,最需要他的时侯,等来的却是他与别的女人**的消息。

扶子佳一时哑口无言,天衣无缝的谎其实早就破败不堪,四处漏风。

“你不揭穿?为什么?”

“我很忙的,扶导。并且,王迪欸,她算什么?一个玩物。”白屿不想承认自己在爱情上,败给了一个玩物,脏,丢脸,恶心,“不过,你放心,王迪的那些事,我不说。你脚踏两条船和她交往的事,也不会被曝光。”

“你?曝光?不如说你不想撕破脸,不想脱离我家的帮助吧。”

“是,没错。你妈看重我,在我身上投入很多。张老师的帮助有不可忽视的分量,不过她托举我,成就我,和你没关系。她是我的恩师,是我人生的贵人,可你,扶子佳,”白屿停下手中动作,“你酒不会还没醒吧,你可什么都不是。”

她将他推出房间,“你最好自己找机会和她说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们的视频我有,其他一应证据更是齐全。如果真要我来说,那些视频和照片我会全——部——,放给她看。”

六年的感情。

所有人都认为白屿和扶子佳结婚是板上定钉的事。

真是笑话。

白屿到达机场的时侯,已是晚上十点。

她将前往澳洲,参与高悠导演的慢节奏旅行综艺《一步一人生》。作为最后一个应邀的常驻嘉宾,她会和高悠并肩承担起节目组最终筹备阶段的工作。

像他们当年,在《以我的名义》那样。

这档综艺邀请了一些文坛新老作家、艺术家、文学界优秀青年等人,斩获最佳导演的白屿也是嘉宾之一,但最重磅的当属林楠的父亲:当代油画艺术家林乾,人称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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