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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许青洱.火药

在今天之前,没人告诉过许青洱,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男生,他对每个女生都会用平均值来表达善意,如果这个平均值高于女孩的最大接受范围,那么喜欢,就有了别称——误会。

她想好了,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就去表白,谁规定了女生只能被动。

于是为期两年零六个月的少年悸动死在了黎明破晓前,那一声,“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成了一切的导火索,激活了火药版本的许青洱。

此刻借着酒劲准备找小卡片传播者好好理论一番的许青洱像极了炸毛的猫,龇牙咧嘴,挥动利爪。

“啊,可爱。”

没人听到这句话,尤其是许青洱。

扔卡片的人早已走远,走廊里的人来来回回,包厢门开了又合上,许青洱觉得耳朵里的声音吵得很,反反复复有个人在说“对不起,让你误会了。”她想好好的生一场气,眼泪却止不住地开始下自己的脸面。

“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被拒绝了嘛,哼,从今天开始我就断情绝欲,男人都是狗东西!……”

她一个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了好长一段,直到说的有些累了,折回去想喝口水的时候,发现门口的男生一直在盯着自己。

“看什么看。”

“不能看?”

“不能!”

“噢。”

“噢?”

“……”

明明挺好看的男生,偏偏长了一张有毒的嘴。

陈让盯着她想笑不敢笑,眉眼里含不住的笑意在许青洱眼里就成了戏谑。

醉汉经过的莽撞把本就站不稳的许青洱推搡的胃里一阵痉挛,按照寻常剧情,多半是女生憋不住吐了男孩一身,然后一来二去的结下缘有了意,这对于刚经历暗恋失败的人来说反倒成了受辱。

于是拼命捂住嘴,摇摇晃晃地奔向挂着厕所标志的地方。

至于标记上的是烟斗还是高跟鞋,没那么重要了。

一排挂在墙上的小便池被直接掠过,随机打开的厕所门里是正准备解扣的受害者一号,没来得及大喊,就被许青洱一记恶狠狠的目光吓退。

能来男厕的女生,会正常?

陈让追过来的时候,里头只剩下忙着哇哇乱吐的许青洱了,这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乱来。

“你进错厕所了。”

“呕——我知道,呕我——来不及……”

酒精就像是养不熟的狗,最终总会在情到深处的时候,找机会从一切想不到的地方逃跑,怎么拦,都拦不住。

要说发明按压式水龙头的也真是个人才,两只手还来不及接满一捧水,欸,停了,然后着急地去按第二次,嘿,手里的水没了。

“有恶疾?”

“啊?”

陈让冷不丁的一句让许青洱没反应过来。

“水龙头带电啊,我看你怎么老接不住呢。”

这个男的嘴毒程度居然和自己有的一拼,也算是“知音”了,许青洱对待同类一般都是赏一个大白眼,但是今天翻不出来了,呕吐让她的眼睛充血的厉害。

“有纸嘛。”

“给。”

大概是觉得自己还不够狼狈,越不想看见的人越会在此刻占据自己的视野。

突然横在陈让面前的男生掏出了一包香香纸巾递给了正揉着眼睛的许青洱,一种恒温空调的质感居然出现在了一个人类身上。

“许青洱,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男生的声音温柔又甜腻,可对此刻不再热衷于此的某人而言,这是砒霜。

火药燃爆,甚至用不了一瞬。

“梁凡你大爷!谁难过?你难过?我难过?不行你以后改名量贩得了,专业兜售批量式关心,但你别来我这儿,老子有洁癖。”

陈让的眼里好像再次看见了一只炸毛猫,哦不对,是炸毛虎。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和讨厌从来不能共存,老许念叨过她好多次,让她改一改这种极端作法,可是显然许青洱并没有要听的意思。

凭什么不能这样。

炸毛虎带着熏人的火药味离开,所到之处都变得呛人。

梁凡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纸巾,总会有下一个伤心的姑娘需要擦眼泪的。

原以为十二点的街道会是书里描写的骇人午夜,再不济也应该是空无一人,她酝酿了一路的泪,等着夺门而出时的汹涌,结果所有沉积的悲伤都被喧闹强行占据。

“糯米糍,桂花糯米糍~”

“糖葫芦卖,甜的咸的辣的都卖!“

“炒面炒饭加俩蛋,火腿肠里脊肉奥尔良烤翅都有!“

“……“

世界是存在割裂感的,比如书上说失恋的人会痛到不能呼吸,但许青洱闻着小吃摊的香味,呼吸要多顺畅有多顺畅,她觉得按道理自己是应该情绪低落一点的,可糯米糍不让,糖葫芦也不让。

“老板,糯米糍两份,多撒桂花,谢谢。”

钱包掏出来的那刻,代表了过去的都已过去。

许青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超大糯米糍,蹲在马路边借食物消愁,来了一次最低成本的心理辅导。

高一下半学期,那时候梁凡刚转过来,许青洱作为班长承担起了让他快速适应新学校教学进度的责任。

“课表,住宿合同,新教材,都在这里,你自己整理一下吧。”

“嗯!谢谢你班长!”

梁凡这个人怪的很,总是带着笑容,印象里他就没和人红过脸,对谁都是谢谢,身边永远备着一包没拆封的纸巾。

他说,眼泪是和血液一样珍贵的存在,所以他见不得女孩哭和医者仁心的出发点是一致的。

运动会,许青洱身上压了六个项目,跑到一千米的时候,她身下的鲜红比领奖台前的红旗更艳,终点过线倒地是她的理智占据主导的最后一项指令。

那天明明很热,许青洱却冷的直发抖,眼泪滑落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梁凡的出现带着香甜的味道,包裹着自己,也裹住了十五岁的少女心。

腰间系着梁凡的外套,手里攥着那张揉捏了无数遍的纸巾,她发现自己突然没了勇气直视梁凡,只会做贼心虚地偷瞄,想靠近又害怕心跳太快被偷听到胸腔里咚咚直响,整个人像一块碎裂的磁铁,自己和自己开始了无休止的对抗矛盾。

喜欢,原来和不安,是朋友。

“老许,梁凡好像是中央空调啊。“

“嗯。“

“那你还喜欢他?“

“嗯……喜欢“

许青洱以为,喜欢是阶段,恋爱未满之前,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有时候你明明也不算了解一个人,只是那日恰好风在吹,面若桃花的人刚好是自己,于是目光所及之处皆可生爱意,所谓少女怀春,不变的是少女,春息万变。

“梁凡,你想过要考什么大学嘛?“

“我啊,应该会出国的吧。“

“出国?“

“嗯。“

“……嗯”

“你呢班长?”

“我……不知道啊,不过,肯定不比出国差。”

“嗯!你那么优秀,肯定会过得特别好!”

少年啊,赞美不会盖住失落的阴郁,许青洱就像一株菌子,望着那头阳光灿烂,却明白了活下去更需要湿润的土壤。

所以她花更多的时间去填充自己,不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走神,弱者才靠x幻想,强者自会创造。

糯米糍的味道太甜了,甜得让人一下子忘了买它时候也曾经很渴望被奶油和糖霜占据口腔的感觉。

“乱丢垃圾罚款两百。”

很难想象这种煞风景的话出自一张漂亮男孩的嘴,许青洱白了一眼角落里说话的人。

“不爱吃橘子干嘛不和老板说清楚。”

陈让指了指糯米糍里露馅的橘子酱,疑问又像质问。

“你管我。”

这个人大概是脑子有点什么缺陷吧,说话没头没尾,但是又有理有据的。

她不想承认,爱吃橘子的是梁凡。

喜欢和讨厌,果然是不能共存的。

梁凡说橘子皮的味道他很喜欢,他说柑普茶的一部分就是青柑,许青洱一定是很喜欢吃橘子吧。

那颗橘子在桌肚里待了一下午,所有人都以为她吃了,只有许青洱自己知道,她挑了一节自习偷溜出去在花坛里挖了个洞,把橘子埋在了一棵叫不出名字的矮树下。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原来不止是橘子的事情。

奶油化在手心里的粘腻感让人不适,许青洱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有点小小懊悔刚才没拿走梁凡给的纸巾。

“喏,擦擦吧。”

陈让用书包里的旧试卷直接包走了她捏的快烂掉的糯米糍,果断扔在了垃圾桶里,提前准备好的湿纸巾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你这个人。”

“怎么?”

“还……怪好的。”

拿人手短,许青洱的嘴巴瓢了一下,差点又要说些不中听的。

站近了才发现,这个男生的眼睛很好看,双眸明澈,一见抵心,即便许青洱自诩心志坚定,也瞒不住片刻的动摇。

“我脸上有字?“

“嗯……有。“

“嗯?什么字,帅气?“

“呵,是自恋。“

如果不张嘴,这男生也算完美,可惜了。

“所以,你失恋了?“

“……”

这次许青洱没急着反驳,因为她也没有想好答案到底应该是“是的”还是应该说“放屁“。

西城的芒种不见雨,高温蒸发走了所有和水有关的液体,温热的鼻血赶在被召唤以前主动出击了,果然是她许青洱,连流血都是主动方。

包厢里的几个唱到力竭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少了两个人,并不是因为自己脑缺氧而产生的错觉。

只不过让人更看不懂的是,陈让的身边站着一脸血的许青洱,顾逸只见过给女孩擦眼泪的,没见过给女孩堵鼻血的,他居然背着自己玩这么变态?!

“你俩,干啥呢?”

两人忙着止血,完全没工夫搭理一脸好奇的顾逸。

“这是……不打不相识?你俩干仗了?”

顾逸的脑回路里很干净,干净到正常人的想法也全被他当成垃圾软件一样清理干净了,毕竟问出这样问题的,能是什么聪明的。

“唱完了?”

“差不多吧,我这不是看你不见了我着急啊,最后半小时就匀给他们好了,爸爸够关心你吧。”

“什么嘎嘎?”

“我说爸爸够关心你吧。”

“啊?你嗓子怎么了,什么嘎嘎?”

“爸爸!我说爸爸!”

“嗯,乖。”

“……”

男生们的玩笑好像永远逃不开认夫情结,这个说话像小鸭子的男生和嘴毒男看起来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

“嗯……我朋友刚才发信息来说准备回去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对了,谢谢你的纸巾。”

许青洱捂着鼻子准备离开,被陈让拦了下来。

“不急,留个微信吧。”

“嗯?”

他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会搭讪陌生女孩的人,可是手机上的二维码亮的真真切切。

直到盯着自己添加,通过,界面上弹出对话框,男生就像松了一口气。

“再见。“

“嗯?“

“你不是说走吗?再见。“

男生收起手机挥了挥手,许青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那个小鸭子已经转身离开了,干脆利落,衬得自己杵在那儿反倒像是个意犹未尽的痴心女。

怪人。

老许的电话打来的时候,许青洱已经走到家门口了,得,高考一结束,就连催回家的电话都开始打的这么不上心了。

“开门!“

楼道里所有的灯都为这一嗓子而骤亮,完美的高音。

在此之前,深夜属于刷不完的试卷,凌晨两点的空气比十二点的更干净,没有忍着倦意的父母,也没有间断式的铃声,有的只是奔向新自由的决心。

开门的老许甚至没问一嘴就直接回房睡了,迟到了快二十年的睡眠在今日起将被疯狂弥补。

自由不只属于十八岁。

大概在次日的下午三点,房间里空调的冷风被强行放入的闷热空气压制,让人呼吸困难。

滴——空调被关了,这声音更接近许青洱心碎的声音。

“妈,热。“

“开了一天了,通通风,快起床。”

“啊——高考都结束了,睡觉不犯法的。”

许青洱的枕头边撒了一大片的复习资料,比安眠药还好用的东西,压在里面的手机亮了又亮。

“你让空调也歇歇不行嘛。”

“它不需要休息,它从安装上的那一刻,通电工作就是它的使命妈妈。“

“但是电费要钱,难不成你来交?“

“……”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几度电的话,得难倒好几遍吧,许青洱看着遥控器被带走,心里空空的,这一秒她像又失恋了,爱人就是上一秒还在朝她耳边吹冷气的空调先生。

梁凡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残留的最后一丝凉意被愤怒蒸发。

“干嘛!”

“班长!聚餐的时间都快到了,你在哪儿啊?!”

糟糕,睡过头,把这茬居然全忘了。

天气预报上说,西城将持续高温,地表温度有望破新高,洒水车来来回回地绕圈,司机捏着藿香正气水的手都在打颤。

应该不是第一瓶了吧。

梁凡等在星悦酒店的门口,外面的光线太亮,即便眯着眼睛都受不了的刺眼,其实迟到的不止是许青洱,姗姗来迟的有好几个,他打电话也只是不想因为拒绝表白而失去朋友。

许青洱属火药的,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没什么好谈的,梁凡和她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的脾气,再熟悉不过。

如果不是出国的时间提前了,也许他真的会受不住诱惑,可惜他没有许青洱的无所畏惧,更做不到只图片刻欢愉。

懦弱的人,更醉心长相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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