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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鸿2

秦府内秦卿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总在眼前晃悠,他烦躁地坐起身,点亮了床头的灯。

“风允!”他低喝一声。

睡在外间榻上的风允一个激灵爬起来:“公子?您有何吩咐?”

“去,把我书房角落里那个落灰的箱子打开,爹爹放在最底下那本《九州志异》给我拿来。”秦卿许命令道。

风允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办。

很快,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磨损的旧书递到了秦卿许手中。

秦卿许就着灯火,快速翻找着。终于,在一篇关于前朝秘闻的记载旁,他停下了手指。

那页粗糙的插图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旁边标注着:“……其左手生异茧,非农非工,乃常年握持‘袖里箭’‘飞蝗石’等机巧暗器所成……”

“袖里箭……飞蝗石……”秦卿许喃喃自语,白天张三左手那异常厚重的老茧瞬间清晰起来。

江南道?

来参加会试?

一个书生,手上怎会有如此专业的暗器茧?

除非……他根本不是来考试的!

“张三……”秦卿许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白天被皇帝惊扰的恐惧暂时被这新发现的好奇取代。

带着暗器茧,跑到京城来做什么?

他猛地合上书,眼神变得锐利:“风允!”

“嗯……在!”原本打着瞌睡快要听不清公子说话的他清醒了一瞬立马答道。

“明日一早我们,去查查那个叫‘张三’的,住在哪家客栈。”

“还有,江南道今科赴京的举子名录,若是有门路,给我弄一份来。”

秦卿许合上《九州志异》,指尖无意识摩挲书页上“袖里箭”的插图。

烛火噼啪一响,他倏地想起白天攥住的那截手腕,如上好的寒铁般冰凉,却像烙铁般烫进他心里。

猛地合上书,不算轻地捏了捏原本高挺的山根,可是眸子却被烛火映得格外清亮。

将这本书卷成桶状,右手试图模拟出“袖中剑”的使用招式,再次翻到那一页时,狐疑地摸了摸泛黄发脆的书页。

这《九州志异》里,似乎还夹着些别的东西……

烦躁地揉着眉心,白天那双琥珀色的眼和冰凉的手腕又浮现脑海。

他无意识地再次翻开书,手指划过粗糙上面的插图……

夜晚寒春的风颇为捣蛋地抚弄书页,忽然,啪嗒。

伴随着一张薄纸从书脊深处飘然落地的同时,窗外闪过一道影子,似乎在窥视着什么。

这便是夹在书本暗层里面的东西吗,到底是什么还需要爹爹这么隐蔽地藏起来?

秦卿许蹙眉弯腰去捡,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灯火恰好跃动了一下。

画中少年帝王策马弯弓,一袭红衣怒马少年郎的模样,跃然纸上的红竟像那猎猎燃烧的火,琥珀色眸子穿透纸背冷冷望来,竟与白天那双眼分毫不差。

画像角落一行小字,墨色已淡:“潜龙在渊,大雍嘉宁二十三年御笔,大雍昭庆元年重绘。”

风允在外间似乎又嘟囔着说起了梦话,秦卿许却只听见自己胸腔里骤然擂起的鼓点,震得他指尖发麻。

几乎捏不住那张轻飘飘的纸,一股寒意混合着白日里残留的悸动和指尖的轻颤,猛地窜上脊背。

这本书是爹爹留下来给他当作消遣读物的,为什么里面会出现八年前但是与当朝皇帝一模一样的画作?

翻过页来,在那张画作的背后却发现了比这张“潜龙在渊图”更震撼的东西。

秦卿许自诩记性不错,可那张设计图分明与“张三”挂在腰间的江南道令牌相似八成以上!

潜龙在渊……大雍嘉宁二十三年御笔……

他无声地咀嚼着这几个字。

嘉宁二十三年,当今的陛下云初见才多大?那时的他不过是个稚龄皇子,最多不过十二岁。

为何父亲的书里会藏着他八年前的画像,还有那张令牌图样与“张三”腰间悬挂的称得上分毫不差。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思绪。

难道父亲与江南道那些世家……甚至与八年前的宫廷秘闻,有所牵连?

“公子?”外间传来风允迷糊的声音。

“您还没睡?可是要起夜?”

“没事!”秦卿许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睡你的!明日……明日早些起来办事!”

他吹熄了灯,将自己重重摔回床上。

黑暗中,那双琥珀色的冰冷眼眸与画像上少年策马的身影重叠,又交替闪现着“张三”左手那异常厚重的老茧。

纷乱的思绪如同京城初春纠缠不清的剪刀风,将仅存的睡意彻底吹散,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竖日,长乐宫内年轻的帝王毕恭毕敬地行交叉手礼:“母后。”面前的女人慈爱地将他扶起来。

一年未见,确实是思念得紧般心疼地摸了摸云初见的胳膊,牵着手来到里屋落座。

“我的好弈儿,是不是最近又瘦了……”她轻轻摸着云初见乌黑浓密的头发,瘦得都脱相了。

婢女试过毒,在云初见颔首后悄然退下,将这段时间留给他们母子二人。

久别重逢当然是要谈论些私密的事来拉近关系。

女人的笑容极具迷惑性:“兵部尚书似乎对陛下的后宫一事格外上心?”

云初见咽下一口茶水,苦后回甘,是江南道特产白云春毫?,随后笑道:“尚书也算是儿臣的长辈,这般担忧倒也正常。”

不算苍老的手搭上他的手,少年明显的瑟缩让她都愣了一会,苦笑道:“倒也好,哀家总是陪不到最后的,总要有人陪着陛下。”

“哀家听闻,弈儿最近在探查有关江南道的世家?只怕是吃力不讨好,又惹得一身腥臊啊……”

女人话里的意思怎么可能没听懂,原本倒也没想背着她查,只是这个得知消息的速度未免也过快。

看来得好好清算一下被安插在身边的太后眼线了,咽下一口饭的少年这般想。

若不是原先的皇后死得太早,在饥荒时带头为赈灾地祈愿赐福、带头施粥的功德本该让她得个太后头衔的。

要说现在的太后,到底是个闺阁人家出来的,礼仪那是一等一的。

就是小肚鸡肠这一点,云初见能记她一辈子。

更何况,有关先皇后的死。

她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只淡淡道今天御膳房的菜不好,起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没料到身后雍容华贵的女人拽住他,逐渐覆盖上年龄的貌美容颜倒是楚楚可怜:“哀家年老,无法照料朝政,还望皇上明智啊。”

年轻的帝王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拧着眉头道:“太后的谆谆教诲儿臣自然深刻入心,只是兵部尚书上呈了一份弹劾江南道世家掌权、县衙无能的折子。”

“这倒是让儿臣如何是好。”像是犯了难,他扶了扶额。

若是能借此让江南道、太后和兵部尚书三股力量纠缠在一起倒也是省了一份心。

只是,到底不长久。

也不知道能在后宫拖住太后多久,到底还是不知道江南道那边进展如何。

面前女人的眼神里闪过犹豫,但最后还是露出一个笑:“好弈儿,既然如此,不如……”

“报!兵部尚书求见陛下!”

侍卫的话刚好让她的情绪卡在那里,要上不上要起不起,只得拿绣着华贵刺绣的袖轻轻拭拭了眼角,仿佛真的有泪一般。

束发少年递过一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帕,一看就是妇道人家用的东西,不过上面似乎带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她再定睛一瞧,那是先皇后在遭遇刺杀那天带在身上的帕子,早已歪歪斜斜如同泣血的凤纹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低头拭去泪时不忍闪出一瞬烦躁,那先皇后逝去多年,没想到面前的帝王居然还不肯放过自己。

身旁的侍女似乎还不懂读主子眼色一般,还满脸心疼地说太后昨日又梦魇了。

他差点笑出声,原来太后这样的人也会梦魇吗?

是否午夜梦回时,又瞧见可怜的额娘在找她追魂夺命?

云初见看她没有收,放心地将帕子放入内衬离心口最近的位置,不甚在意道:“儿臣额娘命薄,享不到她求的福。”

“罢了,倒也是为儿臣赐福吧,太后评评,弈儿说得对是不对?”

期期艾艾地叫旁边的婢女将温好的莲子百合羹放进食盒里,稳了稳声线,似乎又回到了刚刚母慈子孝的一幕:“这羹用江南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鲜莲蓬,由十几位御膳房厨娘一柱香内剥下,陛下定要趁热喝。”

云初见轻笑:“自然,毕竟凉了的莲子芯最苦。”

在感觉他离去过后,仪容华贵的太后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将面前的茶盏摔了个稀碎,原本染着蔻丹的指甲沾上些许汝瓷茶盏碎片。

平日最爱的贵妃榻边摆放着上个帝王赏赐下来的碧霄剑。

那双除琴棋书画舞外再未曾做过其他的素手也青春不再。

拂过那把剑到底还是回想起了曾经老皇帝喜笑颜开地说六宫之中最爱看自己的剑舞。

文臣之女何以学得会这舞,细嫩的肌肤被磨破了无数次,血肉模糊到不敢把原本名动京城的纤纤玉手拿出来再给他人展示。

眼神逐渐转变向坚定。

哀家能斩第一只凤,便也能屠第二条龙。

在斜放着的铜镜中,她看到了现在自己的面孔,与当今陛下一般无二的慈悲面。

倒也如那些文人墨客所说,讥讽至极。

可哀家,从未后悔。

左右不过换个傀儡上来,垂帘听政。

拂过那把碧霄剑,剑身寒光映出她眼角细密的纹路和不再清澈明朗的眼眸。

江南春水暖,可暖得透这深宫铁石?

自嘲的气音从她的嘴角边出现,江南道的那些世家巴不得咬下皇族的一块肉,再吸干她的最后一丝价值。

这就是……家乡吗?

可哀家的根,究竟扎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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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鸿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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