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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缘深

罗倪薇知道池弋霁数学好,同时是为了照顾池弋霁能快点适应这边的学习环境,融入集体,离了家的孩子就是苦,她深刻体会。

原先的课代表也不太愿意做数学课代表,他是这么说的:“有些人,上课睡觉、翘课,不交作业,整天不好好学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考得就是比我好,要折寿了!”

做课代表不仅要占用他努力学习的时间,他不想放过每分每秒的看书时间。

老师常常劝他要适当的放松自己,但他老是和盛行忱较劲,也不肯放过自己。

他叫陈朴夙,名字听起来确实朴素了点,可是他的数学偶尔能超过盛行忱,总之他很气盛行忱,上课睡觉下课打球,考得就是比他好。

陈朴夙和盛行忱从初二到现在一直是同班同学,陈朴夙并列年级第二,有时他会问盛行忱:“为什么我比你努力,考得还比你差?”

盛行忱开玩笑地说:“因为爸爸会的题比你吃的饭多。”

言毕,得逞地笑陈朴夙。

陈朴夙:明明都不见你学习,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让人不爽。

今天是池弋霁第一天做课代表,其实他很早之前就不想做数学课代表,太烦了,可罗倪薇说好话啊。

——

晚自习后,陈朴夙把昨天的数学作业收完,走到池弋霁的前桌位置,池弋霁的前桌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

陈朴夙把作业放在桌子一角:“这是昨天的数学作业,你不用写了,还有盛行忱没交。他好久都不交数学作业了,你也别指望他交。

“老罗喜欢今天的作业第二天下晚自习交,可以提前,但绝对不可以晚,现在拿去交吧,不然等会儿办公室锁门了。”

池弋霁回答:“嗯,知道了,谢谢。”

陈朴夙表面平静,内心暗想:太客气了。

池弋霁双手接过作业,他看了今天的作业,想到盛行忱既然不写数学作业,那先借他的练习来写吧,明天去领课本再还给他!

陈朴夙走后,池弋霁开始找数学练习,好在现在的桌兜里有。

随便翻翻:好家伙,领过来就放这啦?名字都不写一下吗?心真大……

池弋霁拿起笔,刷刷地写,十几分钟,作业写完了。

他欣慰地笑了一下:“就这?这边的题似乎比那边简单……?”合起作业在封面写上“池弋霁”三字,作业放到一起,准备去交作业。

“现在是教室熄灯时间,请还在教室里的同学马上离开教室,回到宿舍,静下心来,好好休息。”

教学楼并不会断电熄灯,只是提醒留在教室里学习的同学尽快回宿舍休息。

同学们都走了,空荡荡的教室灯还亮着,他关了灯,出后门右拐下楼梯去办公室,其他班教室还有人在奋斗。

但没想到的是,办公室没人了!锁住了!老师们都不留下来加班吗?!

池弋霁在想明天交应该没事吧?他在办公室门口沉思了一会儿,感觉明天会凉,他心中滴咕:今天出门怎么没看黄历呢?

门是锁的,总不能破门而入吧,窗户也有防盗网,他只好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路,一个男声叫住:“等一下。”

池弋霁转头,发现是他那个“讨人爱”的“凑合”前同桌——盛行忱。

池弋霁转身对他说:“你想干什么?”池弋霁显些不想理会他。

“不交作业明天老罗会生气的哦~”盛行忱背靠着墙,说完,向池弋霁走过来,多多少少带点猥琐。

池弋霁当时害怕极了,他想到了以前刚出来“游荡”的不好经历,声音有一丢丢颤抖:“你要干什么?”

盛行忱仿佛看到了新世界,走到池弋霁跟前,笑着对他说:“呦,害怕?”

盛行忱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池弋霁的脸,“你抽烟的时候不挺拽的?还想诬陷我!我真给你气死了!你个——”小贱人……?

盛行忱突然两眼放空,手定定地停留在池弋霁的脸上,盛行忱时不时会这样忘记自己想要干什么。

“我怎么?”

盛行忱闭紧眼,想自己要干嘛。

池弋霁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脑子空白。

空气似乎静止了两秒。

池弋霁酝酿片刻,小碎步往后退,吞吞吐吐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完装做很澹定,还用手把盛行忱放在他脸上的手给撇开,“谁又诬陷你了?就算是诬陷,梁主任也没信啊!那说明什么?说明梁主任很信任你啊!”

这番话让盛行忱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在池弋霁的脸上,急忙甩开自己的手,嗤笑道:“不好意思,帮你开锁,用铁丝儿~”

池弋霁哼笑一声:“开锁小王子?”

盛行忱眼前一亮,眉毛抬起,似乎发现新大陆:“也不是不行。”

“哦,谢谢。”池弋霁先走了,“下次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阴阳怪气?”

盛行忱还在回味池弋霁的脸、“夸赞”,他的手还残留着池弋霁脸上的温度,盛行忱心里碎碎念道:他脸红了?!好烫!

盛行忱心中又蹦出一个念头,自己有点变 .态啊!简直不合常理。

池弋霁出声问:“还开不开?”

盛行忱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从那掏出的铁丝儿,应声道:“开开。”

“随身带铁丝?常干这事?”池弋霁二连问。

盛行忱心头一跳,不做声,心里回答他:对对对,今晚马上偷你家。

办公室的锁开了,池弋霁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了一句:“班主任的位置在哪?”

盛行忱打开灯:“在那里,有保温杯的那个桌。”盛行忱食指指了大概的位置。

池弋霁没注意到盛行忱的手指,他环顾办公室,无奈说:“都有保温杯。”

“啊?”盛行忱仔细一瞧,保温杯有很多,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第二排第一桌。”

池弋霁走到第二排第一桌放下作业:“这个?”

盛行忱激动地说:“对对对。”

池弋霁走了过来:“关灯吧。”

交完作业,只剩“安全通道”亮着绿光。

盛行忱简单应了一声,等人走了便把灯关了,也把门锁上了,池弋霁在等他。

“我以为你走了。”

“我走干嘛?”池弋霁不解。

盛行忱笑笑扯开话题:“要是你今天不把作业交了,明天老罗一定来取你狗命。”

“为什么。”池弋霁边走边侧头偷看盛行忱,“你不交她不取你狗命吗?”

“她不管我,学校也懒得管,死了又没谁来找麻烦。”盛行忱则是很有松弛感将双手枕在脑后,“老罗比学生来的早。不过一般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她就回家了,所以这第三节我们班一直以来都是自习的。”

盛行忱语气愉悦地回答,毕竟晚自习没班主任看班,和学校申请不上晚自习,年级领导看他成绩好,也没多管。

同学们觉得奇怪了,一年多没见盛行忱上晚自习,今天竟然一整天都看到他在教室。

盛行忱回答他完后,接着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认识不到一天,缘倒是挺深的。”

“噢?是嘛?”池弋霁有点不敢相信,“我叫什么?”

“?”盛行忱确实不知道,所以没回答。

“我叫什么你都不知道,怎谈认识?”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说认识就是认识。”

“那你说说都有什么缘?”

盛行忱扬眉吐气地数起。

“今早在校门口你的挂件竟然和我的吸住了!我试过很多种有磁性的东西,一个都吸不住!我天,今天怎么那么巧合!刚来上个厕所,结果你在抽烟还被我看到了,我也没告诉梁主任,梁主任他最忌烟了,谁懂你捅了我一刀,真让人讨厌。”

盛行忱前一会还扬眉吐气,现在倒是有点小生气,他不给池弋霁接话的机会,语气转变地太快:“其次,你抢了我的位置,我还给你让了。最后我把你狗命保了下来,呵呵,我可真厉害。”

“幼稚。这算哪门子缘分,明明是我倒霉遇上了你。”池弋霁单挑眉,得意地看他,期待他的回答。

“你倒霉?我才倒霉吧?”盛行忱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刚来饭店还没多久,就有人砸场子,你说那人不是冲你来的,我可不信。”

池弋霁偷偷翻个白眼,转身就走,不想在这种人身上再浪费时间。

盛行忱跟了上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池弋霁肩上:“你还没领校服,明天进不来。”这人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晚上风吹得也挺凉的,先拿我外套去吧,明天领了校服把我的还我就行。”

池弋霁停住脚步,想拒绝。

可是盛行忱的双手还压着校服披在他的肩上,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递给盛行忱。

“那你拿走我的外套吧,大晚上的穿条短袖也不合适。”

盛行忱接过外套,点了点头:“行。”便穿上了,此时两人体型没差多少,尤其是外套,穿起来没有感觉不适。

“其实……”

池弋霁用手掏进盛行忱穿好的外套,他坦诚地说道:“你的校园卡……”

盛行忱从他手上拿过,走廊的灯早熄灯了,盛行忱将校园卡稍贴近眼睛仔细观察,想要确认上面的人是不是自己,我趣,还真是。

还没等盛行忱问,池弋霁抢先解释道:“今天刚来学校,保安不是不让我进来嘛,莫误志学长塞给我的,说是捡到的,让我顺便还回去……”

“莫误志?名字怪耳熟的,校队那个?”

“我不知道。校队?打篮球的?”

“对啊,他高三了,退队了,教练还想让我去当队长呢,我可没精力去管这些。”

“怪不得你比我高些。”

“那不是。”

哎,不对,不太对劲,不管了。

盛行忱继续说,“听说莫误志学长在初中的时候被教练约过几次,给什么好处都没答应,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同意了。”

“听起来好厉害。”

“确实,和他切磋几回,天赋这种东西真没法比。”盛行忱有补了一句,“感觉孟婆汤兑水了。”

“哈,你还信这种?”

“有点。”

盛行忱把校园卡丢给池弋霁,大方地说:“你明天接着用,我反正也用不上,给你收藏着,就当你惦记哥的容颜。”

“神经。”池弋霁接过校园卡,塞到校服口袋里,“今天光和你对嘴了,忘记给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

盛行忱现在走在池弋霁身后,穆然间,他抬起手来拍池弋霁的肩。

池弋霁吓得一个哆嗦,转身看盛行忱。

盛行忱没想到池弋霁反应会那么大:“对不起!”

池弋霁:“?”他转身继续走。

“等一下。“盛行忱的手还搭在池弋霁的肩上,嘴贴近池弋霁的耳朵低声说话,“看我们缘分那么深,要不以身相许?你看咋样?”

池弋霁的耳朵痒痒的,脸涮的红了起来……这男的好骚……

盛行忱这时松了手,拍拍池弋霁的肩,池弋霁一激灵。

盛行忱挠挠腮,含笑道:“我开玩笑的,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爱你么么哒。这句话没有说出来,要是现在说出来盛行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光看盛行忱装逼,光给盛行忱解释听,池弋霁忘记了告诉他拿了他的数学练习。

傩族人在夜间的视力确实比白天好,他目光停留在盛行忱离开的背影上,变成一双红色的眸,直至背影渐渐消失在池弋霁眼中。

池弋霁心想:这个食物看起来不错。

他用手背擦擦嘴角流下的口水。

——

次日。

教室里,课间除了聊会天,一般动静不大。

旁边的池弋霁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的重敲了几下桌子都看向池弋霁,他的声音好听又让人觉得清冷。

班里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盛行忱睡意朦胧,刚要趴下,被吵醒:呵,高冷哥,真会装。

十月正午没九月燥热,蝉蜕依旧吱吱渣渣,恍若是刚刚的错觉,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班里人都听清楚。

“十天后确认市级数学竞赛名单,希望大家能踊跃参加,有兴趣可以找班主任报名。报名费25哦。”池弋霁坐了下来,班里人都转了回去。

有几个同学动身去找班主任报名。

池弋霁:我刚才装什么?有缝吗?我来钻。

——

“咳咳。”罗倪薇清了清嗓子,特别点了一下才上课,“数学竞赛都知道吧?剩下要参加的,找池弋霁写名单,随便交报名费,钱你帮忙收哈,池弋霁。”

池弋霁从容不迫:“好的。”

“同学们要加把劲,大家也都明白我们所处的位置,你们不想来,有的是人来。”

……

十月的晴空灿烂,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强烈,这样的天午后最难熬。

一筹莫展的阳光已是近于刻毒了,这样的天会在一场大雨时,默默消失在大地。

这节课是最后一节,大家忙着回家,有点兴趣的也被回家的**破灭了。

下课来找池弋霁报名的不多,也就陈朴夙和几个对数学比较感兴趣的人。

陈朴夙看盛行忱在收拾东西,他随口一问:“盛行忱你参不参加?”

盛行忱看了一眼陈朴夙,又整起东西,若有所思,弹指一挥间,找了借口:“25块可以吃顿好的了。”

盛行忱站起,单肩背包,走过陈朴夙旁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加油!”说完便走。

池弋霁听到盛行忱说的话,“母爱”泛滥,觉得盛行忱因没钱导致不能追随梦想,之后池弋霁偷偷给他报名了,并交了报名费。

盛行忱的好兄弟来找他,他们一见盛行忱,便喊:“忱哥!”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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