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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最初的爱

莱纳感觉自己仿佛悬浮在一片意识的海洋中,没有实体,只是一个纯粹的观察者。四周的景象开始凝聚、清晰——他“站”在了一条尘土飞扬的乡间小路上。

阳光明媚,带着草木清香的风拂过他的“感知”,远处是连绵的、绿意盎然的山丘。几座朴素的农舍散落在山脚下,鸡鸣犬吠之声隐约可闻,一派宁静祥和的田园风光。

“这就是……德利特的过去?庄岚的……故乡?” 莱纳在心中默念。他无法将眼前这片宁静与德利特——他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如同太阳般驱散阴霾的爱人——内心最深沉的黑暗联系起来。

这更像是一个美好的梦。

他的视角被无形地牵引着,沿着小路向前,靠近山脚下那座被篱笆围起来的、略显陈旧的平房。房子虽然朴素,但打理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屋檐下挂着风干的玉米和辣椒,小院里种着些常见的花草,生机勃勃。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钢琴声,夹杂着一个孩童空灵、纯净到不可思议的歌声,从房子里流淌出来,如同山涧清泉,瞬间浸润了莱纳的整个意识。

那歌声……莱纳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即使是他在马莱听过的那些著名歌唱家,似乎也缺少了这种仿佛能穿透灵魂、不染丝毫尘埃的纯粹美感。它高亢而稳定,轻松地跃上一个令人惊叹的音高,像一只云雀直冲云霄,却又带着孩童特有的柔软和明亮。

莱纳的“视线”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那是一间简朴的客厅,一架略显老旧的立式钢琴占据了不小的空间。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正坐在钢琴前,她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优雅地舞动。

她穿着素雅的连衣裙,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一种艺术家的沉静与温柔,但看向身旁孩子时,那温柔便化为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

这就是庄妍,德利特的母亲。

而在她身边,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

男孩有着乌黑柔软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此刻正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微微仰着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那张小脸上,是毫无杂质的、纯粹的快乐和专注。

他就是童年的庄岚。

莱纳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这个孩子……就是德利特最初的模样。如此纯净,如此快乐,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他身上。

这与莱纳记忆中,那个在难民区初次见面时,眼神明亮、笑容灿烂的黑发少年重叠了起来。原来,那份对音乐、对美好的感知力,其根源深植于此。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庄岚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清澈的、琥珀色的眼眸——与德利特平日里的瞳色一模一样。他兴奋地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妈妈!妈妈!我唱得怎么样?”

庄妍停下弹奏,转过身,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声音里满是骄傲和疼爱:“我们岚岚唱得真好,比妈妈教过的所有学生都要棒。你的声音是老天爷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

小庄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小脸埋在母亲怀里蹭了蹭,然后又抬起头,充满期待地问:“那……妈妈,我可以再唱一遍《歌声与微笑》吗?我喜欢你弹的伴奏!”

“当然可以,我的小音乐家。”庄妍宠溺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重新将手放在琴键上。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伴随着那净化心灵的童声,充满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母子二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这幅画面,美好得如同一个易碎的肥皂泡,闪烁着梦幻般的光彩。

莱纳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幸福与温暖。他看到了庄守仁和林暖——庄岚的外祖父母。庄守仁是一位面容慈祥、身形硬朗的老人,此时正坐在院子的矮凳上,手里编着竹筐,听着屋内的琴声歌声,脸上露出满足而平静的笑容。林暖则是一位和蔼的老妇人,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刚做好的点心,悄悄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对着正在唱歌的小外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里是藏不住的宠爱。

这是一个虽然不富裕,却被浓浓的爱意包裹着的家庭。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互动,都在诉说着平淡而真实的幸福。小庄岚在这里,是被所有人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里的珍宝。

莱纳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为何而来。他被这份幸福所感染,内心一片柔软。他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德利特的灵魂深处,珍藏着这样一片纯净的光明,这或许就是他后来能够成为“小太阳”的根基。

然而,命运的阴影,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刻,悄然降临。

记忆的时间似乎在加速流动。莱纳看到日升月落,看到小庄岚在田野间奔跑,跟着外公认识各种植物,趴在外婆膝头听故事,更多的是,日复一日地沉浸在母亲为他打开的音乐世界里。他的歌声越来越动听,技巧也在母亲的专业指导下飞速进步,那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音乐能量。

幸福的日子流水般滑过,直到——那个夜晚的到来。

记忆的景象聚焦在一个普通的傍晚。晚餐时间,餐桌上摆着简单的家常菜,气氛却格外温馨。庄守仁说起今年地里的收成不错,林暖念叨着该给岚岚做几件新衣裳了,庄妍则微笑着给儿子夹菜,看着他吃得香甜。

“岚岚,吃完饭休息一下,妈妈今天教你一首新歌好不好?是一首很好听的咏叹调哦。”庄妍柔声说。

“真的吗?好呀好呀!”小庄岚眼睛一亮,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夜幕彻底笼罩了山野,窗外只剩下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小庄岚和母亲一起,走进了那间承载了他们最多欢乐的钢琴房。

钢琴上摆着一盏旧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庄岚站在钢琴边,庄妍坐在琴凳上,手指落下,一段优美而略带忧伤的旋律从她指尖流淌出来。她轻声示范着,小庄岚专注地听着,偶尔跟着哼唱几句,他的学习能力快得惊人,很快就能把握住旋律的精髓。

“妈妈,这句……是这样唱吗?”小庄岚尝试着一个稍高的音,声音依旧稳定而通透。

“对,就是这样!岚岚真聪明。”庄妍鼓励道,正准备继续……

突然,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剧烈的、不祥的响动。

首先是犬吠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猛地掐断。紧接着,是篱笆被粗暴推倒的碎裂声,以及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而且来势汹汹。

“什么人?!”这是庄守仁老爷子中气十足但带着惊怒的喝问。

“你们想干什么?!啊——!”林暖老太太的惊呼声只持续了一半,便化作了一声短促的痛呼,随即沉寂下去。

钢琴声骤停。

庄妍脸上的温柔瞬间被惊恐所取代,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

小庄岚也吓坏了,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角,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妈……妈妈?外公外婆……”他小声地、颤抖地呼唤着。

“别怕,岚岚,待在妈妈身后。”庄妍的声音也在发抖,但她强自镇定,将儿子护在身后,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钢琴房的门。

莱纳的视角紧随其后。当他“看”清客厅和院子里的情景时,即使是以他历经战场洗礼的意志,也感到一股寒意从意识深处升起。

原本温馨简朴的客厅一片狼藉,一张椅子翻倒在地。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是一群穿着统一黑色西装、面容冷峻、身形健壮的男人。他们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如同鬼魅,数量之多,完全包围了这座孤悬山腰的农舍。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而在院子中央,庄守仁和林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位老人的额角都有明显的淤青和血迹,显然是被重击致昏。

而两把枪,正毫不留情地指着他们的头颅。

小庄岚看到这一幕,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尖叫,想冲过去,却被庄妍死死地抱在怀里。庄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但她自己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爸!妈!”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哀鸣。

就在这时,一个与这暴力、绝望场景格格不入的身影,从容地从那群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剪裁合体、价格不菲的灰色西装的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甚至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但他的英俊带着一种冰冷的、毫无生气的质感。他的眼神是空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扫视现场的一切——包括倒在地上的老人、惊恐万分的女人和孩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着一堆无关紧要的物品。

他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微笑并非源于愉悦,更像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居高临下的嘲弄。

曾宇的目光越过激动得几乎要晕厥的庄妍,直接落在了她身后,那个被紧紧护着、吓得脸色惨白的小男孩身上。他的目光在庄岚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类似于“评估”和“满意”的情绪。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平稳,语调甚至堪称优雅,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庄妍,好久不见。看来你把我儿子照顾得……还不错。”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庄妍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恐惧:“曾宇!你这个魔鬼!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爸妈!”

曾宇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我想干什么?我来接我的儿子回家。曾家的血脉,不应该流落在这种……穷乡僻壤。”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你休想!”庄妍将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如同护崽的母狮,“岚岚是我的儿子!他姓庄!跟你们曾家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曾宇挑了挑眉,向前缓缓踱了一步。他每靠近一步,庄妍和小庄岚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法律上,他是我的非婚生子,我拥有监护权。”曾宇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情感上,他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曾家最高智商的血脉。至于你……”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刮过庄妍苍白的脸:“你只是一个载体,一个孕育了他的工具。现在,工具的任务完成了,应该回到它该待的地方。”

“你……你混蛋!”庄妍气得浑身发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然倔强地挡在儿子面前。

曾宇似乎失去了耐心,他脸上的那丝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抬了抬手,指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庄守仁和林暖。

“庄妍,我不想浪费时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如同寒冬腊月的风。

“一,带着庄岚,乖乖跟我回曾家。我保证,你的父母会得到最好的医疗照顾,并且余生无忧,安享晚年。”

“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两名持枪的黑衣人。

那两名黑衣人会意,同时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冰冷的“咔嚓”声在死寂的夜空中格外清晰刺耳。

“你可以拒绝。然后,你会亲眼看着你的父母,因为你的‘固执’和‘愚蠢’,脑袋开花,死在你面前。”

“选择吧。我给你十秒钟。”

十秒钟。

死亡的倒计时。

莱纳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和绝望。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曾宇精准地抓住了庄妍最致命的软肋——她的父母,和她对儿子的爱。他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撕碎了所有的反抗可能。

庄妍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软下去。她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父母,感受着身后儿子恐惧的颤抖,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无声地滑落。

小庄岚虽然年纪小,不能完全理解大人之间复杂的对话和威胁,但他能感受到母亲几乎崩溃的悲伤和恐惧,能看懂那些黑漆漆的枪口代表着什么。他死死地抓着母亲的衣服,把小脸埋在她身后,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不敢哭出声,只能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那美妙的、能唱出天籁之音的喉咙,此刻被极致的恐惧扼住。

“……十……”

曾宇开始了倒计时,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敲响丧钟。

“……九……”

庄妍的目光在父母和儿子之间疯狂地切换。

“……八……”

她想起了逃离曾宇时的决绝,想起了这些年隐姓埋名的艰辛,想起了父母无条件的支持,想起了岚岚唱歌时那快乐的笑脸……

“……七……”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努力,在绝对的力量和毫无底线的恶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六……”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去死。绝对不能。

“……五……”

可是,把岚岚交给曾宇,交给这个冷血无情的魔鬼,无异于将亲羊推入虎口。她几乎可以预见儿子在未来将面对怎样黑暗的人生。

“……四……”

哪一个选择,都是地狱。

“……三……”

庄妍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渗出血丝,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二……”

在曾宇即将数出最后一个数字的瞬间,庄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嘶哑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哀鸣:

“住手!我……我跟你走!”

这句话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双腿一软,抱着庄岚,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失声痛哭。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屈辱、绝望和母性的悲怆。

曾宇的嘴角,重新勾起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的微笑。他挥了挥手,那两名指着庄守仁和林暖的黑衣人收起了枪。

“明智的选择。”他淡淡地说,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场轻松的交易。

他不再看崩溃的庄妍,目光再次投向小庄岚。小男孩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可怕的、被称为他“父亲”的男人。

曾宇朝他走近几步,蹲下身,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温和”一些,但他那双空洞的眼睛,让他的一切努力都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庄岚,是吧?”他的声音放低了一些,“从今天起,你跟我回家。那里有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你会成为曾家最出色的继承人。”

小庄岚惊恐地看着他,拼命地往母亲怀里缩。

曾宇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恐惧,反而伸出手,想去触摸男孩的脸颊,或许是想评估一下这具承载着“最高智商”血脉的容器。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庄岚皮肤的那一刻,小庄岚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偏过头,用带着哭腔、却依旧清脆的声音喊道:“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坏人!你欺负妈妈!欺负外公外婆!我讨厌你!”

曾宇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那丝伪装的温和瞬间消失,眼神骤然变得阴鸷而冰冷。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连周围的那些黑衣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莱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讨厌我?”曾宇缓缓地收回手,声音轻柔得可怕,仿佛毒蛇吐信,“没关系。以后,你会学会‘爱’我的。你会学会服从,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曾家人’。”

他站起身,不再看庄岚,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无关紧要的噪音。他对着手下吩咐道:“带上孩子和女人。把这两个老的弄醒,给他们一笔钱,确保他们‘安分’。”

命令简洁而冷酷。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上前,粗暴地将庄妍从地上拉起来,另一个则试图去抱小庄岚。

“不!不要!放开我!妈妈——!”小庄岚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拼命地挣扎。他那美妙的嗓音,此刻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悲伤而变得尖锐、嘶哑。

庄妍也被两个壮汉架着,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从自己身边带走,她发出心碎的哭喊:“岚岚!我的岚岚!放开他!求求你们放开他!曾宇!你不得好死——!”

她的诅咒在寂静的山夜里回荡,显得如此无力。

曾宇对身后的哭喊和咒骂充耳不闻,他已经转身,径直走向停在院外阴影处的几辆黑色轿车。对他而言,目的已经达到,过程并不重要。情感?那只是弱者才需要的、多余的累赘。

小庄岚被强行抱出了他生活了六年、充满了爱与音乐的小屋。在他被塞进冰冷的汽车后座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他心爱的外公外婆刚刚苏醒,茫然又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他珍视的钢琴房窗户黑洞洞的,再也流淌不出温暖的音符;看到他美丽的母亲被粗暴地推搡着,泪流满面,发丝凌乱,口中还在嘶哑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这幅绝望的、破碎的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刻刀,深深地、永久地镌刻在了他幼小的心灵上,成为了他未来无数个夜晚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无忧无虑的、被歌声和母爱填满的童年,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戛然而止。

车门“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光明和希望。汽车引擎发动,黑色的车队如同送葬的队伍,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座山间农舍,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莱纳的“视线”停留在那片重归“宁静”的院子里。庄守仁和林暖相互搀扶着,老泪纵横,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无助地瘫倒在地。那座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此刻只剩下死寂和破碎的残骸。

幸福如同琉璃,绚烂而易碎。

莱纳感到一股沉重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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