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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佛手烧

皇家的一举一动备受世人关注,特别是与后宫有关的,些许风吹草动都能讲述议论演义很久,所以当庄妃以谋逆罪被赐死的消息一传出,瞬间就成了最大的话题。

震惊之余,却有更多慨叹,或是说其人心不足蛇吞象,或是说其勇气可嘉,只运气差了一点,或是说其愚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议论讲说间,注意力渐渐凝聚到了其子肃王身上。虽说陛下仁慈,对庄妃的处置没有行株连,但他这个罪妇之子,日子怕是不好过的。

结果就在庄妃弃尸乱葬岗的当日,就传来了肃王因贪墨被弹劾的消息。

这就有些破鼓众人捶的意思了。

但肃王毕竟是皇子,陛下又是个护犊子的脾气,之前谷王派人行刺威远将军,也不过就打了顿板子而已,现在肃王背运,世人估摸着或罚俸,或禁足,或降爵也就够了。

谁知肃王被也被赐死了。

看着那“贪墨甚巨,国之蠹虫,不除不足以平民愤”的断语,世人惊得目瞪口呆,本朝被杀的贪官不少,但因贪墨而死的皇子,这可是开朝以来第一位!

待回过神来,又是一番慨叹,与之前不同,这次出奇的一致:几家欢喜几家愁,现在最欢喜的就要数九皇子了。

他曾养在皇后跟前,现在皇后已洗清冤屈,即将重主中宫,那么他的嫡子身份也就要恢复,他又是一众有资格当储皇子中最年长的,是以无论立嫡,还是立长,皇储都非他莫属。

在布衣平民想到这点时,那些从善如流的臣工官员早就涌向了九皇子的府邸,以贺中秋佳节为名,递上名帖,希望拜谒这未来的新主。

却都吃了闭门羹。

“这些墙头草,要不是王爷拦着,臣真想命人乱棍打走。”如画道,他是九皇子姜望朴的府内总管,年只二十一岁,跟姜望朴一起长大,生的俊美。

姜望朴听着,挑眉一笑,并不抬眼,一面给纸上桂花着色,一面道,“殴打朝廷命官,是要挨板子的,你皮有几寸厚,能扛住陛下的梃杖?”

“臣这不是说说嘛,岂敢乱来!”入画笑道,拿起墨锭慢慢研着,换过话题,说起府上诸事安排。

见主人无异议,又回禀节礼准备,“娘娘与公主的缎匹、香脂、糕饼、玩器都置办齐了,陛下这边,除了王爷的画作,臣想再加些奇楠香如何?焚香挂画,方是风雅。”

“香钱你出?”姜望朴道。

“行啊,敬献陛下,臣愿倾己所有。”入画认真道,一说完,就见主人变了脸色。

“那你该去养心殿侍奉,我这府邸小,门楣低,怕是委屈了高志如你居住!”

如画手心出了细汗,噗通跪地,“臣知错!臣只想侍奉王爷,还请王爷不嫌臣粗鄙,不弃臣。”说罢连连叩首。

片时,姜望朴才瞥了眼墨池,道:“行了,看在你研墨还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但你要知道,多事之秋,更要谨言慎行,甚么话能说,甚么事能做,一点儿也不能错!”

“臣谨记,绝不再犯。”如画哽咽道。

“起来吧!”

姜望朴搁笔,拿起印章,在如画捧上的印泥盒里蘸了蘸,仔细盖在“丁丑中秋作”后。

看着那朱红的篆书“静林”二字,他忽地蹙眉,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若是你会怎么做?”

如画提着的心并未放下,闻言想了半响,还是摇了摇头,“恕臣愚钝,还请王爷示下。”

“我若知道,还用问你?”姜望朴冷声道,说完出了书房,去了内院。

看着他的背影,如画眼露迷茫,这王爷近来不知怎么了,说话行事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

两日后是中秋佳节,姜望朴带着节礼,一早入宫给皇帝请安。

节下不朝,皇帝起的比平时晚,此时正在盥洗,听闻他过来,就让邓宝宣了进来。

“可用过早膳了?”待他行礼毕,成安帝问道。

“是。”姜望朴毕恭毕敬地道。

“但朕还没吃过!”成安帝把布巾扔进金盆里,“今儿我想吃你母妃做的桂花酒酿圆子,你去跟她说一声儿吧。”

待他离开,又命邓宝打开他带来的画卷,只见一株桂树花开正盛,树下数个小儿,或逗弄白兔,或啃食糕饼,或遥望天际明月,甚是可爱。

成安帝看着,不觉展颜,“朕小时候也盼着过年过节,那时多热闹!”

邓宝见他心情不错,大着胆子接口道,“老奴还记得,陛下最爱吃五仁月饼,还把吃剩的藏到床头的瓷瓶里,准备做宵夜,谁知被蚂蚁抢了先!”

提起旧事,成安帝笑得更甚,“那还是皇后告诉我的,说她每年都是这般,藏起的月饼能吃到十月,但我每次都不成。”

说话间,又把画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更衣起驾,去了景阳宫。

宫中诸人已知陛下要过来,早就恭迎在门口,成安帝看着宁妃母子三人跪拜,良久才说了声平身。

见宁妃要来搀扶自己,他率先迈步往殿内走去,走到怀庆公主身边时,抬手握住了那有些冷的小手,笑道:“今儿让父皇扰了清梦,父皇须得补偿你些甚么,说罢,你想要甚么?”

怀庆揉了揉眼睛,慢慢道:“儿臣想去补觉,行吗?”

“行啊,不过须得用完早膳。”

宁妃向来节俭,早膳不过一饭一蔬而已,今日因陛下过来,除了那酒酿圆子,还加了两道菜。

然陛下只吃了一碗圆子就放下了匙子,接过邓宝手中的金盏,漱了嘴。

见他吃好,宁妃母女两人也立即搁筷,仆从宫女立即撤盘撤案,奉上香茶。

“去歇着吧,萱儿。”成安帝坐在榻上,一面擦手,一面对女儿道。

姜静萱看一眼一直侍例侧旁的兄长,刚要谢恩,就听母亲缓缓开口,“陛下,臣妾有话说,正好他们兄妹都在,一并听听的好。”

成安帝看着她,见她目光澄澈,并无为难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命邓宝带着众人退下,这才道:“好,你说!”

宁妃走到榻前,缓缓跪地,柔声道:“妾有罪,还请陛下惩罚。”

随她一起跪地的一双儿女,闻言吃了一惊,当即以头触地,似是惶恐不已。

成安帝端起茶盏,没有吭声。

宁妃又道:“妾识人不清,令皇后娘娘蒙屈,实在是大罪过,恳请陛下惩处。但此事只在妾,与朴儿,萱儿无关,他们都是陛下的骨肉,还请陛下以慈父待之!”

她看着皇帝,继续道:“妾入宫前,是与那关俊朗要好,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他给了妾那把鸳鸯刀,妾虽喜欢,但终觉利刃易伤人,便收在了衣橱深处。后来妾有幸入宫侍奉陛下,那刀就留在了家中,妾再也未见,也没再想起。至于关俊朗,妾自入宫就未见过,这些年也已渐渐忘却。

“非妾情薄,但姻缘天定,能留在陛下身边,妾对上苍感恩不尽。”

说完深深拜了下去,“陛下有任何疑窦,敬请询问,妾定如实回禀。若需滴血验亲,妾这就请太医过来!”

语毕,无人出声,室内安静至极,只有茶香袅袅,萦绕在梁上榻边。

成安帝的目光从宁妃身上掠过,落在了她儿子安王姜望朴的背上。

五天前,肃王被赐死前就是这般跪地的,与安王的静默不同,肃王哭诉不已,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说自己有玉碟宝册,明明就是皇子,却被小人构陷,就算死也是不服的。

皇帝彼时怒气稍平,记起父子间的种种,忽也生出了一份期冀,也许是弄错了。

于是为了让他安心,也为了给自己一个明白,他命太医行滴血验亲。

但滴到水中的两滴血根本不相容,各自沉落碗底。

他的心也沉到了深谷。

“老九,你母亲的话,你都听清了?”他忽地开口。

“是的,陛下。”安王道,他的声音平静如常,毫无波澜。

“你可有话说?”皇帝又问。

“儿臣相信母妃,儿臣愿意滴血”安王缓缓道,“一切谨遵陛下安排。”

成安帝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中指,上面还有一个小洞,隐隐的疼,是金针刺的。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朕的右手还需批阅奏章,刺不得。朕也怕疼,滴血就不必了!”

他看向宁妃,“朕也相信爱妃。”

成安帝起身,抬手扶起宁妃,轻声道:“爱妃受委屈了,都是朕不好!”

“陛下!”宁妃的眼泪瞬间溢出,“妾当万死,以报陛下厚爱。”

“言重了,朕只要你好好守住这景阳宫,时不时地给朕做些好吃的就是了。”皇帝拍了拍她肩膀,低声道,“孩子们都在,今儿又是团圆的日子,快,擦擦泪!”

宁妃急忙拿出帕子,皇帝又让一双儿女平身,对姜望朴道,“今日就留在宫中,让人把王妃与皇孙接来,晚上陪你母妃一起圆月。”

皇帝离开后,宁妃立即吩咐人准备肴馔。

姜望朴却说不用了,“王府都已备齐,拿盒子带来就是。一家人无需做两桌菜。”

怀庆鼓嘴,“陛下爱吃的鸽子汤,你也备了?”

“陛下不会过来,无需准备。”

见妹妹怔愣,姜望朴又道,“陛下已给了咱们全家团聚的恩典,他自是要去陪皇后了。”

怀庆变了脸色,扭头望向母亲,就见母亲一脸宽慰的模样,不恼也不妒。

“母妃!”她委屈地喊了一声。

“皇后在冷宫七年,皇帝是该陪她的。”宁妃柔声道,伸手握住儿女的手,“我有你们就足够。”

姜望朴让妹妹去补觉,又命一众侍从退下,问母亲:“母妃,刚才您跟陛下剖白的话,可都是真的?”

“这还有假!母亲绝不欺君!”宁妃打量儿子一眼,“你为何这般问?你不信母妃吗?”

“不是!”姜望朴立即摇头。

“那你甚么意思?”宁妃又问。

“我只是纳闷,您为何会忽地对陛下说那番话!此案刚刚了结,圣心正在烦忧之际,人人避之不及,您却……”

“我不说,陛下也会问的。”宁妃打断他话,轻轻叹了口气,“就算不问,也会心存芥蒂。我不要陛下心里难过!这事本就清清楚楚,没甚么好遮掩的,我直接说出来,他就安心了!”

姜望朴听着,良久默默点了点头,“母妃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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