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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荷塘约会

沈寂然合上了日记本问沈维:“日记内容只有这些,你听了有什么想法吗?”

沈维摇头:“没有,这里既没提到人物姓名,也没提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留下来,感觉就是寥寥几笔记叙了她的一辈子,但是……”

沈寂然起身把日记放回桌上:“说吧,有什么想法都可以。”

“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日记本里写的这个‘她’一生好像太过无趣了,从出生到死亡,越听越没劲,”沈维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多人的一生都是这样的,如果我没遇到您,大概也是如此,说她‘无趣’似乎不太妥当,应该是我多心了。”

沈寂然不置可否,书桌剩下的矮柜和抽屉都是空的,他翻过一遍站起身,拍掉衣摆上的灰:“来都来了,要不在这睡一觉?”

沈维看了眼床上颜色跟血似的大红锦被,又看向出主意的人——神他妈来都来了在这睡一觉?神经病吧?

“别天天在心里骂我,”沈寂然坐到床上,把幔帐扯下来丢给沈维,“我一个人睡惯了,床归我,你睡地面。”

沈维抱着幔帐站在地中间,看着沈寂然舒舒服服地躺下来盖好锦被:“……您接下来是有了什么打算吗?”

他想沈寂然一定是心里有了计划,不然无缘无故地在这睡觉也太诡异了。

沈寂然把玉佩摘下来放在里侧的枕边:“打算睡觉。”

沈维:“……那什么时候起来?”

沈寂然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代替言语回答了沈维的问题。

沈维无法,又想沈寂然说过这里的灵是清醒的,所以应该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沈寂然不告诉他大概是因为不想让灵也听到吧?

沈维在心里给不靠谱的老祖宗找好了理由,缓缓吐了口气,从兜里拿出手机,自作主张地调了个一小时的闹铃,放到沈寂然外侧床边。

他没有沈寂然那样随遇而安的心态,还做不到能镇定自若地在这种地方睡觉,他把幔帐铺到地上,又拿过日记本翻看起来。

“第一年……”他坐在幔帐上咕哝着,“这什么意思啊,这是自叙吗?还是写的谁……空白页,是有什么藏起来的字?”

他拿着日记本凑近汽灯,对着光照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毫无头绪地在屋里踱了两圈步,又转回桌子旁,轻手轻脚地拿起那只乌鸦标本。

沈维:“你好?hello?你其实能听见我说话吧?”

乌鸦标本毫无反应地和他大眼瞪小眼,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咕噜——”

沈维一手捏着乌鸦脑袋,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来时着急,早餐的粥都没喝完,方寸里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现在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他揉着肚子想,下次进方寸得带点吃的进来,不然待久了非得饿出个好歹。

床上的玉佩频频闪烁,沈寂然翻了个身,一手搭在上面,于是玉佩的光又暗了下去,变成温温和和的一小团,乖乖巧巧地被沈寂然握在手中。

方寸中人的魂魄不稳,沈寂然裹着被子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南鸣江畔,站在桥头,注视着滔滔江水。

风吹水动,影随波动。

他想不起当年红枫满山的样子了,不过水下某处或许仍有千年前飘落的枫叶,若能寻得,沧海桑田这四个字,便都在那片枫叶中了。

他伸手接住一片被风托至身前的红枫。

“叶无咎,你等我们一会!”欢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闻声回头,场景转瞬间发生了变化,一错眼,他就到了一座满是枫树的山间。

还没等他看清周围的景象,他就不由自主地抬起脚向前跑去,枫叶迷人眼,他拨开遮挡的树叶枝杈,正看到远处叶无咎捏着枚枫叶转过头来。

叶无咎今日在白色衣袍外披了一件红色大氅,站在满山的枫树间,显得愈发明艳。

沈寂然快跑了几步,轻巧地越过一个齐腰高的拦路石头,翻身落到他面前。

“你明明几步就能追上。”叶无咎说。

“但我不想追那么远,”沈寂然对他扮了个鬼脸道,“我就要你等我,你等不等?”

“等你。”

沈寂然跑得急,一侧衣摆挂在了石头上,叶无咎替他拿下来,掸去灰尘。

沈寂然的视线在叶无咎身上转了一圈,见他一手拿着枫叶,便伸手抽走了,他笑问:“今日山中甚美,可配入公子笔下?”

叶无咎手里一空,他抬起头,在沈寂然眼中看见满山红枫似火,他弯起眉眼:“自是配的。”

“南宫!你怎么上丹枫山还带酒?!”

沈寂然身后不远处,南宫彻正往山上跑来,谢子玄紧跟在后,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谢子玄!你的风度翩翩呢?你的风流倜傥呢?那些人要是知道传说中的佳公子这么没有形象,不知道要多心碎!”南宫彻边跑边喊,试图拉回自己的袖子,“你松手!——你就这么败坏自己的形象,拽着我袖子跑?”

“山上就咱们四个人!我要什么风度?!”谢子玄丝毫不理会他喋喋不休的碎嘴,“小寂然,快按住他!”

“来了!”沈寂然应声而动,一个箭步冲到南宫彻面前。

去路也被人拦住了,南宫彻悲惨地向最后一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无咎向他摊开一只手:“酒拿来。”

南宫彻哀嚎一声:“三打一,不公平!”

“谁打你了?”叶无咎道,“平时就算了,丹枫山上不可饮酒。”

“平时你也没少管我啊,再说,就是因为上山才想喝酒……”南宫彻小声嘟囔。

叶无咎:“嗯?”

南宫彻立时不敢抱怨了。

“给你给你。”他把酒塞到叶无咎手里,一脸英勇就义似的表情往山里走,走出去一段,又没忍住回头道:“下山了记得还我。”

叶无咎一点不给他面子:“看你表现。”

南宫彻重重地哼了一声走了。

谢子玄抱着手臂站在原地道:“多大人了,还需要人管着,也亏得他怕你。”

沈寂然转悠着手里枫叶的梗,道:“叶无咎,我还没问过你,他为什么怕你啊?”

叶无咎看着南宫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枫叶林中,“谁知道。”

他们常去的位置在山间一处没有树木的平地上,他们今日来得早,天色方明。

红叶萧萧,沈寂然席地而坐,化出琴摆在身前的石头上,他神色很浅,指尖拨了拨琴弦,琴声便如潮水般四散开,袅袅余音环绕在火红的枫叶林间。

叶无咎屈腿坐于一棵百年老树凸起的树根上,红衣委地,宣纸从他手中倾泻而出,滚落山间,他抽出一杆狼毫,未沾墨,从一旁捡了片飘落的枫叶,在上面随手画了几笔。

南宫彻坐在一个高处的树杈上,纸张被他挂上更高的枝丫,垂下来的部分刚好落在他面前,他将扎起的高马尾甩到身后,也拿了支毛笔,在纸边缘抹了抹试墨色深浅。

谢子玄依靠着一块石头,香炉摆在地上,他一手扶着另一边的袖子,尚未有其他动作,先净手点着了一点檀香。

山间有流水,水声氤氲在风中,流转至此。

不知是谁一声长叹,于是琴音响动,云雾似的元气自天地四方向丹枫山涌来,沿着山脉滚滚而上。

又有白雾自空中汇聚,在山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旋,天空便如同翻转过来的海面。

席卷而来的元气看似汹涌,落下来时却成了汩汩细流,分做四股,缓缓流向山间的四人——

一股入琴弦,沈寂然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白色纱衣无风自动,他垂着眼,不知弹到了谁人的曲终人散。

又一股落到谢子玄手中,他将那元气拢在袖里,手腕一转,就拈成了一支香,香被点燃插进香炉中,待另一支香塑成,上一支已经燃尽了。

剩下的元气一半入了叶无咎的画笔,一半成了南宫彻笔下的诗文,洋洋洒洒,铺了满地满树。

每张诗画落下最后一笔时,笔尖总会燃起火光,火光自一点向四周蔓延开,不会烧毁落叶与树木,零星的橙红点缀在枫叶间,却只焚尽诗画,瞬息的灿烂后,便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一首诗,一幅画,一柱香,一曲琴。

就是世间万万人的结局。

“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

不只是谁在低声哼唱。

一生的宠辱恩怨,爱恨情仇,舍不得,放不下,都在这一刻终结了。

他们在山上呆了整整一天,从日升到日落,琴音未停,书画不歇,香炉一直燃着,未有过片刻空缺。

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去,明月当空,山顶的涡旋才归于寂静,天空中只剩下聚散的云。

最后一声琴响落下,沈寂然的手轻按住琴弦,收住了袅袅余音。

他将琴收回袖中,向后仰倒在地,压倒了一小片绿草。

“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他懒懒散散地抬了抬手,又疲惫地搭到地上,“要去我家吃饭吗?我下厨。”

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张抡《浣郎归·寒来暑往几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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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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