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过分霸道了些。”司祭推动眼镜，引出一缕水晶灯中的秘能，由他引导的秘能原本是纯粹的绿色，此时边缘缠上灰芒，阴沉不少。
"让我看看…"噗嗤一声，莹莹绿芒强度上升，驱散了棠泊引来的灰色秘能，“确实是回转途径，测试没有问题，这位小姐还没能迈上启示道路，秘能不够凝实，有机会改变，你应该找一件能压制攻击性的秘质。”
只短短与回转之力接触一瞬就能被侵蚀，这样的能力很强，却不利于前期发展。
想想，当秘能只能用作武器，操纵它的人得多么小心才能不被反噬，细致、便捷同样是重要的属性，若能彼此牵制才是理想状态。
克林顿：“与利珀卡的秘能相比呢？”
祭司摇头：“简直不相上下，倘若这位小姐有足够的等阶，我的秘能会被瞬间吞噬。”
棠泊垂眸聆听，她见过利珀卡，当时那位少年评价他为新生代第一能力者、秘能最特殊能力者，如今看来利珀卡应当是位公认的强者。
“好了，我已经提供了尽可能多的建议，关于合适的秘质，我想应该是一件盾牌？或者是一件斗篷，如果不能削弱攻击力，那么降低存在感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司祭向棠泊眨了眨眼睛，他拿出张纸，“这是圣堂可为年轻人提供的秘质，拿出只水笔在上面点三下就能看到详细信息，希望能给你些帮助。”
祭司将水晶灯放回原位，拿起丝绸擦拭神像，口中喃喃着婉转歌谣，愉悦地为女神唱诗。
棠泊走到克林顿面前，抬头打量这位表情，“大人，您在想什么？”
克林顿摇头：“没什么，棠泊女士，如果圣堂邀请，你愿意花费一个月时间学习神秘知识吗？”
棠泊心跳都因为这突然到来的机遇快了几分，“您的意思是，我能来圣堂学习？”
她没忘记任务，当即点头，“如果能不耽误我的工作就再好不过。”
任务固然重要，养家糊口也不能松懈不是？
克林顿俊朗的面容稍显柔和：“刚巧今晚有一场仪式，我会交给你一份邀请函。别担心，圣堂为启示者准备有补贴。”
一张沉甸甸的水晶卡片放置在棠泊手心，巡查官带领她前往仪式场所。
她走上圣堂顶楼，台阶高低不一有些难下脚，他随时准备拉上一把，“刚才我提到过的利珀卡是一位死亡道路的启示者，他很厉害，将来可能会由他帮你挑选用来容纳的秘质。”
“我竟然忘记讲容纳仪式，”他停住脚步，露出歉意微笑，侧身与棠泊对视。
向上抬起的手心浮出一柄灵巧的钥匙，“能运用秘能远远算不上合格的启示者，只有选择一件属性不错的秘质，清洗掉它上面残留的意识，接着用秘能将它同化，成功容纳一次，才算成为一阶秘能者。”
“这件秘质使用起来不需要额外代价，它会影响能力者未来的秘能属性。
一定程度上，第一件容纳的秘质越强，能力者的成长空间会越大。其中许多规则我还没有彻底搞清楚，只知道秘质来源于重复的仪式，当选择一件秘质时，我们必须模仿它需要的仪式才能将其成功同化。”
听起来能力者受秘质影响更多些，棠泊默默整理今日繁杂的信息，抬眼看向目的地，她没看到更多等待仪式开始的客人。
顶楼被火把照得通明，只是看起来没有足够的空间，这儿似乎是塔顶，能容纳多少人？
巡查官却不能再陪她走下去，他站在一扇厚重房门前，示意棠泊拿出邀请函，“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棠泊小姐。”
克林顿离去的脚步仍在回荡，随着水晶卡片与门锁贴合，绿线勾勒出古朴书籍样轮廓。
这是「孕育智慧」的象征，传说通过阅读能与祂沟通，获得智慧的祝福。
咔哒一声，木门弹开。
棠泊迈步走进房间，扫到眼前景象，她脚步虚抬起，迟迟没有落下。
门后的空间简直无法用目光丈量，上百位客人零散聚集着，她们脚下，伦德市无数街道在夜色中散发微光。
仪式竟然在伦德市的上空举行！
不等棠泊震惊，中心一位身着灰袍的启示者拍手吸引目光，清晰却不刺耳的声音如同直接漂浮在耳侧，“好了，我们最后一位客人到了，仪式开始。”
一阵惊呼响起，棠泊看向脚边扒拉她的小动物，弯腰接过由白鼬叼来的浆果。
“你竟然不觉得惊讶？”
一位衣着干练的女士站在棠泊附近，弯唇摸了摸白鼬的脑袋，直起身体认真注视棠泊，“你好，我叫薇拉，薇拉·考夫曼，可以认识一下吗？”
她没在薇拉身上感到恶意，点头回应：“棠泊。”
白鼬叼着篮子跑向还没拿到道具的客人，两人互相交换过名字，站得近了些，好在嘈杂的现场交谈。
薇拉有一头红色卷发，捆缚在脑后依旧吸睛，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馥郁的花香。
她拢走碍眼的发丝，指尖旋转抛动拿到的浆果，同时小声向棠泊吐槽，“你说这仪式为什么要在晚上进行？为了到这地方，我花了三倍价钱才找到马车。在废弃造船场下车时车夫好一阵打量，那目光，我敢肯定他把我当成了帮派的祸端。”
相比起来，棠泊到来得还算顺利，她轻弯唇，“或许下次会方便许多？我拿到的邀请函远没你这般麻烦。”
薇拉摆手，十分烦恼，“我打听到在成为真正的启示者前，我们的邀请函不会再更换入口，我可得麻烦好一阵。”
不远处响起维持秩序的声音，棠泊看清了仪式的主导者，那是位有双温和眼睛的男士，二十岁上下，声音经过夹在颈边的秘质加持后稳稳压下现场嘈杂。
“嘿，看他，”薇拉神秘凑过来，“我打听过，这人叫温莎.基茨，文书整理部门，专司文献勘误和教学，他习惯挑几个人做示范，如果不适应在众人面前表现，等会儿记得走远一点。”
“谢谢。”棠泊对这位自来熟的女士生出许多好感，她转头看向温莎，他金绿色的眼眸中一派温润，其中又带着丝鼓励，看起来这位老师并不反感学生私下交谈。
棠泊：“你从哪儿了解这样多的信息？我是说，我对启示者的道路十分好奇，但在帮派中撞了好些天才得到这样一个机会，简直太麻烦了。”
她还是选择隐瞒克林顿的帮助，尽管心存感激，但在摸清底细前，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
薇拉眼中浮现几分狡黠，“你知道与女神最接近的地方是哪儿吗？是校园！而我，恰好在其中任职，只要足够谨慎，道路会自动延伸到脚下嘛。”
两人还想再聊几句，但温莎拍了拍手，已经进入实战环境，遗憾对视一眼，她们当即决定先认真听讲。
温莎随机点上手边的学员，将浆果丢进后者嘴中。
学员睁大眼，下意识咀嚼，“好酸！”
温莎声音温和，手下并不温柔，卡住学员下巴，“吃下去。”
接着，他抬眸扫视，“这枚浆果蕴含少量秘能，对于没有秘能的人来说，首次接触时感官过载是正常反应，具体表现为突兀的触觉、味觉、嗅觉等。”
周围陆续有人吃下，表情大多夸张，呲牙咧嘴不在少数。
但在棠泊口中，这就是枚普通果子，顶多有点涩，为了不显得突兀，她简单咳嗽一声。
温莎：“接下来我会念诵一段密文，你们尝试调动身体内新得到的秘能来重现，简单来说，哪里感官奇特，在复述密文时就注重哪里。”
棠泊生出几分兴趣，跟着温莎诵读，随着她逐渐诵读到尾声，一股酸涩的感知席卷胸腔，她猛地皱眉。
薇拉还在尝试，看棠泊突然五官都皱成一团，噗嗤笑道，“这么可怕！”
“咳咳…”棠泊拽着薇拉干呕，算是明白了温莎问什么要手动帮人合嘴，她真的全凭意志力咽下酸水。
她不早就使用过秘能，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随着她抬头，大团大团的色块挤到眼前，她几乎被五彩斑斓的秘能颜色闪到眼睛。
眨眼扫视一圈，棠泊发现这似乎是秘能的颜色。
例如，温莎身上覆盖着均匀的水绿色，如薄纱般轻盈凌冽。
其他学员的水平便有些参差不齐，有的只徘徊在上半身，色泽暗淡突兀，有的则奇异出现在某一部位，毫无规律可言，这些大概即是感官过载的部位。
［你无师自通调动了权柄，这似乎给你的眼前带了不少困扰。］
［入迷卡*1——它会帮你进入狂热状态］
棠泊握紧拳头，平复下浪潮般涌来的闷涩，并不是疼痛，而是种关节生锈迟滞感，一定是哪出了差错。
看来她需要系统学习这套用于调动神秘力量的语言，感官过载有些过于恐怖了。
“你记错了一个音节复现持续的时间。”
温热手指压上肩膀，棠泊下意识回头，侧颊被温莎发丝拂过，他们距离实有些近。
更糟糕的是，他的面容不能单单用英俊形容，短距离下耳边的秘质起不到模糊相貌的作用，金绿色眼睛如海妖般炫目，却又无比认真注视着眼前。
温莎拉起棠泊指尖放在自己喉间，“像这样。”
指尖随着声带震颤，棠泊深深缓了口气。
[玫瑰][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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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的秘能十分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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