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持续了十几分钟的“绘画”，女生无声地流着眼泪，在经过许多次的反抗无果后，她变得麻木，变得木讷，她只希望这些人能尽快结束这场恶趣味，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偏偏会成为这些人嬉笑玩闹的玩具，自己一旦抵抗，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屈辱和不堪。
卿然冷漠的看着面前画面里的一切，一直持续到画面结束。
女生仍跪坐在地上，她**着身体，不少的血从她□□蔓延出来，染红了白色瓷砖铺满的地板。
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嘴里也被赵显等人喂了不干净的东西。
今天的凌虐，似乎结束了。
女生的表情很是麻木，那双被刘海遮住的眼睛，却透着惊恐。
“赵显。”卿然喊着他的名字，一团黑气从卿然的手中飞到女生的下巴处，强行抬起他的下巴。
那张被头发遮住的脸，正是刚刚在幻境中凌虐女生的赵显。
被念出了名字，原本是女生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向男性躯体变化。
赵显的身体不着寸缕，脸上也是蓬头垢面，身上更是没一处干净的，刚刚他在幻境中给女生身上画的画，此时已经复制粘贴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身下流淌的血液也变成了一滩黄水。
卿然感觉空气中的味变得更臭了。
“被自己霸凌的感觉，如何呢？”卿然的语气有些好奇。
当这场霸凌降临在施暴者自己身上时，卿然其实很想知道，他们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挺想让赵显当场写下一万字以上的被自己本人霸凌后的体验感。
自己身体的支配权被自己掌控后，赵显就呆呆的坐在那，流着眼泪，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但既然找到了一个活人，卿然就不可能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卿然指挥着那一团黑气，将满身泥垢的赵显拖了起来，拖着他往外走。
走到门口，黑气伸出一丝力量，勉强将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一台相机接住。
卿然转身，发现那台相机就是赵显戴在脖子上的那款相机。
卿然接过相机，打开相册，入目的全是赵显刚刚被自己霸凌时的狼狈的样子。
不过霸凌者的脸全都是模糊的，只有被霸凌的赵显，脸和身体都是高清□□的。
卿然忽然觉得这鬼主人挺有意思的。
诛心。
这比直接杀人要来的痛快多了。
卿然将相机的屏幕转过来面向赵显，黑气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能清楚的看到相机里的自己。
卿然一张一张的显示给他看，每过一张，他都要停留十秒及以上，确保赵显是真的看清楚了。
“呜呜！呜呜呜——不......!”
赵显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开始大哭，被架着的手开始疯狂的去够那台相机，他的眼中是仇恨，是恐惧。
卿然自然不会让他碰到这台相机，他还需要跟鬼主人做交易，鬼主人的要求，他可没理由不帮她完成。
“看完了？”卿然欣赏完他崩溃的表情，摆摆手，示意将堵住他嘴的黑气松开。
“我记得你们人类有句名言，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嗯，今天这个名言，算是在你身上具象化了。”
卿然收起相机，不等赵显要说什么，转身就带他去找下一个活人。
出了厕所，没走多远就遇见了左钲和贺元夏，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也是一副很狼狈的样子。
头上贴着符纸的贺元夏和左钲正在说着什么，抬头见卿然来了，立马和卿然招了招手。
赵显也看到了他们。
他慌乱的想要挣扎，找个地方隐藏自己，但禁锢住他的黑气却是不容许他挣脱半分。
“......赵显？”走进了，贺元夏借着微弱的光见到了被黑气拖着的人，见刚刚一起进来时还光鲜亮丽的赵显如今变得这样不着寸缕，身上还传来一股子臭味，贺元夏有些不太敢认。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进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惨？
相比之下，自己遇到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
“你们这个怎么回事？”卿然抬了抬下巴，问贺元夏他们身后跟着的那个男生。
“这个是我们刚在那边楼梯那里遇到的。”左钲将那人拉到前面来，“我们去的时候，他正被一根绳子勒着脖子掉在楼梯间，脸色铁青，再晚去一点他就要死了。”
“是吗？”卿然挑了挑眉。
“小同学，头抬起来。”卿然喊他。
那人显然惊魂未定，大脑迟钝片刻，还是照着做了。
他将头抬起来，将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勒痕展示在卿然面前。
禁锢着赵显的黑气分出一部分力量，悬浮在卿然身边，使劲点亮自己身上的光为卿然照亮。
那人的脖子上不仅有明显的勒痕，还被勒破了皮，大概是因为左钲和贺元夏发现得早，才没让这人伤到喉咙。
卿然举起相机，将他脖子上的勒痕拍了下来。
随后又有些遗憾的想，这个勒痕，也不知道鬼主人满不满意？
反正他是不满意。
只擦破了点皮而已。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满意赵显的结果。
“你要是敢传出去......贺元夏，你最好祈祷你能保住你的眼睛。”
卿然听到了身后的赵显正在威胁一直围着他看的贺元夏。
但看贺元夏那副好奇的表情，卿然想这孩子可能是没听见。
一想到等下出了鬼域他们的记忆就会随之消失，卿然还有些遗憾不能看到赵显更多崩溃的表情。
但是，他不介意现在就看到。
“如果你现在身上有手机的话，我想，这相机里关于你的所有照片，都已经被传了出去，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你们全校的师生就都已经看到你的......佳作了。”
什么！！
赵显猛地瞪大了眼睛，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让卿然看了只想笑。
刀子划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痛。
“你们！是你们做的局！你特么的！卑鄙！恶心！我呸！出去之后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群垃圾！！！！”
赵显破防大骂，他再也维持不住他仅剩的体面，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
他完了......
全完了......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完了！
卿然勾勾手指，黑气就一把捂住了赵显的嘴。
“唔唔！唔唔唔！！！！！！！”
赵显无声的呐喊着，比起自己如今的**，他更在意那些照片是否真的已经被传了出去。
“你在骂些什么呢？”卿然很不解的看着他，“你今天所遭遇的这些，不就是你对那个女孩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吗？”
贺元夏瞪大了眼睛。
他感觉，他吃到了大瓜。
“被掀裙子，扒光衣服，在镜子面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侵犯，在厕所被沾上这些脏东西，赵显，你在骂些什么呢？”卿然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冷的像是在给赵显下判决书。
贺元夏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显。
他没想到，平时看着这么斯斯文文的一个大男生，私底下竟然对一个女孩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不长记性的人，可是会被惩罚的很惨的。”卿然举起了相机，对准此刻崩溃到青筋暴起的赵显。
“赵显。”卿然喊着他的名字：“来，笑一个。”
“咔嚓——”相机的闪光灯亮起，大半的走廊都在这一瞬被照亮，随后，又很快陷入了黑暗。
贺元夏感觉今天这个晚上发生的事，都快把他的CPU干烧了。
先是遇见幻境，然后遇见鬼，再然后，就是吃到了自己今晚所谓的探险小队成员的瓜。
天，他的脑袋就快要转不过来了。
这也太炸裂了。
同行的五个人，两个人是霸凌者，那还有三个人呢？
贺元夏感觉后续可能还能吃上大瓜。
“对了，小同学。”卿然放缓脚步，和贺元夏步伐齐平。
“在刚刚的幻境里，你看到了什么？”
刚刚吗？
贺元夏仔细想了想，将自己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以及那首童谣都如实道来。
“龙纹合，百鬼生......菩提树下见新生？”卿然轻声念着，随后，他皱了皱眉：“这也算童谣？”
贺元夏：“啊？”
不算吗？
小孩念的诶。
“如果这也算童谣的话，那制作这首童谣的人创作能力一定不怎么样。”卿然无情的评价道。
贺元夏：“......”
虽然但是，好像是这么个理。
卿然等人在四楼转了一圈都没见到其他人的影子，贺元夏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白这四楼哪里还有能藏人的地方。
“天台呢？”左钲问。
“钱粕，你们霸凌别人的时候，有没有去过天台？”
贺元夏拽了一把被勒脖子的那个男生。
钱粕没说话，但他眼底的慌乱和心虚被贺元夏逮了个正着。
“卿然哥！可能在天台！”贺元夏朝卿然喊道。
卿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被黑雾弥漫的天花板。
终于要结束了，卿然想，这麻烦的交易终于要迎来尾声了。
四楼被封了之后，天台也很久没让人上来过了，天台大门的锁链已经生满了锈，锁孔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力气。
几人上到天台后，正好看到了天台的围栏边有一男一女。
他们似乎在争吵。
贺元夏快步走了过去，想过去将两人拉回来。
这里的天台年久失修，稍微不注意就有掉落下去的危险。
“你们！别吵了！要吵也回来吵！知道我们找了你们多久吗！”
贺元夏上前，想将两人拉开，结果他发现这两人的表情非常不对劲。
虽然是在吵架，但他们却在笑！
这不对劲。
但不等他细想，他就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把将他推到了天台边缘！
“吱嘎——”
是天台栏杆断裂的声音！
贺元夏只觉得背后突然失重，整个人竟直直的掉下了天台！
他知道了——
他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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