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他背后那双半张的蝶翼还在微微痉挛，翼膜边缘在空气中划出轻微的簌簌声。我甚至毫不怀疑，如果我现在推开他，他大概率会直接从床上扑棱到半空。
他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他从来都没学到过。我答，这在我们那旮瘩是在……“嗯，表达友善的喜欢。”
我的一只手搭在他后背，他的左半边翼翅随着我的动作扇动了几下。
“喜欢……”他重复着这个词，眼睛里那片迷蒙的湖水似乎终于开始聚焦。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到了我的嘴唇上。
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他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
他是个聪明的学生，而且行动力极强。
下一秒，阿诺德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学着我刚才的样子，笨拙地、甚至是有些莽撞地，将他的唇压了上来。
这实在算不上一个有技巧的吻，他的嘴唇用力地贴着我的，牙齿甚至还磕到了我的嘴唇，带来一丝微弱的痛感。他不懂得呼吸，也不懂得任何章法，只是凭借着一种新生的、蛮横的本能，执拗地模仿着他刚刚学到的行为。
我被他这一下撞得微微后仰，后脑勺在差点磕在床头板上的前一秒，他眼疾手快伸出手来护住我的后脑勺。
他似乎被惊到，动作停滞了一瞬。
我趁机掌握主动权，扣着他后颈的手微微用力，唇瓣轻触。
阿诺德浑身一震，像被电击了一样。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这是……什么感觉？”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陌生的触感让他彻底乱了阵脚，原本刚恢复平稳的呼吸瞬间被打乱。
背后那双黑色的蝶翼“唰”地一声完全展开，又因为空间不足而撞到了墙壁和床头，翼尖剧烈地颤抖着，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再晚一秒他就会窒息。
他背后的蝶翼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翼膜因为剧烈震颤而摩擦墙纸的“沙沙”声。
这双翅膀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几乎占据了床头那片不大的空间，纯黑的翼膜上，在灯光下能看到一些具有规律的暗纹，美丽又危险。
一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元帅，被一个吻搞得差点当场宕机，说出去谁信。
我腾出一只手，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他离我最近的那片翼翅的边缘。
他整个人猛地一僵。
那翅膀的触感很奇妙，不像蝴蝶或者飞蛾那种脆弱的、覆满鳞粉的质感，更像某种柔韧的、带着温度的皮革，光滑又细腻，边缘的翼骨坚硬，但翼膜本身却很柔软。
我的指尖顺着翼膜的边缘轻轻划过，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更压抑的、介于呻吟和抽气之间的声响。那双撞到墙壁后就僵直不动的翅膀，随着我指尖的动作，忽然柔软了下来，微微地、朝我的手心贴了过来。
我将整个手掌按上去，顺着翅膀的弧度，从翼尖一路向上，抚摸到翅膀与他背脊连接的地方。那里的肌肉瞬间绷紧，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
他已经完全宕机了，今晚的一切都跟他性育课学过的东西不一样。
我看着自己破开五个手指头洞的衣服，半开玩笑道，“你再抓，我这件衣服可就彻底报废了。”
他似乎没听懂我的玩笑，只是茫然地松了松手指，但很快又因为找不到支撑点而重新攥紧。他身上那件笔挺的、带着金属配饰的军装上衣硌得我有点疼，是的，阿诺德穿着全身的军装睡觉，这简直是不可想象。尤其是他胸前的那些勋章，冰凉的金属隔着两层布料贴在我的胸口，存在感极强。
他的呼吸依旧急促，胸膛的起伏带动着我的身体也跟着微微晃动。
他没有太多思考和理解的时间，因为我又抬起手，拇指轻轻摩挲过他的下唇。他的身体又是一僵，蝶翼的翼尖在我身后无意识地刮擦着床头的木板，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我扣着他的后颈，把他拉回来，垂下眼睑，与他的鼻尖摩挲。
阿诺德的身体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
他从未经历过这些。他所接受的全部知识也没告诉过他这些。他本以为自己全副武装，却不料一片空白。
凭借着本能，他那双刚刚还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手，在短暂的僵硬后，试探性地、慢慢地，环上了我的腰，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精准和克制，手指先是轻轻搭在我的侧腰，确认不会弄疼我，然后才缓缓收拢。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皮肤，熨帖着我腰后的肌肉。
他开始回应我。
起初还是生涩的模仿，但很快，他那惊人的学习能力就在这种事情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似乎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呼吸的节奏，学会了如何加深这个吻。他不再是被动接受的一方，而是开始笨拙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索取。
他身上那股荷尔蒙素的味道变得更加浓烈，像是被点燃的森林，焚风过境，带着一种要把人吞噬殆尽的侵略性。
我能感觉到，他背后那双痉挛颤抖的蝶翼，慢慢地，舒缓下来。它们不再紧张地撞击墙壁，而是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更加缓慢、更加完整地，将我笼罩。翼膜边缘柔软的细绒擦过我的手臂，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
黑暗与他身上炙热的温度笼罩我，像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在这个由他的身体和蝶翼构成的狭小空间里，这个吻变得越发激烈。他微微偏过头，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我们鼻尖相触，呼吸交缠。他大口地喘息着，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像两簇幽蓝的鬼火。
那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他似乎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我听到一声极轻的金属摩擦声。
“咔哒。”
是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然后，他握着我的手，引导着它，继续向下，在那些金属搭扣上按动，只听见一连串清脆的“咔哒”声，那件一丝不苟的元帅制服，就这样层层解开。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床尾。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紧身作战衬衣，布料极有弹性，完美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和窄瘦的腰线。肌肉的轮廓在紧身衣下若隐若现，充满力量感。
我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几秒，然后抬眼看向他。
他也在看我，目光灼灼。那是一种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神情，混合着探究、渴望，还有一种野兽般的、原始的占有欲。他似乎终于弄懂了“喜欢”的真正含义，并且举一反三，学着我刚才的样子，伸手探向我的衬衫。但他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犹豫和笨拙，而是从善如流。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划过我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良久，他鼻尖轻抵我的下巴，用眼神询问我：是否可以进行下一步？
完了三章了还没咬到腺体我前戏该不会写六章以上吧[墨镜]→[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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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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