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只被他引导着解开他军服搭扣的手贴着他作战衬衣那层薄薄的布料，缓缓上移。
我能感到指腹下的肌肉随着我的动作，瞬间绷紧，线条分明。
我的手滑过他坚实的胸膛，越过锁骨，最终停在了他的后背。
他背后的蝶翼一开一合，翼膜颤抖着笼罩在我身侧。他似乎不明白我的意图，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待命的姿态，呼吸也下意识地屏住了。
隔着那层弹性布料，我摸到了。
那不是平滑的皮肤，而是一片交错纵横的凸起和凹陷。陈年的旧疤，有些又长又深，几乎横贯整个背脊，我可以清晰地想象出当初是怎样可怕的伤口。
我的指尖在那最长的一道疤痕上，从他肩胛骨的下方，一路缓缓划到腰侧。
阿诺德环在我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断。
我没出声，手继续向上，抚过他紧绷的后颈，最终停在了那个所有虫族最敏感也最关键的部位——后颈的腺体。
他彻底僵住了，连那双将我们笼罩的蝶翼，也凝固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然后，我低下头，鼻尖悬停在他的颈窝之上。
温热皮肤混合着他身上那股愈发浓烈的青提和燃烧的森林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没有去吻他，也没有任何安抚的动作，只是张开嘴，用上排的牙齿，轻轻地、搭在了他腺体那块微微凸起的皮肤上。
我没有用力，甚至没有刺破他后颈腺体的皮肤。
“呃……”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抽气声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他整个人都绷紧，似乎想逃离，但他没有动，只是用那双环着我的手臂，将我死死地禁锢在他怀里。
我能感觉到他腺体周围的皮肤在急速升温，心跳声透过他的胸膛，擂鼓般地传到我的耳中。
我松开牙齿，慢慢地抬眸，与他对视：“想要吗？”
阿诺德环紧我的腰的手臂又紧了一点。这是无声的肯定。
于是，我就知道。
——我的机会来了。
“那你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这样一来，我才好决定要不要答应你。”
我的牙齿再次轻轻搭上他的后颈，像一种极具耐心的刑讯。每一次触碰，他身体的颤抖就更剧烈一分。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我面前即将全盘崩溃。
“……不是什么大事。”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居然还能负隅顽抗。
我没回答，只是用牙尖，在那块皮肤上不轻不重地碾磨了一下。
“住手……”
他几乎是在恳求，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微微发抖。
“别这样……”
我还是没说话，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眸中倒映出的我自己的影子。
冷静，且不容置喙。
他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我的意思，背后的蝶翼开始不安地小幅度扇动，翼膜摩擦着墙壁，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良久，他像是终于放弃了抵抗，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垮了下来。那双一直死死环着我的手臂，也松开了力道。他把头垂下，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肩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战败后的颓唐。
“就像我说的，没什么大事。”
“只是常见的战后神经损伤。”
他的声音很低，却很平静。
“脑内神经的崩溃不可逆。”
“军部的医疗官评估过，我最多……还有不到三个标准年。”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静得像在汇报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战报。可我知道，他已经站在了生命的倒计时上。
原来如此。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被他压得有些发麻的肩膀。听起来确实挺麻烦的。
我伸手，将他垂下去的头颅重新抬了起来。
他的下巴被迫抵在我的掌心，漂亮的灰蓝色眼眸茫然地抬起来，看着我。
也许他以为我会安慰他，或者会惊慌失措地推开他这个即将“报废”的巨大麻烦。
“所以，”我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们的合作前提，出了一点小问题。”
他眼里的死寂，被一丝错愕取代。
“你看，”我好整以暇地分析起来，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商人的斤斤计较，“我们的合同，核心条款是‘产出一位合格的继承人’。”
“但现在，作为核心生产资料的甲方，随时可能‘停机报废’。”
“这个项目的风险，已经高到不可控了。”
我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补充了最后一击。
“你的投资，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阿诺德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只是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超出他毕生理解范畴的生物。
“所以，”我替他得出了结论，“原合同，必须中止。”
“不过，”我话锋一转，指尖沿着他下颌线的轮廓移动到他滚动的喉结，像在评估一件价值连城却有了些瑕疵的商品，“倒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我们可以重新签一份合同。”
“变更一下核心业务。”
“……什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不确定。
“很简单。”
我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项目名称，从‘为元帅生下继承人’，变更为——”
“‘治好元帅本人’。”
“怎么样？”
他彻底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军部……帝国最顶级的医疗技术……已经判定……”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轻描淡写地打断他，“他们的结论，与我何干？”
我松开托着他下巴的手，重新环上他的脖颈，再一次，将唇瓣贴近他后颈那块敏感脆弱的区域。
“在我这里，没有完不成的项目，只有付不起价钱的甲方。”
“答应，或者不答应，元帅，你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停顿了一下，用唇瓣极其缓慢地、带着无尽蛊惑的意味，在那脆弱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只要你点头，我就预付你一点……小试用品。”
什么试用品，不言而喻。
他没有立刻回答。那双黑色的蝶翼又开始不安地颤动，摩擦床单，发出“沙沙”声。
黑暗中，我静静地等待着。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鼻息灼热。那双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良久。
在几乎凝固的空气中，我感觉到，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是点头。
我笑了。
“聪明的选择，元帅。”
“这是听话的奖励。”下一秒，我不再犹豫，也不再试探，对准那个有些微微泛红的位置，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宝宝们，现在我觉得感情线写的有点太密集了，所以从下一章开始，会在感情中插点剧情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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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咬破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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