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长京,牧时先复朝了,楚辞并没有回雀羽宫,而是去了醉御阁。
崔烟一个人在茶台上坐着,见他进来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楚大人?来找牧大人吗?那恐怕要过一会了,大人还未回来。”
“无妨,我……等等他。”楚辞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放在茶台上的很多女子名字,有些小牌子被人拿走了。楚辞看着看着,愣了神。
当年他在此事做倌,实际上连牌子都没有。
自己却记了牧时很久的仇。
“牧大人这几日在看着,想改造一下青楼,牧大人说……”崔烟见他看牌子,轻声开口道,“……您是楚公子吗?”
“呵——”楚辞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掀开面具一角,茶色的眸子望向崔烟,挑了挑眉,“崔姐姐。”
“真的是……”崔烟睁大了眼,还未说话,就见楚辞又盖上面具,“不要告诉别人。”楚辞说着,从锦囊中掏出一把银子放在茶台上。
“你这是做什么?”崔烟错愕道。
楚辞拿起了苓滴的小牌子,笑道:“钱,我也给了,那么依照规矩,我是可以点人的,对吧?“”
“楚公子……”崔烟皱起眉,“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清楚的很。”楚辞转身上楼,去了苓滴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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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这样太逞强了,会引牧大人怀疑的。”苓滴提醒。
“这很重要吗?牧予还现在还算是我们的人,那么你的卧底身份自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了。”楚辞问道,“怎么样?想不想去和余钟音团聚?”
苓滴猛得抬头,手上拿着一架古琴,她略有些颤抖的划了一顺,才想起自己是乐伶,不是唱姬,但已经不重要了,她抖着问:“真的吗?我……可以去找磬儿了吗?”
“余磬的任务还未结束,翼王未死,她依旧是卧底,”楚辞说,“不过,最多五年,李世齐必败,我们是差在兵数之上,无论如何,你要知道李世齐,终究不是做皇帝的料。”
他看着面前惊喜交错的女人。
这个女人弹得一手好琴,却要做舞女,似乎是为了保护她那用来握着匕首的双手。
弹琴的时候,她是苓滴,是醉御阁最灵巧的女孩子。
但当提起余磬的时候,她是浣皖,是雀羽宫留在醉御阁最优秀的卧底。
苓滴低着头去拨弄琴弦,轻声开口:“这是磬儿自己的选择,不用管她,那……我要如何恢复身份?”
“我需要去……好好和牧予还说说,解释一下。”楚辞低看头,声音闷闷的说,“我不能再骗他了,不然他该不高兴了,他会生气,我不能再瞒着他了……”
苓滴指尖微动,弹了一曲清心语,平稳不惊,楚辞听着。
气氛刚好时,只听一声“砰!”,门被人踹开,牧时走了进来,苓滴立刻“惊恐”的站了起来:“大人,有什么事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改行弹琴了,怎么?找到真爱了?要不要为她赎身?——哦忘了,她早就不用赎了。”后半句是对楚辞说的,牧时语序都乱了,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又看向苓滴,“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大人……”苓滴委屈巴巴的和牧时讲道理,“这是我的屋子……”
“……”牧时眉头拧成了麻花,看向楚辞,推开门,冲他恶狠狠道,“你!跟我出来!”
“……不能随便进女孩子室中的……”楚辞站起身,跟着牧时出去,顺手给苓滴把门关好,和牧时上了三楼。
“楚辞!”牧时咬牙切齿道,“几年未见,你才是越发大胆了!”
“义父,”楚辞叹了口气,“你得讲点道理。”
“我去你娘的讲道理!”牧时一把把他推倒,摁在床上,手开始不安分,“我算是发现了,殿下说的那跟本是无关紧要的,只要把你上服了什么事都没了!——还好你脸挡住了,要不然这几年我不看着,你指不定又会去外面招惹什么花草!”
“牧予还!”楚辞咬住下嘴唇,生气的往开踹他,却无语的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狠手,他懊恼一声,“一会儿还有事要办,你放开我!”
“放心,我不给你下药,”牧时居高临下的瞧了他一眼,手抽出来,“宝贝,你看起来感觉很刺激啊,是在期待吗?”
楚辞咬着唇,凶狠的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这么诱人,简直是在邀请我啊,”牧时低下|身在他唇上来了一口,“乖,我会满足你的,你可要咬紧了别松开。”
说罢,他把楚辞的一条腿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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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腰软到直不起身,被牧时也起来像装办木偶一般收拾干净后穿衣服,让他靠在墙上休息。
药确实确实没下,但牧时根本就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混蛋,一直抓着他不放,自己明明体力有上升,但却依旧几度仿佛昏过去,睁不开眼。”
“刚才有点激动了,”牧时抬起楚辞的下巴与他接了个吻,“抱歉,还好吗?我们现在是去做什么?”
“……”楚辞看着他,“你确定有点太激动了,我本来有事要和你说的,现在我觉得还是算了。”
“……那好吧,现在我们去找陆大人?”牧时直觉小义子要说的话要说的绝对不简单,但谁叫自己突然犯病,也没办法怪谁。
“随便吧。”楚辞只想要世界毁灭,躺在牧时怀里也懒的再动了。
牧时使把他的脸遮好,抱着他下了楼,去史正上了马车。
于是第二天,整个醉御阁都知道了:“冰冷”的牧大人竟然抱了一人从他卧房中出来!疑似阁主夫人有人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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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成亲,”楚辞问牧时,“在何时?”
“我原本定的是我生辰那日的……”牧时低下头若有所思,“他我想的太美好了,生辰很快就要到了,并不太行。”
“的确想的太好了,是不太行。”楚辞点点头,“那就先待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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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户部尚书陆渴田的陆府,把陆渴田请了出来。
上了马车,陆渴田便喋喋不休了起来。
“哎呀,我记得很清楚,翼王周可深,暗卷第五千四百二十四卷,”陆渴田道,“你说说,我之前就看这兄弟居心不良,没想到还中了!你等我到时候拿出来……不过二位大人,为什么要察户籍名侧呢?有什么关系吗?”
牧时还未开口,楚辞便道:“我们要察的不仅仅是周可深——翼王妃赵如纱是整个翼王府最神秘的人,能多知道点总是好的。”
陆渴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二位大当真料事如神!——不过楚大人腰部怎么了?
楚辞:……
你猜。
“咳,这个不重要,楚大人伤到了。”牧时尴尬的咳了一声,“陆大人对卷轴可真是记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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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这里。”陆渴田舔舔干燥的嘴唇,眯着眼睛凑近了,“抱歉,来的急了些忘记带琉璃镜,嘿……周可深,在这里,他有一部分信息是密封的,须要陛下准许才可随意打开,二位大人有问过吗?”
密封的?牧时看向楚辞,楚辞靠在墙边,拿出启昼卫的腰牌点了点头,不容置疑道:“开。”
陆渴田便解开,他们先看起了没有封的内容。
“周可深今年五十八了。”陆渴田道,“前面都没什么用,什么祖籍簌东,一个王爷当然不会挪窝,没用,还不看看他俩以前的手下晏家,看后面的——周可深有两个儿子,世子殿下叫周卓疑,今年该是三十五了,小儿子叫周卓惑……这什么起名方式。”陆渴田吐槽了一句,继续道,“今年三十,和周卓疑同行在籁东边境。”
楚辞和牧时听他念,自己也看着。
“翼王妃赵如纱,四年前死了,如果她还记着今年五十一……她和周可深差这么多岁数?!”陆渴田震惊了一下,“别的也说什么,当年赵大人的确没什么太大背景,想来牧大人,”陆渴田看向牧时,“另父当初会被要求入赵如镜,比翼王婚典是过了许多年,赵如纱嫁给翼王,赵大人……赵大人叫什么我找找,哦,赵能犯,这又是什么名子。赵能犯算是攀上了一棵大树,所以这才成了。”
二人点头。
"
“这也没什么了,我们看看密卷吧——我的娘,这么厚一卷?!”陆渴田展开,展成长长的一条,摸着着下巴思考,“这密卷是道别年间被封的,并且是周可深自己要求的,”他看着上面道丰帝李长洪的玉印,“这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陛下亲自出面?而且竟然还同意了。”
楚辞和收时站在长桌对面。
“哦,那我们从头来看吧.,”陆渴田不知从哪翻出了不知谁的琉璃境,带在眼上眯起眸子,在看看上面写的字后,眼睛忽的睁大了,“翼王曾经是有个女儿的?!不该啊,这也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情,为什么要密封?”陆渴田道,“不对,这个女儿也是赵如纱生的,不算私生——但竟然这样就更没什么了吧?”
楚辞和牧时向下看,但因为是对面,并看不清。
“算了,我读一下吧。”陆渴田轻开口,“翼王周可深之女,翼刎——又是这种有病的名字,翼刎郡主,名叫周子娇,生于居慰年间第十二年,哦。今年该是三十六岁了。”
楚辞猛的睁大眼睛朝牧时看去,牧时也瞳孔微缩,二人绕过桌子来到正面,看向桌子上的卷轴.,下面有字。
“这里有画像。”陆渴田手指在一张图上面,道,“翼刎郡主周子娇,生于居慰十二年,死于道丰三年,年仅二十三岁。”
看过去,那张见过一年的脸,却清秀了不少,没有多么浓的装,也漂亮了不少,面相没那么欠了。
此刻,那双眼睛透过薄薄的纸张,仿佛正在注视着他们。
周子娇: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过了快四十章,老娘终于有出来啦!
《有请久不出现的周子娇小朋友为我们陆大人做一期采访》
周子娇:陆先生,请问你对你的名字有什么意见吗?
陆渴田:我觉得我和隔壁魏大人真的是天生一对,刚好组成“可盐可甜”!
魏可阎:?求放过
(实际只是懒惰的作者懒得起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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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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