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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叶上的雨水滑落,露出叶片本有青翠。

寿安堂,此刻却是静悄悄的。

往年十五,太后娘娘都会在寿安堂的佛堂,为早逝的先皇祈福,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阮太后跪坐在佛堂的明黄色蒲团上,香炉里的烟都绕着她转。

闭着眼,手不停拨动三十六颗珊瑚长串佛珠。整体衣衫是以深蓝色裙装为底,在衣服的外边在穿绣有凤凰暗纹长袖对襟满子,满子的领口及其前襟绘绣上松山的图案。大红色上衣,腰以下下摆部分镶着朵朵牡丹花。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整整齐齐的包髻,一只玉簪别在发髻中央的位置。

香案上供奉着笑口常开的玉佛,摆着三排水果,供桌黄酥油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转动佛珠,喃喃自语,似是在祷告。

堂前载着株红梅,雨后,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子甜腻腻。明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刚好打在香炉升起的烟上。

门帘微动,屋内屋外都静悄悄的,“娘娘,”木堇提起门外桅杆,手里还攥着打湿的帕子,“娘娘,冷宫里的那位没了。”

阮纹竹闻言睁开双目,长长的睫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手中的佛珠应声落地,珠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几时的事?”

木堇继续补充,“昨夜酉时没的,等宫女送菜进去,人已经硬了。”

阮纹竹伸手搭在木堇上,缓缓从蒲团上直起身子,木堇趁机揉了揉阮纹竹跪麻的膝盖,附在耳际,“说是吞金没的。”

香炉燃着的龙涎香一高一低,此刻闻着有点腻烦,心情也很是不平齐。

阮纹竹重重叹了口气,“后事一切按宫制,下去办吧。”抬头看看四四方方的房间,依旧想要转动手中的佛珠。是了,已经回不去了。

乔氏专营了一辈子,临了亲生儿也不在宫中。

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珠子,“宁国要来了,还不找人将这地扫了。”

寿安堂正殿,殿外溜圈的鸽子溜了一圈又一圈。宫女端来了一壶泡好的新茶,是普洱茶。孟昕轻轻小口呡了一下,茶汤红橙,味道甚是醇厚,只是——

“往常宫里茶叶不是这个,”孟昕漫不经心摇茶盖,护甲抵在桌子上,又呷一口,“什么时候换的茶叶。”

木堇朝着宫女招了招手,探探温度,“茶都凉了,还不添水。”

“禀公主,上回李大人给娘娘进献了齐国的普洱。娘娘尝了觉得不错,下令以后都用这个茶。”小宫女赶忙添上茶水,强笑。

孟昕小口喝了一口茶水,用帕子拭去嘴角的糕点末。“本宫瞧着眼生,新来的?”

小宫女提着水壶的手一顿,战战兢兢,面上不变。

水苏上前将小宫女假意扶起,拍拍宫女的衣服,帮忙揩去身上的灰尘,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很轻,被笑声盖过了。“不要紧张,公主只是想听听娘娘最近怎么样。”

孟昕在背后喝着普洱茶,眸子注视着屋外的那株红梅,真的是分外妖娆,似是不关心这里发生的事。小宫女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这时有人来了。

阮太后一席正黄色,身上隐隐透露出檀香独有的香气,独坐上位,眉宇间隐隐有些愠气。

“刚回宫就来哀家这里撒野吗?”

孟昕这才收回注视红梅的眼光,悠悠转向,玩味道,“母后原来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啊。”

阮纹竹盯着看了一会,吐出一口浊气,“过几天便是你外祖父寿辰,随哀家与皇帝一道去为你外祖父贺寿。”

阮纹竹枯坐在上位一刻钟之久,临走时,冷冷地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而那个眼神分明是看向死人的。

风声摇曳,树影婆娑。寿安堂的梅花开得正合事宜,出寿安堂的门槛。孟昕把手中的请柬扔给水苏—阮国公八十大寿的千秋宴。就是孟昕的外祖父,算算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外祖一家。

水苏递上从那个宫女身上探来的璎珞。错不了,就是南齐国的东西,“把这个交给你姑姑就好,不必特意说是本宫交代。”

木堇看着从水苏手里拿过来的璎珞,叹了一口气,娘娘跟公主脾气真的生得十成十像。好好的母女硬是变成掐红眼的仇人,“璎珞倒是讨巧,却不像是我们国家会有的东西。”

木堇闻言用帕子简单进行擦拭后,递给了阮纹竹,灰色璎珞缀着墨绿色孤珠,滚动似乎有字样光泽。阮纹竹只看了一眼,转动手中白菩提手持,“木堇,自己下去领罚。”

秋雨一场一阵,吹的人心寒,生冷。时间晃晃悠悠过去,海棠花又开了一季,一树海棠也难压秋色。

国公府格外热闹,因着是国公爷的八十大寿,宫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太后、皇帝,甚至是许久不露面的长公主殿下。红房子红帐子,喜字对联挂大门,门口两只石狮子赶巧似的,也添了分喜气,用红绸系成圈圈环在脖颈处。正午宾客陆陆续续来了,前厅断断续续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

“国公府百年世家,更不用说有太后和长公主殿下。算是保住了一世甚至是百世的荣光。”

“你还不知道啊,咱们当今这位陛下,不是太后所出。待阮家怕不是表面功夫,太后百年后,阮氏还能不能有如此荣光还不好说。”

“不是还有长公主在吗。”

“长公主....还是不提了。”

“长公主殿下会来。”

“宁国长公主?”

“自然,本朝除了宁国长公主还有哪位长公主。”

海棠花簌簌撒着花瓣,官员的影子被拉的一长一短,声音也被扯得一长一短的。而其中,两个人的画风与此处显得有一点不搭。散漫躺在回廊转角,瞧着远处人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闵国人能一个赛一个的能聊天,当真是无聊极了。

“王子殿下,这里是风口,很容易受寒的。请王子移步前厅,闵国的高官此刻都聚在前厅,此时正是好时机啊殿下。”聪哥急得汗如雨下,饶是自己磨破嘴皮,小祖宗愣是一动也不肯动啊。

“你啰嗦了,”也先右手食指捻着从院子摘下的海棠花骨朵,汁水白乎乎黏满了拇指,嫌弃用衣裳揉了揉,“走吧,去瞧瞧,看他们如何吹上天的。”径直站起身来,风吹海棠树,压落一片海棠花,粘在也先左襟,聪哥赶紧拍落其衣服的花瓣,沾染上些许花香的气息和酒气,竟引得蝴蝶作舞。

行至日头,宾客已陆陆续续到齐,皇帝和太后的鸾驾由前门专人引入中庭,长公主的马车是直接停到门口,由门房及早早等等的阮大夫人一群人引入,又是一番人仰马翻。成帝先是对阮国公进行了一番友好客套慰问,由主人家请宾客入席,陆陆续续家丁仆从将吃食端入,开宴一气呵成。

主桌中央阮国公花白色胡子,精神还是很烁乐,穿着绛紫色丈纹袍,袖口绣着绿松石做的祥云图案。和坐在左首处的成帝聊着话,成帝侧着身毕恭毕敬,一副慕孺之情。成帝左侧坐着南齐为质的王子也先,摆在最中间的是阮国公平素最爱的一道佛跳墙。这是国公府大夫人专门请广东名厨来孝敬自家公爹,佛跳墙左边那一道听说是太后娘娘还未出阁时就很喜欢的龙井虾仁,虾仁一口咬下去,龙井的香气在舌尖迸发出清冽的味道。

也先在席间也被成帝加以问候了一波,胡乱应了几句,蒙蒙灌着自己酒。雍城的桃花醉不如塞外的胡子酒醉人,闵国的什么点心吃的当真噎人,半干不干的。

歌舞升平,歌女们纷纷起舞,是要把十八般武艺全部显现出来,完全忘记前几天的北境还长受战火的侵害。

要不是该死的孟听自己也不会沦落到来这里看别人,需要去捧别人的臭脚。

坐在阮国公右侧的是当今太后阮纹竹,正抬手吩咐木堇什么,右侧还空着一个位子,正孤零零地等着它的主人前来。阮纹竹轻轻扫了一眼空位,面上不显,用筷子夹起一个虾仁。倏忽,阮纹竹对着她的大嫂,也就是当今国公府后院实际话事人阮大夫人阮安氏,开口说话。

阮安氏,出身丹东安氏,也是百年世家之一。育有一子一女,一子被皇帝派去江南处理水患,至今未归,却是早早将贺岁的贺礼抬入府中。是一块寿山石,难得可贵的是天然造就,无任何雕琢的痕迹。女儿便是阮嘉桉,木讷不爱说话,常被阮安氏不喜。

“把宁国的位子撤了吧,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嘉桉,今年十六了吧。”

“是的,太后。”阮安氏陪笑,“此刻许是去后院寻公主谈话去了。”

“年轻人还是跟年轻人呆在一处,活泼些好,就不必和咱们拘在一处。”

“喏,是的,”阮安氏拿起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口虾仁,讨好道,“娘娘,您尝尝还是之前的味道不是。”

国公府的后花园,孟昕带着水苏漫无目的的转着圈圈,菊花朵朵灿开,黄色的花瓣相继舒展开去,黄澄澄花瓣、翠绿的花萼随风摇曳,偶尔有几朵粉红色的菊花在其中倒也好看。“公主表姐。”

孟昕刚想仔细端详,就听见有人在唤她,阮嘉桉见孟昕盯着这几盆菊,“这些都是爹从北地为了祖父的贺寿,特意买回来讨喜的。因着多数是□□,又名千秋宴。”

“只是听说北地似乎生长最多不是这种□□。”

是雨薇,小小一朵,药用价值可不小。“喏,大舅舅和大表哥还没有回来吗?”孟昕攥着手上被风吹落的菊花瓣,拉着阮嘉桉去旁边水亭坐下,水亭背靠溪水,潺潺水声很是悦耳。

“还没呢,爹爹来信说,还要十来日才能归家。”阮嘉桉若有所思,低头转着手中的手帕。

突然想到了什么,“公主表姐还未见过哥哥送来的寿山石吧,要不去瞧瞧?”

孟昕盯着阮嘉桉的脸,脸上亮晶晶的,终是不忍拒绝。怕是这次千秋宴后,以自己大舅母那般看眼珠子的看法,这位表妹怕是又得有段苦日子了。

自己怎么记得,这位表妹好像志在珠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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