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
“对不起啊！”
“对不起啊！”
古川说了多少声对不起，就有多少个人被他荼毒！
“对不起啊！Cathy……”古川双十合十，不断诚恳道歉。
面前这位产品经理Cathy，手指下意识地抓挠着桌子，像只准备起跳的炸毛猫。她仰头看着面前这个大个子，叹了口气，“川儿哥，当初你和我说，开发这个需求，一天能完成50%，对吧？我给了你三天时间……
今天第四天，现在进度怎么样？”
古川继续道歉，“对不起！已经80%了。快了！真的快了！”
“一天50%，四天80%。川儿哥……快哪了啊？！”
“第一天是50%没错，但剩下50%开发的比较慢……”
“好吧，行吧！那今天能上线吗？”
“马上马上！”
第二天，Cathy哒哒哒跑来了，“川儿哥，上线了吗？”
古川盯着屏幕，皱着眉头，双手不停地忙乎，“没，改动影响了另一块儿，还在改。”
第三天，Cathy端着咖啡走过来，“川儿哥，这回上线了吗？”
古川回了句：“能。”
便听聂老师一声怒吼，从会议室杀了出来，“古川，你密码为什么要写死在代码里？！这和你的银行卡密码写在银行卡上有什么区别！！”
可以看出聂老师很生气，会议都没开完，就跑出来骂街了。
整个技术部都在传阅古川的代码提交记录，聂老师边看边掐人中，一遍遍的念叨，“不行了，我不行了。”
“对不起啊！聂老师……”古川双十合十，诚恳道歉。
聂晓义已经气到双目失焦，半靠在椅子上，“不……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曲总对不起我！”
曲易之不在的这几天，整个雨伞科技被古川祸害得兵荒马乱。什么叫便宜没好货？什么叫又当爹又当妈？！产品部、技术部刚刚平静下来，就轮到测试部上场了。
测试盯着突然飙红的监控面板：“苍天啊，你这个服务刚刚部署，我连测试用例都还没跑，CPU怎么就99%了？”
古川看了一眼监控，装作一脸疑惑：“不应该呀！我在本地跑的时候是正常的。是不是你容器不正常？”
测试凸着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仍然清爽的古川，一口气逆流而下，“这能一样吗！你这服务就像让考科目三的学员直接去开F1赛车，车都不一样！多刺激啊……飙到99%了……”
多刺激啊！
言情小说里三年抱俩算什么？古川能让每个测试都有机会提几个BUG！
他名下的BUG数从0个到10个，再瞬间突破30个，然后在30个上下不停震荡。改1个BUG，又造出3个BUG。改好了3个BUG，原来那个BUG又冒出来了。说是都改好了，整个功能都没了。
循环反复，生生不息。
一个测试顶不住了，整个测试部都启动了。测试leader林婷坐在古川旁边，不停地啧嘴。
“古川，你判断写错了，大于等于写成大于了。”
“古川，你入参传错了。传那个……诶，对对！”
Cathy路过瞄了一眼，赞扬道：“婷姐指导川儿哥写代码呢？”
给聂老师气的，测试就该去测试，来这儿指导研发写什么代码！他将林婷轰开，“我来！”
二小时后，聂老师拎了杯奶茶去找林婷，“婷姐，我有点事儿，你去看着古川吧！求你！”双手合十！
当BUG慢慢修复到1个，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唯一一个BUG，古川理直气壮地说：“这段逻辑我是复用的！”
聂老师带着全组人连夜排查，最后发现底层有问题的代码竟是一段“祖传代码”，居然是公司初创时期老板亲自写的。整个研发组集体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聂老师：“要不你还是别调用这段代码了。”
古川装作不解：“我修复一下历史问题是不是就可以了？”
聂老师委婉提醒：“你看这段代码，老板当年亲自写的，肯定是符合当年需求的……”
古川仍装作不解。
聂老师：“这段代码，连个注释都没有。反正你可别调用这段代码了，万一对线上其他功能造成影响，就不好搞了。”
古川点头，“好的，那我再写一段。”古川心想，我再写一段比这段还烂的代码可真不容易，还是ctrl c复制一下吧。
项目终于上线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包括古川。其实装傻比想象中难太多。
当聂老师坐在他旁边，指着一段代码质问：“这段风格怎么这么像叶三？但为什么你就能写得这么烂？”
古川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只能眨了眨眼，露出傻兮兮的笑容：“叶三？是那个直播翻车的网红吗？我大学室友以前超爱看他直播。”
聂老师沉默了一瞬，一个大男人，眼圈都红了：“他不是网红。”
“哦。”
但他已经让你们曲总祸害成网红了。“叶三”已经成了购物网站里成、人、用品广告利益点。打官司都很难赢的那种。
***
茶水间里，Wendy和林婷已经开起了“古川项目复盘会”。
Wendy：“Cathy说再也不想让古川碰她的需求了，简直像是给自己孩子找了个纯真无邪的后爹。”
林婷噗嗤笑出声：“我们测试的小姑娘们说古川长得阳光清爽，人又有礼貌，但技能点可能都点脸上了。有时候说出的话，能让人一口气捯饬不上来。她们现在见到聂老师就说他见色起意，整的聂老师最近看见她们都绕道走。”
Wendy环顾四周，凑到林婷耳边说：“我听说……”她的声音只剩下气音，“古川二面是老板拍的，当时只看了简历，直接让HR去联系入职了。”
林婷猛地瞪大眼睛：“简历上有什么？这么牛！”
“有照片……”
“啊……啊？！”
Wendy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你也知道，咱们老板，他那些人生伴侣，都是这种邻家弟弟。”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端起咖啡杯，将未尽之言都咽了下去。茶水间的玻璃门上，倒映着她们心照不宣的笑容。
“老板快回来了吧？”
“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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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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