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板回了信息后,以为城风会说点什么,比如插的什么花,拍给我看看之类的。结果人家倒好,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其他的原因,竟然半天没消息。
花老板心里隐隐的不痛快,挑选花朵的时候感觉怎么看怎么顺眼,不是开的太大就是花瓣形状不好;剪花的时候力道很大,不是剪的太短,就是留的太长,整个作品带着诡异的毁灭感。
站在旁边准备偷拍的木木,不自觉的缩了缩脖颈。不拍了,不拍了,他这小脖子可经不起这一剪子,还是放弃今天的作品吧!
越做越不顺,花老板索性放下剪刀,放空大脑不干了。
拿起桌边那只扶郎花,转身走出大门,来到了窗前的凳子上坐下来,单手拖着腮帮,弯腰驼背的,歪着脑袋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穿花衬衫的大肚男,有穿露背装的小美女,有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手里的糖果在阳光的炙烤下滴滴答答的融化着……
平时看着有趣的行人,今天竟觉得有点乏味,看不进脑子里,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直起腰靠着窗,随意的揪着扶郎花的花瓣,嘴里还碎碎念叨着:在意,不在意,在意,不在意……
城风提着东西在距离十几米远的地方,看见坐在凳子上揪花的人。微微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花,薄唇微微起合,低低的喃喃着什么,手指一片片的掰着花瓣,表情不是很开心,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之前的忐忑与不安终于落到了实处,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心就安定了下来。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今天自己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城风停下脚步,对着他看。花老板今天穿的很随意,纯白的T恤领口有点大,随着手中的动作,一边领口歪斜着露出了挺立的锁骨。中午的阳光温度很高,许是坐着有段时间了,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头发也没怎么打理,松松散散的,略微有些凌乱的流海微微遮住了眼睛,嘴唇红红的,整个人看着又呆又软。又好吃?!
城风觉得自己的心湖里放进了一艘沉甸甸的叫徽微雨的船,挂着红红的爱心旗帜,飘飘荡荡的,肆无忌惮的招摇着。泛起的涟漪一圈圈的在心里晃着、荡着......他想这艘小船估计要在心里荡一辈子了!
他走过去,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直射下来的阳光,投下来一片阴影,将花老板护在了人形阴凉里。
花老板感觉到了,抬起头自下而上的看着逼近眼前的男人,细长的眼睛里映着不知所措的慌张,他眨眨眼睛,好像被突然出现的城风吓到了,表情有点呆。反应了几秒之后,赶忙将双手背在身后,藏起掰了一半的扶郎花。
在屋里注视的花大姐看到花老板的反应,恨铁不成钢的狠甩了一下鸡毛掸子:我好好养大的半个儿子,就这么被猪给拱走了?再瞅瞅他那小媳妇的样子,居然还害羞藏花?白瞎了这么大个子,简直没眼看。
城风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想笑,但是得克制,这人脸皮薄,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他,翘起的嘴角硬生生的压住了。
“天气这么热,怎么坐在这里?在等人?”
花老板张着嘴巴,点点头,“啊?”了一声。他心里有点乱,对于突然出现的城风,惊喜又不知所措。这一上午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感觉肾上腺素在体内疯狂飙升,完全不受控制,全身血液都快沸腾了。
“是在等我吗?”城风低下头,说话的气流顺着他的头顶流蹿到耳廓,细薄敏感的皮肤好像被烫了一下,一股电流顺着皮肤穿透到心里,心脏周边出现阵阵悸动。
“啊,什,什么?”花老板呼吸越来越快,口腔越来越湿,唾液分泌的越来越多,多到他不得不咽了一下口水。
他腾出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平缓一下心跳,再这么跳下去,感觉自己怕是要晕。
城风盯着他看,两只眼睛放着异样的光,弯腰靠的更近了,近到鼻尖即将贴近他的鼻尖。花老板感觉到压迫感,身体向后倾斜着,他有点受不住了,抬起手低着城风的胸膛,不让他贴上来。手上的温度透过衬衣传到胸口,城风提着东西的手指发麻,从来没有过的渴望在体内叫嚣着,想要跟多的触碰......
木木和夏冬头挨着头,一起挤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场景,嘀嘀咕咕激动的手舞足蹈,“要亲了,要亲了......”
“不能怂...上啊,哎哟...这欲拒还迎的样子......”
花大姐一个大手往木木头上捎去,“看什么看?”
俩人被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准备发火来着,看到怒目圆睁的花大姐,又讪讪的偃旗息鼓了,木木咕哝着疼,夏冬摸了摸他的头,呼一呼,“不疼,不疼。”
花大姐嗤了一声,“矫情,上老李头家搞俩个菜去,天太热中午不想烧饭了。”
城风余光瞥到了屋里人的注视,直起身体,拉开了距离,抬起手臂用衣袖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没什么,你流了很多汗,外面热,进屋再说。”
花老板前一秒如释重负,下一秒又绷紧了神经,城风的衣袖从鼻尖扫过,有股成熟男人淡淡的荷尔蒙味道,还好只是擦汗,要是真那什么,感觉心脏受不了都。
他也站起身,跟在城风后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不受控制的将摸过额头的手指放在鼻前嗅了嗅,好闻的味道,只是有点淡了。
城风推开门,用手肘低着让花老板先进。木木和夏冬看就这么结束了,还有点意犹未尽的遗憾。花大姐则是舒了一口气,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迟早被眼前这只猪给拱跑咯!
花大姐秒变笑脸,上前跟城风打招呼,城风客气表示打扰了,将手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打包了点饭菜,不嫌弃的话,中午就将就着吃点吧。”
“哎嘿,城老板来的正巧,刚刚花大姐还让我们出去买饭呢,这下刚好,那我们就不客气啦。”木木心花怒放的拿出打包盒一一摆开,好家伙,种类挺多的,五菜一汤还外加一份热粥,够他们五个人吃的。
花大姐又想削他了,眼睛如有实质的剜了他一下。木木耸耸肩旁,死猪不怕开水烫,填饱肚子最重要,更何况这可是“粥斋居”,有口皆碑。
花老板打圆场,“买都买了,一起吃吧!”他看着城风,“你吃了没?没有就一起。”
城风摇摇头,从打包盒来拿出那份粥,手指在盒子上试了一下,小心的打开盖子推到花老板面前,“喝点粥,温度刚好。”
花老板接过来,拿勺子在粥里搅了搅,心里有点甜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想喝粥?”
城风笑一笑,“猜的!”
“哦,”花老板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是他喜欢的,哼哼了两声,猜的还挺准。
旁边坐着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前的饭菜顿时它就不香了。感觉狗粮已经吃饱了。木木看着夏冬,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娇嗔,“我也想喝粥?”
花大姐在桌子底下用脚踹了他一下,给老娘收敛点,辣眼睛。
木木扭过头,不看她,夏冬给他夹喜欢吃的菜,“晚上给你熬。”
木木立马喜笑颜开,大口吃起了饭菜。
城风眼神始终在花老板身上,“抱歉,只买了一份。”又打开了旁边的袋子,拿出药盒,“鼻塞、头晕是感冒的前兆,夏天感冒很难受,吃完饭,喝点中药冲剂,副作用小。”
花老板喝着粥,抬头看他,嘴巴一鼓一鼓的,“啊?还要吃药?”
“嗯,水杯在哪里?我去冲,吃完饭再喝。”
花大姐抬手指指茶水间,城风点头往里走。来到茶水间,看到架子上一层印着铃兰花的白色毛巾,有种恍若昨日的感觉。
他在众多杯子中,简单扫一眼就看到了那串红色的果实,拿起杯子在饮水机上接了温水,撕开药袋将药倒了进去。
木木嘴里塞满了饭,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他怎么知道你的杯子长什么样?”
花老板慢腾腾的喝着粥,气定神闲的不说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当然知道。
夏冬给木木递了一张纸巾,让他擦擦嘴上的油渍,“可能用的一次性杯子吧!”
木木点点头,“你还别说,城老板还挺舍得的,他们家价格贼贵,好吃是好吃,就是性价比不高。”
花大姐用筷子敲敲他的头,“吃你的吧,哪那么多话?”
夏冬给他打开汤盒,木木冲着他嘿嘿的笑,“可惜了,花小乐木的口福,等一下回来知道我们吃了啥,肯定要哭天喊地。”
“那个熊孩子叫他买药,到现在没回来,估计是去酒吧了。”
城风冲好药端到花老板面前。花老板看着自己的杯子,噘了噘小嘴,感觉今天这药看着也不是很难喝的样子。
木木看到杯子上的铃兰花果实,“哎哟”了一声,“你怎么知道那个是花老板的杯子?”
城风表情平静,神态自然的坐在花老板旁边,吃着花老板给他打开的盒饭,“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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