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不知道是真是假。”南炽揉了揉眉心，看完给了冯邱。
“等我找何年查查这个案子，这么多年了，应该是我刚进警队没多久，有二十多年了。”
俩人跟着冯队一起到了办公区，这会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个长相秀气的姑娘刚从椅子上起来，看样子准备回家，举手跟他们打招呼，就被冯邱摁回了座位上。
“正好，小何你在，你查查这个案子。”
“啊…好，好的。”何年生无可恋，糊里糊涂的接过冯队递过来的档案，打开电脑，看了看档案，跟几人说：“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不一定能找到的。”
“我…试试。”
南炽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出了神，一直没注意时间现在一看才发现都傍晚了。
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他才一、两岁完全没有印象，好像他妈妈就是那时候去世的，光顾着看凶手的那一页了，没注意受害者名单，想必是在上面的。
“炽哥？”莫萧抓着南炽的手腕轻声道。
“我没事。”南炽一下回神，不经意的握拳，如果南路真的是凶手，那他妈妈不就也是…那他可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父亲了。
“可是你怎么答非所问。”莫萧握住了南炽下意识攥着的手，南炽抿了抿唇没说话。
莫萧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什么，将视线重新转到电脑屏幕上。
找这个案子档案的是老电脑，反应也慢，平常用的都是另一台比较快，但是没有这种好几年前的案件数据，转移的话容易丢失一些数据，几人只好在那等着。
一段时间后，一个警员找了过来对冯邱说：“冯队，打扰一下，嫌疑人一直不说话，说要南警官审，不然就不交代。”
南炽听到转头看向审讯室仿佛透过墙跟一双眼睛对上了。
“没事，我过去。”
“我也一起过去。”
莫萧连忙附和，等冯队扶额同意后跟就着南炽一起到了审讯室。
“你终于来了。”白林听到动静抬头与一双冷漠带有审视意味的瞳孔对上，他明显愣了一下。
“…不是说只要你吗，他是谁？”白林脸色阴沉。
“我是谁？陪审员，或者说是陪男朋友一起来审问一个麻烦的嫌犯。”莫萧皮笑肉不笑的用看情敌的眼神盯着白林。
白林脸色更阴沉了些。
南炽在莫萧后面进来，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拉着挑衅的人坐下。
“行了，开始了。”南炽坐在白林对面拿着笔。
“说说吧”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你来？”
“……”
南炽写字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向白林，在他打算说什么时，莫萧接了话：“你坚持要他一个人审，是有什么话要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呵呵，没关系。”白林笑了笑。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警方急急忙忙的就结案了，怎么会那么快结束呢，直到我长大了才知道，从我进到那个地方我就跟那些人是一样的了。”
“虽然，，，这是我一直想做的。”
“你之前在那间房里，你完全可以杀了所有人，但是你没有，你能辨别该，不该，你弟弟说你不让他杀人，我认为你大概并不想这么做，你们的事为什么会有帮手，这些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南炽语气平淡却步步紧逼。
“是我一直记着仇，既然警察解决不了，所以，我就要自己来。”白林不自觉就开始辩解，本来在自己手里的节奏也乱了。
“你脖子上戴的项链和你弟弟的是一对，你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你看到警察来了，不得已提前了计划一个人拦下了所有，看你弟弟的样子就看得出来，他满眼都是仇恨。”
“就凭你这些推理有什么用，小临他顶多是共犯，轻罪，他又没杀人，只要我一口咬定是我威胁的他，就好了。”白林猖狂的笑着。
“是，你很成功，要不是我和元警官发现了他，没人会知道这个案子还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说话间南炽一边记录一边也在观察白林身上有没有那个标记，但一直没发现。
莫萧看着南炽，这样的一面，是他不曾见过的，他见过的是温柔的一面，虽然温柔但是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信不信，他会憋不住去杀人，他可能会害怕，但是他绝对会这样做。”南炽突然盯着白林，白林也盯着他，眼神中尽是愤怒。
“真抱歉，跑题了，本来你好好配合，也不用这样。”
“所以，交代一下你所谓的，仇，是什么。”
“…以你们的速度，应该查到那个案子了，没错，是模仿案件。”
“我们3、4岁的时候这个案子让那些贵族人心惶惶，其实是真凶举办了聚会，不知道他和我们父亲有什么仇恨，不惜杀了那么多人，伤害自己，栽赃给我们父亲。”
“我知道凶手是谁，你爸，我调查了那么多，就是没有证据。”
二十多年前警局接到报警电话，一个虚弱的声音给接线员说：“碧水…庄…有人行凶…杀了好…多人…”
等警察赶到碧水庄，破门而入，有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枪，地上到处是血迹，有7、8个人倒在地上。
碧水庄是私人建造的属于南家，当时刚结婚没几年的南路邀请那些家族的一部分同辈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报警电话也是他打的，好像打完就昏迷了。
南路被射到肋骨，另一位林文理命大射到小腹和心脏，没想到那枚子弹刚好在心脏旁边，一番抢救在ICU躺了半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那个发呆拿着枪的人是白晨兴。
从警察进来，到把他押进警局他都没有反抗和一丁点的表情变化。
在坐到审讯室时他才好像恢复神志看着审讯的警员，面无表情的流下了泪水。
这个案子导致了那些原先风头很盛的家族都渐渐没落，尤其白家，股票暴跌，没两年就破产了，只剩下南家，和好像完全没受影响的叶家。
白晨兴被审讯时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毫不避讳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当时迫于舆论和那些家族不断施加的压力，尽管有很多疑点也不得不结束，因为现场的痕迹，和那把枪上的指纹都指向了他。
最后判刑因故意杀人且有六人死亡，两人重伤，判了个无期徒刑。
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当时冯队还是个小警员，当时其他人还都叫他小邱，现在都叫老邱了。
因为年轻气盛，冯队那时就觉得这案子不对劲私下里偷偷调查了一年半载，可是除了一点点蛛丝马迹，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在南炽提到这个案子时他好像确实愣了那么一瞬。
“这些是我们所知道的，我交代完了，你们应该没什么要问了。”
“有个标记…”南炽一边问一边注意白林的反应，果然，他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
“标记？我不知道…”白林紧张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被南炽发现了。
“手展开，你在，心虚什么。”南炽慢悠悠道。
白林听到这话笑了笑无所谓的张开双手，在他右手食指第三节同样纹有一个“M”。
南炽盯了一会接着道：“还有一个问题，南扬的……尸体，在哪？”说完便阴沉沉的看着白林。
“你自己在那找找，不就找到了？”白林诡异的笑了笑。
“你！”南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拳头握的发颤。
“……就到这吧。”说完南炽就拿着笔录本和莫萧出去了。
“嘿，你猜对了，他确实会去杀人。”在两人即将出门时，白林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南炽停了一下就出去了，莫萧跟着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炽哥，我们去找找，他不是说了吗，在密室。”
“阿莫…嗯…”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南炽笑了笑，才发现莫萧一脸委屈相。
“你说吧。”
“亲爱的，你，可以试着放松自己，不用这样拘束，不论你以前经历了什么，我会陪着你，我永远都在，你有事我希望你能给我说。”
“我希望你是最真实的你。”
南炽听着愣愣的看着莫萧，感觉心脏微微的颤了一下，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我…这，不是最真实的自己？”两人目光交接，眼中倒映着对方。
“我，你，既然这么说了，你也一样，我，应该会吧。”磕磕绊绊，没头没尾的。
“走吧，慢慢来吧。”
说罢两人向冯队那边赶去。
冯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似乎在想些什么。
“冯队？冯队？”
“嗯？不好意思，走神想东西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冯队回过神依旧心不在焉的。
“您怎么会不专注，这是想到什么了？”
“这不是年轻的时候办过这个案子嘛，就顺带想了想。”
“冯队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你起来休息休息，我看看。”
“冯队，你该说就说说看，从刚才你做笔录提到这个案子就心不在焉的。”见冯邱迟迟不起身，莫萧双手撑这桌子上看着冯邱道。
“你这小子，才来多久，跟南炽学的倒是快。那就听吧，也许对这次的案子有帮助。”
“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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