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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虞新沛那句淬冰的“能撑几天?”掷地有声,像在迟早心口凿开一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但她并不打算欣赏自己的“战果”,甚至没给迟早任何组织语言反击或辩解的机会,便极其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了程霏。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她虞新沛,“才不是”专门为这个胆小退缩的家伙来的。

——

时间倒回两小时前。

飞机一落地松城,虞新沛便直奔办公室。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加上前一晚的失眠,让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她揉着眉心靠进椅背,指尖按压着酸胀的眼周。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程霏”的名字。

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程霏惊慌失措、甚至带了点哭腔的声音:“沛沛!怎么办!我好像闯祸了!我刚才开车,好像…好像不小心蹭到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孩!天太黑了我没看清…那小孩好像没事,自己骑着车跑了…我也…我也就走了…我这算不算逃逸啊?会不会有人找我?我要不要去报案?…”

虞新沛皱紧了眉,身体微微前倾,但听着程霏那过于流畅、细节丰富却又逻辑混乱的描述,她紧绷的嘴角却几不可查地松弛下来,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那小孩有没有事,或者家属找不找事,她都不知道。

但她太了解程霏了。这人开车技术烂得人神共愤,但胆子比技术更烂。要是真觉得自己撞了人,绝不可能只是含糊的“好像蹭到”,更不可能心大到由着对方离开,自己还若无其事地开车走人,事后才来电话咨询“算不算逃逸”。

鬼才信程霏这种时候还需要她来做法律咨询……

对,鬼……啊不,她——虞新沛信了。

不仅信了,还表现得极为“重视”且“担忧”。

她语气急促而严肃,仿佛真在处理一桩棘手的交通肇事隐案,“你别慌,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重归寂静。虞新沛对着电脑黑屏映出的模糊轮廓,慢条斯理地拿出气垫粉底补了补妆,又选了一支色调偏冷的正红色唇釉,仔细勾勒唇形。

然后,她才起身,打开休息间的衣柜,指尖划过,最终落在那件几乎没穿过几次、剪裁极佳的黑丝绒长裙上。

姿态勉强,火急火燎,马不停蹄。

她对着镜子里那个矜贵冷艳、无懈可击的女人微微挑眉——嗯,逻辑自洽,理由充分,非常合理。

——

此刻,包厢内。

“你电话里说的怎么回事?”虞新沛蹙着眉,目光落在程霏身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严肃,仿佛刚才对迟早那诛心的一问只是随口一提的、无足轻重的寒暄,“具体地点、时间、对方特征,详细说一遍。有没有行车记录仪?”

程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逼真的追问弄得一愣,差点没接住戏,眼神下意识地瞟向周黎求救。周黎在桌下不轻不重地掐了她大腿一把,程霏才“哎哟”一声,忙不迭地开始更加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那场子虚乌有的“车祸”,细节添油加醋,情绪饱满充沛,听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虞新沛听得极为“认真”,偶尔打断追问一两个关键细节,并给出“专业”建议:“那条路应该有治安监控”、“最好还是去交警队备个案,说明情况”,完美扮演了一个冷静、可靠的朋友角色。

席间的气氛因这个突发“危机”的介入而重新活络起来,大家似乎都暗自松了口气,默契地将注意力从刚才那针尖对麦芒的紧张一幕移开,开始七嘴八舌地给程霏出主意(尽管心知肚明这大概率是场闹剧)。

只有迟早,像个被彻底遗忘的局外人,僵坐在原地。

虞新沛的注意力如此彻底地转移,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再分给她。方才那尖锐的刺痛感还清晰地留在心口,冰凉刺骨,可施加痛苦的人却已云淡风轻地去关心另一场显而易见的“表演”了。

这种彻底的忽视,比持续的针对更让人窒息。仿佛她这个人,连同她带来的所有情绪波动,在虞新沛那里,都轻飘飘得不值一提,甚至不配占用她多一秒的时间。

迟早需要一点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的情绪,她低声对身旁人含糊说了句“出去透透气”,随后起身离席。

包厢外的露天天台,夏夜的风带着城市的喧嚣和微燥的热意吹拂过来。

迟早靠着冰冷的金属栏杆,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低头点燃的动作有些生疏,打火机蹿了几次火苗才凑近烟尾,但那姿态里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她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猛地涌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轻微的眩晕,却也奇异地、暂时地压下了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酸涩。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起身离开时,那双看似全程专注于程霏“案情”、显得格外矜冷专业的眸子,状似无意地扫过她的背影,并在她随手将烟盒塞回口袋时,极轻微地停顿了一瞬。

那烟的款式,虞新沛偶尔会抽,劲儿大,呛人,她不喜欢。

迟早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在非洲学的?周黎教的?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人?

一股莫名而细微的不悦感,像被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勒紧,细细密密地爬上心头。她仰头将杯中剩余的、已经失了气泡的香槟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浇灭那点突如其来的烦躁。

周黎将虞新沛那细微的反应和骤然变冷的眼神尽收眼底。她心里明镜似的,故意道:“我去看看小迟,别一个人吹风着凉了。”说着也跟着起身,离席走向天台。

周黎也去?

虞新沛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下意识又想伸手去端酒,却发现自己的杯子已经空了。

她抿了抿唇,将空杯不轻不重地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天台上,迟早靠着冰冷的栏杆,望着楼下璀璨却无比遥远的车河,背影单薄得像是要被夜色融化。

周黎走过去,顺手递给她一杯刚拿出来的冰水:“别多心,她就是气没消,故意刺你呢。”

迟早接过,冰冷的杯壁瞬间激得她指尖一颤。她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你当年那一步退的,把她骄傲踩地上了。”周黎想想,好笑地补充:“她什么时候主动向人伸过手?示好被拒已经够伤面子了,你倒好,扭头就跟别人跑了——哪怕那个人是我。”

迟早“嗯”了一声,脑海还在不受控制地疯狂复盘虞新沛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冰冷的眼神——

“脸皮厚了”

“心盲”

“能撑几天”

她其实还没想明白回来后该如何面对虞新沛的,只是凭着一种本能的渴望想再见到她,却根本没准备好迎接这预料之中却又远比想象更棘手的疾风骤雨。

或许,虞新沛已经彻底厌恶她了。

今晚的出现不是为了见她,而是为了亲手将这三年的旧账画上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句号。

强烈的自我谴责瞬间淹没了她。是啊,是她不够勇敢,是她配不上那样耀眼的虞新沛,是她先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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