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霏的别墅里,暖黄灯光将客厅烘托得暧昧不清。
程霏将周黎抵在玄关墙上,吻得又急又深,像是要把分别这些时日的思念全都汲取回来。周黎仰着头回应,手指插入程霏发丝,微微用力,引来对方一声压抑的喘息。
“想我没?”程霏喘息着松开些许,鼻尖蹭着周黎的颈侧,声音哑得不像话。
周黎没回答,只是弯起唇角,眼底像含着钩子,拉着程霏的手探入自己衣摆,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肌肤相触间,两人同时颤栗了一下。
纠缠着,跌撞着,从玄关移到客厅沙发。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程霏贴着周黎,细密的吻从锁骨一路向下,手也不安分地游走,点燃一簇簇火苗。周黎难耐地弓起身子,指尖在程霏光滑的脊背上留下浅浅红痕,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就在两人即将完成生命大和谐之际,程霏却猛地停了下来,撑起身子,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懊恼和……担忧?
“坏了!”程霏喘着气,眼神却清明了几分,“黎黎,明天…明天沛沛要是不来怎么办?她那个脾气,说到做到,万一真不给我们面子…”
周黎迷蒙的眼瞬间冷了下来,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几乎想杀人。她盯着身上这个关键时刻还能分心去想别的女人的家伙,恨不得一脚把她踹下去。
“程、霏!”周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漂亮的脸蛋黑得能滴出水:“你TM现在跟我说这个?”
程霏被她眼里的杀气吓得一哆嗦,她讪讪地想低头再吻上去:“我错了错了,不管她,我们继续…”
周黎却用手抵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靠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那股邪火。她看着程霏那副又怂又担心的样子,终究只是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笨呐你?”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程霏的鼻尖,“没条件不会创造条件吗?虞新沛多护短的一号人物,你心里没数?”
她想着,要不是这事也事关迟早那傻子的幸福,她肯定立刻、马上就把程霏这扫兴的家伙从身上掀下去,让她滚去客房睡一个月冷板凳!
程霏听她这么说,眼睛一亮,还想继续追问具体计划,但周黎已经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那眼神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什么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她咽了咽口水,重新俯下身,暧昧的气息重新升温,方才那点小插曲彻底被淹没。
翌日晚,私人会所包厢。
接风宴已过半程,气氛在周黎和程霏有意无意的烘托下还算热络。
迟早并不怎么说话,社交面具戴得稳稳当当,指尖却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反复摩挲。今天主要是周黎的主场,她没有多少需要费力应对的旧识,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况且,那个人……也没来。
视线第N次不着痕迹地扫过紧闭的包厢房门,最终落回手机屏幕上,泛着冷光的时间显示已近十一点。或许,她可以找个借口提前离开,回家倒倒时差,结束这场无声的煎熬。
她正这么想着,门却被无声地推开了。
周遭的谈笑声像是被骤然掐断,微妙地一窒。
虞新沛倚着门框,一身剪裁极佳的黑丝绒长裙如同裁下的一片夜色,衬得肌肤冷白,气场矜贵又疏离。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像巡视领地的女王,最后精准地、不容错辨地落定在迟早身上,带着沉甸甸的审视。
迟早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仿佛那是什么救命稻草。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试图弯起嘴角,但所有的动作都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下显得僵硬而徒劳。
虞新沛就那样倚着门框看了她良久,时间长得让迟早几乎要屏住呼吸。然后,她才慢条斯理地走进来,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晰而缓慢的笃笃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迟早紧绷的神经上。
程霏立刻起身迎上去,语气夸张:“哎呀!沛沛!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不来了呢!”
虞新沛没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分给程霏一个。她只是从侍者托盘里取过一杯酒,闲闲晃着,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荡出细碎的光。
然后,她径直走到迟早面前的空位坐下。
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迟早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跳快得不像话。她垂下眼,不敢与那目光对视,视线无处安放,最终落在对方握着酒杯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喉间有些发干。她努力调动面部肌肉,挤出一个自以为得体的、低浅的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好久不见。”
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发抖,她不得不用力握住,试图掩盖主人胸腔里那颗正疯狂擂鼓、蓬勃喧嚣着陌生生命力的心脏。它已经沉寂太久了。
“非洲水土养人?”虞新沛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清晰地刺入每个人耳中,冰凉刺骨,“脸皮厚实了,心盲治好没?”
没什么人情味。
迟早脸上的笑意像是骤然遇冷的玻璃,瞬间凝固,然后浮现出细微的、尴尬的裂痕,一点点碎裂剥落。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握住了酒杯,冰凉的玻璃硌着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
果然…还在介意吗?
她逃往南半球,却似乎从未逃开虞新沛在她心里钉死的那个坐标。此刻那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的怨怼,带着灼人的温度,几乎要烧穿她强撑的镇定,露出内里狼狈不堪的原形。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下意识地想扯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来缓解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却只觉得脸颊僵硬,最终只能形成一个更显难堪的弧度。
周围的人都有些讪讪,目光在两人之间小心翼翼地逡巡,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虞新沛似乎很满意她这副反应,红唇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玩味。她微微向前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身上冷冽的香水后调不由分说地侵入迟早的呼吸,带着侵略性。
“这次回来——”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像是一把淬了冰的薄刃,精准地贴上温热的皮肤:“能撑几天?”
迟早猛地抬眼,猝不及防地撞进虞新沛近在咫尺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一丝久别重逢应有的暖意,只有冰冷的嘲讽和毫不掩饰的……审判,仿佛早已预见她下一次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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