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猛地推开萨菲斯,胸膛剧烈起伏,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嘴唇滚烫的触感和那枚冰冷戒指的束缚感。刚才那窒息的吻,那霸道的力量,根本不是被“千机之锤”削弱后的萨菲斯该有的!
“你……你一直在装?!”维克的声音带着震惊和被愚弄的愤怒,他下意识地抚摸无名指上的戒指,那冰凉的触感此刻像烙铁般灼人。“千机之锤对你无效?你没有被克鲁苏削弱?你是……阿撒托斯?”最后那个名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萨菲斯被推开,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双赤瞳在飞船幽蓝的应急灯光下流转着非人的、近乎妖异的光泽。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被维克扯乱的衣领,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帝国议会上发言。
“我的上将,反应还是这么快。”萨菲斯的声音慵懒而危险,带着一种维克从未在他“虚弱”状态时感受过的绝对掌控力,“千机之锤?一个被精心设计的陷阱,用来钓出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以及……麻痹那个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神’。”
他踱步靠近维克,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压迫感:“削弱?不,克鲁苏确实从我这里拿走了一部分力量,但就像撕掉了一层旧皮。剥离的痛楚是真的,但留下的,是更纯粹、更接近本源的东西——属于‘阿撒托斯’的东西。至于虚弱……”萨菲斯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是给栀栀,给布拉纳,给所有暗中窥视者的表演。只有这样,才能让克鲁苏,还有那个藏在地球上的‘黑手’,相信他们有机会。”
维克的心沉了下去。一切都说得通了!萨菲斯在虫星上刻意表现的虚弱、无力,面对栀栀时的隐忍,甚至是在骷髅山最后时刻的“虚弱支撑”,全是伪装!目的就是为了让克鲁苏和它在地球的同谋放松警惕,以为大局已定。而他们这次回到地球,不仅仅是为了寻找克鲁苏的源头,更是要揪出那个一直试图唤醒邪神的地球内鬼!
“召唤巨蛇……”维克盯着他,“那不是克鲁苏的力量残留,而是你本身的能力。阿撒托斯,虫星传说中的……旧日支配者之一?”
萨菲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颔首,赤瞳深处仿佛有古老的星辰在燃烧:“一个名号而已。重要的是,维克,我们现在站在克鲁苏诞生的摇篮里。而那个摇篮,正被一个危险的园丁精心照料着。”
他们的飞船伪装成了小型货运艇,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蓝星一处偏僻的废弃工业港。萨菲斯熟练地抹去所有降落痕迹,激活了船体的光学迷彩,使它看起来像一堆生锈的集装箱。时间紧迫,只有七天。
这架势,可比他们第一次来蓝星的时候有备无患地多。
根据萨菲斯的情报,克鲁苏的卵最初寄生在维克身上降落到蓝星时,其力量被地球独特的碳基环境压制并异化了。它无法像在虫星那样直接吞噬同化高硅基生命体,反而意外获得了另一种可怕的能力——繁育。它能将自身的“种子”植入碳基生物体内,缓慢汲取生命力并改造宿主,最终孕育出带有部分克鲁苏特性的、适应地球环境的“虫兽”。这些虫兽就是之前攻击维克和萨菲斯的那些怪物源头。
“所以,我当初失忆,不仅仅是迫降受伤,更是因为体内有这个邪神卵在作祟?”维克想起那段模糊的海边记忆。
“没错,它在试图控制你,但地球环境削弱了它,反而让你短暂摆脱了它的深度寄生。”萨菲斯眼神幽暗,“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在蓝星解决它。一旦让它完全适应,或者让它在地球找到更合适的、能完全发挥‘繁育’能力的主宿主……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引蛇出洞,萨菲斯决定再次扮演那个偏执的、不想回虫星的“大明星”萨菲斯。他带着维克,高调地出现在蓝星某著名海滨度假胜地。狗仔队很快捕捉到了他们的踪迹——顶流巨星萨菲斯和他的神秘“助理”兼“爱人”维克,在海边别墅上演着扭曲的“强制爱”。
“你是不是过分了?”维克因为长久的精神紧张,以至于飞船落地于地球的那一刻,昏昏欲睡。
醒来,他被绑在了一张大到离谱的床上。
“这是哪里?”萨菲斯将维克带到一座临海悬崖边的玻璃别墅。这里看似奢华——无边际泳池与落地窗外的蔚蓝海浪相融,星空穹顶可遥望虫星方向,但所有出口均被萨菲斯的精神力场封锁。
他挣扎,却被刚洗完澡的萨菲斯狠狠压倒在了大床上。
“嘘……我记得我们以前在黑松茸号上排演过一部戏。叫做《少爷和丧犬》。”
“什么?”维克觉得他可能压根就不想救虫星,只有七天,这还是小蛮腰系统拼劲全力才兑换出来的地球和虫星的平衡时间差。
骷髅山的一草一木都在被克鲁苏的岩浆疯狂包围和威胁中,而他们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因为这部剧的名字狗血,所以维克是记得的。
“再亲,就咬断你的舌头!”维克狠狠咬下他的唇瓣,可因为血腥味,萨菲斯的赤瞳闪动过无法克制的光,好像更兴奋了。
外面几道闪光灯响,维克逃不出去,但是狗仔却翻墙而入。
“维克,他们取材到位了。等着看新闻头版吧!”
萨菲斯银发的长发披散至腰际,或许真是时光回溯的关系,如今的萨菲斯应该才三十岁出头,那无与伦比的性张力让维克的喘息加重。
“七天,你能有点正经吗?”他知道,自己当初在海边强行送走了这位出道即巅峰的天王巨星,会让萨菲斯感到遗憾。
如今,他终于来到了这个时间点,签署了和派力斯集团的卖身合约,当即获得了上亿的合同和资产。
“24小时都不用,报导马上就会出来的。”他搭着自己修长的双腿,衣摆大幅度垂落,露出那双结实而又粗壮的大腿。圈着维克,用眼神禁锢着侵犯着维克的灵魂到官感。
这种进犯感,无法言说。
“你想……”
萨菲斯勾着维克的腰,在他耳畔呢喃:“沉浸式宝贝儿,你忘了什么叫沉浸......”
那是一葛疯狂的野性的夜晚。好像是在地球上许的愿望,时隔了好多年,他们终于兑现了。
媒体疯狂报道:萨菲斯疑似因情伤精神崩溃,将爱人维克囚禁在豪华别墅中,上演病态占有戏码。画面中,“虚弱”的萨菲斯对维克深情款款,时而歇斯底里,甚至被拍到维克试图在深夜逃离海边别墅,结果被萨菲斯当场抓回,并“惩罚性”地锁在房间里的画面。
这一切,当然是精心设计的表演。萨菲斯利用公众的关注,制造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弹……
维克揉着手腕上的淤痕,在晨曦泼洒于蔚蓝大海的美景中,就坐在海边别墅里,忍受着萨菲斯“变态拘禁”的戏码,内心却在高速运转。他利用萨菲斯故意留下的通讯漏洞,秘密联系上了虫星留在蓝星的极少数情报员。
这些都是后生中的后生,是近些年王知乐在军部的统一调度下安插在地球上的眼线。他开始暗中调查那个关键的“黑手”——试图唤醒克鲁苏的地球人。
“一切正常,名单上的所有人员该生的生,该死的死,并无异常。”
维克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电报回复。
名单上,有七十年前他和萨菲斯来到地球后,接触过的所有人类的名单。
从房东太太,到极地小镇,从选秀的对手莱奥到黑松茸号上的所有人,都在名单上。
时间回溯,因为萨菲斯并没有冥顽不灵拒绝派力斯的签约要求,反而很纸醉金迷地满足于垄断财阀开的条件,所以,很多人都还没有死。派力斯年会并没有召开,一切,似乎还有改变的余地。
维克想了两天,终于明白了萨菲斯的用意。
如果老邪神寄生在自己身上千方百计来到地球,是为了生育。那么,它必然会驱使维克去接触虫兽的巢穴或是到另一个方便进行繁育的地方。
反正,后来虫星上的天翻地覆,都和自己回到虫星有关。甚至时间轴在告诉他自己,就是从他回到虫星开始的。
如果,萨菲斯用强制爱的方式禁锢了他,那么身上寄生的老邪神又该如何?
萨菲斯曾亲吻着维克的耳廓安抚他:“我们只有七日,或许,有些人比我们更加着急。”
这就是地球上的那只“黑手”需要考虑的事情。
虽然话是没错,但是维克从床上起来就犹如困在兽笼子里的野兽,踱步来回,不能静下心。
他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看着蔚蓝的大海,似乎思绪也铺陈开来。
他将情报纸卷成了一个纸飞机,用来点着萨菲斯留给他的烟。这其实不是烟,是麦朱莉倾情推荐的克制邪神寄生的一种药物。但是维克本身根本没有神志不清或者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时候。
这日子,怎么那么难熬?
“什么时候回来?”维克百无聊赖中给萨菲斯发了条消息。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大明星根本没有回他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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