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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元佳节

初见时,丁婳恨他什么呢?

那是太和十八年正月的上元灯节。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繁灯如昼,马车赛路。

丁嫣惹上风寒,赵夫人照顾,丁婳独享马车外出。她兴致勃勃地探窗,不远处的童谣入耳:太师令,箜篌鸣,太师英,四海平……

丁婳嘴角的笑容定格。连童谣都知道如今可平四海的是太师杜捷。

太和帝缠绵病榻日久,杜太师代理朝政,今年除夕,陛下宾天的传闻疯传……

大年三十,陛下的绣衣楼漏夜出动,敲门击户,抓了十余名传谣者,一时长安风声鹤唳。直到十五,元夜节庆才冲淡了长安城内的忧怖气氛。

丁婳随着童谣默念:太师令,箜篌鸣,太师英,四海平。

不知道是颂杜太师胸有家国还是讽他代行皇权,把持朝政?

她摇摇头索性不去想,又看见了前车灯笼上的[庾]字,丁婳问身旁的锦瑟:“”里面的人是名动天下的大公子庾经吗?”

庾经,字经文。十八岁的新科状元,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颍川庾氏,中书令庾泽的嫡长子。

去岁庾经登科后踏马折花,形貌昳丽令长安女子追逐掷花,[掷花满车]文人争相作诗调侃,已然名动天下。

无论是长安的夫人小姐还是京郊农妇都想着能见庾经一面。

庾经被称作大公子,是大公子而不是庾大公子。他是长安这一辈高门公子中最年长的也是最允文允武的一位,是长安唯一的大公子。

锦瑟在窗口看了几眼,只道:“看不清车上的是谁。”

丁婳道:“真可惜看不到。”

锦瑟直接撩起车帘坐到车夫旁边,她看了一会儿返回车箱内,失望道:“不是大公子,是庾二公子。”

是庾经的弟弟庾季夏,丁婳此时对这个没什么名气建树的同龄人毫无兴趣,闻言假寐。直到前面庾府的马车被拦停。

顷刻间,人声嘈杂起来,丁婳闻声探出头看热闹。

原来是一个老叟抱着小儿朝前车讨银子。平日里就有一些贫民愿意干这事儿,运气不好,被家丁赶跑最多打一顿,运气好了,讨到的银子能够一年半载的花销。

不过没几个人会在上元节干这种事儿。原因无他——晦气,若是挨了打便触了一年霉头,也损了朱门和乐融融的彩头。

跟在周围的庾府家丁已从人群中出来,要将那老汉抓了。

“且慢。”家丁的动作被庾季夏叫停,他探窗伸出手,把随身的手炉给了面前的老叟,让他给孩子取暖。

老叟接过手炉,赶忙卖惨道:“老天爷啊,可怜可怜老头子我吧!我儿子不孝,生了个孙子给我带,这孩子正月里发了高热,不知道活不活得过六岁,悠悠苍天啊——”

丁婳在趴在窗口看着那个男生女相的少年侧脸俯身聆听,又给了银钱,低低地说了一句:“他倒是个菩萨心肠。”

送走了老人,马车才行了不到十步,一群乞儿便一拥而上,挤破头过来讨银子。

“嘶——”马鸣嘶吼,小孩惊了马,马儿后仰起头,抬起前蹄。

丁婳在后面一边怪庾季夏多事,恐误了自己的灯会,一边只能继续撩开帘子看热闹。

这个景象,丁婳活了十二年也不曾见过——两个家丁和车夫拉住缰绳安抚马匹,剩下的五个家丁都摁不住的**个受惊的小孩……

上元佳节,元宵灯会,众目睽睽,稚子何辜?庾府怎么敢公然打小孩呢?正不知如何收场,就见一身月白的二公子施施然掀开轿帘,出了马车。

四周拥堵,庾季夏倒是没能下马车,他直接坐在马夫旁边,从容地将满满一包银子散尽,人人有份,于混乱中不失礼仪。

可公子有仪,稚子无礼,连包银子的红缎都被撕的只剩几缕,可怜地挂在他雪白的指尖。

丁婳估计银子有一百多两。她在后面幽幽道:“他能救这几个人,他救得了天下人吗?”

长街之上,人声杂乱,这话竟被正主听见了。

人群四散,庾季夏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袖,他回头冲丁婳笑了,如春风和煦,“能多救一个也是好的。”

丁婳第一次看这个少年的正脸,男生女相,面如冠玉,身材修长,才十二岁,脸颊上还带了一点肉,像天上谪仙的徒弟下凡。

偏偏又披了一件月白的斗篷,更衬的他白衣无尘,皓若皎云,看了就惹人讨厌,想把他从高处拉下来,想看他那张漂亮的脸坠入泥潭是什么样子。

而现实中的丁婳只能尴尬地冲对方点点头,僵硬地微笑。只觉得这朵云衬得丁四小姐像烂在地里多嘴的泥。

云抬手行礼转身走了,徒留耳朵烧红了的丁婳尴尬地假笑。

到了灯会,丁婳左逛逛右买买,好一会儿才忘了他,直到她听见崔家两位小姐议论:二公子逛了一路,却一盏花灯都没买,一点东西都没吃,甚为奇怪。丁婳便把庾季夏散尽银钱的前事说与崔家二位小姐。

丁婳今日的运气很好,见到了风华绝代的大公子——庾经,少年人着青色官袍大红斗篷骑着骏马而来,繁灯如昼,美人绮丽,她想登科后的美景也不过如此了。

庾经来接他弟弟回家,丁婳和崔怀竹排队买糖人站得离他们兄弟很近。庾经潇洒地跳下马,客气地冲她们点头,“团圆佳节,崔九小姐安好,丁四小姐安好。”他竟是记得她们家门排行的。

“大公子安好,元宵喜乐。”崔九小姐抢先红着脸回答。

“大公子元宵喜乐,长命百岁。”美人当前,丁四小姐胡言乱语,慌不择路。

她们红着脸同庾经说了两句话,刚转过身便撑不住了,掩面笑做一团。

二人一边看师傅捏糖人儿,一边留心听庾经和庾季夏讲话。丁婳没有想到庾季夏能如实将一百两银子扔出去的事告诉了长兄。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扯谎。

想象中的年长者的责备也没有到来,庾经只夸他做的好,心存善意总是好的,但帮别人之前总要给自己留些银子。

庾经把面前小摊上最后的几盏花灯都给他弟弟买走了,他们就这样说着府里的花灯,母亲的汤圆走远了。

那对兄弟的亲昵的背影消失于元宵节的灯火中……

丁婳站在原地愣了,这世间竟有庾经这样的兄长?也只有这样的兄长才会有庾季夏这样的弟弟,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小公子,这种性子真是惹人生厌。

兄友弟恭,笙磬同音。

可如果真的兄友弟恭,笙磬同音。庾季夏怎么会在七年后亲手杀死庾经文呢?

丁婳沐浴后趴在书案上,看着白纸上的[庾经]二字,自己少女时期的声音响起:“大公子元宵喜乐,长命百岁。”

这是她前世和大公子说的最后一句话。风华绝代的庾经在此后只活了七年,终年二十五岁。

据说是其胞弟庾季夏亲自动的手,庾经身中十数刀,血流干而死。

丁婳提笔用血红朱砂划掉了庾经的名字。

她伸手抚过面前的寥寥百字,写尽了未来十年年的时局,不,这是大夏消亡史,大夏国运将尽……

再起笔,写下她未来十年的遭遇,写到了雍城时疫,笔杆倒在桌上……

国是终亡之国!人是将死之人!

丁婳几乎力竭,她半俯在桌子上,长发未干,丁婳发尾的水滴滴在纸上。

纸上的[戮师]二字的浓墨被水滴晕开,模糊不清。

她趴在桌上拿了张新纸,写下[庾季夏]三个字。

攻略他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废帝,囚父,戮师,杀兄]。丁婳在他的名字后面又写出这八个大字。

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丁婳忽然笑了,她能改变什么?

丁婳没有活到大夏国亡,但系统任务分明告诉她庾季夏接下来会干什么——弑君,弑嘉平帝刘盛。

她又在后面写下了两个大字[弑君]。

[系统你在吗?我有话要问你。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你说过的我的任务是阻止他弑君?]

[主人,你把前世发生的大事都写下来了啊。]

[在我死之后,庾季夏几时弑君?大夏是怎么改朝换代的?]

系统没有回答,只道,[主人你知道前世的事,去攻略目标,你可以改变一切。]

丁婳忽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没有办法同我说假话?]

她重拿了一张纸,写上[规则一,系统无法对我假话。]

系统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主人,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重生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天佑元年三月?]

[现在是一切开始之前。]

[什么开始之前?]

[主人,你不是你都写下来了吗?一切的起点都还没有到来。]

丁婳皱眉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书,[戮师]是最早发生的事。她想起来了,天佑元年三月,杜太师骊山被刺身亡,为天佑年间第一案。

[三月的哪一天?]书房的黄历已经翻到了三月初四。

[三月初五,骊山猎场。主人,你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

[明日?你想让我去骊山?去左右天下时局?]

1.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唐 《正月十五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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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元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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