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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疑相/半白

该怎样定义“逃”这个字?

凶兆以下的奔走,从霖镇到冶镰,相距万里的蓄谋,算“逃”还是遇见?

李梁不作声,陈近月渐渐失去的耐心在这一刻沉底,低瓦数的灯泡下,熟悉而清俊的脸,她努力睁大眼睛,想透过刑辛或是任何一张假面找到一点属于当年那个李梁的温度,却只瞧见他隐在光下的半张,没法琢磨的阴郁。

已然觉得他的血都带着欺骗的滋味,陈近月不自觉的一声冷笑黏在喉咙口,她用自己那张青涩的一寸照去揩指缝里沾到的他的血,平滑的塑封面徒劳,擦不净反而害人,一寸照里小小的陈近月瞬间变得跟李梁一样血糊糊。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把我当傻子对吗,观音桥上第一次碰面?现在想想也挺假,跟了我一路吧。”

“还有尚文科,好一个拍电影,好一个有缘分,我还真当自己撞大运。”

“当年还花力气买假证进剧团,没必要,我看你真要演起来可比科班生好。”

……

她在发泄,口不择言,恋爱那一段却没被提起,陈近月察觉到那些藏不住的自尊慢慢在空中浮起,游移不定间又变得可有可无,因为他的默不作声,因为自己徒劳的独白,仍然没法问出口。

那些斗嘴,拥抱,亲吻,床上抵死的呓语——

等同自尊。

她不允许自己被踩在地上。

又或者说傲慢,她不愿意在这事上下定义,也不相信他会有那样好的发挥和演技。

李梁额头那一片猩红慢慢干黏,他垂眼漠然看着陈近月动作,伴随着刺痛的问句,一样的红色蔓延开,最后,小小一张相纸被她狠摔到地上。

落地时轻飘飘,十五分钟前在路上随意编给柳蔚的草蚂蚱同一寸照贴着,可惜做不成朋友,因为画面说不上好看,一只侧翻一张挂彩,半桩荒谬的小型凶案现场。

王弦一向看不惯李梁,但正事要紧,就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

“先别管她是不是你妈又是不是林颂娥,也别管假不假蓄谋不蓄谋的了,你不说我们还不稀罕听了,找人要紧。”

李梁躲某人视线,转过身习惯性想把被子叠了,低着头,声音听不出起伏:“她是我妈,但不是林颂娥。”

停顿两秒,又说:“叫她柳蔚就行。”

“老毛病了,时不时就躲上一回,喊破天也不搭理,闹够才肯出来。”

王弦打量:“这破平房拢共也没多大地方,藏能藏去哪儿,找一下又不会脱层皮。”

叠完才发现,被角没留神沾上了血,柳蔚见了多半不乐意睡的,李梁其实想说点什么,轻微摇了摇头又作罢,不愿意再搭理王弦,捻了捻指头,又把叠起的被子散开了,开始沉默地拆被套。

一定要查吗?没法挽回的事情,真相就算大白,又能如何,反而更刺痛罢了。

但不死的仍要撞墙。

王弦见李梁装哑巴,骂了句神经病,拉着陈近月胳膊摔门走了。

鞋底被水泥地剐得“呲呲”响,一间间翻遍,找人的彻底没辙,这房子几乎可以说一览无余,家具都没几样,卫生间同杂物间一一看了,犄角旮旯藏不了人,能躲去哪儿?

廊屋里那张破烂的八仙桌上摆了个花瓶,陈近月撑一只手,正在掸方才粘到身上的灰尘,随意扫了眼又滞住。

背柳蔚进门时她就注意到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花瓶了,墙面发霉都懒得处理,怎么会莫名其妙在这儿放一只小资情怀满满的精致花瓶?

更关键的是——

“王弦。”

“嗯?怎么了?”

“你看这花瓶。”

“放这儿确实有点怪,可能李梁带回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花瓶没问题,那花呢?”

……

冷风刮得人头皮打颤,话音落地一瞬间,王弦也反应过来——

原本空置的花瓶,何时插上的这一单束蓝玫瑰?

卧室里有铃声响起,随后是李梁说话的声音,陈近月无暇顾及其他,沉默伸手把那一支蓝玫瑰抽了出来。

诡异吗?

仍然鲜活的,花瓣沾着水,根茎湿漉漉贴在手心,陈近月凑近去闻,却嗅不到丝毫花香,只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味黏在鼻尖——

混着恍若烂醉的记忆,那夜推杯换盏,鲜活的鱼生滑进肠道,搅得人翻天覆地。

“是药茶……”

异口同声,又同样毛骨悚然,水老板的秘方……

他们竟然也是一伙。

花瓶掂手,微弱的光透过狭窄的瓶身射底,陈近月低头去看,半清半混间,只见一团橙红色的圆影沉浮其中——

又是柿子。

自以为跟时间赛跑,自以为一切都来得及,可事实确实如此吗?

是他们运气太差,还是谋划者太周密,一环套一环,到底是戏弄惩戒,还是企图指引他们找寻什么?演绎什么?

王弦接过花瓶,亦沉默。

推开卧室的门,风猛地从大开着的窗卷进来,陈近月眯起眼睛,李梁不知何时已翻窗离开。

不信邪,沉没成本加执念让两人变得有些钻牛角尖,没线索?那就从床底翻起。

灰尘扑簌簌落到脸的各处,蛛丝搅在指尖,没所谓,也无用。

抽屉同橱柜一一打开,几套华丽的戏服团笔挺挂在衣柜,占据大半位置,其中一套米白浮雕刺绣的裙装下摆沾着茶色的污渍,王弦贴近闻了闻,只嗅到一股樟脑丸刺鼻的味道。

只剩最后一个堆满杂物的置物柜,柜门都没有,明显只能算个半成品,做工粗糙,陈近月蹲下身,小心翼翼从最底层探起,略微倾斜的架子随动作晃了两下,木刺不留神扎进指腹,陈近月“嘶”了一声,低头掐了掐,光线太暗没法拔,只让王弦拿手机过来开电筒。

略微刺痛,陈近月把木刺拔出来吹掉,偏头时正巧看见手机电筒的圆形光束聚焦在橱格衔接处——

又是熟悉的,两颗交错倒扭着的螺丝。

故弄玄虚的八卦图,只不过相比岚嫂旅店那一处省去一个步骤,更像是机关的初级版本。

如果机关一样,是否表明此处也有地下室。

王蔼会关在那里吗?是被绑着胁迫着,还是笑着看他们被耍得团团转?

步骤已驾轻就熟,光束推进,陈近月屏住呼吸,伸手将偏移的螺钉移到阴极中心。

“咔哒——”

确有机关,但遗憾,只是小小一个暗格,并不存在什么地下室。

暗格里孤零零放一个倒扣的画框。

做局的人也许讲求因果逻辑,一切都串联起来,画框翻转,是池班隔壁空屋里那幅不伦不类的油彩画。

只是这次的画框不像上次那么华丽,仿木制,劣质的塑料框,晃了晃也没听见声响,可见并未做手脚,没地方再藏什么小球。

他们举起来仔细观察,能发现这幅构图落笔虽仍然生硬,颜色略微暗沉,但质感却好上许多,明显是原件。

尤其是两只眼睛,技巧不足,但用浓郁笔触砸了好几种色彩,凑近细看竟透出一种诡谲的痴怨同恨意。

螺钉并未拧紧,画框很快被拆开,挪开一层亚克力板,薄薄的纸张捏在手心,颜料已经闻不到多余气味。

背面没有落款,只一串日期——

2014.2.26

究竟是谁画的呢,画的又会是谁?

这张看不清的扭曲的女人脸蛋,仍然疑点重重。

王弦突然想起八号休息室墙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画,虽然已被覆盖掉,记忆里却仍然深刻。

“既然放在这里,会不会是李梁画的,毕竟是他家。”

陈近月盯着画摇头。

“不可能,这明显是初学者的作品,他就算故意乱画笔触也不会这么乱。”

王弦“嗤”了一声:“你不会还想替他开脱吧,反正他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陈近月没心情跟他吵架,一味低头观察这幅画,又招手让王弦低头。

“不对劲,你仔细看看,把电筒打开。”

王弦照做,举着手机让光束垂直照着,从顶端一路下移。

漆黑的发,变形的额头,混沌的两只眼瞳,尖锐似刀锋的鼻尖,最后停在嘴唇——

陈近月挡住他手腕,示意:“发现了吗,质感差太多了,画嘴唇的颜料跟其他明显不是同一种,虽然颜色浓郁,但是很单薄。”

王弦刚要伸手去摸,脑中突然闪过一张人脸。

“有点像……这色号……”

陈近月扭头看他,疑惑:“什么色号?”

“岚嫂,是她……”

王弦喃喃着,一边冲出门去隔壁翻陈近月的包。

零碎的物件掉了一地,王弦伸手去捡,那只黑壳包装的贵牌口红落在水泥地上,泛出一种超越金属的诡异光泽。

陈近月也反应过来,拧开被风吹上的门,走近捏着画蹲下身,看王弦慢慢将管口拧开。

膏体红到发黑,撕一张便签纸随意刻滑,贴近对照——

如出一辙的,浓郁鸽血红。

“这画,是岚嫂画的?”

“还是,原型是她?”

难道她才是林颂娥?又或者全是戏,全是假的?演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无从得知,线索断断续续无法串联,要再回狸桥一趟?

但岚嫂跟水笙会空留在原地等他们吗?

大概率躲在暗处看着他们来回奔波,再嘲弄。

李梁跟柳蔚仍然不知所踪。

陈近月把画跟口红收起来,仔细打量起“柳蔚儿子”的房间。

李梁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吗?

以前偶尔听他提起母亲,总是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她一直以为那是个温柔宽和的女人。

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还是,当年那些看似温馨的对话都是假的,只是李梁空做给她看的人设?

而王弦闭着眼瘫坐在床边,脑海里不时闪现岚嫂那张饱满猩红的唇,还有拉他跳华尔兹时,轻哼着歌,莫名沉浸。

总感觉,明明抓到了什么的……

断更太久,剧情伏笔全忘完了,重看一遍后备受打击,怎么能写得这么乱七八糟,企图复更失败三次,直到昨天重理了16页细纲,对零星两个读者宝宝对天发誓,从今天开始努力进步争取爆更(拖面条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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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疑相/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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