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顾栖白只看见他哥抱着一个男人。
灯光晃荡,他实在看不清,也不敢贸然打扰他哥的兴致。
他对泊车员招招手,叫他把车开下去,又对站在门口的K压低嗓子道:“今晚还有别人来这里吗?”
K看着主动凑到他面前,露出脖子上动脉血管的顾栖白,压制蠢蠢欲动的手,摇了摇头。
又是清场,又是烟花灯光秀的,这要说不是哄人,顾栖白才不信,这些手段在圈子里都被人用烂了,但正是因为有效,才会有人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地使用这些招数。
顾栖白就在门口的阴影里掏出手机,忽然背后一阵凉风吹过,冷飕飕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警卫兵悄咪咪地躲在哪里。
简单拍个照,回去看看是哪个神仙打动了万年老冰山的心,在放大的瞬间,那人正好转过来,非常有镜头感地笑了起来。
“我草——”
顾栖白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到地上去。
这张脸他太熟悉不过,几乎是顷刻之间,什么忌惮,什么顾虑通通都抛之脑后。
快步到接近小跑,顾栖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林,林阮……”
林阮跟他大哥睡了?他喜欢顾叙珩?难怪他根本就找不到林阮的行踪,在S市还有谁能够做到一手遮天?
“你放开他!”如果顾叙珩只是一时兴起还好说,要他真的对林阮有了感情……
“栖白!”
顾叙珩冷硬地叫住他,接近命令无情的口吻,和当初顾栖白被找到回到顾家老宅那一夜的表情如出一辙。
顾栖白心一颤,咬牙坚持。
“哥!你明明知道林阮是我的人,你要跟我抢?”
哥?顾栖白是顾叙珩的弟弟?林阮略微惊讶。
顾栖白强硬地把林阮从怀里扯出来,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巨大,看着林阮的视线像是要吃了他,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看了他两秒后。
“抢?”
不想弄疼林阮的手,顾叙珩才放开,这可不是退让的意思。
没长大的崽子,这种对手,顾叙珩甚至都不用正眼看他,垂眸轻轻拍了拍被顾栖白碰到的袖口,抖落灰尘,“林阮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他……他以前是喜欢我的,林阮,你自己说过的,对不对?”
“吴家小姐呢?”
顾栖白肩膀一僵,细微的反应被林阮尽收眼底,连半点水花都没有起来,倒是在看向门口的时候,略微幽深了些许。
“我——我回去会跟她说清楚!”
“融资不要了?”
轻飘飘指出他现在的处境,顾叙珩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正要动身,顾栖白横在他面前,眸子里燃起点火。
“不许碰他!”录像回放的日日夜夜,让顾栖白逐渐迷恋上了林阮的肉////体,无数次后悔当初上他的不是自己。
可当林阮在大堂用悲伤到陌生的眼神看向他时,他就再也无法把记录林阮被强///奸的录像再当做自///慰时的刺激物了。
那一声声喘息,就像恶魔的嘲讽,一寸寸凿进心脏深处,只要触碰,就会疼痛不止。
“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但是,林阮不行!”
“因为,因为——”
像热血动漫里的少年主角一样,顾栖白的眼神就像贫瘠大地里的野草,突兀地用生命冒出头。
“嘘~”
林阮笑嘻嘻地把食指贴在顾栖白的唇上。
他在两人眼皮子底下跟不远处的K眉来眼去,示意他过来,又当着他的面贴在别的男人耳边暧昧,“有些话,要想清楚才能说。”
K眉心一跳。
顾叙珩赶忙将他的手拿开,不赞同地把他的脑袋挪开,语气听不出冷热,“别靠太近。”
林阮轻笑,没对他制止的行为有表示。
“阮阮!”
久违的称呼被重新说出口,林阮依旧乐呵呵的,只是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尾滑落。
灯光下,特别清楚。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不由得愣了愣。
“阮阮……”泪珠烫在顾栖白的手上,动容地想要抱住他。
然后被顾叙珩一把推开。
两人之间的情况他调查得一清二楚,无论谁来看,都觉得两人不可能会有以后。
但感情这种事,不受理智控制,谁又说得准林阮会不会回头接着去爱?
双手扣上林阮的肩膀,顾叙珩很难形容自己看到他落泪时的心情,手的力度逐渐加重,直到把衣服的褶皱加深。
倒是林阮先开口,他的笑在眼泪后就变了味道,不再肆意,对顾叙珩而言是挑衅,对顾栖白来说是伤心。
“你在吃醋吗?”
“你承诺过我。”
“我又没跟他上//床。”力气太大了,林阮有点讨厌,顾叙珩知道,但却没有松手,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能够接受你以前跟别人上//床,一个,两个,还是三四个,我都无所谓。”
“但我希望,在你跟我相处的时候,不仅身体,就连这里。”顾叙珩腾开一只手扣在林阮的心脏上,“也只能有我。”
林阮握住手腕,笑意渐渐淡去,“顾叙珩。”
“林阮,我没有要求你现在爱上我。”
“但在跟我交往中,心里别装着别人。”理智回笼的顾叙珩出乎旁人意料的放低了姿态,他也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但既然戴上了“爱”的面具,他就会贯彻到底。
为爱做任何事,都是合理的。
两人中间隔着那被划了两块的大蛋糕,中间裸露出的陷是草莓酱,红彤彤的。
林阮似有松动。
顾栖白急了,他大哥这幅样子,明显是动了心,那他拿什么去跟大哥争?拿金钱还是权势,他有哪一点比得过顾叙珩,更何况他还对林阮做了许多不能原谅的事情,此刻,巨大的后悔席卷了他的全身,颤颤地握紧手,想到了最后一个能够反驳的地方。
“阮阮……当初,当初我能把你从池烬手里带走,是我哥帮的忙。“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哥也不清白!”
“你不能只排斥我!”
原来当初池烬没有把他从顾栖白的手里救出来,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有难以抗衡的势力干涉。
林阮现在才知道真相,银山湖的不愉快的记忆也不得不在脑子里闪过一遍,当下眸色就冷了冷。
“我当初并不认识你。”
顾叙珩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再来一次,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不认识又怎么了?”林阮往后退了退,距离刚刚好,双手背过身,拿给吃醋许久的K把玩。
十根手指头的指腹被人像点小公鸡一样错乱按压,似乎在发泄十指光溜溜的不满。
慢慢地,指头的空隙被填满,指根之间徐徐摩擦,□□着。
“我不开心。”
林阮看他,问,“我不开心了,顾叙珩。”
顾叙珩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眼神冷了下来。
同时,身后的K也不老实的拉着他的手乱摸。
林阮一边安抚,一边提要求,“今晚的事情就算了吧,我累了,先去休息。”
“先生,我带您过去。”
山顶上有一栋依山别墅,套房有好几间,因为清场的缘故,都没人住。
林阮刚进屋,就叫K把衣服脱掉。
刚刚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K身上的绷带渗了点血出来,子弹虽然取了出来,但是缺乏特定药物治疗,根本好不了。
本该死掉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
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和顽强的精神,连止痛药都没吃的K,眼泪都没掉一颗。
随着衣物的完全褪去,看着K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林阮轻叹一口气,手指抚过他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慢慢下滑,最后勾住绷带的一角,用力一提。
绷带刷刷落地,最后一点沾了血粘着没掉下来,林阮就扯掉。
小窟窿外一圈的肉都粉粉的,但还是会有血被挤压流出来。
光是外表就没愈合,那内里呢?
“傻孩子。”
林阮单膝跪下,脸放到他伤口的位置,贴着腹部的肌肉,慢慢用舌头融化血痂,把鲜血吞进咽喉。
这样子做的林阮,叫K想起在非洲大草原上遇到的狮群,幼崽受伤的时候,母狮就会不断舔舐孩子的身体,以表安抚。
身体还是很疼,但神经却逐渐不再紧绷。
“老公……”K的手抚摸着林阮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直到林阮的舌头钻进伤口里,他才忍不住地闷哼一声。
人的唾液其实蕴含特别多的细菌,要是被带到身体深处,会感染,在没有药续命的情况下,K必死无疑。
但是老公想舔,K又怎么会拒绝。
“好棒,老公,能不能舔舔这里?”
林阮打掉他不安分的手,白了他一眼。
他不是简单的舔舔,而是运用了珍贵的精神力去探知K的身体,一点点修补这幅破碎的身躯。
K笑笑,身体逐渐脱力,最后瘫坐在沙发上,细密的汗珠在额头渗出,他觉得是发烧了,没有多余的力气抬手测测体温。
就这样望着林阮,他很想见他。
终于见到。
“老公,抱抱我好不好?”
林阮如他所愿。
“今天是老公的生日呀……之前给老公买的戒指,老公怎么不戴?”
林阮叫他把自己锁骨戴着的银链从衣服里勾出来。
K用嘴巴咬着往外扯,被挂着的戒指打在他的脸颊上,宝石终于被光照亮,火彩晃花了K的眼睛。
“以后有事情,不要自己扛着。”
林阮温暖的掌心贴在K的脸上,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我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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