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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裴旷眸光沉静,重新骑马向前,但放缓了马速,说:“法子很简单。他既然以‘抗旨’之罪压我,我不如就顺了这‘罪责’。”

他淡淡道,“回府后,我便亲自书写请罪折子,言辞恳切,呈递御前。折子里只字不提赐婚对错,只要反复强调——臣,一介武夫,粗鄙不堪,性情顽劣,实非皇子良配,深恐玷辱天家血脉,辜负圣恩。故惶恐万状,不敢奉诏。一切罪责,皆在臣一人。他要脸面,我就给他脸面。他若还要执意杀我,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朝中清流和天下舆论,会如何看他?”

祝良辰眼神一亮,摸着下巴说:“光请罪怕是不够诚恳吧?”

裴旷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知他已懂了自己的意图,继续“解释”,语气沉痛:“自然。所以折子里要写,臣罪该万死,无颜面对陛下,只求陛下赐臣一死,以正国法!最好再滴上几滴茶水,晕开墨迹,状似泪痕。然后……于府门前,自裁以谢天下!”他说得大义凛然,仿佛下一刻就要抹脖子。

“不可!万万不可啊!”祝良辰一把抓住他的缰绳,演技浮夸,“阿野!你糊涂!你死了,老侯爷怎么办?狼顾军怎么办?洛北怎么办?你这不是忠君,你这是陷陛下于不义啊!”

裴旷“挣扎”了一下,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那……那你说该如何?抗旨是死,不死是不忠,我……我还能如何?”

祝良辰立刻抚掌,夸张地赞叹:“妙啊!情深意切,视死如归!我都快被你感动了!这戏就该这么唱!”

裴旷目光投向北方,“回府后我立刻传书洛北,令麾下儿郎近日‘勤加操练’,并可‘适当’越境巡狩。”

这是阳谋!好个以牙还牙!

祝良辰立刻心领神会,“惊恐”地说:“哎呀!北境局势突然紧张,朝中那些老大人岂不是要急得跳脚?这时候要是裴世子被陛下赐死了,老侯爷自然是悲痛欲绝,那北境防线万一出了纰漏,这责任……”

裴旷沉重地点头,语气悲痛:“是啊,届时郾都若因我之事再生波澜,恐军心不稳啊。这一切皆是因我一人之过。我虽万死,亦难辞其咎啊!”说得跟真的一样。

祝良辰抚掌大笑:“高啊!裴旷,你这脸皮……不是,你这谋略,真是绝了!到时候你再被陛下宽宏大量所感动,是不是还得感激涕零,叩谢天恩?”

裴旷矜持地点点头:“戏,总要做全套。” 他叹了口气,故作忧伤,“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忧惧交加’,病上一场。”

“病?什么病?”祝良辰配合地追问。

“心病。”裴旷一本正经,“因深感有负圣恩,郁结于心,茶饭不思,缠绵病榻。”

祝良辰被他逗得前仰后合,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哈哈哈哈!裴旷,你戏过了吧。”

裴旷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文死谏,武死战,我裴旷……”

“我知道,你是死戏多。噗──哈哈哈──”祝良辰很不给面子的嘲笑道,又指了指裴旷手中的酒,“好好珍惜吧,兄弟,你可能有段时间要见不到它喽。”

裴旷满眼不舍地看了看手中的酒,认真的说:“从明日起,我便称病不出,闭门谢客。不仅要称病,还要传出风声,你找点不靠谱的人,怎么严重怎么传,说什么也得跟我和谢知非那段风月情史一个水平,闹得满城皆知才好。就说我因抗旨大罪,惊惧交加,已然病重,滴水不进,只待陛下赐死。将这‘惶恐致病、奄奄一息’的姿态做足了就是。”

他顿了顿,满意地总结道:“ 三管齐下,我看他这把刀,还如何落得下来!”

祝良辰立刻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抗旨之后,忧惧交加,一病不起!可怜见的,裴世子一片‘忠心’,竟被逼至如此境地!这要如何与洛北交代啊!”

裴旷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了今夜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知我者,良辰也。”

祝良辰回以一笑:“阴险者,裴旷也。”

裴旷轻笑一声,说:“没办法,都是被逼的。总不能真让他把我这颗脑袋当蹴鞠踢了吧?”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

阴沉的天色中,只见两骑并辔而行,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同一片天色下,与此地仅隔两条街巷的一辆马车正沿着另一条道路颠簸前行。

车厢内,谢知非靠在软垫上,脑海中反复推演着要如何退婚才能救裴旷。

可越想,心越沉。

退婚,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可……这真的有用吗?

就算是他主动退婚说自己不想嫁了,可圣旨已下,昭告天下,他此刻退婚,打的同样是皇室的脸面,父皇岂会轻易答应?就算父皇碍于情面勉强同意了,裴旷“抗旨”的行为已然发生,罪名依然成立!父皇若想追究,依旧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谢知非不敢再想下去。从裴旷抗旨的那一刻,似乎就注定了他要被皇帝名正言顺地处死。

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袭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皇权的残酷和算计,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无论你如何挣扎,似乎都逃不过被绞杀的命运。所谓帝王心术便是如此吗?

车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彻底阴沉下来,乌云低压,寒风呼啸,郾都又要下雪了。

难道……就真的是个解不开的死局了吗?

不行,无论如何,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裴旷死。哪怕裴旷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他也不能让裴旷因为自己这荒唐的“喜欢”而送命。

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殿下,到宫门了。”车夫的声音传来,将谢知非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

谢知非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宫墙巍峨,在阴郁的天色下更显压抑。

“泉安,你回去。”谢知非整理了一下衣袍,不容置疑地说。

“殿下!让奴才跟着您吧!”泉安急得快哭出来,“紫宸殿那边……”

“回去。”谢知非打断他,“若……若我许久未归,你便在摇光殿等着,哪里也别去,什么都别做。”

“回去等我。”谢知非重复道,没有回头。

泉安看着主子那清瘦的背影,知道再劝无用,他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奴才……奴才就在外头等着!殿下不出来,奴才就不走!”

谢知非心头一酸,轻轻“嗯”了一声,终是没有回头。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层层宫阙的阴影之中,仿佛被那张着血盆大口的宫殿所吞噬。

泉安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觉得这阴沉沉的天,好像要塌下来了。

宫门到紫宸殿的路其实不算短,但谢知非心中焦急,于是半走半跑,宫道在他脚下都缩短了不少,很快也就到了,他站在殿门口却不敢进去。他这一路思绪翻腾,却依旧没能想出比“死乞白赖退婚”更好的法子。

他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裴旷或许已有应对之策。在他此刻简单执拗的认知里,似乎只有他亲自退婚,揽下所有,才能有一线生机。

乔高义看来人半天傻愣在门口,提醒道:“殿下,老奴已经通传过了,陛下请您进去。”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谢知非再次心情沉重地踏入了紫宸殿。

这次,他要去为自己的“喜欢”收场,去为他的心上人,再争那一线生机。

紫宸殿内,嘉元帝见谢知非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进来,难得缓和了脸色,甚至抬手示意内侍给他搬了个绣墩。

对于这个儿子,嘉元帝的心情是复杂的。因其生母宁妃是外族公主,这份血脉总让他心生隔阂,平日并不愿多见。但今日之事不同,谢知非那不管不顾的痴缠,阴差阳错之下,竟成了他拿捏洛北的一步妙棋。虽然棋子本身懵懂无知,但毕竟受了委屈,且算有功。

“知非,”嘉元帝难得好言安慰,“今日之事,朕已知晓。那裴旷不识抬举,狂妄至极,让你受委屈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谢知非的神色,继续道:“你是朕的儿子,天潢贵胄,他裴家再势大,也不过是臣子。他今日敢如此辱你,便是藐视天家威严。你放心,朕定会严惩,为你出这口恶气。”

这番“安慰”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父亲的回护之意。若谢知非真只是个渴望父爱的落魄皇子,此刻或许已感激涕零。

可他不是。

谢知非没有坐,反而撩起衣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这场景看起来分外熟悉,几天前他还在这里求着父皇赐婚,如今还是在这里他却要原模原样的把这婚给退回去,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父皇!儿臣并非觉得委屈!儿臣是来退婚的!一切皆是儿臣痴心妄想,纠缠不休,才逼得裴世子不得不当众抗旨!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收回成命,取消婚约!所有罪责,儿臣愿一力承担!求父皇……莫要因儿臣之过,迁怒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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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棋落定狼顾相 赤心空付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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