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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摆摊卖嫁妆

东宫。

嘉德殿。

殿中置巨型沙盘,总揽帝国疆域,是为:山河地形坛。

高台之上,设有宝座。

五层脚踏,阳刻莲纹。

六角华盖,绘日月星辰。

脚踏与华盖之间,伫立九扇紫檀屏风。

一把须弥座为底的楠木椅,嵌刻四爪螭龙七条,两个鎏金螭首扶手,宣示这把椅子,地位只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下。

常制,太子可在元正、冬至,和纳太子妃当日使用此椅,且用毕须立刻藏入府库,擅自使用,则以僭越论罪。

但是监国太子萧执安,地位远超一般储君。

他的监国日常,便是安居宝座,代行皇帝权职,总理国政。

此时此刻,嘉德殿内,高台宝座中,太子萧执安身着圆领紫袍、脚踏乌皮靴,头戴象牙簪,腰间连个金鱼袋都没挂,正是闲适读书中,被突发事件所扰,紧急处理政务。

皇城使秦洛伫立殿中,恭敬呈上密诏和箭矢,奏事道:

“启禀殿下,皇城司方才收到一封箭矢射来的密信。信中每个带撇的字,都刻意提勾收笔,正是您为防有人临摹,在国子监石经特意留下的标记。微臣研判是有人模仿您的字迹、伪造密诏,特来禀报殿下。”

秦洛话音未落,殿中侍卫、录事记言两名司议郎,尽皆脸色大变。

尤其是录事司议郎,因为奏言实在大逆不道,他手中记录奏文的狼毫笔猝然停顿,洇出一大滩黑色墨迹。

何人如此大胆,伪造太子殿下密诏?

这可是杀九族的重罪!

更何况还飞箭射入皇城司,等于一箭射太子殿下脑门上,啪啪打皇上和太子耳光。

谁家小子如此猖狂?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太子殿下动怒,同时也无比好奇,想知道假密诏上,究竟写了什么掉脑袋的字。

问询的目光不敢看萧执安,大家悄咪咪看向秦洛,想看出点门道。

秦洛被众人视线包围,默默垂首,心说别问,问就是瓜葛着平阳公主,性质严重程度,超乎想象。

宝座中,萧执安手中的假密诏上,赫然写着——

「兵部失窃,速往二王庙,剿灭白莲教。」

二王庙。萧执安盯住那三个字,目光一瞬不瞬,陷入沉思。

二王庙是他的亲妹妹、平阳公主曾经修行过的地方,是公主私庙,现在却有人告发那里窝藏逆贼,甚至还牵连兵部失窃。

兵部曾经失窃吗?怎么今晨早朝,未见兵部尚书赵昌吉上奏疏说明?

这等密辛,送信之人何以会知晓?既然知晓,为何不正大光明揭发,反而大费周章,诡异行事。

他究竟是谁?

萧执安捏着密诏,轻轻扇,一股若有若无的脂粉幽香,传入鼻腔。

是个女子。

萧执安拿起箭矢,嗅到同样的香气。

那么写信和射箭之人,就是同一名女子。

再加上一看就价值连城的箭,可见此女出身贵胄,家世显赫。

第一时间,萧执安锁定人选——林家三小姐——林怀音。

论动机,林怀音曾被白莲教逆贼掳走,深仇大恨,必定让她持续追查。

论箭术,林震烈曾夸过一句——“我家三丫头,能在五百步之外,命中一葫芦嘴,箭术前无古人。”

论魄力,恐怕也只有出身百年帅府的林家女,才有胆伪造太子密诏。

有趣。

真不愧是林震烈的宝贝女儿。

如果是她做的,倒也无可厚非。

萧执安仿佛看到林怀音坐在他面前,摇晃着小腿儿,气鼓鼓抱胸,朝他翻白眼。

她有气,所以冲他发作,跟他抱怨,箭指皇城司,跳起来打他的脸。

萧执安无奈沉默。

一年前,是他剿匪不力,致使白莲教流窜京城,才让她被逆贼掳走,横遭不幸。

身为监国太子,未能庇护臣民,萧执安承认失职,他不得不允许林怀音当他的债主,赋予她收债的权利。

债主找上门,只好随她撒野。

萧执安摩挲着单薄纸张,就像拧住林怀音的小耳朵,警告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敢乱伸爪子,就抓起来剁掉。

“秦洛。”他吩咐皇城使:“即刻领兵探查二王庙,若真有逆贼盘踞,务必尽数剿灭。”

“臣遵旨!”秦洛领命退走。

走出殿门,阳光一照,他太阳穴突突惊跳,心中困惑不已:污水泼到平阳公主身上,太子殿下竟没动怒,他何时能容忍平阳公主受委屈,居然不下旨追查伪造密诏的贼子,还直接派兵去剿?

简直匪夷所思。

萧执安遣走秦洛,又盯上“兵部失窃”四个字,眉头渐渐紧锁,道:“传杜预。”

很快,负责东宫军务的杜预上殿,躬身抱拳:“末将拜见殿下。”

“你去,把兵部尚书赵昌吉提来。”萧执安吩咐。

“末将遵旨。”杜预当即领命而去。

东宫的兽脑,袅袅升起一线细香,萧执安凝视储案上的箭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铁佛寺。

蟹鳌风驰电掣杀到。

浴佛节还有半个月,铁像寺已然热闹非凡。

马车牛车驴车,车如流水马如龙。

上上下下的女眷妇孺,数不胜数。

礼佛男女,不,不对,鱼丽蟹鳌,一个揭帘,一个驾车,她们清清楚楚看到:前来礼佛的人潮,九成都是女子,细观其穿戴气度,其中不乏高门贵女,一个个盛装打扮,鱼贯涌入山门。

可真是奇了怪了。

往年只有浴佛节当日,太子殿下亲临的相国寺能见到这般景象——京城贵女全数出动,前赴后继往殿下跟前凑,怎地铁佛寺如今香火这般鼎盛吗?

二人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但是无论如何,人越多越好,她们喜闻乐见。

停好牛车,三人下车,鱼丽蟹鳌一人扛一包袱金银,林怀音抱紧她的《万里江山图》,小心翼翼不让里面的弓箭掉出来。

混入汹涌人潮,蟹鳌个子高,搜索到山门右侧是个支摊子的好地方,拉着鱼丽和林怀音挤过去。

林怀音看着热热闹闹的场面,嘴角幽幽地勾起嗤笑——她可是记得呢,沈从云问她要钱的当日,跑到铁佛寺给《出山释迦图》填色供奉,引起全城轰动,出阁没出阁的京中女眷、尽数跑来围观。

清雅首辅丹青礼佛,场面肃穆而又撩人心魄,他那只执画笔的右手,在京城贵女梦中缱绻许久,还被人写了不可描述的话本子,传说京城女子人手一本,赚得书坊盆满钵满。

林怀音笑。

太好笑了。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当朝首辅人在佛寺,清贵出尘,暗地里却惦记妻子的嫁妆,还把贱手伸到岳家,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过如此正好。

林怀音想:你在里头卖风雅,我在外头卖嫁妆,咱俩比试比试,看谁风头更胜一筹。

很快,蟹鳌带她俩,挤到目的地。

山门右边的大榕树下,垂着许多气生根,一条一条在风中摇曳,女眷们不愿被撩乱妆发,纷纷避开,正好留给她们支摊子。

于是笔墨纸砚铺开,林怀音提笔写招牌——「首辅夫人臻选宝钿行」

还首辅夫人臻选,小姐真是蔫坏。

鱼丽蟹鳌两个脑袋瓜挤到一处,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蟹鳌乐颠颠捧起来,往气生根上穿挂,瞬间吸引路人眼球。

鱼丽也不含糊,趁有人注意,飞快解包袱,往地上铺张绸布,一盒一盒首饰,摆得板正。

珠光宝气从盒中释放,流光溢彩,大榕树顿时有成精的架势。

围观众人眼睛刷地雪亮。

此来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千金小姐,无一不是见过真家伙的贵女,她们认得出满地首饰都是顶尖极品,一个个错愕怔愣原地——京中何时有这种宝钿行,用料工艺一个赛一个绝,看得人眼花缭乱,莫不是宫里流出来的赃物?

宝贝不错,就是怕烫手。

贵女们踯躅犹豫,舍不得错过好货,又担心招惹麻烦,只得暂时观望。

林怀音还在奋笔疾书,写一副,蟹鳌挂一副——

“金镶玉嵌,宝光生辉;佩我珍饰,尊荣自显。”

“京华时新样,花钿耀云鬓!首辅夫人臻选浴佛节专供宝钿,抢先试戴!”

一看到“首辅夫人”四个字挂起来,众女心头又是一阵火热,很同意首辅夫人就该拥有此等宝货。

戴上这些珍宝,才配站在沈大人身侧。

至于现在的首辅正妻,众人十分鄙夷——林家那个陷贼坏了身子的三小姐,她配不上这些宝饰,更配不上沈大人,迟早被她们取而代之。

沈从云现下正在大雄宝殿。小姐们俱是冲他而来,此刻更是心痒难耐,暗道有此珠宝增饰,才算光彩照人,万一能博得沈大人垂青呢?

私下里面见沈大人的机会,少之又少,小姐们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鱼丽感受到灼热视线,开始卖力吆喝——“走过路过莫错过!京城头一份的宝钿花钗,金玉满堂,货真价实!波斯瑟瑟,光芒耀眼!来呀来呀,都快来看看呀!都是首辅夫人私藏宝钿,半价出售,件件半价,童叟无欺!”

几声“半价”喊出口,小姐们终于憋不住,心说人多势众,法不责众,以她们的出身,就算买下贼赃,大不了事后退还,今日面见沈大人才是顶顶要紧。

一时间,心里没了障碍,小姐们围拢过来,争先恐后挑选,异口同声问价,活脱脱饿狼扑兔子。

涌向山门的人潮,霎时蜂涌围到榕树下,包裹出一个扇形,波浪一样朝前涌,更有听闻消息的千金小姐,匆匆从门里赶出来。

鱼丽蟹鳌一时应接不暇。

林怀音不帮忙,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外围动向——两个小沙弥正慌忙跑走,应当是向寺里通报。

想必寺里很快会来人过问。林怀音暗想,到时候暴露身份,就不好单独行动,此时正好去办大事。

她当机立断,跟蟹鳌耳语几声,抱起画轴,悄悄从榕树后退开。

此来铁佛寺,卖嫁妆,跟沈从云打擂台只是附带,最要紧是有颗人头,要在这里取。

皇城司那边会如何行动林怀音无法干预,要保住八十万两银子、彻底断送沈从云和平阳公主拿捏兵部的阴谋,她必须射出第二支箭。

林怀音抱紧画轴,闷头进山门,混迹在熙来攘往、怀抱各式等待开光物件的香客中,一点也不起眼。

目标是寺中的木塔,她耐心跟随人流,穿过重重殿宇,来到大雄宝殿时,见识到了什么叫水泄不通。

她扶柱踮脚,稍微能看到沈从云的玄色衣袍,里头经声佛号不断,沈从云身形一动不动,应当是在执笔作画。

围观者,九成九是女眷。

桃红柳绿,各有各的风采,体态婀娜,娇媚谁也不输给谁,活生生将肃穆佛刹变成了瑶池天宫的花圃,吐露芬芳,摇曳多姿,叫人流连忘返。

边边角角,还有一些仰慕沈从云才华的青年才俊,眸光炽热,燃烧着对当朝首辅的崇拜之情。

场面热烈,林怀音冷冷注视,耳畔响起诏狱烈焰中的恶鬼低语:

兵部赵尚书,嫉恨林家执掌禁军,更恨元从禁军地位超然,每每压他一头,投靠沈从云之后坏事做绝,不仅在林怀音二哥林拭锋南征时,克扣粮饷害死前方士卒、污蔑其投敌,更是伪造证据、诬告其父林震烈谋反,致使林家灭门的关键黑手。

只因嫉妒,就葬送一座百年帅府,其心可诛。

林怀音没嫉妒过什么人,她不理解,她只知道林氏二百年前随太祖皇帝起兵,萧林两姓,世代约为兄弟,林家显赫,那是先祖一刀一刀拼出来的。

元从禁军传承二百年,在内护卫京畿,对外南征北战,为帝国缔造二百年太平,地位当然不同凡响!

既然赵尚书不敬泰山北斗,嫉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就只好请他去死了。

林怀音绕过大雄宝殿,终于来到后院佛塔。

登塔,一层又一层,香客们驻足在不同楼层,远眺风光,指点江山。

林怀音闷头,继续爬。

楼层愈高,观景平台愈窄,逐渐人挤人,无从下脚。

林怀音沉住气,还是爬。

十三层的塔顶,势高,一目尽天涯,十来个人挤成一圈,注意力全都抛向远方。

趁人不备,林怀音翻上塔顶,背靠金灿灿的葫芦形宝刹,重新给弓上弦。

天高地阔,无遮无拦,风声过耳,林怀音正专注试弓,忽然后背一阵剧痛,好似熄灭的火,见风复燃,烧得她冷汗涔涔,骨头和血肉一阵寒凉一阵灼痛,胃袋翻江倒海。

这种感觉,仿若重回诏狱火海。

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她痛苦趴伏琉璃瓦片,大口呼吸冷气,视线却无比坚定地逡巡。

永兴坊、胜业坊和安仁坊,很快映入眼球。

朝廷重臣,大都聚居在三坊之中,林怀音忍痛,调整呼吸,眯起一只眼,费了好些功夫,终于成功定位到赵宅。

而那位恨毒了林家的赵尚书,曾经也腆着脸,数度与林家往来。

林怀音记得他,是个手腕过膝,身材颀长的瘦高老头,他还有个独子,在礼部任职。

张弓搭箭,林怀音稳定腕部,克服手抖,瞄准赵宅,像猎手一样,静静等待猎物出现,心里头,则幽幽盘算起赵尚书的儿子——赵砚修。

兵部丢了兵器,赵尚书也许会瞒旁人,却一定会告诉他的独子。父子连心,说不准,连沈从云压下急奏,意图拉拢结党这种不要命的勾当,赵尚书也一并告诉了他。

如若以此为前提,二王庙事件爆发,赵尚书又恰逢其时地死去,这位赵砚修应该会怀疑是沈从云杀人灭口吧。

杀父之仇,起疑之后,必定会有所行动。

心念到此,林怀音浑身通泰,嘴角勾起一抹快意,暗道:你们不忠不义,妄图攀附沈从云和平阳公主的贼船,休怪我砸烂你们的美梦。

狠话刚撂,林怀音视域内,突然闯入一队身穿甲胄的军士,为首者一身明光铠,阳光下非常刺眼。

林怀音出身禁军世家,熟悉军务,看出那首领胸前圆护没有龙凤纹,乃是东宫郎将,心里咯噔一下,知晓是太子殿下派人来捉拿赵尚书。

东宫郎将正在拍门,林怀音心下一沉,暗忖:把人交给太子,他也不一定会承认和沈从云密谋,说不准还要大喊急奏被压,万分冤枉,左右勾连结党之事,赵砚修也知情,不耽误太子殿下追查,赵尚书的狗命,我今日取定了。

林怀音眯起眼睛,下定决心,眼看着东宫郎将带队进入大门,绕过照壁,一进一进接近赵尚书住处,她额间流下冷汗。

时间迫在眉睫,当着东宫郎将的面杀人,太过冒险,林怀音强压心跳,稳住身形,继续等。

三个呼吸之后,东宫郎将大步流星,进入赵尚书的院门,林怀音紧了紧手指。

一个枯瘦身影,终于出现。

赵尚书似是刚沐浴完,缓步走入院中,铺开头发蒸晒。

这样子,也算赤条条、干干净净地去。

便宜你了。

林怀音视域收缩,竹箭尖端与猎物咽喉重叠,计算风力和距离,右手一松——

“咻!”

赵尚书后脑撞上躺椅,却诡异地没有弹起。

一个黑点,凝固在他喉头。

三名侍婢仍在专心梳理发丝,小心翼翼,不敢扯痛大老爷,未见一缕湿发垂落椅边,末梢水滴坠入青砖缝隙——恰与喉头沁出的血珠,同步渗入大地。

东宫郎将赶到现场,林怀音收回视线,拆弓弦,绑入画轴,寻隙跳下,混入人潮。

退出山门,鱼丽和蟹鳌的小摊子此刻安安静静。

一群武僧将众人团团围住,二人在包围中心,闷不吭声。

一名身着绯色衣裙千金小姐,甩着「首辅夫人臻选宝钿行」的招牌,声色俱厉——“知客师父,此二人冒充沈府侍婢,口口声声说是卖沈夫人嫁妆,替沈夫人筹钱,如此败坏沈大人名声,应该立刻抓起来,送京兆府查办!”

林怀音听言,加快脚步,回牛车放下画轴、藏好弓箭,换回沈夫人装束。

再次返回现场,鱼丽蟹鳌已经被武僧提在手上,金银首饰正拢成一堆,当成贼赃重新打包袱。

林怀音不疾不徐,走到知客师父面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林怀音,正是中书令沈大人的妻子,还请师父放了我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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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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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摆摊卖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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