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纪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几何形状的光斑。纪裴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一份刚签下的合作协议，目光却落在手机屏幕上——牧严发来的照片里，他穿着件明黄色连帽卫衣，蹲在医馆后院的药圃前，手里捏着株新鲜的薄荷，笑得眉眼弯弯，发梢上还沾着片枯黄的落叶。
“纪总，下周的时装周邀请函已经送到了。”助理敲门进来，将烫金的信封放在桌上，“合作方希望您能带位伴侣出席，说是……想借您的热度炒一波话题。”
纪裴收回目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下，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包，才转向助理：“知道了。”他拿起信封拆开，目光扫过里面的内容，“把我上个月定制的那套酒红色西装准备好。”
“好的。”助理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法务部董律师说，沈氏集团的沈听最近在频繁接触我们的下游供应商，似乎想挖墙脚。”
“沈听？”纪裴的指尖在信封边缘顿了顿，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就是沈氏那个刚回国的继承人，听说前阵子去市一院看过病，挂的是中医科……”
纪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想起那天在牧严家门口看到的男人，那件深灰色高领羊绒衫，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眼睛。原来他不只是个普通患者。
“知道了。”纪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让董满满盯紧点，别出乱子。”
助理走后，纪裴拿起手机，点开和牧严的对话框，输入：“晚上来我家吃饭？”
牧严收到消息时，正在给沈听换药。沈听上周说是“不小心”在健身房拉伤了胳膊，指名要牧严给他处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医馆了。
“牧医生，你看我这胳膊，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沈听的声音带着点笑意，目光落在牧严低垂的眼睫上。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丝绸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手腕上戴着块限量款的百达翡丽，低调又张扬。
牧严替他缠好纱布，动作利落：“还没完全好，别剧烈运动。”他收拾着医药箱，语气尽量平淡。
“那太好了。”沈听笑了，“这样我就能天天来麻烦你了。”
牧严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沈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我要下班了。”
“别急着走啊。”沈听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牧严的脸颊，指尖微凉，“我订了家新开的日料店，据说主厨是从东京挖来的，赏个脸？”
他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暧昧，牧严下意识地偏头躲开，皱起眉：“沈先生，请自重。”
“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沈听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多了点势在必得的光，“还是说，你怕你那位‘男朋友’不高兴？”
他特意加重了“男朋友”三个字，语气里带着点挑衅。
牧严的脸沉了下来：“这跟你没关系。”他抓起包就往外走，却被沈听拉住了手腕。
“牧严，”沈听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蛊惑的意味，“纪裴那样的人，心思太深，你玩不过他的。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自由，尊重……”
“放开我！”牧严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我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他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沈听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猎物越是挣扎，就越有意思。
牧严到纪裴家时，天色已经暗了。纪裴家在市中心的江景公寓，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江景，客厅中央的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餐具，旁边的餐车上放着瓶拉菲。
纪裴穿着件深灰色居家服，正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他的背影挺拔，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手腕上戴着块简约的江诗丹顿，和他的人一样，低调中透着矜贵。
“来了？”纪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点笑意，“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牧严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的烦躁瞬间消散了不少。
“怎么了？”纪裴的声音带着笑意，手下的动作没停，“受委屈了？”
“没有。”牧严的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累。”
纪裴转过身，低头看他，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是不是沈听又找你了？”
牧严愣了一下，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我的人，我能不知道吗？”纪裴的语气带着点霸道，眼底却藏着温柔，“他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有点烦。”牧严摇摇头，不想让他担心，“对了，下周的时装周，你真的要带我去吗？”
“当然。”纪裴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正好让某些人看看，你是谁的人。”
他的话带着点孩子气的占有欲，听得牧严心里暖暖的。
晚餐很丰盛，纪裴的厨艺出乎意料地好。两人坐在落地窗前，一边看着江景，一边喝着红酒，气氛温馨而暧昧。
“这件好看吗？”纪裴忽然拿出个精致的盒子，推到牧严面前。
牧严打开一看，里面是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蛇形造型，鳞片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是……”牧严有点惊讶。
“上周去意大利出差，看到觉得很适合你。”纪裴拿起项链，“我帮你戴上。”
牧严乖乖地低下头，纪裴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轻轻将项链扣好。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划过牧严的后颈，引来一阵战栗。
“好看。”纪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沙哑的诱惑，“像条小蛇，缠上了就不会松口。”
牧严的脸颊发烫，刚想说话，手机忽然响了，是沈听发来的微信：【明天有空吗？我弄到了两张毕加索画展的门票，想请你一起去。】
后面还附带了一张门票的照片。
纪裴的目光扫过屏幕，眼底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他拿起牧严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复：【没空，我要陪男朋友。】
然后直接把沈听拉进了黑名单。
“纪裴！”牧严有点无奈，“你别这样。”
“我怎样？”纪裴放下手机，眼神里带着点危险的光，“看着他对你死缠烂打？”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牧严颈间的蛇形项链，“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你是我的人。”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手指却温柔地抚摸着牧严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牧严看着他眼底的占有欲，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纪裴的唇：“我知道。”
纪裴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他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带着红酒的醇香，缠绵而霸道。
时装周那天，牧严特意早起打扮了一番。他穿了件纪裴给他准备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件黑色长款风衣，脚上是双白色的高帮帆布鞋，简单又干净。脖子上戴着那条蛇形项链，在毛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精致。
纪裴则穿了件酒红色的丝绒西装，内搭黑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手腕上戴着块黑色的劳力士，和他的人一样，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清冷矜贵，一个干净阳光，引来不少目光。
刚走进会场，就看到董满满站在不远处，她穿了件银色的鱼尾裙，长发挽起，露出精致的锁骨，看到纪裴时眼睛亮了起来，刚想走过来，却看到纪裴很自然地牵住了牧严的手，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纪总，牧医生。”董满满很快恢复自然，走过来打招呼，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董律师。”纪裴的语气很平淡，“这边交给你了，我带牧严四处看看。”
“好的。”董满满点点头，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手里的香槟杯微微晃动。
会场里衣香鬓影，俊男美女随处可见。牧严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往纪裴身边靠了靠。纪裴察觉到他的紧张，握紧了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牧严的耳廓，让他瞬间安定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沈听。
他穿了件墨绿色的丝绒西装，内搭白色衬衫，领口系着个黑色的领结，比上次见面时更显张扬。他的身边跟着个身材火辣的模特，两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很亲密。
沈听也看到了他们，他笑着跟身边的模特说了句什么，然后径直朝他们走来。
“纪总，牧医生，好巧。”沈听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没想到纪总还好这口。”
纪裴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却很平淡：“总比某些人，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强。”
“哦？”沈听挑了挑眉，目光转向牧严，带着点挑衅，“牧医生，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觉得他很好。”牧严往前一步，挡在纪裴面前，眼神坚定，“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沈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笑了：“看来牧医生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他凑近牧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回心转意。”
他的手指状似无意地碰了碰牧严的手腕，动作暧昧。
纪裴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一把将牧严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射向沈听：“沈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怎么？急了？”沈听笑得更张扬了，“纪总，有本事就看好你的人，别让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纪裴突然一拳挥了过去，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砰！”
沈听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嘴角瞬间溢出血丝。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向温和的纪裴会动手打人。
“纪裴！”牧严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
纪裴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沈听：“管好你的手和你的嘴，否则下次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沈听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阴鸷地看着纪裴：“纪裴，你有种！”他转身就走，背影带着狼狈和愤怒。
“你没事吧？”牧严看着纪裴的拳头，上面有点发红，担心地问。
“没事。”纪裴握住他的手，指尖有点凉，“吓到你了？”
牧严摇摇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点甜，又有点涩。他知道纪裴是为了他才动手的，这份霸道的保护，让他心里暖暖的。
“我们走吧。”牧严拉着他的手，“这里太吵了。”
“好。”纪裴点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
走出会场，晚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两人沿着江边慢慢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纪裴忽然开口，声音有点低沉，“刚才太冲动了。”
“没关系。”牧严摇摇头，看着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说，“纪裴，我喜欢你这样，喜欢……你只对我一个人霸道。”
纪裴的脚步顿了顿，他转过头，看着牧严，眼底的冰冷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温柔。他伸手将牧严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傻瓜。”
江风吹拂着两人的头发，远处的霓虹在江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牧严靠在纪裴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忽然觉得无比安定。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路可能不会平坦，会有误解，会有阻碍，会有像沈听这样的人出现。但只要他们能像现在这样，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就一定能走到最后。
而远处的角落里，董满满站在阴影里，看着相拥的两人，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她刚收到的消息：【沈听那边已经按计划行事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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