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白正在收拾着明天回去要拿的行李,脑海里还时不时回想起昨天晚上待在夏析树怀抱里的情景,她当时跟夏析树抱了好久。
在那样近的距离下安以白能隐约感受到夏析树的心跳,他的心跳好像也很快。
拥抱是安以白率先松开的。
安以白感觉自己如果再抱一会就该瘫软过去了,她怕夏析树发现自己异于往常的表情低着头弱弱地喃了句:“礼物我收到了,谢谢析树哥。”
夏析树瞧安以白染上绯红的脸颊觉着有点可爱就又逗了句:“哥哥随便说的怎么还当真了呢?”
之后安以白是怎样回夏析树的她有些记不清了,因为她仅存的那点理智全在控制着自己瘫软的身体上。
最后基本上沉默无言的两人一起散步到了后街的尽头安以白才被夏析树送回了家。
*
收拾好行李后安以白拿了盆自己养了一个月的薰衣草去了夏析树家,她去跟夏爷爷告了别,并将这盆薰衣草送给了他:“我听外公说您最近睡眠不好,送您盆薰衣草也许能帮您改善睡眠。”
夏盟廉高兴的接过了它:“昼昼就是心细,要是我亲孙女就好了。”
安以白笑得甜甜的对夏盟廉喊了句:“爷爷。”
夏盟廉也笑着答应:“哎,哎。”
“夏爷爷,我明天就要走了。”
夏盟廉问她:“回跃廊啊?不还有两个星期吗?不再等过几天跟析树一起回去?”
“我妈急着让我回去,没办法跟析树哥一起了。”
这时一直在一旁沙发上坐着的夏析树开了口:“你怎么去机场?”
“我家人联系的有车,直接把我送过去。”安以白回他。
夏析树点点头。
夏盟廉眼神里透着不舍,安以白这小姑娘性格活泼又讨喜他是打心眼里喜欢。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安以白这小姑娘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自己因为老伴刚去世不久整天都是郁郁寡欢的,家里人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便让他换个环境搬到了江南。
江南曾是夏盟廉除了跃廊生活过最长时间的地方。
即便是换了个环境,刚到这里时夏盟廉也还是心绪不佳,每天都干着同样的事,每天下午都会去河边钓鱼。
一个傍晚,自己钓了一下午鱼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那小女孩眼睛闪闪的望着夏盟廉钓了满满一桶的鱼,稀奇的说:“哇,爷爷你好厉害啊!一下午钓了这么多。”
夏盟廉看安以白望着桶里的鱼一脸羡慕的样子,他想自己反正是一个人,这么多鱼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对安以白说:“鱼送你了。”
安以白却摇摇头说:“不行,这是您辛苦钓了一下午的鱼,怎么能随便送给我呢?”
夏盟廉却没再理会蹲在桶边的安以白收拾着自己钓鱼的装备,背上包准备走,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在桶边蹲着的小家伙心里不免想到,这么沉这小姑娘小胳膊小腿的提得动吗?
最后夏盟廉不顾一旁用满脸疑惑的表情看着的安以白直接将桶里的水都给倒了出来,走之前他只说了句:“如果还提不动就喊你家大人来吧。”说完他背上自己的钓鱼工具就离开了。
安以白看着夏盟廉离开的背影赶忙站起来说:“您的桶不要啦?”
“送给你了。”
第二天下午夏盟廉依旧去了昨天的位置钓鱼,没想到昨天遇到的小姑娘已经在那了。
安以白看见夏盟廉来后高兴的跑了过去说:“爷爷,我今天陪您钓鱼吧?”说完她又伸手指着自己放在不远处的桶说:“您看,我今天把您的桶带回来还给您了。”
夏盟廉走了过去瞧见桶还不止一个,有点疑惑的说:“今天怎么带两个桶,还想让我给你钓鱼?”
安以白见对方误会,赶紧解释道:“不是,昨天爷爷您不是送给了我一桶,我今天想自己钓一些送给您。”
“你这小丫头倒是会礼尚往来,你会钓鱼?”
安以白耸了耸肩说:“我不会,爷爷您可以教我吗?”
夏盟廉瞧见安以白这副眼神真挚一脸求知的模样就不忍心拒绝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也没别的事干,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
那几天安以白天天去,这小姑娘跟他越来越熟,话也越来越多,她那张小嘴好像跟个永动机一样像是不会停似的,能将周围的花鸟鱼虫都给说个遍。
时间长了,夏盟廉倒也习惯了安以白陪着,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说起来,莫曾祥会跟夏盟廉认识还是因为安以白呢。
莫曾祥见这小丫头天天不着家,每天傍晚回来还总是带着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成猫精了,他不放心就跟着安以白一起去了,见到后才发现这个人好像是新搬来没多久的邻居。
两位老人也投缘,虽然是第一次见却像是老友,话很投机,又同样对中医方面的东西有颇深的见解,于是没过多久两人便成了好友。
*
直到要回去的这天早上,莫曾祥还三番五次地叮嘱安以白,让她路上要注意安全。
看着唠唠叨叨的外公以及慌慌张张的给安以白装好吃的的外婆,安以白开心又无奈地笑了笑。
上午九点左右来接她的司机到达家门口,临走前看着莫曾祥跟杨青柳一脸舍不得的样子,安以白过去抱了抱两位老人:“外公外婆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啊。”
杨柳青轻轻地拍了拍安以白的背说:“我们好着呢,你自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安以白回了句好。
司机将安以白的行李装到了后备箱,她自己坐进了车里,车子发动后她开着车窗跟他们挥手告别。
路过夏析树家门口时,安以白还有所期待的看了看,但门是关着的,没看到夏析树的身影安以白的心里有些失落,她还以为夏析树会在门口呢。
安以白将车窗关上,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夏析树一直在二楼的房顶上站着,他注视着车离开这条街后才从房顶上下来。
金达一直在屋子里坐着,见夏析树下来后他问道:“你刚刚跑房顶干嘛呢?”
夏析树又坐回电脑前,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看风景。”
哈?
他刚刚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金达一脸嫌弃地吐槽道:“大热天的,你跑房顶看风景?”
而且这一片全是房子哪有风景看?
金达又去看了眼夏析树,果然在他意料之中,夏析树压根没理会他这句话。
安以白登机前收到了来自夏析树的消息。
Siam【一路平安。】
昼夜藏春【嗯,谢谢析树哥。】
安以白笑着回复完信息后将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
*
下午两点半,安以白下了飞机,这时候莫良斐已经在机场里等着安以白了,她给莫良斐发了条消息,告诉了莫良斐自己的位置。
没几分钟两人就碰面了。
莫良斐见到安以白后伸手接过了她的行李又高兴地抱了抱她说:“我的昼昼可算回来了。”
安以白回抱住她“嗯”了一声。
在车里莫良斐语气里都是难以抑制的高兴:“昼昼,饿不饿啊?要不要在路上买点东西吃?”
安以白摇摇头说:“直接回家吧,外婆给行李箱里装了好多东西。”
莫良斐应下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安以白抬头望着窗外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索性她也不再询问。
安以白盯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夏析树报平安呢,她打开手机给夏析树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就退出与他的聊天框,又给习湘发了条信息。
昼夜藏春【湘湘,我今天回跃廊了。】
到家后,司机直接将安以白的行李提到了二楼她的房间。
安以白将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中途莫良斐来过一次给安以白送了点西瓜,又问安以白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商场逛逛,安以白点头应下了。
安以白将东西全收拾好后又将自己的房间简单打扫了一遍,做完这些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在飞机上安以白就吃了几口飞机餐,别的什么也没再吃,她这会肚子有些饿了,想下楼找点吃的,她正准备出自己的房间,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玄关处的开门声。
是关陶回来了,安以白停住了开房间门的动作又折返回去,她并不是很想见关陶,与他的接触肯定是越少越好,她趴到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是关陶与莫良斐在说话,没过多久楼下的客厅便没了声音。
两人好像去了书房,关陶应该是去忙工作了,怪不得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安以白将门开了条小缝确认外面没有声音后她才放心地开了门去了楼下的厨房。
安以白在柜子里拿出来一袋泡面又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跟一瓶橙汁。她将锅里添了水又打开火,对于安以白这种不会做饭的人来说吃泡面是最简单又最省事的了。
就在安以白撕泡面袋时她听到了书房传来的声音。
“关陶,这样太不公平了。帛锡也不是你的亲儿子啊。”
安以白有些意外地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关帛锡不是关陶的亲生儿子?
“没关系,我不想你有心理压力,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我只爱你。”房间内男人劝慰的声音传到厨房。
后面两人的声音若有若无安以白也听不真切,她也不敢继续听下去了赶忙将面饼放到刚滚沸的水里,又将那两个鸡蛋给煎了一下,她动作很娴熟,几分钟后泡面跟鸡蛋就装碗完工了。
泡面冒出热腾腾的雾气,安以白闻着这股香气越发觉得饿了,她从筷子桶里抽了双筷子便抱着自己的泡面跟橙汁上了楼。
吃饭肯定得找个下饭剧看,安以白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十几分钟前习湘给她打了视频电话,她将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几乎是秒接。
“昼昼~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在家都快无聊死了。”屏幕那边是习湘拉长音调的抱怨声。
“庄潋寞呢?不是有他陪你玩吗?”安以白将手机支起来,自己在屏幕前津津有味地嗦着泡面。
“他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这几天开始发奋图强天天泡书里,十头牛都拉不出来。”
安以白听完后在一旁陪笑,她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哎,咱俩明天一起逛街去吧?”
安以白回她:“我答应我妈明天跟她一起去商场。”
习湘突然像泄了气似的说:“行吧行吧,大忙人,回来就有人约。”
安以白赶紧给她顺毛:“后天,后天一起出去玩。”
电话那头愉快地答应了,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直到安以白把面吃完才挂了电话。
“湘湘~你们后天去哪玩?带上我呗。”庄潋寞突然凑到习湘面前说。
习湘嫌弃的往后蹦了几下:“滚,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喊我,我跟昼昼去约会你凑什么热闹?”
习湘看见庄潋寞准备死缠烂打的样子赶忙伸手制止道:“停!你去也行,你再带个朋友。”
“为啥?”
“不然你站在我跟昼昼旁边得闪瞎我们的眼。”习湘咬牙切齿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庄潋寞不满地说:“合着说我是电灯泡呗。”他又看着习湘怒瞪他的样子,他立刻怂了:“行,带就带。”
*
晚上的时候安以白将莫良斐喊到自己的房间里,她问莫良斐:“帛锡哥不是关叔叔的孩子?”
莫良斐先是一愣,不过倒也不意外,应该是今天下午她与关陶的谈话被听到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她就将这事告诉安以白:“嗯,他是你关叔叔的哥哥的孩子。”
“帛锡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身亡了,于是你关叔叔将他过继成自己的儿子。”莫良斐跟她解释道。
“妈妈,您也想有一个跟关叔叔的孩子吧?”
莫良斐愣了一瞬,看着安以白的眼睛并没有回答。
在安以白看来这就是默认,至于没有回答应该是因为她的原因吧。
安以白嘴角挂着笑,和声和气的跟她说:“妈妈,我很支持的,你下午的时候说的对,这样对关叔叔很不公平。”
安以白想,公不公平的又怎样,只是她不想再看见莫良斐烦恼为难的样子了。
莫良斐的眼眶被泪水给润湿,她伸手将安以白揽在怀里:“昼昼,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安以白闭上眼,感受着来自这个怀抱的温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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