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姐姐这般惹怒了陛下，又撞破了陛下的好事，想来陛下一定会将姐姐留在宫中，这岂不是一桩美事？”
云晚意眼底满是鄙夷，如此算计她，还将算计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当初在府中时没有将她那乱嚼舌根的舌头拔下来还真是便宜了她。
“所以，你早就知道皇上与庆阳公主之间的秘辛？”
“本宫当初也如你那般不慎撞破了陛下与庆阳公主的奸情，可陛下却不似对待你这般对我的，你当真是好运气。他将我双手吊在房梁上三天三夜，滴水未沾的我差点死了。”
云清姿一想到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咽喉像是被豺狼咬住，那种窒息的感觉顺着喉管爬遍全身各处，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她手指上戴着的护甲深深扎入座下的软垫，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怨毒。
“可你呢，同我一般撞破了天大的秘密，皇上不仅没有将你处死，还命人将你送回昭华殿，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命数是大为不同的，你说你凭什么每次都那么好运，凭什么？”
云晚意看着她近乎扭曲的脸，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衣袖上的暗纹：“凭我不像某些人，撞破了秘密只会跪地求饶，还想着用攀附的手段换一条活路。”
她向前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该庆幸当时没死成，否则今日，谁来跟我演这场‘姐妹情深’的戏码？”
云清姿被她的话刺得浑身一颤，过往的屈辱与此刻的嫉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失控。
她猛地抬手想抓云晚意的衣襟，却被对方轻巧避开，反而踉跄着撞在身后的廊柱上。
“你别得意！”她捂着发疼的肩膀，声音发颤却依旧硬撑，“庆阳公主已经知道你坏了她的事，陛下也早有除掉你的心思，你迟早会落得比我更惨的下场！”
云晚意闻言，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笑出了声，那笑声清冽却带着几分嘲弄：“哦？那我倒要看看，是我先等不到那一天，还是你先藏不住你和李公公私下勾结的证据。”
她俯身，在云清姿耳边缓缓补充，“你以为当初下令将你吊在横梁上的是皇上，可你忘了，李公公身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想要你死不也是轻轻松松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云清姿瞬间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惊恐地望着云晚意，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原来，对方早已将她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其实我并不想瞒你，我此次之所以答应留在宫中其实是有我自己的用意，你以为我当真无用到此种地步？”
云晚意笑得云淡风轻，方才所言一半真一半假，云清姿只需相信她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皆被自己掌控在手掌心就行了。
云清姿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般连退两步，脚下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看着云晚意眼中那抹了然的笑意，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
“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声音破碎得像风中残烛，指尖抑制不住地发抖。那件事她做得极为隐秘，连与李公公传递消息都用的是哑奴，除了他们二人，绝无第三个人知晓。
“那你就不必知晓了，毕竟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太嫩了些，就凭着这点手段想要在这后宫立足怕是难如登天。听说附属国送来的那位公主已经怀有子嗣，你猜皇上还会如从前那般，因为我的关系而继续宠爱你吗？”
“没了皇上的恩宠，你在这深宫怕是会过得暗无天日。”
云清姿猛地抬头，眼底满是猩红的恐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你胡说！皇上上周还赏了我东珠钗，他怎么会不宠我？荣妃怀的子嗣还不知男女，皇上怎会因此弃了我！”
她攥着裙摆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点虚无的恩宠。
云晚意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东珠钗？那是内务府按例给的份例，你竟还当是独一份的恩宠？至于荣妃，昨夜皇上在她宫里歇到了寅时，今早还特意让御膳房做了她爱吃的蜜饯。这些，你宫里的人没告诉你？”
“你不在宫中，为何宫中大小事务你都知晓，莫不是在后宫安插了眼线，你怎么敢的？”
云清姿像是抓住了云晚意的把柄，笑得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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