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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遭误解起意办画塾

暗卫赶回齐宅报信时,李祈正坐在书房处理东宫的事。

他白日是户署主事,夜里依旧是暂居乌衣巷的王世子,该做的一样不少。

暗卫上前躬身道:“少君,那边已经办妥了。”

李祈头也没抬,淡淡道:“知道了,你也告诉其他人,往后动作要快。柳栖梧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夫人,踏出这齐宅,便是我的脸面。”

“属下遵命。”

等暗卫消失后,李祈这才起身看向西卧房黑漆漆的窗户。

用晚膳前,他本想叮嘱柳栖梧往后勿要再惹事,不料她先发制人,说自己摆画摊本就不为财,今后说不定能认识更多乡邻,只要能打好关系,不愁得不到他们的认可,退婚一事十拿九稳。

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是让他一时无话可说,且先随她吧……

——

次日,栖梧重新摆起画摊,接着昨日继续画。

她特意素面朝天,穿了最不显眼的衣裳,头上只系着发带,什么步摇簪子珠花统统没戴。

有个姑娘走近问:“娘子的妆真好看,不知是怎么画出来的?”

栖梧顺着她的话道:“我每日睡很久,薄薄涂一层粉抹个唇脂就出门了。”

她将笔放到笔搁上,对着萍意道:“成了。”

萍意轻轻拿起画缓缓展开,压在镇纸上做招牌。

就在这时,又有三四孩童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扎着辫的小姑娘满脸期待:“姐姐,我想让你画我家的小花。”

是前日把风筝落在桃树上的小姑娘。

栖梧笑着点头:“好呀,你说说小花长什么样?”

“它有黄毛毛,眼睛像琉璃珠,很会捉老鼠,还会蹭我的手!”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其他孩童也跟着凑过来,七嘴八舌地描述着。

栖梧听着他们的话,重新提笔,很快,一只圆滚滚的黄狸跃然纸上,不止如此,狸猫四周还围着这几个孩童,从衣裳到头发,一模一样。

萍意轻轻提起画递给小姑娘,笑道:“颜色还没有干透,妹妹小心些拿噢,不然画上的你们都要变成小花猫了。”

小姑娘连连答应,她拿画前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丸递给栖梧。

栖梧刚要接过,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探出脑袋突然道:“二丫,你在干啥?”

小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太奶奶,我在拿画。”

她咧嘴一笑,指了指画上的自己:“上面还有二丫嘞!”

老婆婆脸色大变,连连摆手:“快扔掉!扔掉!人怎么能出现在纸上呢?会被□□魄招灾祸的!”

栖梧愣在原地,疑惑地看着她。

师父和他留下的那本《绘事集要》,从来都没提过画会吸人精魄的事。再者说,若是如此,宫廷怎会有画师专为记录人和事?

萍意辩解道:“老夫人,您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画画怎么会吸人精魄呢?”

“我听说的!隔壁巷子里就有人被画在纸上,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她一把扯过小姑娘手里的画,撕了个粉碎。

小姑娘愣了愣,嚎啕大哭:“呜哇……小花,我的小花……”

“走,跟我回家!”老奶奶揪着她的衣袖,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眼栖梧,“还有你,快别画了,免得给巷里人招灾!”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附和:“是啊,娘子!你说你画老槐树还行,怎么能把人画上去呢?容易招邪啊!”“就是,万一被小鬼缠上怎么成?”“……”

他们七嘴八舌的,个个都有理,就连昨日帮她说话的麻婶竹伯也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还有人劝栖梧:“姑娘家还是回家绣花相夫教子的好,别在这儿乱画搞出邪门事”。

看着众人严肃的表情,不似在开玩笑,栖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萍意还想再劝,她却道:“罢了,咱们先收摊吧,再争辩也没用,只会让事情更糟。”

萍意还想再说什么,见她眼神里满是失落,只好点点头,帮着一起收拾画具,小声道:“姑娘,别跟他们置气,咱们先回去,以后再想办法。”

——

“您有什么办法?”

栖梧不甘心,等李祈下值回来后,她宁愿低头问他,也不愿就此放弃摆画摊的念想。

她明明擅长作画,为何不能靠此在民间走出一条路?

李祈道:“你可知画师都是些什么人?”

“通过国画院考评者即可为画师。”

李祈轻笑一声:“错,能成为画师的,皆是食禄者。只有像你这般的人,才能不为生计奔波劳碌,有余心请师父教画,有余力买画具作画。”

他的话虽是听起来让人不大舒服,却都是实话,听得栖梧面有愧色。

食禄者?这个陌生的词犹如一盆兜头冷水。

她本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住的地方不同,谋生手段不同,竟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李祈道:“一块颜料,一张好纸,一支画笔,就足以维持普通人家近半年的生计。普通百姓不会有机会接触到画师、画馆、国画院,长此以往,他们对陌生新鲜的事物产生误解是再正常不过的。”

栖梧陷入沉思。

李祈问:“所以,画摊还摆么?”

“不了。”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他微微挑了下眉。

“画摊不摆了,我要办画塾,”栖梧抬起眼望向他,“既然来了这民间,我总要留下些什么,不如就留下绘画的这颗种子。我办起画塾,他们就能知道,画不会吸人精魄,反而可以愉悦身心,还能成为谋生的手段。”

她继续道:“现成的颜料贵,就去寻更便宜的颜料用,作画用的纸贵,那就寻更便宜的纸用,画笔不过是毫毛和杆子装在一起,寻常的笔也能画……”

李祈看着振振有词的她,心中起了一丝诧异,他突然想起孟秋月前,母后提议两人扮民间夫妻共生一年时的情形。

当时,母后语气添了些郑重,提起他仲春月临时起意巡查河堤,之后就在朝堂参了工署宋工令“媚上恶下,不顾民生”的事。

“朝堂有那么多官,一个宋工令倒了,在你看不见的阴影里会有更多的他。一直以来你都是以东宫的身份接触政务,他们事事听命顺从你,皆因你是王世子。”

“为上者,若不立于地,眼界就无法达及全部,容易被人蒙蔽。你父王一直以来就想改变这一局面,可惜积重难返。”

“过去我们对你给予的期望成了你加紧驱策自己的负担,我们不想看到你总站在云端见人间,不亲自踩踩地上的泥,不尝尝寻常人家的柴米油盐,眼界迟早会被‘东宫’的身份框住。”

被身份框住?

“齐宅正好还有间空屋,等我解决了画具的问题,我就能把画塾给办起来,学生不必多,五六个就足够了,他们不必交束脩,我会提前想好他们的出路,长此以往,定能改变乡邻们的想法。”

见李祈毫无反应,栖梧怕他没听清,忍不住又轻声唤了句“少君”。

李祈收回飘远的思绪,目光落回她脸上,只淡淡吐出一个字看:“好。”

栖梧刚松下一口气,就听他话锋一转:“空屋的钥匙,薛释会给你。不过……”

李祈故意顿了顿,眼神既不是反对,也不是赞同,倒像是在提点一桩她漏算的事。

栖梧下意识追问:“不过什么?”

“你办画塾,钱从哪里来?”

这话像颗石子突然砸进水里,她愣愣地看着李祈:“家里……竟已没钱了?”

而此刻的乌衣巷口,一辆寻常马车缓缓停在老槐树下。

马夫跳下来寻了个隐蔽的墙角解手,帷幔却被悄然掀开一条缝隙,露出车中人微抬的嘴角。

齐宅。

栖梧听李祈接着道:“既然说起钱的事,我便与你分说清楚。往后我忙于公务,家中诸事,还需你多费心。”

“?”栖梧眼底满是茫然。

李祈却不管她的诧异,自顾自往下说:“母亲允许我带出白银五百两,我用四百两买下这宅子——”

“等等!”栖梧猛地打断他,声音都拔高了些,“为何要把几乎所有银钱都拿来买宅?”

被打断的李祈眉峰微蹙,显然有些不悦,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些理所当然:“乌衣巷地价本就比周边低廉,再加这宅子风水尚可,选在此处,已是上解。”

“那为何不选更大更规整的宅子?那样风水岂不是更好?”虽不指望能柳府般的方正大院,但这“巳”字形小院怎么看都透着局促。

李祈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带着些“你当我蠢”的不耐:“离王城太远,我每日往返的时辰要多耗一倍。”

“……”栖梧哑口无言。

她这才明白,原来王世子是既要离王城近,又要风水好,才选了这么个小院。可她没出一文钱,确实没立场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把话咽回去。

李祈又道:“这四百两仅是购宅之资。你孟秋初一搬来前,我让薛释找短工翻新屋舍、添置家具、清理院落,又用去五十两。”

“这么说,还剩五十两?”栖梧赶紧追问,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东宫可无寻常车马,新置办的马车与马匹,用去了最后五十两。”李祈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您身上连一枚铜钱都没了?”栖梧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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