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舟，我好冷阿。”
“淮舟，德国真的太冷了。”
“宝贝，你好暖和，哪里都很暖和。”
江淮舟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他整个人都被染上了粉红色。
楚辞还偏偏要在他耳边说一些羞人的话，如果江淮舟不给他回应，楚辞就就像发狠一样和他在较劲。
“怎么不说话呢？你不心疼我吗？我坐了好久的飞机，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样出现你才会感到高兴？”
“我现在在这里。”楚辞的手贴着他的肚子问，“高兴吗？”
江淮舟真的快要羞死过去，“你就不能不说话吗……”
“好。”楚辞亲吻一下他的耳朵，声音低哑：“那我们不说话。”
随后，江淮舟又被楚辞拉入一阵狂热里，一直闹到天亮，楚辞这才把人给清理干净。
因为时差的关系，楚辞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开了一盏台灯，拿出电脑继续工作。
回到江田的时间几乎都是他挤出来的，就是不想错过江淮舟的生日。
江淮舟这一觉睡到差不多下午才醒过来，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荒唐的梦，醒来感觉到浑身酸疼，他瞪大眼睛，试图在房间里找到楚辞身影。
但是没有一个人。
江淮舟动了一下身体，倒吸一口凉气，应该是不会弄错的，昨天楚辞是回来了。
房间和浴室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江淮舟在床头拿到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只有一条楚辞的短信。
楚辞：睡完就走，果然很不错
江淮舟楞了一下，楚辞果然还是很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情。
他心里五味杂陈，是谁说男人不记仇？这人都记了好多年了。
江淮舟还在思考要不要给楚辞打个电话，就在犹豫那一两分钟里，楚辞提着午餐走进来，“醒了，就过来吃饭。”
他挑眉看着江淮舟握着手机：“才看见短信呢？”
“嗯。”江淮舟张了张嘴，看到楚辞脖颈上留下来的红痕，“德国那边有假期让你回来吗？”
“没有。”楚辞给江淮舟在行李箱里找了套干净的衬衣，“先将就穿，昨天你的衣服都脏了。”
江淮舟咽了口唾沫，行吧，他抹了一把脸，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楚辞也不拆穿他。
等江淮舟吃好喝好，他往旁边悄悄看了一眼，楚辞双腿上放着电脑正在看文献。
楚辞工作的时候给人一种清冷的禁欲感，江淮舟就是被这种感觉骗了，后面发展成这种关系才知道楚辞是喜欢在床上说骚话的人。
江淮舟闷闷的，楚辞感受到有视线，抬眼看过来，他似乎想到什么，把手中都工作先放下来，走到江淮舟跟前探了探额前温度。
江淮舟这才意识到楚辞是什么意思，“做人别太狠。”
“是吗？”楚辞淡声回答：“难道昨天你没有爽到？”
江淮舟听不得这些荤话，他捂着楚辞嘴巴，“好了，够了，你别说了。”
楚辞眼睛含着笑意，他扣住江淮舟的手腕，“带你出去补过生日。”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江淮舟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早的飞机。”
江淮舟听到这里有点不高兴，闷闷哦了一声，穿着大一号的衬衣就去楚辞行李箱里翻他能穿的衣服。
还好楚辞这次回来带了套休闲装，等他们穿戴整齐出门，江淮舟这才反应过来，“你是故意带着衣服回来的吧？”
他身上衣服不太合适，就连裤脚都挽了好几圈。
楚辞倒是穿的人模狗样的，照旧是西装打领带，他不否认这个做法，“有备无患。”
“什么有备无患。”江淮舟用胳膊捅他腰间，“你明明一早就想好了，要把我这样那样在那样。”
楚辞挑眉：“哪样阿？说明白点儿？”
江淮舟索性闭上嘴巴，安静的看着电梯缓缓向下。
昨天闹得晚，赵瑾给他们休了一天假期。
江淮舟在心里盘算，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两个男人约会要做什么阿？看电影？逛商场？还是干点啥好？
江淮舟没有经验，楚辞应该也没有经验。
只是江淮舟没想到，他居然小看楚辞，这小半天的约会安排，楚辞真的安排的很妥当。
从出了酒店，就直奔电影院，选择当下最火热的科技片。
江淮舟看完出来都还觉得意犹未尽，“我看那后面的彩蛋，应该还会有第二部。”
“那就出了续集，再来看。”
出了电影院，两人又直奔射击馆，对于江淮舟这种十几岁就有点中二人来说射击馆这种地方，真的是天堂。
江淮舟手里拿步枪，带着防护眼镜和的耳罩，摆了个poss问：“我在年轻一点，我应该会去做绝地求生的职业选手。”
楚辞在一旁摆弄装备，淡声问道：“不做LPL的职业选手了？”
“……这种事情就别说了。”江淮舟不再去看楚辞，抱着枪就往旁边走去。
在射击馆待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是楚辞叫结束，不然江淮舟还真打算玩到晚上。
“喜欢的话，下次我在陪你来。”
江淮舟不舍得将步枪放下，还心疼得摸了两把枪柄，“等我下次来在宠幸你。”
从射击馆出来，江淮舟这才发觉外面的天都黑了。
距离楚辞回到德国也都没有多少时间。江淮舟不是不知道楚辞回来都是挤出来的时间。
之前还觉得异国恋不算很难，可也没人告诉他会有这种难舍难分的感觉，甚至比之前送楚辞去机场的时候还要更加强烈。
楚辞订了空中餐厅，从玻璃内看去是江田一览无遗的夜景。
江淮舟没有心情去欣赏江田的夜景，就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
楚辞一眼就看出来江淮舟在想什么，吃到最后，楚辞拿出一个暗蓝色锦盒，打开，缓缓推送到江淮舟眼前。
是一枚镶嵌碎钻的对戒。
江淮舟眼神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楚辞，“这是？”
“总得给你个交代。”楚辞轻声说：“要不要等我从德国回来，我们去注册结婚？”
“可国内法律不是不允许吗？”
“那就去做公证吧。”楚辞眼含笑意：“这样也有法律效益。”
“那你这是算求婚？”江淮舟勾了勾嘴角，“楚医生，会不会有点太敷衍了？”
楚辞挑眉，他站起身来整理衣服，走到江淮舟的面前，拿起戒指盒，单膝下跪询问：“江先生，那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我工作看起来挺稳定，就是有点忙，但是我会抽出绝大部分的时间来陪伴你，爱护你。今后你的任何所有，都由我来承担。”
江淮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看到楚辞单膝跪地在满前满眼诧异，“你做什么呀，快起来，被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餐厅不止他们两位客人，其余客人都悄悄朝着他们看过来。
“那你答应吗？”楚辞到没觉得难为情，神情认真看向他。
“答应答应，你快起来。”
江淮舟伸手去拉他，楚辞反手握住江淮舟手，缓慢将戒指套进江淮舟的中指上，看起来十分虔诚。
有一瞬间，江淮舟的心尖塌陷一块下去，他手指微微发颤，谁也没有想过，他和楚辞在十年后还有以后。
碍于是在公共场合，楚辞并没有亲吻江淮舟，稍稍在他耳尖上贴了一下，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想要我跪很久。”
“怎么会？”江淮舟说：“这么多人看着，总得给你留着脸面不是？楚医生。”
楚医生眼眸一沉，喉结上下滚动好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硬生生又给咽回去。
这一晚，江淮舟被楚辞翻来覆去，又在他耳边询问：“现在还给我留脸面吗？”
江淮舟的胳膊搭在眼睛上，完全不敢去看楚辞的眼睛，指骨上的戒指在昏暗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点。楚辞看的眼眸越来越沉，直接伸出手来和江淮舟的那只手十指相扣。遮挡眼睛的臂膀被移开，江淮舟微微眯着眼眸，看清楚辞眼里倒映着的他。
两人沾满暧昧和喘息，一点点在彼此的眼神中沉沦下去，直到深渊的尽头。
楚辞第二天是很早飞机，江淮舟还是硬着头皮起床把人送上去机场的车。
本来江淮舟想要撑着送楚辞去机场，楚辞拒绝这个要求，并且让江淮舟回到酒店在休息一会再去公司。
经过这一晚上激烈，江淮舟完全没有对楚辞有那种难舍难分的情绪，一边眼巴巴舍不得，一边嘴上还不饶人，“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拜拜拜拜。”
看似没有任何留恋，还干净利落留给楚辞一个帅气背影。
楚辞无奈的笑了笑，上飞机之前还收到江淮舟发来的消息。
——早去早回阿，别再突然回来了
应了江淮舟的话，楚辞后面真的没有突然再回来。最后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直到江淮舟最后一次复查，得到最满意的结果。
楚辞在德国第一时间就收到复查报告单，主任别的没有说，只是让江淮舟一定要注重后面的修养，毕竟癌症都是有一定几率遗传。
楚辞那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在这重要的时刻来德国进修——癌症和遗传。程若蕊极速恶化的病情，至今都历历在目，死亡降临在他们面前，以他们的能力，也无法阻挡。
医学本就是个需要很长时间和的精力去探究的学科。医生不是神，在最危急的关头，也做不到掌管他人命运。
楚辞叹息一声，他不希望江淮舟会再次成为手术台上的一员，也不希望他步入沈林和程若蕊的结果。
“胃上的病就是要好好养，慢慢养，现在游戏进程也可以松口气，你也别把神经崩的太紧。”赵瑾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整个公司，就你们这组最拼，给别人一点活路，别在当卷王。”
“赵总，那不行啊，江哥带头卷，我们不得不卷。”
“就是，江哥是吾辈楷模。”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如此的热爱上班！”
赵瑾笑了一声：“别贫嘴，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该下班的下班。对了，楚辞不是今天回来吗？你不接机？”
“用不着我。”江淮舟还在看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打，“他们医院组织好接机了，我去多尴尬阿？”
“你居然还会觉得尴尬？”赵瑾反问。
江淮舟这才抬头看赵瑾，“你很希望我去接机？”
“有这么明显吗?”赵瑾压低声音：“君子成人之美。”
话都说到这里，江淮舟再听不明白那就真的有点笨，他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大手一挥：“下班！下班！”
赵瑾：“让员工强制下班，这样人性化的公司真的不多见。”
江淮舟出公司到机场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现在楚辞肯定还没有下飞机，趁着手机电量最后一点，江淮舟给楚辞说自己也会去接机，转头就上了楚辞留给他代步的车。
江淮舟开车次数不算多，好在今天天气不好，他早上几乎是没有犹豫开车出来。
下班高峰期，江淮舟是没想到能在高速路上堵着，车辆以很慢的速度前行。
直到完全不通畅，江淮舟摇下车窗探头看了一眼，就听到前方的人在大声说道：“往后退，往后退，前面发生车祸。”
车祸？
“怎么回事？”
“有人酒驾，连环撞了好多辆车。”
“现在这么堵着，救护车和消防肯定过不来。”
“肇事的是什么人啊？大白天就酒驾？”
“好像是个华裔，长还挺帅，这也是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他老说自己是姓江……”
姓江？？？
江淮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开门下车走过去：“叫江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询问，刚才还在谈论的两人看向江淮舟，“这位小哥，难道你认识那个司机？”
江淮舟心里泛起一阵隐隐不安，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又说：“这都是我听来的，想知道要不你过去看看？”
江淮舟说了一声谢谢，他回头去拿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最糟糕的事情，他把充电线放在公司。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一阵很大的暴雨，将人群都给淹没在这场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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