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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虽然方知叙强烈抗议,但从这一天开始周琰还是以“受方知述所托”和“自己不放心”的双重名义,正式且高频地出现在方知叙的生活里。

“知叙哥,今晚有难得的流星雨峰值,郊区光污染小,我带了你上次提过想试试的那台高倍望远镜,一起去吧?”

“知叙哥,城东新开了家私房菜馆,据说炖汤一绝,对调理脾胃特别好,我们去尝尝吧?”

“知叙哥,你有空吗,我接了杂志一个湿地生态的专题,要去南边几天,那边的芦苇荡和候鸟群正是时候,跟我一起去吧,包食宿。”

“今天天气这么好,窝在家里多可惜。朋友给了我两张票,是那位老陶艺家的个展,听说有几件柴烧精品,意境很特别,知叙哥你对这个有研究,帮我掌掌眼?”

起初方知叙还会找借口推脱,但周琰的执着超乎想象,他会等在方知叙公司楼下,或者直接带着食材上门说要煮火锅。

最过分的一次,他甚至在凌晨四点把方知叙从被窝里挖出来,开车两小时去看日出。

“……你是不是有病?”方知叙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山顶的岩石上,睡眼惺忪地问,“果然跟方知述待一起久了就容易不正常。”

周琰调试着相机,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日出时的光线最适合拍照。”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方知叙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美。

金色的光芒洒在周琰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他优越的鼻梁线条:“知叙哥,看镜头。”

青年按下快门的瞬间,方知叙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松动了一下。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拍了我两张照片,”方知叙笑了笑,“谁想到这么几年过去还真成大摄影师了。”

周琰坐在方知叙身边,避开方知叙调侃的眼神,小声嘟囔:“都说了那时候我不是故意拍你的……”

方知叙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已经出了一半的太阳:“怎么想到走摄影这条路的,这么文艺。”毕竟周琰学习一直很好,还以为会跟他父母一样学理工。

“……”周琰看着方知叙的侧脸,半天没出声,垂眸看着手指上的小痣,声音很轻,“喜欢就学了。”

方知叙叹了口气,啧啧两声:“一问就是喜欢,小述也是说喜欢打游戏,结果现在也是到处飞打比赛,一天到晚不沾家,搞不懂你们年轻人。”

周琰抬眼看他,眼睛弯了起来:“知叙哥,讲的你好像不是年轻人一样。”

“跟你们比起来确实不能算年轻了,”方知叙站直身子,看了眼几乎全出来的太阳,觉得刺眼,“什么时候能吃早饭,饿死了。”

周琰也跟着起身:“现在就走,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渐渐地方知叙发现,周琰有种神奇的能力,能让时间变得轻盈,和他待在一起时,那些关于背叛的苦涩回忆似乎也变得遥远起来。

*

夜色浓稠,像化不开的墨。

方知叙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扯松了领带,皮鞋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电梯平稳上升的数字仿佛没有尽头。

走出电梯,指纹解锁的轻微“嘀”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踏入玄关的温暖灯光范围。

“阿叙!”

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消防通道的阴影里扑了出来,直直撞向他,方知叙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

他皱着眉借着门厅透出的光,看清了来人,是谷景。

“阿叙,我们谈谈!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谷景冲上来,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哭腔,双手死死抓住方知叙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大衣面料下的皮肤里,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睛赤红,早已没了荧幕上的光鲜。

方知叙只觉得一股浓烈的生理性的厌恶瞬间席卷全身,比那天在酒店房间里更甚,他用力甩开谷景的手,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没什么好谈的?”谷景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方知叙,你有没有心?我们在一起八年,不是八天,不是八个月,八年啊!人生有几个八年?是,我错了!我鬼迷心窍酒后乱性!可我不是圣人!我就犯了一次错!你至于这么绝情吗,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一次错误你就要把我这么多年的付出这么多年的感情,全都一笔抹杀吗?”

他声泪俱下地控诉着,细数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方知叙静静地听着,下颌线绷得死紧,那些被提及的过往,每一句“回忆”,每一句“付出”,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方知叙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温暖和美好,那些他曾经珍视的岁月,此刻被谷景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提起,变成要挟他的筹码,方知叙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肮脏。

方知叙积攒了数月的失望和一直压抑的怒火,被谷景这副受害者的姿态彻底点燃了。

“够了!”方知叙打断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他上前一步,眼底是骇人的风暴,“八年?你也配提这八年?这八年我给你资源给你铺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别再用那些‘回忆’来恶心我,酒后乱性?呵,我看你清醒得很,你就是管不住你□□里那二两肉。这八年里你所谓的付出,就是一次次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给你的红利,然后在背后和别人上床?原谅?你配吗?”

他从未用如此刻薄粗鄙的语言骂过人,此刻却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心中翻腾的滔天怒火。

方知叙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谷景脸上,砸得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一次犯错?” 方知叙冷笑,“你把这轻描淡写地称为一次犯错?谷景,这只是被我撞见的,我没看见的呢,你的错误到底有多少次?我原谅了一次,是不是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我?”

“阿叙,真的只有这一次……”

方知叙胸膛剧烈起伏,长久压抑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直冲头顶。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楼道里炸开。

方知叙的手掌狠狠地掴在了谷景的脸上,打得谷景头猛地一偏,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谷景被打懵了,捂着脸,几秒钟的呆滞后,羞愤和暴怒瞬间取代了惊恐,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方知叙!”酒精和绝望冲昏了头脑,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扬起手就要朝方知叙还击。

“你个孙子敢打我哥?!”

一声暴怒的厉喝如同炸雷般响起,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影从电梯口冲了过来。

方知述看到谷景扬手的瞬间,眼睛都红了,根本来不及多想,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谷景的腰侧,谷景猝不及防被踹得一个趔趄,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痛呼出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道身影更快地闪到了方知叙身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是周琰:“知叙哥,你没事吧。”

周琰声音低沉,能听出他的紧张和关切,眼神却冰如寒潭,死死锁定着墙边狼狈呻吟的谷景,那目光里的警告和戾气。

方知述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扑上去还要再打,拳头带着风声就要落下:“王八蛋!还敢动手?老子今天废了你!”

“小述!住手!” 方知叙从周琰身后跨出一步,厉声喝止,他一把抓住了方知述高高扬起蓄满力道的拳头,心脏因为后怕而狂跳,方知述的手就是饭碗,要是打人打伤了……

方知述被哥哥吼得一愣,拳头停在半空,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眼神凶狠地瞪着谷景。

方知叙紧紧攥着弟弟的手腕,飞快地低头检查方知述的手,确认指关节没有红肿破皮,才重重松了口气,随即又气又急地训斥:“你疯了?你的手还要不要了?冲动什么!”

“他都要打你了,我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方知述大声嚷嚷。

周琰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方知述被抓住的手,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墙角的谷景,淡淡地开口:“下次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方知叙被他俩这一唱一和弄得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更多的是心头涌上的暖流,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一手一个,用力将方知述和周琰都扯到自己身后。

他再次看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谷景,对方脸上是清晰的掌印和擦伤,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恐惧。

“谷景,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后果自负。”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你之前剩下的那些东西,我会让助理打包寄给你,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说完,他不再看谷景一眼,转身,一手拉着还气鼓鼓的方知述,一手推着沉默护在他身侧的周琰,走进了温暖的公寓,反手关上了厚重的防盗门。

“咔哒”一声落锁,将门外所有的狼狈、怨恨和不堪彻底隔绝。

门内,明亮的灯光下,方知叙才真正松了口气,疲惫感再次汹涌袭来。

他松开抓着两人的手揉了揉眉心,看向方知述和周琰,语气带着点无奈和疑惑:“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方知述这才想起正事,揉了揉刚施暴的手,指着一旁周琰手里提着的一个印着卡通辣椒图案的保温袋:“喏,妈让家里阿姨熬了辣椒酱,知道你爱吃,非得让我给你送点过来,说怕你在外面住吃不好,我这不是赶凌晨的飞机去s市集训嘛,想着走之前给你送来,刚出小区门就碰上周琰了,他说他正好要去他工作室拿点东西,顺路就开车送我过来了。”

他撇撇嘴,想起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谁知道刚到就看见谷景那混蛋想对你动手!气死我了!哥你没事吧?他没伤着你吧?我刚才还是揍轻了!”

方知叙摇摇头,从周琰手里接过那个沉甸甸散发着诱人香辣气的保温袋。

“我能有什么事?就算你们不来,他也不敢真把我怎么样。”他语气轻松,不想让弟弟担心,“行了,东西送到了,任务完成,你赶紧走别误了飞机。”

他看向周琰:“你也赶紧去工作室拿东西吧,别耽搁回家休息了。”

他打开门走到电梯旁,按下下行键,把两个还杵在那里的青年往电梯口推了推:“路上注意安全,都走吧,让我清净清净。”

方知述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电梯,周琰也跟了进去,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方知叙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电梯门彻底合拢,将周琰最后那抹深沉的目光隔绝在内。

*

睡意是奢侈的。

方知叙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是酒店房间里那不堪的一幕,是谷景歇斯底里的控诉,是八年时光轰然倒塌的巨响,心口像被剜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方知叙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酒柜,深色的玻璃柜门里陈列着各种年份的威士忌,他随手抽出一瓶年份不算久远但口感浓烈的艾雷岛泥煤威士忌,拔掉瓶塞,甚至懒得去找杯子,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辛辣灼热的液体滚过喉咙,烧灼着食道,他走到沙发前,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柔软的靠垫里,仰着头又灌了一口,冰冷的酒液和灼烧感在体内交织,试图将那蚀骨的寒意和痛楚暂时驱散。

方知叙很少这样放纵自己买醉,但实在他需要酒精来麻痹那被反复撕扯的神经。

一瓶酒很快下去了小半,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世界变得模糊摇晃,思维的边界也迟钝起来,那些尖锐的画面被蒙上一层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钝痛和茫然。

他靠在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光影在酒精下扭曲变形。

门锁处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方知叙转动眼珠看向玄关,大脑处理缓慢,他懒得去想,以为是风或幻听,又闭上了眼。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停在客厅边缘。

方知叙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张在光影下清晰又朦胧的脸。

“……周琰?” 方知叙声音沙哑,撑着沙发坐直一点,“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不然你想是谁?”周琰站在几步远,没有立刻靠近。

周琰声音太小,方知叙听不清,只看见他嘴唇张合:“什么?”

“没什么……知述给了我备用钥匙,”周琰看着方知叙醉眼朦胧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近几步,声音很轻,“我不放心你。”

他顿了顿:“知述也怕你一个人出事,上飞机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看看你。”

方知叙闭了闭眼,方知述那小子……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只发出个带醉意的气音,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起身走向露台,挥了挥手里的酒瓶:“来,陪我喝点吧。”

周琰拿了两个杯子,伸手拿开方知叙手里紧握的酒瓶:“别对瓶吹了。”

周琰陪着他坐在露台,目光始终未离,只是默默地给他倒酒,自己杯子里却始终只有浅浅一层。

酒精彻底冲垮了方知叙的闸门,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对着这个他视为弟弟的年轻人,第一次袒露出内心最深的困惑和痛苦。

“……八年,你说八年……怎么就能走到这一步?”他晃着酒杯,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不解,“当初,也是真心喜欢的吧?看他为我学做饭烫到手……看他拿到第一个小角色时兴奋得像个孩子……看他……一点点变好……怎么人心就变了呢?”

“我给他资源帮他铺路,看着他被更多人认识……替他高兴,我从来没想要什么狗屁回报……只是希望……希望他能好……我们能好……”

他像是在问周琰,又像是在问自己。

“是我做错了什么?给了他太多?让他觉得理所当然?还是……我太忙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真讽刺啊……我砸钱捧他,到头来,他用我捧出来的身价,去找别人……”

方知叙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些被背叛的细节,那些被谷景用来攻击他的美好回忆,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在酒精的催化下,反复凌迟着他。

周琰静静地听着,心口像被浸了醋的棉花堵着,又酸又涩几乎窒息。他看着方知叙平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水汽,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和强忍痛苦的嘴角,周琰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恨不得把谷景抽筋扒皮。

“知叙哥,”周琰声音低沉,带着安抚,“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是他配不上你,他不懂珍惜,是他的损失。”

方知叙闻言,侧过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周琰,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认真,他笑了笑。

“周琰……”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有些涣散,“真是没白疼你……”

酒瓶终于见了底,方知叙也彻底醉了,他不再说话,只是趴在冰冷的玻璃桌面上,一动不动。

露台上的夜风吹拂着他散落的额发,一片寂静。

周琰轻轻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知叙哥?”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只有均匀的呼吸。

周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扶他起来,指尖刚刚触碰到方知叙的手臂,却借着露台柔和的灯光,看到了方知叙紧闭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迅速没入鬓角。

那滴泪像滚烫的熔岩,瞬间灼穿了周琰所有的理智和伪装,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腹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泪水沾湿指尖,也灼烧他的心。

“知叙哥,为什么要为那种人哭……他不配……” 声音压得极低,近乎破碎沙哑,只有自己能听见,指腹轻轻拂过紧蹙眉心,“他配不上你……他根本不配拥有你……”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边轰鸣,一个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渴望,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咆哮着冲了出来。

他屏住呼吸缓慢地俯下身。

距离在一点一点缩短,他能清晰地闻到方知叙身上淡淡的酒气,他能看清方知叙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的细小水珠,还有他因为醉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一个极其轻柔带着无限珍视和虔诚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方知叙微凉湿润的眼角,吻去了那滴泪。

像是被这个吻给予了勇气,又像被蛊惑着了魔,周琰的视线不受控制落在那略显苍白的唇上,那是他肖想无数次却从未敢真正触碰的禁地。

周琰心脏在胸腔疯狂擂动几乎撞碎肋骨,他再次低下头,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将嘴唇颤抖地覆上方知叙微抿的唇。

那一瞬,时间彻底静止,巨大满足感与更深渴望如电流席卷全身,周琰闭上眼,将这偷来的带着罪恶与无限甜蜜的吻,延长仅几秒。

做完这一切周琰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直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颊瞬间红得滴血,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大口喘着气,眼神慌乱又带着一种隐秘的满足和负罪感,紧紧盯着方知叙熟睡的侧脸。

露台上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周琰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方知叙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方知叙的身体带着温热和酒气,头无意识地靠在了周琰的颈窝。

周琰的身体瞬间绷紧,又缓缓放松,他稳稳地架住方知叙半抱着将人挪进主卧,动作轻柔放倒宽大床上,拉过柔软羽绒被盖好。

方知叙的脸在枕头上蹭蹭,找到更舒服位置。

卧室只开了一盏壁灯,柔光勾勒方知叙沉睡轮廓,他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舒展,呼吸均匀。

周琰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地看着方知叙沉睡的容颜,目光贪婪地描绘着他的轮廓,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此刻显得格外柔和的唇线,长睫投下浅影,每一处线条都深烙周琰心上,如信仰供奉五年。

五年了。

从那个海棠花开的傍晚,二楼阳台上的惊鸿一瞥开始,这个人的身影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他借着方知述的光,小心翼翼地靠近,贪婪地汲取着每一次相遇时对方身上散发的温度,看着他温柔地对待家人朋友,也看着他……把所有的爱和温柔都倾注给了那个根本不值得的人。

那份隐秘的爱恋像藤蔓一样在心底疯狂滋长,缠绕着心脏,带着甜蜜的酸涩和求而不得的痛苦,他只能扮演一个乖巧的“弟弟”,藏起所有汹涌的情愫,藏起那个在暗处精心谋划只为将他从烂泥里拉出来的自己。

此刻看着方知叙毫无防备的睡颜,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周琰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方知叙露在被子外的手,那手带着温暖干燥的体温。

他微微倾身,缓缓在床边跪坐下来,额头贴上方知叙的手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如同叹息般的气声,压抑五年的情感化作沙哑的呢喃。

“知叙哥,方知叙……”

“我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久到我自己都害怕……”

“别喜欢他了,也别喜欢别人了好不好……”

“为什么从来不看看我呢……”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愿意看见我。”

声音消散在寂静的夜色里,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留下圈圈涟漪,在周琰自己的心湖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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