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卿的前世在蜀阳宫应该是臭出名声了的,虽然辈分挺高,实力挺强,但谁私底下都能叫他一声渣人。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柳青卿的前世就是犯了这个忌讳。
要说吧,勾搭勾搭小师妹,调戏调戏女弟子,脚踩几条小花船也算了,修士之间谁还没点风花雪月来调解修道漫长而又枯燥的生活,重点是他还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了汝杰峰峰主叶倾城,那问题可就大了。
蜀阳宫派内分为一巅两洞三峰四岛五地,柳青卿执掌逍遥峰,叶倾城执掌汝杰峰,两位都是金丹期后期的成功人士,有权有实力,排排队也知道这两位位居权重的人若是在一起谈感情那切不能儿戏。
偏偏,原版的柳青卿就是儿戏了。好好一个团结向上的门派,硬是给他谈崩了。
现在蜀阳宫宫内私下在感情问题上分为三派,一派以女修士为主的,指责柳峰主对待感情不负责任,拈花惹草,实属渣男;一派以男修士为主的,表示人柳峰主一开始就说好随便玩玩的,你情我愿,玩不起不能怪别人;还有一派中立的吃瓜看戏。
不论这三派谁胜谁负,总之“渣人”这个标签挂在柳青卿身上是摘不下来了——这就是乱吃窝边草的下场。不知道当时那个柳青卿是如何想的,反正,现在这锅定是要如今的柳青卿来背了。
这日,汝杰峰峰主叶倾城已经闭关六月有余,在她闭关的洞府前,两个守关的粉衣女弟子正在闲聊。
“师姐,你听说了么,那个柳师叔又出八卦了!”
“嘘——你小声点,师父不让我们提那渣人!”云纤紧张地看了一眼洞府紧闭的石门,小小声道:“要提,也得叫他渣人。”
云沁点点头:“对对,渣人!那渣人啊,又搞出事儿来了!”
云纤捂住云沁的嘴:“叫你别说了,不怕师父听到呀?!”
“那石门那——么厚,怎会听的到嘛。”云沁掰开她师姐的手,夸张地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然后把嘴巴贴到云纤耳边,努力压低声音,小小声道:“我这样说,师姐就不怕师父听到了吧?”
看样子,没有什么能阻挡这个云沁师妹熊熊燃烧的八卦心了,云纤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云沁一眼:“得了得了,你说吧,小声点。”
云沁调皮一笑,贴着云纤的耳朵道:“那渣人不是好多年没回蜀阳宫了么?”
“是呀,但这也算正常吧?”金丹期的修士,寿长千年,偶尔出个门花个十年八载的,太正常了,戌夷大陆无边无际,说不定人家跑哪闭关修炼、碰瓷奇遇去了。
云沁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嘻嘻笑道:“听说呀,那渣人出去这几年,原来是在中圖北洲那里养了一个男人,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云纤听了,毫不惊讶:“那渣人本就乱来,人妖不分,男女不忌,换对象跟换筷子似得,有什么可奇怪的?”
“本来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但是后面的戏就精彩了!”云沁挤挤眼睛:“你知道西夏峰那两峰主最近得宠的一双徒弟吗?”
“林之修和方若言?知道啊,西夏峰那对峰主有一套独门自创剑法,需要修士成双成对来练的,他门下弟子大多嫌弃这剑法不自由,修的别的。这几年出了个林之修和方若言,那两人资质也好,长相也如天仙配一般,据说两人心有灵犀,修了那套剑法,进步迅速,那两峰主很是喜欢这对徒弟呢,再过个十年说不定就会收为亲传入门弟子。他两怎么了?”
“嘻嘻,你也以为那两人心心相悦吧。但是呀,那个林之修居然喜欢上了那个渣人的相好!”云沁一脸八卦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云纤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听迷糊了:“你说的相好,就是你刚才说柳师叔外头找上门的那个男人?”
云沁使劲点头:“对对,就是他!好像叫什么真有钱……啊不,甄友谦来着!”
“据说那林之修被甄友谦迷的神魂颠倒,为了那个男人非要跟方若言分,两人一起练了快十年的剑法都不要了!”
——所以说为啥西夏峰峰主的这套独门剑法虽然强劲,但是他门下的弟子们却不爱练呢,就是怕一分手就前功尽弃了。
云纤一脸不可思议:“我记得方若言很美呀,都能算我们蜀阳宫数一数二的美女了,林之修本身也是难得少见的美男子,那个甄友谦得多好看呀,才能吸引住那林之修,重点还是个男子!”
云沁一听云纤这么说,更起劲了:“对吧?对吧!你也这么想吧,惊讶吧!所以我呀刚才偷偷去看了一眼,还以为能看到多惊天动地的美男子,可结果,奇了怪了……”
云沁说一半,云纤的好奇心也起来了,急着问:“怎么奇怪了?”
“那甄友谦长的可普通了,不是只是在咱修道界普通,就是丢在凡人里面,也很普通!”云沁拖着下巴,一脸不解。
两人是八卦上瘾了,这会儿也忘了得交头接耳地说,声音越来越大,主要是想那洞府的石门都半米厚重,他们师父应该听不到。
云纤好奇:“那他是骨骼清奇,天纵奇才?还是伶牙俐齿,体贴入微?”
云沁摇摇头:“都没有,笨嘴笨舌,跟个闷罐子似得。三十多的人了,来了咱蜀阳宫也好几个月了,炼气都上不去。”
蜀阳宫四周种满了天材地宝,灵气充沛,又加之有固灵阵,开光之人光是呆在蜀阳宫,一般都够顺利修到炼气,像甄友谦这种灵脉堵塞到这种地步的,也算是难得。
“那林之修和柳师叔看上他啥呀?”云纤不解。
“谁知道呢。那个林之修天天除了练功就粘在那甄友谦背后,跟条舔狗似得。而据说柳师叔呢,跟那甄友谦约了三生三世缘,自己本体的真骨都拿出来交于他保管,做定情信物,想必是真爱与他了……”
难以想象蜀阳宫上下眼中滥情的标志性渣男,在谣言中传成了一个为爱回头上岸的痴情种,云纤听了久久不能缓过劲来,这瓜吃的,可真够劲儿的。
两人正想继续深度八卦甄友谦是何方神圣有何魅力,“轰——”一声巨响,背后的石门突然被炸了开来,大大小小的碎石冲门而出,巨大的气劲把云纤云沁两人掀倒在地,两人吃了一脸灰,挥着手一通咳嗽。
尘埃慢慢落定,一位端庄的赤衣女子站在门内,叶眉翘鼻烈焰红唇,眉心间点着一缕火焰状纹额。
“师、师父!”云纤惊讶道。
赤衣女子原本站的挺拔,一副威风凌凌的样子,突然捂住胸呕出一口鲜血,强行拄着剑柄支撑,眼看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去。
叶倾城咬牙切齿道:“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再给我说一边……”
云沁赶紧爬起来跑过去扶住叶倾城:“师父,我知道这事儿听起来离奇,但是您也别勉强出关呀,那渣人的破事儿什么时候都可以听,您身体要紧……”
叶倾城这会儿气血翻涌,四肢无力,差点没有走火入魔,她怒瞪了云沁一眼——感情你以为你师父强行出关就光是为了听八卦的?
还是云纤比较贴心,走上来一边边抚着叶倾城的背,一边教育云沁:“师妹,别瞎说!”
此时柳青卿还不知道前方在等着自己的是一个多么烦人的烂摊子,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飞炀腰间的锦囊里,时间久了倒是待习惯了,甚至还觉得这小锦囊睡起来挺舒服,走哪都有人带着,伺候的好好的,每天还有龙血吃,除了飞炀偶尔给他讲几句肉麻的话,整体生活过的不要太巴适。
吴泌被送到了那个叫侯师叔的人手上,又遭了些罪,过了好几日,总算健康地活下来了。但这一路,真是把吴泌一辈子都没遭过的罪都吃了一边。不,何止是没遭过的罪,是想都想象不到的罪!
吴泌想起来就觉得心酸委屈,窝在被窝里嘤嘤啜泣着掉眼泪。何执子坐在床边上拍着吴泌的背安慰:“吴公子大难不死,福泽深厚,是好事呀。”
“什么福泽,深厚什么,你们怎么就好好的没事?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呀!呜呜呜……”
“你自己意志力软弱,被那幻境弄的五迷三倒,倒怪上我们了?”飞炀坐在一边喝着茶,随口道。
飞炀一说,吴泌脑海里回忆起一些诡异的片段,光怪陆离毫无节操,不知是真是假,他使劲拍了拍脑袋,像是想把这些辣眼睛的回忆从脑海里甩出去。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
吴泌捂着被子哀嚎,毕竟他是个家里娇惯大的公子爷,一路上没人宠着他让着他,他乖乖的不惹事已经算是难得,这会儿终于绷不住了。此时他哭的伤心,像是要发泄一路上来憋着的委屈。
何执子看着愧疚,说好要保护吴泌以报恩的,结果什么忙都没帮上。只能拍着那个鼓起来的被窝安慰:“我们这不是安全到了蜀阳宫了么?别哭了……”
越是有人安慰吴泌哭的越起劲,嘤嘤呜呜停不下来。
飞炀突然冷漠道:“那你原路回家去吧。”
吴泌哭了一会儿,情绪发泄差不多了,慢慢冷静下来。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说什么都不会回去的。毕竟原路返回与送死无异,怎么说也得等自己强大些。
被飞炀怼了一句,吴泌倒是安分下来了,像是个撒娇的孩子被泼了一头冷水,他红着眼眶安静地躺着,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着,窝囊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有了一点上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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