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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身

太凑巧了。

封寄声线微颤:“你叫何名?”

“苏景温。”苏景温随口一答,反握住封寄有些发抖的手,轻轻一转,看到了他正向外冒着血珠的手掌,懊悔不已,“哥哥,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封寄咽下疼痛道,“我叫封寄。”

方才封寄倒下时,本能地将手撑在地上,有些发麻,他不觉受伤。经苏景温提醒,他才发现手上的破口。

冒血的皮肤有向内凹的痕迹,应是被锋利的石子割破的,周围粘着几粒潮湿的泥沙。

看到伤口的瞬间,封寄后知后觉感到疼痛,手掌上的麻意更甚,破口处是虫蚁奋力啃咬般的痛。

“那就好。”苏景温松了口气,自我检讨,“小寄哥哥,我错了,不该凭这条路以往无人经过就侥幸认为今日无人。”

“我在集市上和蝶儿姐姐走散,回去晚了,爹娘定会忧心,我才跑这般快。今后我会好好看路的。”

苏景温认错态度良好,事出有因,积极改正。他这番话让封寄欲出口的“以后多加小心”落回肚子里。

“我亦有错,”封寄道,“我应该喊一声,让你知晓有人,便不会撞上了。”

苏景温弯起食指,用指背抹去泥沙,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条浸着草木香的素色帕子,对折,轻柔按到伤口处。帕子两端分别绕过腕骨与虎口,他在封寄手背上打了个结。

“小寄哥哥,你的伤口需要上药,”苏景温神色认真,“你若没什么事情要做,随我回去一趟叫府医瞧瞧吧。”

封寄点头道“好”。路上,他和苏景温提了几句自己的事。

“我回来啦!”苏景温在苏府正门前高声喊道。

两位守门下人自门房走出,朝苏景温行了礼,彼此眼神交汇,其中一位跑进府中通传。留下的那位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员外和夫人都急坏了。”

视线移动,下人蹙眉,语速又急了些:“您的衣服怎么脏了?摔倒了?没受伤吧?”

“我没事,”苏景温把封寄拉到自己身前,“我跑得太急撞倒他,摔在他身上了,带他找府医治伤。”

“原来如此。”下人屈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快些进去吧。”

走上府内曲折的长廊,苏景温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可当他仔细捕捉时,那道声音却又消失不见了。

“夫人,离得太远了,景温听不见,一会儿见了面再和孩子聊吧,别喊坏了嗓子。”苏员外劝道。

在府医的急救下,苏夫人很快转醒。他们收到报信,急忙赶去,见子心切的苏夫人喊了声孩子的姓名。

“你嗓门大,你喊一声。”苏夫人用手肘轻捣了一下自己相公的腰。

苏景温开口询问:“小寄哥哥,你听到有人喊我了吗?”

语罢,一声更为真切的“景温”自远处传来,相较先前的音量放大了近乎一倍。

“现在听到了,少爷。”封寄道。

“是我阿爹的声音。”苏景温唇角上扬。

此时,夫妇两人已经走出内院,赶到长廊另一端,吼了一嗓子的苏员外轻咳两声,尚未得到孩儿回复的他摊手向夫人作无辜状:“我尽力了。”

“阿爹!阿娘!”

苏景温的喊声直直传入二人耳中。

“有用!他听到了!”苏夫人一改愁容,面露欣喜之色,心里悬着的石头终是落了地。她拍拍苏员外的胳膊,脚步又快了些,喘息声随之加重。

“夫人慢点。”苏员外道。苏夫人身子不好,他从始至终挽着她。

长廊两侧生长着的松柏四季常青,枝叶繁茂,遮挡了部分视线。双方速度都不慢,苏景温和封寄只看到两个人影朝他们过来,辨不清是谁,不过心中隐隐有猜想。

沿着长廊转了个弯,他们正面迎上对方。封寄一眼看出二人身份,是苏员外和苏夫人。

初见二人真容,封寄眼前一亮,愈发安心,松懈下来。

封寄这些年跟在妇人身边,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心智比同岁孩童成熟得多。常年在外奔波使他阅人无数,他越发敏锐,识人越来越准。

气质令人如此舒服的两个人,养出了如此懂事知礼的苏景温,想必心肠好得很。

员外和夫人均未到天命之年,因此,岁月尚未在他们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苏员外身上看不出生意人的精明,反倒是书卷气更为浓重;苏夫人没有金钱养出来的贵气,而是平易近人更胜一筹。两人对孩子满目忧心,直线向他们跑来。

“景温!”苏夫人喊。

“阿娘!”苏景温跑着往前。

封寄没有跟着苏景温跑,他在后面缓步走着。一家团聚,他这个外人不便上前。

“景温,来,快让阿娘抱抱!”苏夫人蹲身,向苏景温张开双臂。

“终于回来了,快吓死为娘了。”苏夫人双臂收拢,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她喜极而涕。

“阿娘不哭,”苏景温眼眶湿润,轻轻拍了拍苏夫人的肩膀,安慰道,“我记得回家的路,不会有事的。”

“回来就好。”苏员外摸了摸苏景温的头。

“对,回来就好。”苏夫人笑中带泪。

苏景温将袖口折起,用里面干净的布料擦去苏夫人的泪,又宽慰她两句,问:“阿娘,蝶儿姐姐回来了吗?”

“到集市寻你去了,我方才派人去喊她回来了。”苏夫人捧起苏景温的脸,揉了揉,“景温真懂事。”

苏景温露出一抹笑,回首看到半个身体被柱子隐去的封寄,同苏夫人道了声“阿娘等等”,走了过去,微怔:“哥哥,你怎么哭了?”

封寄的眼眶通红,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配上脏兮兮的衣裳,尤为可怜,闻声,眨眼间又一道泪无声落下。

“我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感动。”封寄声音细小,微微发颤。

被妇人带走的这漫长时光中,除去最初的几日,封寄从未如今日这般想家,想爹娘,想阿姐。

他不敢想。

游医让他“忘却一切”后,他便逼迫自己不要太想他们,以免在妇人面前露出马脚。游医给了他一个自由的机会,他必须好好抓牢。

压抑已久的情感在封寄确认自身处境安全后被导火索引燃。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都还好吗?

“哥哥你别伤心,我请阿爹送你回家。他心善,会答应的。”苏景温将另一只袖口折起,露出干净布料,蘸干封寄的泪。

夫妇二人走过来,苏景温介绍道:“阿爹阿娘,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哥哥。我不小心撞倒他,让他的手伤了,家离得近,把他带回来看府医。恰好,他找你们有事相求。”

“见过苏员外,见过苏夫人。”封寄向二人行礼。

“怎么哭成这样?”苏员外摸摸封寄的头,眼底泛着怜惜。

“孩子,发生什么事儿了,同我们讲讲,我们都会帮你的。”苏夫人微蹙着眉。做娘以后,她尤其看不得孩子的可怜样儿,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心疼得紧。

“我,我……”封寄在这一家三口的轮番“攻势”下不能自已,悲痛、委屈与不甘交织,哭得厉害,身子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清了。

苏夫人上前,一把揽过封寄,抱在怀里,边为他擦泪边道:“没事了没事了,不着急,你先缓一缓再说。”

破洞且沾染泥沙的衣裳被洁净绵软的长袍包裹,得到庇护。

少刻,封寄不再哭得那么凶,抽着气道:“夫人,多,有得罪,我把您的衣裳弄,脏了。”

苏夫人愈发心疼,温声道:“无妨,不碍事。”

“多谢夫人。三年前,我被牙婆带走,至今……未能归家。今日运气好逃走,久闻苏夫人和苏员外大名,我想留下……在府中做事,做什么都行,我实在,不知该去何处了。”

说着,封寄作势下跪,苏夫人眼疾手快拦下了:“诶!你这孩子。踏实留下吧,先跟我们找府医治伤。我们帮你寻家。做事就免了,府上不缺人。”

一旁的苏员外点了下头。

“多谢夫人!多谢员外!”封寄欣喜激动不已,看着二人,眼神坚定,“我不能白受两位的恩,求员外、夫人赐我个职务吧。”

“景温缺个玩伴,他很喜欢你,你就做他的玩伴吧。”见他求不到差事无法心安的模样,苏员外又道,“如若你愿意,可以做他的贴身护卫。”

“我愿意!”封寄的眸子亮了亮。

苏夫人命自己的陪嫁丫鬟香兰为封寄量了尺寸,出门为封寄购入几身衣裳。

苏员外派人将外出寻苏景温的人都叫回来,蝶儿最先回府,他让蝶儿把苏景温卧房西边那间空房收拾出来,给封寄住。

封寄的伤口不算严重,血已止住,冲洗上药包扎,过几日便能结痂痊愈。得知封寄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府医又给他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

苏景温把封寄带到自己卧房,捏了一颗桌上碟子里早已剥过壳的坚果,递到封寄嘴边,如墨色琉璃珠般的眸子仰视着他,透着几分期待。

封寄抬起未受伤的左手,欲接过坚果,却被苏景温用另一只手攥了下去。他只好梗着脖子,就着苏景温的手吃下去。

坚果入口微涩,闷脆中带着微微的甜味,咀嚼中能品到一股醇香。

“好吃吗?”苏景温眨眨眼睛。

“好吃。”封寄道。

“那都给你,”苏景温把碟子放到封寄眼前,“阿娘说吃核桃会变聪明。小寄哥哥,你多吃一些,想起更多家人的事,便能更快寻到他们,早些回家。”

封寄心头一暖:“多谢少爷。”

苏府的所有房屋,无论是否有人住,下人都会定期打扫。

封寄要住的那间屋子前几日才被打扫过,留给蝶儿的工作不多。她干活快,又利落,不多时便将屋内擦了一通,一尘不染。

香兰拎着买来的衣物回府,将其放到封寄卧房,留了一套放到浴房里。她为封寄烧好热水,燃起炭火,将他喊去浴房沐浴。

“你手还伤着,自己可以吗?”香兰细心询问。

“可以的。”封寄道。

“那好,我在屋外,你有事喊我,不要勉强自己。榻上放着干净的衣物。”香兰叮嘱。

“多谢姐姐。”封寄关上屋门,思索一番,没有上锁。

褪去衣裳,封寄披着一身青紫痕迹,弓着身子,迈入浴桶。

妇人并没有因封寄的模样与自己亲生孩子有几分相像而待他好,最初的几日新鲜感过去,封寄便一直深受其折磨。

她很少打骂那些孩子,他们是商品,健康漂亮的孩子会卖得一个好价钱。封寄不是商品,是她发泄的工具。

每逢不顺,她都将封寄打一顿,不轻不重,看上去可怖,却不至于看郎中。事后,她又同他道歉,称自己并非有意。

封寄身上小伤不断,久而久之,他渐渐麻木,习惯了身上的痛。

幸好,他得以逃脱。

封寄沐浴完毕,已是三刻钟之后。期间,香兰敲了一次屋门,确认他无事。

他对着铜镜,涂抹好药膏,随后换上干净衣裳。

香兰买来的冬衣料子绵软暖和,又不显得厚重,比捡来的衣裳舒适百倍。

如此亲肤的布料,想必价钱不低,因苏景温喜欢他,还是苏府待其他求助者亦是如此?封寄不得而知。

到用午膳的时辰,封寄没有与苏府下人一起吃。苏员外邀他与他们同桌,封寄当是考验几番推拒,却抵不住三人的热情,被他们拉上了桌。

一桌四人,两位长辈为他夹了几次菜,苏景温亦是。封寄在自己的声声道谢中用了拘谨的一餐。

苏府注重规矩礼节,不管在外如何,只要成了府里的人,就要守规懂礼。下人是不可与主子一同用膳的,以免时日长了失去做下人的本分。

他们这一出,让封寄发觉,他们或许并未将自己视作下人,只是让他留在府中住些时日,待寻到他的父母,再送走他。

夫人和员外原没有让他在府中做事的意思,他的职位是他自己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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