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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钱蛋

最后一记鼓槌落下,鼓面震颤,攒动的人头霎时静了。

放眼看去,唯有钱大财对面的灶台是空的。

“时辰……”

“等一下,”徐念气息不平的出现在门口。

刺伤的手被她用粗布帕子裹了裹,可帕子上逐渐晕染开的深色,无一不在告诉这里的人,她左手受伤了,定参加不了比赛。

她走至那处灶台前,目光牢牢锁在钱大财身上,眼底静得可怕,嘴角却露着一抹极淡的笑。

钱大财虽面上镇静,可他飘忽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总管居高临下的站在灶房前,轻瞥了眼徐念,继续道:“一炷香为期,开始吧各位。”

食材是先到先得,易做的食材都被挑了个精光。

旁人台子上摆满,甚至有的还有鱼虾,而她面前只有一筐鸡蛋。

她不作多想,一瓢井水往锅中一倒,溅起的水花撞上锅壁又折回。

随即鸡蛋全部放入,在锅里撞来撞去,发出细碎的“砰砰”声。

炉中添火,开始煮蛋。

总管那大块头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冷不丁的开口道:“受伤流血可做不了烹饪。”

她微微侧过脸,触到来人的身形,便又收了回去,“大人不必忧心,一只手足够了。”

说着她右手持菜刀平平拍向砧板,发出的声响惹得大家纷纷抬头观望,蒜瓣应声崩开。

她一连拍了好几个,最后一下力道稍重,菜刀拿开的刹那蒜瓣碾成了蒜泥,“大人可还有事?”

总管头一仰,踏着小步子走开了。

将煮熟的鸡蛋捞出,尽数浸泡在凉水中。

果然是吃五谷下的鸡蛋颜色就是漂亮,在掌心滚上一圈,轻轻剥离,便见滑如凝脂,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般的一团。

实在俏皮可爱。

只是接下这一步对于眼下来说,才是最为难办的。

剥壳后的鸡蛋滑腻难握,想要将其切成厚度相当,不散的蛋片,在左手不触碰到食材的情况下,单凭一只手是无法完成的。

徐念将右手高举,“那个大人,我需要一个东西。”

他们都认定徐念做不出鸡蛋,现在这样定是在求救,总管道:“食材已定,改不了。”

“我需要棉线,干净的棉线。”

若不是在比赛他们必要瞧上一瞧,棉线和鸡蛋能做出什么吃的。

她把棉线缠于左手指间,绷得笔直,右手拈起鸡蛋。棉线落下,圆润的蛋片静静靠在棉线旁。

如此往复,线过处,蛋片恰似一枚枚铜钱躺在砧板上。

起锅烧油,片刻间蛋片表面泛起金黄,蛋香与油香结为泡沫在面上轻轻浮着。

“这倒是闻所未闻,还能如此做?”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措不及防吓的她肩头一震,这总管竟一直没走。

捞去油沫,蛋片的圆边像镶了层金边,通体都透着油亮的光泽。

她头也不抬地,“大人长久站在此处,莫要叫人落了口舌,说你徇私才是。”

她不确保这总管与钱大财之间是否有勾结,她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蒜末爆香,一把香辛料撒下,蛋片回锅不断翻炒,琥珀金的酱汁挂满了每片蛋。

灶房内已陆陆续续响起结束的铃声。

盛入青花碗中,她用竹筷不急不慢的将其摆好,再用帕角擦去碗沿残留的酱汁。

铃声敲响,更香熄灭。

此次淘汰赛,对手之间,哪一方获取的票数最高为胜。

“钱四师傅水晶生腌虾,”记室在旁报上,“以浓酱醋泼于活虾之上,盖上生菜。”

记室以毡帕盖在手掌,将覆于陶碗之上的热锅轻掀开,挣脱束缚的小虾在碗中横冲直撞,搅得醋汁天翻地覆满碗的鲜活。

总管连连拍手叫绝,“不错,妙的很呀。”

只是虾生并非全都能吃的习惯,但抵不过八角胡他运气好,遇上个做烤乳猪的对手,时辰不够,火候不足白白废了一个乳猪。

八角胡顺理成章的留下。

总管擦了擦嘴,“下一个。”

场上的人数锐减一半后,记室叫道:“钱大财师傅石壁琼糜,鸡汤为底加以烹煮熬制,为山蔬第一。”

“徐念师傅金钱蛋,取蛋煮熟去壳切片,以油慢炸,回锅爆香。”

率先端至评审前的是白瓷盛着的石壁琼糜,也称石耳羹,石耳也是世人口中常说的山珍,因生长于悬崖峭壁采摘困难。

价格昂贵,深受达官贵人的追捧。

相较于之下徐念的那碗金钱蛋就显得平庸了许多。

倏忽,“这道菜倒是有趣,寓意也是极好的。”说话的是那日做东坡肉的厨人。

切片圆整,恰似铜钱重重叠叠,如金圆玉璧。

咬下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蛋香混着热油溢出。

紧接着是软嫩的蛋白,后是绵密带着点金沙般的蛋黄,蒜的咸鲜藏于之间与其交相辉映。

若配上白米饭,连吃三碗不在话下。

人间烟火气也不过如此。

青花碗中的金钱蛋被一扫而空。

轮到评审投票之际,她与钱大财的票数平分秋色,决定生死的两票掌握在那厨人和总管手上。

徐念指节泛白,紧紧的攥着拳,那死胖子定会投给钱大财,她一早便看出那碗石耳羹是假的。

移花接木,木耳替石耳,石耳较大且烹饪后滑腻软糯,与木耳完全相反。

以价廉的木耳替换无比昂贵的石耳,暗度陈仓,那总管便可趁机获利。

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厨人是个正直且公平的。

厨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将手中的纸放在了青花碗中。

她的指节慢慢恢复血色。

总管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把纸扔进白瓷碗里,记室上前清点。

“慢着,”他指向徐念语气轻慢,“你淘汰了。”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就被侍卫架起赶出。

“凭什么!?”她奋力的挣脱开,冲到总管跟前质问道:“分明是平票凭什么要淘汰我!”

“你逾期不至,从一开始便是被淘汰了的。”

底下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必撑不过,准备给钱吧。”

麻子脸懊恼道:“唉早知我也同你押这个了。”

“这算什么,可是有人押了整根金子在里面呢,”说话之人神气十足搓手道。

在一众笑声中,徐念却字字清晰如叩玉,“你光明正大的淘汰我,我无话可说,我赶至时你还未宣开始。”

“这般淘汰,我不认。”

总管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赶出去,莫让她在此处影响了旁人。”

见状徐念蜷着身子死死趴在地上,双手发了疯似的抓着桌腿。

“我不认!你这是徇私你这是作弊!”

总管道:“瞧瞧,姑娘家的终日厮混于男儿群中不说,竟还如此蛮横。”

“我呸呸,谁他娘的规定的,”两个侍卫上前来拖拽她胳膊腿,“你们不公,还不让人说了不成。”

她受伤的手紧抠着桌腿,布条早已被涌出的血浸透,血珠砸在青石板上。

“我不认我不认我不认,”每一个字都比前一个更响,更决绝。

这世道不公,她偏要争个公平出来。

“我就是这里的天,我说逾期了那就是。”

“好大的口气。”

闻言那总管怛然失色,“将,将军。”

其余众人皆都纷纷行礼。

楚祈年清冷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方才听这位师傅说,你徇私你舞弊?”

那总管哆哆嗦嗦还未开口,楚祈年道:“扶这位师傅起来,我听她说。”

徐念直言不讳,“禀殿下,他以木耳充当石耳,以次充好,暗度陈仓,中饱私囊种种罪行,该罚。”

怎料他恼羞成怒,抄起菜刀就要朝徐念砍过来。

徐念不躲不避,有北安王在还容许他撒野,北安王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季风的剑先一步悬于那人颈间。

顿时他手上的力道一泄,匍匐于地。

“确实该罚,”楚祈年眉梢轻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

楚祈年眸子静的像深潭,可开口却似淬了火,“军中的采买由你全权负责,将士们吃的喝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将军是我鬼迷心窍,我错了,”他的手抡圆了的落在脸上,不一会儿红肿的就跟猪头一般。

他应是难逃一死了,徐念摇了摇想着。

“边塞之地,还差个火头军,是你最后的归宿。”

徐念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北安王竟没杀他,此人当真琢磨不透。

她的手还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滴着血珠,就听楚祈年温和道:“既是平局,那便都留下吧。”

楚祈年行至她身侧时,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医官在外候着,别留了伤,我这医官治疗中毒可是一绝。”

至少现在能确认一点,他记仇。

她敷衍道谢完,转头就对上那厨人三分求贤若渴,七分求助的眼神。

他脸型生的圆润,让人见了毫无距离感。

他以雷电的速度将纸条塞到徐念手心,随后依旧用他三分求贤若渴,七分求助眼神给了徐念最后一次回眸。

待人群散去后,她将纸条缓缓展开。

“明日申时,膳食院见,急事相求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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