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知和季隐真一人端了一碗饭,蹲在街边吃着。
霍行知见霓欢不在,是个好机会,开口道:“季隐真,你有没有,嗯……比较向往的生活呢?”
季隐真抬起了头,道:“每天可以吃饱,可以见到你,那就很好呀。”
霍行知道:“你就这点愿望吗?”
季隐真道:“那还有什么?”
霍行知正要回答,却愣住了。
季隐真现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啊,只不过他需要季隐真救命,不管季隐真现在的生活是不是最好的,季隐真得跟着他走才行啊。
要是魔君知道了季隐真被自己勾搭上了,一定会给他点颜色看看,一条命难以保住,所以肯定不能去魔界。
正道那边,季隐真杀了人,虽然没证据,但也没有门派家族愿意让他留下,过去了就是被抓。也去不了。
霍行知忍不住叹了口气。
季隐真笑道:“你怎么了?叹什么气?”
霍行知道:“如果我能像魔君,或者周怀明他们那么强大就好了。”
他要是那么强大了,想自立山门庇护季隐真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还怕任务没完成之前自己就会死掉吗?
季隐真道:“那么想吗?”
霍行知道:“当然了。”
季隐真道:“可他们都是百年修炼下来的,你要想像他们那么强,也要修炼百十来年。你资质不错,努力修炼个七八十年,就和他们差不多了。”
霍行知道:“你那不是废话吗?”
季隐真道:“还有一种办法,能力可以短时间内得到最大幅度的提升,不过死得快。”
霍行知心情沮丧,扒拉着碗里的饭,心不在焉道:“什么?”
季隐真道:“邪道呀。世上有多少灵气,就有多少邪气,邪气更容易被人操控,要多少有多少,灵气却需要长年累月的修行才可以逐渐操控。不过邪气强大,却会随时反噬操控者,灵气温润,就不会了。”
原书中,季隐真就是先入邪道,后得到上古法器,开辟了正邪混合的一道新的修炼方式。不过在找到新的修炼方式之前,季隐真可谓是九死一生,时常命悬一线,为了压制邪气反噬而到处奔波。
霍行知感慨道:“从古到今,难道就没有一位先人在这方面略有进展吗?毕竟灵气和邪气同生,灵气的掌控方式大家都研究出来了,邪气就没有吗?”
季隐真道:“没听说过。邪气是怨念所化,一心想要作恶。操控邪气,就好比两个人抢一个身体,大部分人是抢不过邪气的,不过你身体很好啊,你可以抢一抢试试。”
霍行知道:“那抢不过我不就死了吗?我才不干。”
季隐真道:“你要是想做我帮你呀,也不是很难。就那么一丁点难吧。”
霍行知不住的摇头,道:“快吃,吃完了咱们去下一桌。”
霍行知话音刚落,便看见霓欢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还在转头四望,终于看见了霍季二人,脸现喜色,跑了过来,拉着季隐真的手就往前跑,道:“隐真哥哥!有好戏看!快来!”
季隐真道:“好戏?什么好戏?”
霓欢道:“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
季隐真看霓欢的样子,也有些感兴趣,挣开霓欢的手,回头将自己和霍行知的碗扔到一边,拉着霍行知一起往前走,问道:“在哪里?”
霓欢的好心情瞬间被这幕场景浇灭了,面色难看,声音也冷了下来,撇撇嘴,道:“徐家。”
季隐真便带着霍行知往前走去了。
走到一半,季隐真回头道:“你怎么不走了?”
霓欢霎时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声音有些哽塞,道:“隐真哥哥我来了。”
霍行知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想笑,又怕被霓欢记恨,只能忍住。
三人到了徐家,霓欢领着二人往前走,季隐真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好戏?”
霓欢道:“你跟着我就知道了!”
徐府中乱成了一团,一大群人围在一个院子外面探头探脑地看。三人挤开人群,进到里面。
院子里主屋的大门打开,一个花瓶砸在地上,小厮侍女顿时跑出来了一般。一个少年气恼的叫声不断传出来。
只听那少年叫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再进来我就吊死给你们看!”
门边一位打扮轻简的紫衣妇人焦急的指挥下人。身旁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脸苦貌,摇摇头转过身来。
那男人转头一看见三人,眼睛便亮了一下,拍拍紫衣妇人的肩,低声道:“夫人,少宫主来了。”
那妇人回过头来,看见季隐真,也是脸现喜色,随即正色,挥手道:“你们好好照顾少爷,要是让少爷少一根头发,我打发你们!”
下人们诺诺答应。
这二人随即走了下来,道:“三位请这边来。”领着三人走进了书房。
这二人便是徐家夫妇了。
他们二人原是魔族人,后来来到人界做生意,有足够的本钱和经商的头脑,不久便小有起色,后来几十年,更是成为了江南十大财主之一。
二人多年来只产下徐少爷一个孩子,因此溺爱非常。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在说他们了。
夫妻二人一进书房便累的坐在了椅子上,道:“三位随意。”
三人坐下。
霓欢道:“徐夫人,人我已经带到了,事情请你说一说吧。”
徐夫人望了一眼霍行知,道:“这位是?”
霍行知站起来行礼,道:“徐夫人、徐老爷好,我是少宫主的随从。”
季隐真点点头,霓欢斜瞪了霍行知一眼,也不说话。
徐夫人道:“那便是自己人了,我也不多说了。”
徐夫人道:“少宫主啊,大半月前你外出受阻,我夫妇二人听你命令,请了个戏班子引开山下的散修,为了妥当,我夫妇二人还令人传出我儿喜欢那戏班子的姑娘才如此大动干戈的。”
霍行知回想起他刚到橘香镇的那几天,确实是有戏场,不过他不感兴趣,并没有去,原来是季隐真在捣鬼。
徐夫人道:“本来也就是些风言风语的,大家说一说,笑一笑,也就过了。那日戏场最后一天,我叫人包了些礼物送去,我想姑娘家家的,就是有些风言风语也心里难过,特地叫人悄悄的给她多送了五十两银子。谁知那小蹄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包银子抖出来,对四面八方的人说:‘徐少爷喜欢我,可我却不见得能瞧得上他。你们送东西就送,悄悄摸摸的是什么意思?要是喜欢,就叫徐少爷亲自来送,这东西,我不要。’”
徐夫人捂住额头,道:“这下子,整个镇子都说我儿马上要娶她了,谣言越传越离谱,竟然说我那日送了定亲信物给她。我扼令我儿不许出家,免得听到了这风言风语要闹。”
“几天后,又说那姑娘定亲了,新郎是她的戏迷,在她演出的这半月,他天天去看,还会去后面送礼物,也不知道是气我们呢,还是真的看上眼了。”
“不过这样也好,事情过去了就好了。我们送了一百两银子做礼,事情好好的,可是就在刚才,那小蹄子叫人送来了封信,说是给我儿的。守门的下人直接把信给了我儿,我儿看了又惊又怒,向我们质问。”
“那信中写:人人都说你对我一往情深,为了我,将我们整个戏班子请来给我长脸,还为了我,让我们全部休宿在上房,吃好的穿好的,人人都羡艳我。但你虽是用情至深,权贵人家,家财万贯,我却也看不上眼,并不觉得你有多好,甚至比不上一个木匠家的儿子,从此以后,少来纠缠我了。”
徐夫人将捏成一团的信展开,递给三人。霓欢看完之后递给季隐真,季隐真和霍行知一起看。
霍行知看着信里的内容,隐约觉得这女孩结婚就是为了气徐家的。
徐夫人道:“这封信不仅给了我们,还在外传开了。我儿向来乖巧听话,听完原委后又羞又气,说他没法做人了,非要寻短见,拦都拦不住。我……唉。我就不应该叫下人去传闲话的,我这儿要脸面的很,只怕从此以后都不出门了。”
季隐真道:“你叫徐少爷去婚宴上吃饭呗。”
徐夫人眼睛一亮,道:“少宫主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徐夫人原想着解决这场谣言,还是要徐少爷亲自到场才行。可徐少爷嫌丢人不肯出门,她与徐老爷霓欢便商量着让季隐真去顶替顶替,反正徐少爷平日都在各地游玩,镇子上见过他的人也少,季隐真也鲜少出门,没几个人认识他,长相模样,也倒般配。
在场四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霍行知心中也想到了这个解决方法,但心中知道,季隐真肯定不会想这么多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季隐真道:“好玩呀。”
三人扶额,霍行知不禁偷笑。
霓欢也唉了一声,道:“隐真哥哥,那我们就直说了,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你长得好看,叫你去顶替顶替徐少爷,去婚宴上走一圈,你别说话,坐着就好了,徐夫人和徐老爷会派人在你身边为你说话的。”
季隐真道:“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霓欢道:“你一说话就露馅了啊!”
季隐真道:“我不说话,那岂不是很无聊?”
霓欢脸现兴奋,道:“你可以去看好戏啊,你想想,新郎看见‘徐少爷’来了,那脸色有多难看!”
季隐真道:“嗯,新郎以为徐少爷要去抢新娘了,肯定很生气,那我就答应你们了。但他们怎么会把我认成徐少爷?我要易容吗?”
徐夫人连忙道:“不用的,镇上没多少人见过我儿,他也没去过戏班子,那里没人认识他,少宫主放心去吧。”
季隐真指了指霍行知,道:“我当少爷,他当什么?”
徐夫人斟酌道:“少爷只有一个,不如,当个随从?”
季隐真道:“那也不错。”
霓欢连忙道:“那我当侍女!”
徐夫人心事已除了一大半,脸上的喜色难以掩盖,叫道:“来人!把这三位小姐少爷带去打扮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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