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参加琴展，小梧抱着跟自己一样高的琴走出琴馆，等着顾云疏锁门，街边坐着晒太阳的奶奶慈眉善目看着她。
“小梧，这么漂亮，干嘛去呀。”
“演出去呀。”小梧笑得眯眯眼。
“又去演出啦，奶奶也想听。”月梧想起师父跟她说观众人数已经满了，便对老人说：“好呀，但是没有座位了，小梧回来可以单独给奶奶弹，奶奶还能多听几首。”
“哦呦，这么好呀，奶奶等你回来。”老人也笑得眯眯眼。
顾云疏从院里走出来，接过小梧怀里的琴背在自己背上：“走了。”
“走了！”小梧蹦蹦跳跳跑在前面。
展会上人来人往，常有路过的人和顾云疏问好。
“顾先生？许久不见，没想到这次您能来…”
“顾老板，您也在。”
“顾先生，久仰，这位是…？”
“我徒弟。”顾云疏不多讲，只是匆匆点头，带着小梧往后台的方向走。
“师父，他们居然都认识你耶。”
“嗯，以后也都会认识你。”
后台，小梧顺着幕布缝隙看向外面，观众席上座无虚席，顾云疏蹲在她面前，将长出来的袖子一折一折帮她卷上去，再用小梧向舞蹈演员借来的绢花发夹夹好，露出她的手腕。
“怯场么。”
小梧摇头：“姨姨说了，那群人大概率听不懂，弹错了装作没有错，继续往下弹，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顾云疏的手顿了顿：“胡诌。不许糊弄，别人听不出，好歹记着师父会发现，弹错了，就回去重练一百遍。”
“弹错了，师父能装作没发现吗，我们俩可是一伙的。”小梧拍拍自己的胸口。
“不能。”顾云疏摇头。
演奏结束，展会接近尾声，观众纷纷退去，几个人围在顾云疏身边说话。
“倒有你风范，四舍五入也算是顾先生亲自演奏了。”
“徐如雪的女儿？我就说小孩长得像我某位旧识，但一直没想起来是谁。”
小梧踮起脚尖在人群里搜寻黑袍身影，抱着琴跑过去。
“慢些。”
顾云疏上前迎了几步，接过琴，重新背回自己肩上。几个人又围着小梧问东问西，一位姐姐抱起她故意打趣：“白白净净的，我们小顾琴师，苏姐是拿你当古董养护的吗。”
“才没有！姨姨说敢打碎一楼的古董，就要把我当瓶子卖掉。”小梧控诉，几个人大笑。
几分钟后，顾云疏从这群人天花乱坠的夸夸声中把小梧拎出来。
“走了。”
“走了！”
回琴馆路上，顾云疏一手抓着琴包的背带，一手捏着小梧的手腕，防止她跑丢。
“在笑什么？”
“师父，他们都叫我小顾琴师！”小梧雀跃着说。
“嗯。”
“那是不是说明小梧很厉害啦。”
“嗯，但小梧还可以更厉害，更厉害的时候，青出于蓝，他们会叫你…小林琴师。”
“那我要当小林琴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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