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祺出差,把小梧放在琴馆。
清早,小梧个头矮矮,跟燕徊一起练棍,对练的时候燕徊不太谦让,她总是输,打着打着就恼了,比比划划声称打不过燕徊是因为他的棍那么长,我的棍这么短,非要顾云疏给她换个长棍。结果是一棍扫碎了窗台上的花盆。
顾云疏蹲在地上盯着□□立在碎瓷和土堆里的花,看似呆呆的,一言不发,实际上在心绞痛。小梧和燕徊对视一眼,静悄悄凑过来:师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花有事。
那对不起,花。
一个小时后,顾云疏买回了新的花盆,小梧帮忙移栽花朵,弄得满手是土。
对不起…师父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还在生气吗?
嗯。
…那你别生气。
好。
顾云疏坐在石台上给顾客寄来的古琴漆面除痕翻新,燕徊和小梧在身后吵起来。顾云疏没有回头,认认真真用大漆揩清琴面。
两个人追打起来,料想燕徊不至于真动手,顾云疏没有回头。收漆,抬起琴,上下左右仔细检查是否有遗漏点,没有,满意点头。
身后安静下来,两个人坐在檐下离对方八丈远,小梧向师兄丢小石头,被捉住手腕制止。
“谁赢了。”
“我!”小梧举起另一只手。
“扫一个月院子。”
午后,难得安静,小梧睡不着觉,用燕徊教她的方法,蹲在阳光下用放大镜折射阳光烧东西玩。
“进来,日光太盛,当心中暑。”
“不会中暑的,吃两个雪糕就好了,三个。”
屋内,顾云疏在工作台前篆刻闲章,小梧在他旁边的桌上看书。顾云疏保持一个坐姿一动不动,小梧十分钟内换了三个姿势,一直在跟他念叨,古人说话好麻烦,这是什么意思呀。师父这里写什么,君子…欲内于言,而敏于行,是因为这样师父才不爱说话的吗?
讷。顾云疏纠正读音。
师父,你说略知算是知之还是不知呀…
算不知。
……
半小时后,小梧趴在桌上睡着,呼吸逐渐均匀起来。
顾云疏起身,小心翼翼抽走她胳膊下压着的《论语》,内心轻轻感谢了一下孔子及其弟子,读书有用,当真教人平静。
下午,小梧醒来,顾云疏让她在院子里练琴,自己继续刻印。刚好不用盯着,光听琴音一直在响,也知道她有没有跑去做别的事。
半小时后,走到她身边。
“上下与绰注未分清。”
他示意小梧让开,自己坐在古琴前示范:“上下是…得音后,先顿再滑,是两个音。绰注是一个音,尾主头辅。”
他起身:“你来。”
小梧卷起袖子坐下,要大展身手的样子。
“先弹上下。”
小梧按住琴弦,弹出一个音。
“…还是绰注。”
“这是快一点的上下。”
“胡诌。”
晚上,睡不着,拒绝看书,说屋里太热,非要在外面玩。两个人坐在石阶上,顾云疏教她用草编蟋蟀和螳螂,白日里耗费心神,实在困了,用手撑着额头决定先闭目养神一会,结果坐着睡着。小梧趴在地上编了个半成品,最终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睡着。第二天一早被苏祺打开院门的声音惊醒,苏祺看着两个人一个颓坐着,另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两眼一黑。
“别告诉我你们是今天早上刚坐在这的。”
“挺凉快的,姨姨试试吗。”小梧拍拍地面,很豪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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